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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关东系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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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几把刺刀抵到女人的胸口上,女人抖成一团,兵们却笑着。其中一个兵,“哧啦”一下挑开女人的衣服,露出女人白白的胸。女人惊叫一声用手去掩,又是“哧啦”一声,女人的裤子被刺刀划开了,露出两条白白的腿。几把明晃晃的刺刀仍抵着女人的胸,女人放弃了破碎的衣裤,双手掩面,把白白的整个身子袒露给几个兵。兵们号叫一声,纷纷扔掉手里的枪,向女人扑去……

女人身下的血凝了,几只苍蝇围着女人被剖开的腹部在飞……

此时,三个人莫名其妙地趴在雪地上浑身哆嗦。和狗嬉闹的少女又回到了木屋,炊烟仍在飘着,一时间整个世界很静。

“中国人恨我们。”川雄哆嗦着说。

矢野在脱自己的外衣,只剩下里面的棉衣棉裤。矢野把脱下的衣服用劲地往雪里塞,两个人望着矢野。矢野发现他们在望他,就停下手,无措地样子。川雄和野夫对望一下,也去脱自己的衣服,然后也学着矢野的样子,把衣服塞到雪壳子里。川雄又把怀里的枪塞到雪里,然后望着两个人说:“咱们要活着出去。”两个人听了,也默默地把枪塞到雪里。

最后三个人一起望着雪地上的“四郎”,那目光很小心,唯恐吓了什么。半晌,川雄自语道:“四郎,我们对不住你。”川雄先跪到雪地上,野夫和矢野也跪下了。三个人小心地堆起地上的雪,把“四郎”埋了起来。

“中国人恨我们。”矢野哭着说。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野夫拍打着那新堆起的雪包。

“要杀就杀吧,杀了我们就和你在一起了。”川雄望着那雪已经泪流满面了。

三个人久久地抬起头,再望那两间小木屋时,目光里就多了一些生的欲望。

三个人终于站起身,向两间木屋走去……

木屋静静地飘着炊烟。

4

“咣”的一声枪响,三个人在距木屋很近时,木屋里突然响了一枪。三个人的腿一软,竟跪在了雪地上。矢野恍惚间意识到“完了”,此时他想尿尿。就在这时,木屋的门又“吱”的一声,开了。一位身围兽皮的老人,手里托着一杆猎枪站在屋门前,枪筒里还有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在飘。那条黑狗从老人身后挤出来,冲着三个低吼着,浑身的黑毛倒竖起来。老人吆喝一声,黑狗转回头瞧一眼老人的脸,老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黑狗亢奋地啸叫一声,蹬直后腿就要向雪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扑去。老人把一只手指放到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黑狗腾在半空的身子突然改变了方向,落在三个人身边的雪地上。

老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飘在胸前的花杂胡须在风中抖动起来。三个跪在地上的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呆了,仰起头望着眼前的老人。老人笑过了,然后又很响亮地说话。三个人听不懂老人的话,仍呆怔地跪在那里。老人把猎枪立在门旁,转过头冲木屋里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迈开大步向三个人走来。老人宽厚的腰身摇晃着,脚下的雪欢快地呻吟着。老人走到三个人跟前,突然伸开手臂,似要拥抱三个人。三个人仍不解,瘫在雪地上,怔怔地望着老人。老人见三个人不动,就收回手臂,把一双手放在川雄的肩膀上,只轻轻一提,川雄的身体就站立了起来。当老人又向野夫和矢野走去时,俩人终于明白了老人的意图,就从雪地上爬起来。三个人站起身时,发现老人身后已经站了一男两女。他们在山头上望见的那少女正冲三个人好奇地打量。

矢野喉咙里莫名其妙地呻吟一声,双腿一软坐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老人面带笑容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臂,轻松地把矢野夹在肋下,另一只手扯着两个人向木屋走去。

三个人身不由己地走进了木屋,他们望见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兽皮。木屋分里外两间,火炕被烧得直烤人的脸,随着这股热气,一股木屋里特有的膻腥气扑面而来。

老人先把矢野放到滚烫的炕上,三下两下脱掉了矢野穿在脚上的毛皮鞋。然后老人冲川雄和野夫打着手势,俩人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却不敢违抗,也就脱掉鞋,半跪在火炕上。三个人惶惑地望老人,望着这间挂满兽皮的木屋。老人觑着眼在三个人的脸上审视了一遍,手理着胡须朗声笑着,然后转过身走到外间。

三个人听着从外间传来的说话声,一会儿是老人说,一会儿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中间还夹着女人柔柔的声音。三个人一句也听不懂那些话,他们来中国已经两年了,中国话多少也能听懂一些,可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语言。炕上散发出一浪浪的热气,烘得三个人的身子暖暖的,只一会儿,那股不可抗拒的温暖,就从屁股底下爬向全身。这温暖使三个人的身子变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脑子发沉,倦倦的,懒懒的,思维也像凝住了。很快,眼皮就睁不开了。他们歪倒在炕上,即将昏睡过去时,又一同想到了死亡,但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闪,就被强大的疲乏挤得只剩下稀薄的一缕,在脑子里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了。他们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里是一户鄂伦春人的家。鄂伦春人一年四季住在山里,靠打猎为生。老人叫格愣,带着女儿、儿子、儿媳来到野葱岭已经两年了。以前老人住在大兴安岭,那里有几十户鄂伦春人。格愣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逃到野葱岭来的。

两年前,格愣一家和其他鄂伦春一样住在一起,过着祥和的狩猎生活。生活的变化是儿子格木娶了塔亚之后。儿子娶了塔亚很长时间却没有生育,鄂伦春人的风俗是娶妻不能生育是冒犯了山神,这样的女人是要被赶出家门的。格愣知道这一切都不怪塔亚。格木在十三岁那年随格愣狩猎遇到了狼群,格木的下身被一只凶残的白脸狼咬掉了。婚前,格愣为了自尊隐瞒了这些。塔亚娶过来后,起初的日子还很平静,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塔亚的肚子仍没有动静,族人就开始劝格愣休了塔亚。格愣什么也不说,不住地唉声叹气。后来塔亚再走在人面前时,族人免不了开始说三道四,从此塔亚再也不敢在人前露面了,整天躲在家里不停地哭泣。

族人见格愣一家仍不休掉塔亚,很是气愤,这一切都有辱族规。每天傍晚的时候,就有族人把猎来的兽头割下来扔到格愣家的院子里,这是对格愣家最大的轻蔑。格木哭了,跪在格愣面前,一下下捣打自己的下身。格愣望着痛不欲生的儿子,长叹一声,他忍了。一家人也都忍了。

鄂伦春人狩猎都是集体行动,男人们相互吆喝着,一起来到山里。鄂伦春人再去狩猎时,唯独抛下了格愣和格木。两个男人发现这一切时,才意识到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就在这一天夜里,他们烧了自己的木屋,逃到了野葱岭。

格愣一家逃到野葱岭就再也走不动了。那一夜,他们憩息在树林里。就在那一天晚上,他们遭到了一群野猪的袭击。在和野猪的搏斗中,格愣的老伴被野猪咬死了。格愣把老伴葬到了后山坡上,就在山坳里搭了两间木屋。他们虽然遭到野猪的袭击,但同时也证明了这里有猎物,有猎物的地方就有鄂伦春人家。从此,格愣一家就在野葱岭的山坳里生存了下来。

脱离了族人,逃离了耻辱,一家人一晃就在野葱岭住了两年。格愣的老伴死了,葬在这里,他们就再也不想离开这里了。可有一点让格愣一家寝食不安的是女儿宾嘉已经十八了。十八岁的姑娘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而苍莽的野葱岭百里没有人烟,到哪里去寻个男人呢?为了女儿,格愣苍老了。他已经对不住儿子了,再也不能对不起女儿了。

今天早晨,他们远远地看见了雪岭上走来的三个人。一股对人类的亲近和冲动,使格愣用鄂伦春人欢迎客人的最高礼节——鸣枪,欢迎三位客人的到来。

一家人坐在兽皮上,相互对望着。他们从三个人的装束上知道他们不是鄂伦春人,这多少让他们有些失望。

“他们是迷路的。”格木说。

“他们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塔亚说。

“很远的地方也有人吗?”宾嘉问。

格愣用手捻动着胸前的胡须,目光不时地透过门缝望向炕上睡下的三个人。老人终于说:“客人来了就不会走了,欢迎他们吧。”

三个人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摆好了各种烤熟的猎物。丰盛的美味热腾腾地摆在三个人的面前。格木从外间抱来一木桶自酿的山楂酒,给每个人倒了一大木碗。山楂酒鲜红得能照见人的脸。老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冲三个人亮着。三个人不明白,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老人大声地说了句什么,格木替每个人端起酒碗,三个人这才明白,老人是让他们喝酒。他们不明白,一家人不杀他们还让他们喝酒的目的,不想喝,却又不敢不喝,犹豫着端起酒碗,学着格愣的样子,一口气把酒喝干了。一碗山楂酒落肚,三个人尚未清晰的脑子更加眩晕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炉膛里的火光照着几个人,他们太饿了,还没看清面前摆的是什么,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格木又为每个人的碗里倒满了酒。

三个人喝第三碗酒时,才发现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任何食物了。他们这才定睛看清桌上的东西,那些烤得鲜嫩的食物正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这时他们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堆风雪中的火,四郎在火里烧烤着,那味道也是这般诱人……矢野首先哀嚎一声,扭过头吐开了。川雄和野夫也忍不住吐起来。三个人此起彼伏,汹涌澎湃地吐着,恨不能把肠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等他们吐完,已经没有气力再坐起来了,就趴在地上呜咽着哭了。

“杏子啊——”川雄边哭边喊道。

三个人醉了。野夫扭过脸,冲格愣一家人大声地说:“你们杀我们吧,我们是日本人……”这时,他看到格愣正冲自己友善地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三个人昏沉沉地又睡过去。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温热的炕上,身上盖着兽皮。这时天已经亮了。

5

三个人想,自己一定是死了。当他们相互对望时,仍不相信自己还活着,直到把自己的手放到身上,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时,他们才敢确信自己仍然活着。但他们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不打死他们……

一个粗壮高大的游击队员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小屋里。哨兵踢踢踏踏不停地在门口走动。哨兵的脚步声搅扰着沉寂的夜。游击队员已经三天没有吃到东西了,粗壮的身子缩在幽暗的墙角,似一只被掏空只剩下壳的虾。汉子想睡却睡不着,饥饿折磨得他不停地在墙角呻吟。他不时爬起来去喝桶里的凉水,让凉水填满胃后,又缩到了墙角。他每次翻动身子,胃里的凉水漾出来,汩汩地从嘴角边流下。

游击队员被饿到第五天时,门被打开了。来了两个兵,手里托着吃的,热气腾腾,香味飘绕。游击队员似看到了救星,双手伸过去,抓起食物没命地吞咽,脸上的血管暴凸着。他的胃转瞬间似一只吹涨的气球。

游击队员吃完时,他已经不能站立了。两个兵把他拖到一块平地上,他仰躺在那里。鼓胀的肚子似隆起的一座山峰。两个兵又抬来一条木板放在他小山似的肚子上。这时很多的日本兵围了过来。板子放好后,走过来几个日本兵,动作相当规范地站到了木板上。只听到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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