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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胡说!你……你胡说!”伊玛顿时变了脸。
二秃子终于抓住伊玛的把柄,继续进攻道:“往后你可老实点,对我也好一点,要不然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关进大牢!”
精神不健全的伊玛,就怕别人吓唬她关进大牢送进疯人院之类的,顿时显得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的样子。二秃子趁机贴上来,伸手抓揉她的大奶子,伊玛魔魔怔怔地也没什么反应。
“那狼狗是我放走的!你别吓唬伊玛!”罗锅胡大突然从外边走进来,带铜匝的拐杖“嘟嘟”地敲着地面,“你给我滚出去!把你的脏爪子从我老婆胸上拿开!”
二秃子没想到罗锅会闯进来,有些尴尬,讪笑着说:“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嘛……”
“滚!”胡大罗锅的拐杖往外一指。
“我们还没吃饭呢!”
“吃个屌!”胡大罗锅的拐杖,一下打翻了娘娘腔金宝撅着屁股搅动着的粥锅。
伊玛高兴地笑着,依偎在自己罗锅丈夫背上那个小山包上,虽然不怎么浪漫雅观,可也踏实有厚度。她觉得自己罗锅老公很伟大,很雄壮,很气派,很英俊,是天下第一男人。
二秃子和娘娘腔有些悻悻然,也只好乖乖地走出那个不欢迎他们的小窝棚。
天已黄昏,他俩只好像两只野狗一样到外边找食儿了。
第十六章(1)
一
一个乞丐,闲荡在县城里的一个乞丐,在一个熟肉店门口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有一只白耳尖的大狗,蹲坐在那家挂羊头的熟肉店门口摇尾巴。老板的小儿子把皮球踢进了旁边的阴沟,这只白耳大狗居然跳进阴沟,把那个小皮球叼咬出来还给了哭闹的小孩儿。老板和那小孩儿大加赞叹,老板扔给它一个骨头,那大狗闻了闻并不感兴趣。老板说这狗不饿,又懂规矩,便不再管它,回内屋取什么东西去了。就这会儿工夫,白耳往上一跳就咬住了挂在高处的一只烤羊腿,扭头便逃走。踢皮球的小孩儿发现后,哧哧哧乐起来,说这大狗爱吃烤羊腿,跟我一样,又哧哧哧乐个不停。老板出来见少了一只烤羊腿,问儿子,儿子告诉他叫白耳狗叼走了。老板恼火,扇了儿子一巴掌,可那白耳狗早已无踪无影。
那老乞丐目睹了这全过程。
于是,他打起了白耳狗叼走的烤羊腿的主意。他远远地跟踪起白耳狗,走过服装摊,跑过菜市场,又越过一片荒地,一直走到县城西南的旧菜窖那里。
“啊哈,我今天可把你堵在窝里了!烤羊腿归我!”老乞丐挥动着打狗棍钻进了那个菜窖。
霎时,从地窖里传出老乞丐的鬼哭狼嚎般的喊叫。
片刻工夫,老乞丐血肉模糊地爬出地窖,魂飞魄散地向外逃命,同时嘴里喊叫:“狼孩!狼孩!还有老狼……老狼!”
县城里的人见怪不怪,都以为从乡下来了个老疯子,谁也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反正前一阵儿闹腾过狼孩的事,老疯子在学舌罢了。后来,也有好奇者,半信半疑地随老乞丐去了那个地窖,可里边空空如也,只有满地的骨头鸡毛鹅爪子,臭气熏天,污秽不堪。
“真是个老疯子,说瞎话骗人!”好奇者踹了一脚那个老乞丐,扬长而去。
老乞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重新钻进那地窖察看了良久,自言自语说我活见鬼了,身上的皮肉肯定是被饿鬼撕扯了,一边摇头一边蹒跚着走离这恐怖之地。
其实,这又是老母狼的鬼精之处,它咬走老乞丐之后,马上就转移了。被人类发现的巢穴绝不可继续留住,那是最危险的事情。老母狼当即带领狼孩悄悄钻进了城西南的小片灌木丛中,再从那儿潜进西方大沙坨子里。他们的后边,远远跟随着白耳狼。
老母狼这些日子昼伏夜出,早准备好了第二处隐秘巢穴。现在,它带领着狼孩直奔那个新巢穴而去。
其实那个新巢,既不在大西北莽古斯大漠中的古城废墟,也不在北方罕腾格尔山中的老岩洞,它就在锡伯村西北塔民查干沙坨中的黑沙坡那里,就是它早先生养白耳,白耳又咬死胡喇嘛的那个旧巢穴!老母狼又搞了一次出乎人类意料的举动。当大家都认定狼一般不会重居被人类发现过的旧巢时,它偏偏这么做了。凭它的嗅觉和观察,它已发现老巢这边很久没出现人的足迹了,而且很多人的足迹都远远绕过这一带走。原因就是,自从胡喇嘛在这狼洞被白耳狼咬死后,传闻这里经常出现鬼哭鬼叫的声音,成了一个常闹鬼的可怕不祥之地。人们宁可绕道而行,也绝不靠近这老狼洞一步。经验丰富的老母狼当然要利用这一大好机会和极佳藏身之处了。
它毕竟老了,受过致命枪伤之后,体力精力也大不如从前,所以它放弃了远赴大西北莽古斯大漠的最佳选择,暂时躲进此处旧穴,准备与人类周旋下去。
等把狼孩安顿好之后,老母狼又原路走过去,用尾巴扫平了他们来时留在沙漠上的足迹,再老练的猎人也无法追踪过来。它怕白耳留下痕迹,又冲它扑过去,这回它又改变了主意,又咬又赶起一路跟来的白耳,让它远离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让它再靠近一步。白耳真是倒霉透了。它只好又开始了孤独的流浪生活,反正它在外边比母狼和狼孩好混,容易蒙过人类的眼睛。
自从母狼和狼孩在旧洞穴中居住下来之后,最先倒霉的是伊玛和胡大罗锅了。
这一天,罗锅胡大从坨子里把牲口赶回窝棚上饮水,点数时发现少了一只新下的小牛犊。他很懊丧地又走回沙坨子里寻找。他以为贪吃的小牛犊,不知落下在哪处坡下草丛中没有跟上队伍,或者贪吃贪玩躲进哪片洼地树毛子没有出来。然而,他寻遍了附近大小坨子和沙洼地,就是不见小牛犊的身影。
“见了鬼了!娘的!”胡大罗锅一屁股坐在沙井井台上,沮丧地骂。
“是、不是……狼、狼叼了?”伊玛担心地问。
“这坨子里哪儿来的狼?自打老爷子灭了这片沙坨中最后一窝狼,这里连个野狗的影子也没出现过。”
“会、会不会……是……白耳?”伊玛想起前些日子二秃子说的事。
“不可能!白耳不会动我们俩的牲口!我知道它是个通人性的狗,它只会帮我们护畜群!”罗锅一口否定,而且白了一眼老婆,意思是不该怀疑白耳,不该把这种坏事安到白耳身上。
伊玛知道自己说错,立刻闭上嘴不吱声。
“我倒发现了坨子里小道上,有不少人马的脚印。”罗锅接着说。
“都、都是些……什么人?”
“还不知道,有可能来了穷黑勒大沟的盗牛贼。”
“前几天……不、不是……来、来过……二秃子吗?他、他们……天天在、在……坨子里、里转……”
第十六章(2)
“也有可能这两小子干的,或者他俩勾结盗牛贼干的。这俩混蛋不干正经事,成天琢磨邪门歪道,心眼都长到屁股上去了。我得报告给村上!”说着,罗锅一拍腿站起来,拿起他的铜头拐杖“嘟嘟”敲着地,回村报告去了。走时嘱咐伊玛关好门窗,护好牲口圈,在他回来之前不要放畜群出去了。
伊玛一个劲儿点头答应着,在头脑方面她十分信服丈夫,她现在一切事情百依百顺罗锅丈夫的安排。
村上派出几个人,还有小牛犊的主人吉亚太老喇嘛的侄子,一起来到窝棚上,寻找了几天,依然毫无头绪。二秃子和娘娘腔金宝更是拨浪鼓一样晃动着脑袋,矢口否认此事跟他们有关,还推到曾在村北出现过的白耳狼身上。可窝棚这一带根本没出现过白耳的足印。此事只好不了了之。这种事谁家摊上谁家认倒霉,责任也怪不到罗锅两口子身上。这种荒野上的怪事谁能说得准。
事情远没有结束。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头老弱的黑驴在较远的水泡子边,被什么野物掏了肚子,还叼走了两条后腿。
这一下,胡大罗锅大惊失色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张三”干的好事,坨子里肯定来狼了。
恰巧,那水泡子另一边出现了白耳的身影。它正静静地在湖边舔水。
“真是它!真是这昏了头的畜生,祸害自家主人的牲口!”胡大一拍腿站起,抄起手边的猎枪向白耳走过去,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这该死的东西,越活越野了,我先把它崩了算啦,省得它继续祸害牲口!”
伊玛从后边抱住了他。
“你、你……不要、不要……杀它!”
“它已祸害了两头牲口了!不能再饶过它了!”罗锅喊。
“你、你……怎么肯定……是它、它……干的?”伊玛结结巴巴争辩着,“你看看……它、它的肚子,瘪瘪的,嘴、嘴巴上……也、也没有……血、血迹!”
果然,那白耳的肚子细长而干瘪,根本不像饱餐一顿后的样子,而且掏过牲口内脏的狼狗的头和嘴脸,都应该血迹斑斑,可白耳的嘴脸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碰过血腥的样子。它只是远远瞧着那剩余的老驴残骸。
罗锅这才住手,也觉得傻媳妇说得有道理。
“白耳!白——耳——”伊玛冲白耳亲热地喊叫起来,同时叫丈夫把猎枪收起来。
白耳认出了过去的女主人,摇摇尾巴,犹豫着。但也不逃走。
“白耳!白——耳!不、不……认识……我了?快、快……过来!”伊玛继续挥手召唤过去相依为命的爱犬。
白耳判定出老主人没有恶意,便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伊玛抱住白耳又是亲又是摸,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回想起以前一起度过的艰难日子,她的眼角溢出两道泪水。
胡大罗锅细细地看了看白耳的嘴角、齿缝,摸了摸它的肚子,确认白耳的确是无辜的,而且肚里空空如也,肯定好多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罗锅赶紧拿出窝窝头喂给它,只见白耳狼吞虎咽地一口吃了那窝窝头。
“唉,别的狼掏牲口肚子,我的白耳背黑锅!”罗锅感叹,抚摸着白耳的头脖,“你宁可饿着肚子守护驴的残骸,也不动它一口,你真是一条好狗,兽有兽道啊!”
白耳似乎听懂了罗锅的夸奖,一个劲儿摇尾巴。
这时候,那边的沙坨子中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猎手身影,他们一直追踪着白耳的脚印而来。两人是二秃子和娘娘腔。
二
我在县城街头,遇到了那位成天疯言疯语的老乞丐。
谁也不信他的疯语,可我有些起疑。于是,我给他买了个馒头,叫他领着我去那个菜窖。一下到地窖,我便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味,有白耳的,有狼孩和母狼的。我甚至拣到了一小片从小龙身上掉下来的硬痂皮。
我立刻回家把这消息通报给家人。
家人也振奋起来,爸爸一个劲儿摸我头说:“儿子哎,你判断得对,他们很安全,也没有走远!他们就在附近跟我们捉迷藏呢!”
加上二秃子遇白耳的消息,我们甚至分析这三个东西有可能搞到一起去了。
父亲又产生出去寻找小龙弟弟的冲动,被我劝阻住了。
不过,我担心二秃子他们带人追踪白耳不放,一心想为其老子复仇,我感到不能由他们随意去追杀白耳,需要想法阻止他们。这事爸爸不会太上心的,还是得我自己出面摆平,保护我那可怜的白耳。
听到窝棚上的伊玛他们最近丢牲口,而且二秃子又进坨子,于是我也选个星期日赶往伊玛的窝棚探个究竟。
这一天,风和日丽,秋季的沙坨子里十分凉爽宜人。蝈蝈在草上叫,野燕在头上飞,远处蓝天上白云朵朵,近处沙坨顶上耸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