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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修斯。”伦格轻声问着,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看着这人似乎不太好看的脸色,他还是猜测到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听到外面的年轻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前御弟脸上立刻浮起一阵警惕,但是当他看到外面那些武装森然的卫兵,和后面神色慌张的监狱长,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阿莱克修斯沉稳的放下手中吃剩下的面包,同时小心的伸手在旁边的银水盆中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我想也许是我最后的日子到了,不过请告诉我,是瑞恩希安还是其他人下达的命令?”亲王神色倨傲的对伦格说。
“你为什么不猜测是伦格皇帝下的命令呢?”伦格有趣的问着。
“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阿莱克修斯用一种古怪口气反问,他脸上露出一丝明显轻蔑,然后摇摇头“不可能,如果他是个白痴那就根本不会理会我,如果够聪明他就绝不会杀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认为伦格皇帝会认为你是一个威胁,要知道你曾经险些夺取过皇位。”伦格阻止身边愤怒的阿历克斯,不过他看着阿莱克修斯的眼神,却渐渐严厉起来。
“为什么不会杀我?”阿莱克修斯露出了得意“因为艾萨克死了,而我是安德鲁斯家族的正统后裔,要知道瑞恩希安永远不可能和我相比。而且在整个罗马,还有谁比我更熟悉这个帝国的一切呢?”
阿莱克修斯充满自信,甚至是毫不掩饰的自夸着,同时他的眼神飞快的闪过牢房外的伦格,当他看到伦格抬手示意打开牢门时,一阵难以掩饰的喜悦让他微微张开了嘴巴。
“我不喜欢自吹自擂的人,”伦格看着走出牢房的阿莱克修斯“所以你要向我证明自己值得被释放出来。”
“遵命,我的陛下。”阿莱克修斯沉声回答。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九章 阿莱克修斯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九章 阿莱克修斯
伦格丝毫没有为阿莱克修斯认出自己感到意外。
黑色的长袍。跟随在身后的近卫兵,能够随意从雷克雷监狱释放犯人的权力和对他的警示,就都已经足以说明他的身份,而更重要的是,做为海军统帅的米利厄诺斯小心的陪伴在身边,而据说已经晋升宫廷总督的阿历克斯也沉默的站在一旁,这一切迹象唯一解释只有一个——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罗马帝国新的皇帝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
从被关进监狱之后为自己的命运提心吊胆,到随着艾萨克面临的局势的变化而从新燃起希望,阿莱克修斯一直在等待着自己有重新从这个地方走出去的机会。
而当他听说艾萨克居然被推翻之后,那种忐忑不安又让他变得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随着似乎一切依然那么平静,他的心底又开始燃起了希望。
而且,阿莱克修斯的处境随着时间的变化也渐渐的发生着改变。
虽然之前他的待遇并不很差,但是当监狱长开始对他越来越恭敬,甚至还时不时亲自跑来询问他是否需要一些东西时,阿莱克修斯就高兴的意识到,自己出头的日子可能已经不远了。
而且随着监狱长从外面给他带来一个个的消息,被囚禁着的阿莱克修斯迅速的了解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新皇帝正在大刀阔斧的进行着对罗马的变革,也知道罗马海军与塞浦路斯人一起在地中海上做的那些事,甚至知道了做为帝国皇后的玛蒂娜在结婚当天。被她的丈夫抱着越过花冠门的趣闻。
而这一切当中,最让他关心的,是几天前的晋封大臣的举动。
当所有人在高声欢呼万岁的时候,阿莱克修斯在他监狱的僻静角落里安静的等待着,他在那一个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中寻找着某种破绽,或者说是某种迹象,而且他也感觉到,随着他在监狱中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眼前所享受的这一切,让他意识到已经显然不只是单纯的监狱长想要讨好自己这么简单了。
所以,阿莱克修斯就显得更加小心,当他在一个就要睡下的晚上忽然见到一个客人时,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猜测的一切。
当时刚刚喝下了几口睡前酒的阿莱克修斯正昏昏欲睡的合着眼睛打盹,然后就如同恍惚中突然出现的幻影般,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出现在了牢房外的栅栏边。
看到这个人的阿莱克修斯露出了笑容,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上一动,只是透着悠闲的望着眼前这个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的人。
“阿莱克修斯,你在监狱里的生活的确过的不错,”阿莱克修斯还记得当时米蒂戈罗斯的第一句话里透着的那种炫耀,或者说是要自己感恩戴德的提醒。
阿莱克修斯在监狱中舒适得连普通贵族都无法享受的生活,都是来自帝国元老院的首席元老的赠予。
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阿莱克修斯就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不过他更多的是怀揣着一种希望,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令他憎恨的监狱里不会呆太长时间了,而且他也相信自己一旦出去,应该会有一个令他振奋的前景等待着他。
但是虽然如此,阿莱克修斯却还是没有想到。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会是罗马皇帝本人。
站在监狱长做为自己宫殿的房间里,阿莱克修斯沉稳的看着坐在粗木椅子里的伦格。
对这个早已有所耳闻的年轻皇帝,阿莱克修斯始终有一种从心底里遏制不住的好奇。
从许久之前他在耶路撒冷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到从奇利里亚传来的一个个消息,在那段之间里,阿莱克修斯和其他很多人一样,也在等待着想要看到这个“圣子”的真面目。
但是就好像上帝在故意戏弄他,就在伦格进入君士坦丁堡的前夕,阿莱克修斯却成为了雷克雷监狱中的房客。
无缘与“圣子”见面的阿莱克修斯,对于后来发生的一切只能从传来的那点点滴滴的消息中去判断,猜测。
当听到伦格带领着他的骑士团进入色雷斯时,阿莱克修斯立刻猜测到了他的哥哥要干什么,这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变化更加关心。
而随着之后的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的传来,阿莱克修斯隐约感到了其中那让他心动的可能,极致到了那令整个君士坦丁堡人为之疯狂的一夜之后,阿莱克修斯对这个用看似侥幸,甚至是不顾后果的冒险夺取罗马人,更是充满了难以遏制的好奇。
现在,他就站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一个在不到二十岁却已经登上了罗马帝国最高权力宝座的人。这让阿莱克修斯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嫉妒和感慨。
多少年来,阿莱克修斯一直在为能攀上那个位置而不停的付出着自己的努力,为了那个目标,他不惜让自己装扮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傻蛋,有时候甚至还要做出一些颇为愚蠢的事情,而当他需要为皇帝做事时,他又不惜不遗余力的为艾萨克工作,好让那个一直在自己身上找茬的哥哥没有为难自己的借口。
这一切的辛苦,让原本不到三十五岁的阿莱克修斯几乎变成了一个喜欢多疑猜忌的老头,但是最终他却还是没有能摆脱皇帝的圈套。
当他被送进雷克雷监狱的时候,他那种担心随时会被皇帝派来的人杀掉的恐惧,即使是到了现在,也让他感到为之畏惧。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好像天生就是那么幸运,虽然他所经历的那些危险磨难阿莱克修斯自认是无法经受的,但是始终固执的相信这个年轻人是靠好运一步步走来的人们,却总是相信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脚下的道路,是畅通无阻一片坦途。
但是现在,当真正面对这个年轻人时,阿莱克修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错了。
也许伦格楔入奇利里亚的时间是个巧合,那恰好是在科尼亚人和埃及人的战争之中;也许他进入色雷斯,并最终夺取那片土地看似并不很困难,因为那时候色雷斯正受到保加利亚人的威胁,他们需要一个救主。;也许伦格冒险带着他的三百随从偷渡海峡,潜入君士坦丁堡的举动实在是大胆虽然莽撞却很好运,因为当时不论是民众还是罗马军团,几乎都已经被对艾萨克的怒火烧昏了头脑……
但是这一切的也许如果联系在一切,如果这一切好运的结果却始终跟着一个人时,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从没有人说出来过。但是阿莱克修斯知道罗马贵族们是绝对不会单纯的相信,上帝宠爱这种事情会一再出现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既然如此,阿莱克修斯就不由开始为眼前这个人所迷惑,而且也正因为如此,他就显得更加谨慎小心。
“告诉我阿莱克修斯,如果我让你从这里出去,你想要做些什么?”伦格平静的问,在他开口询问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身边的阿历克斯似乎要张嘴说话,可最终忍耐下去的小动作,而且也能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前亲王那一瞬间屏住呼吸的紧张。
“陛下,我不知道您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阿莱克修斯让人意外的反问着“您能告诉我,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吗?”
听着阿莱克修斯这隐然透着狡猾的反问,伦格慢慢从头上摘下了黑色的帽兜,当年轻的脸完全出现在阿莱克修斯面前时,前亲王看到了一双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让你从监狱里出来,而且给你新的机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允许你对我这样说话,”伦格慢悠悠说着,他回头向一直等待在远处的监狱长微微示意过去,然后平静的说“告诉我,究竟是谁让阿莱克修斯殿下能享受到那种生活。记住,我只问这一次。”
皇帝的询问让监狱长脸上原本渐渐消失的汗水再次出现,他恐惧的望向阿莱克修斯,当他看到亲王看向别处的眼神时,他不由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陛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监狱长,我不想只靠一笔不多的年俸渡过我的下半生,”里哈尔不住的呻吟着,当他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宫廷总督已经不耐烦的用手里的马鞭轻轻拍打自己大腿外侧,听着那单调的声音,里哈尔终于从喉咙里再次发出一声闷响之后低声说:“是米蒂戈罗斯大人。是那位大人给了我一百个苏德勒斯,不过我发誓我只是改善了一下殿下的生活,我没有为他做任何别的事,甚至我很少和他说话!”
“这已经足够了,监狱长,足够了。”伦格似乎满意的点点头,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看上去多少年都没有动过的柚草纸中拿起一张,弹去上面的灰尘之后把它推到了监狱长的面前“写下来,我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这里的犯人谁和谁是什么关系,都受到了谁的庇护,还有究竟有谁向你提出来过要里面的某个人再也出不去,都写下来然后交给我的宫廷总督。”
“我的上帝,这样我会立刻被杀掉的,陛下请您宽恕我,我会立刻离开这里,我可以不要那些钱,我甚至可以连那点可怜的年俸也不要了!”里哈尔恐惧的大叫着,他这个时候已经知道皇帝对他的惩罚是多么可怕,一想到自己一旦泄露出那些人秘密的后果,一种彻底绝望的恐惧让他就要崩溃得倒在地上。
伦格沉默的望着一脸畏惧的监狱长,他的脸色这时显得很平静,但是他的心中却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
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罗马帝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狱吏,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只是沾了了君士坦丁堡那复杂的权力倾轧的一点边而大发横财。
也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