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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充塞着公子艳丽的背影。
公子举手抬足的模样,拦腰把她搅在怀里脱离险境的情景,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公子你在哪里?”
“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哪里?”
“仙子请你引路,把公子再引过来,让我们在梦中相会,或者你告诉我,我如何才可找到公子?”
月月伸手压住狂跳的心,默默呼唤着,眼前晃动着公子的风华。
一连几天,月月神魂颠倒,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陆员外见自己唯一的爱女,整天茶饭不思,失魂落魄的坐在闺房里痴痴呆呆的望着院子外的一棵桃花树发呆,走到她的面前女儿还未回过神,口里嘟嘟嚷嚷的:“桃花仙子,你把他还给我!”
陆逸明举目一看,哪里有桃花仙子,更没有其他的人,不知女儿口里的他是谁?是指他?还是指她?
女儿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见过一位公子?莫不是中邪了?
想到中邪两字,他就急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再摸摸自己的脑袋,体温正常,只是神志不清,口里嘀嘀咕咕着:“公子你在哪里?”
“公子你在哪里?让我好找啊!”
陆逸明急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女儿啊,哪里不舒服,父亲帮你请郎中给你诊脉治病吧!”
突然的一声断喝,把月月吓了一跳,一瞬间她清醒过来,满面羞涩,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拉着爹爹的手,安慰着父亲:“父亲,女儿没有事。女儿见外面的风景甚好,所以发了一会儿呆吧,我只想到外面走一走。”
说完,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披衣下绣楼,来到了院子,陆逸明呆立了一会儿,不放心女儿,也悄悄跟着女儿下来了。
月月没有发现父亲紧随其后,她露出了自己真性情的一面,一个人站在桃花树下,轻轻抚摸着树枝,眼里柔情似水,像是抚摸着心爱的恋人一样,充满着柔情蜜意:“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何处?”
陆逸明惊得一身的冷汗,越发觉得女儿不对,又怕惊动她,吓坏了她,就进屋坐在堂屋里,命一位家丁找到月月的贴身的丫鬟。
陆逸明见丫鬟进来了,拉长着脸,问丫鬟:“杏儿,你一直侍候小姐有多长时日了。”
杏儿一愣:老爷今日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老爷忘记了她从小到大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吗?
杏儿见老爷神色凝重,显然老爷是意有所指,忙恭敬的回答:“老爷你是知道的,杏儿从小服侍小姐,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
陆逸明沉默了一会儿,不该怀疑丫鬟的忠诚,确实是如丫鬟所言那样,她一直与女儿作伴,在外人眼里,杏儿是丫鬟,但是,在女儿的眼里,杏儿是她的闺房密友,也是好姐妹,他对女儿与杏儿的亲密的关系还是略有所闻的。
于是,他面色和缓些,声音暗沉:“恩,时日不短,你一直伴在小姐身边,最近,发现小姐有何异常没有。”
丫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小姐有何不对,只是觉得小姐最近有些神色恍惚,丢三落四,答非所问,然后就把小姐的近况告诉了老爷。
陆逸明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丫鬟:“小姐最近不舒坦,你为何不告诉我?小姐近日神思恍惚有多久。”
杏儿脖子缩了一下,怕老爷打她,急忙挖空心思想着,无意中杏儿看了院外的桃树一眼,哦,想起来了:“老爷,小姐有一次吃多了,就出院散步,走到桃花树下,被一根树枝绊了一跤,小姐就成了这样了。”
陆逸明瞪了杏儿一眼:“你找打,怎么不把小姐侍候好,让小姐绊一跤,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陆逸明见杏儿吓得脸色发白,知道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自己性急,拿她出气吧了,他的语气软和了一些,低声吩咐:“以后,小姐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是,老爷”杏儿如惊弓之鸟吓跑了。
一连几天,月月茶饭不思,把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赶出闺房,在她的绣楼前后周围不许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把公子吓跑了,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得摇摆着打在窗棂上,那一身艳丽的红袍再也不曾出现了,留下月月一人孤独的躺在床上。
“公子何时再相见?遥望无期何其凄惨。”她闭上眼睛,想早一点进入梦乡。可是公子也没有在梦中与他相会。
月月越发消瘦了,气若游丝,神色恍惚,见到陆逸明进屋,就错认他是公子,唤着:“公子,你终于来了,等得我好苦啊。“说完泪流满面,急得陆逸明摇晃着她的肩膀:”女儿,你看清醒,我是你的父亲啊。”
这时月月似神情清醒一些,她满面羞色,钻进被子再也不愿探出脑袋,陆逸明坐在床边,不敢打扰女儿,惹得女儿羞怒交加,发生了意外,让他如何是好?
他静坐一会儿,就出去了,叮嘱外面候着的杏儿,好生侍候,然后请来郎中,把郎中带进绣楼。
月月也不要郎中把脉,只是有气无力哼唧着,把被子蒙上头:“父亲,你们出去,女儿没有病,不要打扰女儿的美梦。”坚持不肯让郎中把脉问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仙人指路
月月不让郎中把脉问诊,陆逸明也不敢强求,生怕加重了女儿的病情,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让他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夫人,他轻叹一声,转身对郎中说道:“郎中你忙乎了半天,到大厅歇息,喝杯茶吧。”
郎中收拾好药箱,到大厅就坐,陆逸明安慰了女儿几句,拖着虚浮的脚步出了屋。坐到上位,愁眉苦脸的询问郎中有何良策。
郎中摸着胡须,想了一会儿:“员外无需着急,免得上火,听小姐说话的语气中气不足,有气无力,估计晚上没有睡好。老夫现在给小姐开一副安神汤,让小姐好好睡一觉。”
陆逸明此时六神无主,郎中说什么他都点头。
郎中提笔伏案写了一副药方,开了一副安神汤,杏儿十分机灵马上上前接过药方,郎中就对杏儿做了一番吩咐。
陆逸明马上明白了郎中的意思,精神一下子提起来了,他也接着对杏儿说道:“一切按郎中的要求去办,不得有一丝差错,知道吗?”
“是,老爷。”杏儿拿着药方就出去了,抓好了药就按照郎中的吩咐熬好了安神汤,哄着小姐喝了以后,小姐马上进入了梦乡。
杏儿见小姐睡着了,还有一些不放心,立在床前轻轻的唤着:“小姐,小姐。”
蒙住的被窝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杏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连几日小姐都不曾好好睡觉,今日早上起来看见小姐的黑眼圈,吓了杏儿一跳,如果被老爷知道小姐憔悴的模样,不知有多心疼,这一下好了,小姐终于睡着了:“这一招真是灵验,郎中对症下药,此方甚好,果然小姐睡着了。”
杏儿立在床前心里暗暗窃喜,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小姐,跑来告诉老爷:“老爷,按你的吩咐,小姐喝了安神汤以后,已经睡下了。”
老爷朝郎中抱拳行礼:“拜请郎中再去给小女把脉问诊,有劳了。”
郎中背起药箱,摸着胡须:“医者父母心,员外不必客气。”他紧跟几步跟上员外的脚步上楼,给月月诊治。
杏儿也不敢跟过来,只是远远的望着一夜之间,就显得苍老的老爷,暗暗祈祷着:“小姐,你早一点好起来啊,老爷为你急白了头发。你好了以后,我们再去赏花问月,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多好,你这个样子令人心痛。”
郎中把完脉后,就朝陆逸明使个眼色,背着药箱朝外走,陆逸明见到绣楼外站着的杏儿,轻声呵斥着:“小姐一人在安歇,你呆在外面干什么?如果小姐醒过来,有事唤你,你不在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杏儿吓得连连称是,赶紧上楼侍候小姐。
看着杏儿惊慌的背影,他轻叹了一声,本不该杏儿的事,只是他实在心情不好,心里的一些火气没有地方出,就拿杏儿出气吧了。
哎!
他也是有苦难言,他只有一位爱女!养娇了!
他来到大厅,见郎中神色如常正在等着他,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不安,不知结果如何?:“郎中,小女的病情如何?是否要紧?”
郎中对员外道出了实情,吓了员外一跳:“你女儿无病,只是有心病,”
陆逸明一愣:“陆府应有尽有,我生怕她没有吃好用好,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她生活上不愁吃不愁吃,生活一切用度我都是给她提供最好的,何事没有满足她?令她心生不满,郁结与心,产生了心思?”
郎中温和的摆摆手:“非也,非也。你女儿得的是相思病。”
陆逸明惊呼着:“不可能,我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与一位陌生男子相见过,不可能。你再试试,是否出现了偏差。”
郎中摇摇头:“老夫不才,疑难杂症也许医治不了,可我行医几十年,这一个病症还是拿捏得稳的。”
陆逸明哑然了,谁不知郎中是附近最有名的,行医几十年,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他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很少出现偏差,附近的老百姓对他赞不绝口,送他一个好郎中的称谓。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医术和人品。
郎中温和道:“员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常的,你应该给你女儿说一门亲事了,你女儿的病就可痊愈。这种病汤药无效。”
说完,郎中背起药箱就走了,陆逸明半响才回过神,马上派下人拿着诊金送给郎中,而自己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媒人到他家,为张公子说媒,陆逸明有些心动,但是,他也不敢贸然答应,想征求女儿的意见。郎中的话提醒了他,女儿有了意中人此病就可痊愈,他就搪塞了媒人几句。
媒人无奈只有离开陆府,临走留一条后话:等员外想通了再来商谈此事。
媒人一走,陆逸明心动,赶紧上来看看女儿,被窝里传来了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他也不敢打扰女儿,坐在椅子上望着被窝出神。
月月喝了一碗安神汤以后,果然睡了一个好觉,梦中,她又来到了桃花丛,寻到了那一棵变成桃花仙子的桃花树,她抱着桃花树使劲的摇晃着:“仙子,你害得我好苦啊,既然你把他带来,为何又把他带走,你告诉我,我如何才可找到他,告诉我。”
在月月的哀哀乞求下,桃花树摇身一变,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桃花仙子,她站在月月的面前,望着喜极而泣的月月,拍拍她的肩膀,好言安慰着:“时辰到了,你马上可见到他。你的梦中情人。”
“快告诉我,如何可见到他?”月月摇着仙子的手腕哀求着。
仙子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随心即可。”
仙子说完,乘坐彩云,化成一股青烟在她面前消失了。
“仙子,随心就是随缘吗?心想事成吗?”月月追着仙子追问着,仙子已经消失了,一切都得月月随心才会随缘了。
她把仙子的话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仙子说过时辰已到,就可随心随缘,意味着她马上就可以见到梦中的情人了,月月在梦中吃吃的笑出声了。
笑声使陆逸明的精神大振,他含笑把椅子靠近,轻声唤着:“女儿,女儿,时辰不早了,起来喝粥吧。”
月月一听时辰不早了,马上探出脑袋。:“父亲。你说什么时辰不早了?”
陆逸明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