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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袁野从牙缝里吸了口凉气,心里泛着百样滋味,刚才的冲动慢慢消逝,看向脚印的目光变成了无奈,跺了跺脚,冲向后山坡,对着无人的空旷之地放声呐喊,直到他的嗓子喊哑了,才瘫软在地上。随手拔出地上的草放在嘴里嚼着。
仰望着天空。那些变化多端的云,或流动,或停驻,以各种仙姿有意无意地装饰着蓝天,渐渐的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蓝天上的山脉,缓缓向西移动。留下了明净而清澈蓝天,仿佛使人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天上变幻莫测,一会儿,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
通幽小径上站着一个人,从容而平静,似乎在静静观赏着变化莫测的云层的浮动。又似乎被虚无的蓝天所吸引,安适地伫望着虚无的苍穹。但又仿佛视线没停留在云彩上,而是透过了云彩,不知看向了何处。
袁野躺在地上伸出手,想抓住流动的云彩,可这些美丽的云彩不按他的意识行走,而是我行我素的从他的眼前缓缓的移动,他如何也抓不住虚无的美丽。
“谁是贼?”
“为何如此?”
“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一副欺骗世人的仙姿为何欺骗于我?”
望着变化莫测的云彩刚平静下来的心,忽的又腾出一股无名之火,他猛的把嚼得碎碎的草狠狠的吐到地上,
一跃而起发泄着满腔的愤怒,对着满地凌乱的树枝出掌如风,树枝在他的掌风下肢解成碎片,在他的掌风内破碎的翻滚着,地上的尘土也高高的扬起,掌风扫平了地上凌乱的细碎的脚印,十丈之内笼罩在他的掌风之中。
袁野在空旷无人之地尽情发泄着内心的郁闷和苦恼,掌风所到之处尽是浩劫,花草树木遭到了洗劫,使人看到触目惊心。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喝彩声:“好功夫。”
喝彩声止住了正准备发出去的一掌,袁野收回了掌,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紫眸燃着火回头望去。
只见狩琪离他不远的地方,靠在树上拍着巴掌叫好。
他的头发和衣襟上,布满了被掌风摧残下来的树枝的碎片和破碎的花瓣,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也不知他有多久没曾动弹过。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破坏着一切也不出言阻止他,任他尽情宣泄着。
袁野暗暗心惊,凭他的功夫江湖上鲜有敌手,而他却在很短的时间内,竟没有察觉对方何时来到他的身边,这对武者是最大的忌讳。
他呼出了胸腔里的怒气,调整了一会情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望着他,半晌才说:“我早就知道你深藏不露,你才是正在的高手!”
狩琪轻轻的笑了笑:“哪里,哪里,过奖了。”他随意的指着滚了一地的破碎的枝叶。调侃的问:“如何,气消了吧?”
袁野的紫眸闪了闪,审视着一双含笑的黑眸:“你是否早就知道真相,为何戏耍与我。让我彻查真相?”
狩琪不语,只是微笑着仰头看着连绵不断的镶着金边或银边的云层在翻动,云层有时候滚成一座巨大建筑物的圆顶,上面全是精雕细刻,飞禽走兽。有时云轻如棉,有时又重如水晶巨石。云状变幻的莫测,色彩十分丰富。
此时,在翻滚的云层中,只浮现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这朵白莲以圣洁高雅的仙姿慢慢的脱离了云层横卧在万里长空。
狩琪饶有兴趣的看着云的变化,意味深长的说:“我如果告诉你,你会信吗?再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袁野怒了,他明知狩琪不会多言,为何还要责问他,谁都知道郡主无论是恶也好,善也罢,他都是一味维护,如今八年未见,他依然故我如从前维护着她,他明摆着受欺负,他居然不加理睬,还要袒护他,不禁有些恼怒:“为何如此待我?”
狩琪不语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翻滚的云层,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这种跳出红尘以外的淡然,好像一种接近大自然的无情。
袁野似有些明白,狩琪对谁都是无情的,唯独对她是有情的,他板着脸:“你不该不辨是非一味袒护她?”
狩琪瞧着云彩的流动,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意有所指:“大自然的变化无穷会给我们一些启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郡主府应有尽有,她为何会要你的宝贝,这里有蹊跷,郡主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选择告诉我们真相,必然有她的理由!不要追究此事了。”
袁野这才注意到狩琪一直在观察着云层的变化,暗示他事情不是向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心里的恼怒才渐渐的消退了些,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无穷无尽的云彩的涌动。
狩琪见他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袁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尚不可知,不过我在树下捡到了一块玉佩,估计是从郡主身上掉下来的,查下,这样的玉佩是何样的人可佩戴?”
袁野的眼里闪过诧异:“拥有此玉佩的人身份不一般,此玉佩应来自宫廷铸造师之手,源自于皇族。”
狩琪神情一怔,秀美的脸上产生了波澜:“造化弄人,我们防着那么紧,还是让人钻了空子,瞧出了端倪。”
“估计是郡主从王府出走的那天遇上了玉佩的主人,估计郡主也不知此人的身份,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悄悄的查探即可,不要让人瞧出破绽。”狩琪嘱咐着袁野。
袁野接过玉佩塞进袍袖里,再也不看那随风满地滚动的碎叶一眼,毅然转身带着寒风离开了。
是谁把手伸向了郡主。
意欲何为?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心存芥蒂
紫薇摸摸脑袋,脑袋不痛了,头上的包也消失了,这招苦肉计使的妙啊!
她轻咳了一声,无奈没有人听见,就使劲的咳了两声。'hotsk'
伴着咳嗽的声音,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随着珠帘的触碰声,走进来了一名丫髻,生得面红齿白,一双丹凤眼透着妩媚,着一身粉红的挑线裙,束一条粉色腰带,穿着一双绣鞋,扭着腰肢迈着碎步,手里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盘进来了。
紫薇一愣,脱口而出:“为何是你,小梅哪?”
媚儿盈盈一拜,十分得体的答着:“郡主,公子吩咐奴婢过来照顾郡主。”
紫薇心里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里,她逼视着媚儿:“这府里谁是主子?”
郡主虽然轻言细语,可是说话之间,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高贵和威严,知无法瞒住郡主,媚儿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奴婢知罪。”
在叩头的瞬间,她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该如何回答才不引火烧身,公子温润如初,在温润如初的背后却是铁腕手段治理郡主府,惩治下人的手段府里的人十分惧怕,昨日姐姐因郡主的事受到牵连,遭到了公子惩罚现还躺在床上。
但是郡主也是个厉害的主,罚起下人花样百出,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谁也惹不起,想到这里媚儿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听着脚步声渐渐逼近,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头埋得越发低了,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来了,周围静默了一会。一股压迫的气势使她禁不住浑身微微发抖。正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句淡然的声音:“起来吧。”
一只藕臂伸在面前,她愣住了,感觉呼吸一下子把胸腔的空气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葱白的柔夷出神:“莫不是听错了?”
芊芊玉手在她面前晃动着,搅得她的思维破碎和零乱:“起来吧。”
她寻着手的晃动抬起了头,神情复杂的瞧着郡主大大的眼睛清澈透亮,毫无凶狠毒辣之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地上凉,快起来吧。”
说着随手把她从地上扯起来了。
媚儿吃惊极了,这还是以前的郡主吗?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成了“o”状。
紫薇上下左右打量着她,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认识我了?还是不相信我会叫你起来?”
媚儿终于从愣怔中醒过来,郡主与过去不一样了,看来坊间盛传郡主贪财好色,胡搅蛮缠是误传。今日所见的郡主样貌绝美出尘,柔软而高雅,肌肤賽雪,细腻宛如玉石晶莹剔透,眉眼间透着柔美而纯真,难怪姐姐为了郡主甘愿受罚也无怨言。
她在心里反复掂量着,终于做出了选择:“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的命是郡主救的,奴婢誓死跟随郡主。”
紫薇满意的点点头:“小梅是你的姐姐,你是她的妹妹,你以后也随小梅一样的称呼,在我的面前不要自称奴婢,就叫媚儿吧。”
媚儿大喜,忙行了个大礼:“多谢郡主的赐名,郡主的恩德媚儿终身铭记在心。一定会向姐姐那样的忠心侍候郡主。”
说完忙爬起来,端着铜盘把热水放到桌子上搁着,绞干帕子小心递给郡主。
紫薇就着盘里的热水洗净了手和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媚儿,马上明白过来了,郡主是在等着她主动的向她说明姐姐的情况,她凑到郡主的面前,斟酌着字句小声的说:“郡主受伤后,公子说姐姐护主不力,责罚了姐姐,许姐姐歇息一天。我去求公子照顾姐姐,公子慈悲为怀,给姐姐送了一瓶踏雪无痕,擦了以后姐姐伤口好的很快,已经没事了,郡主放心,姐姐明天就可以过来侍候郡主。”
紫薇一听,急得马上站起来:“为何不早说。”衣袖一甩急匆匆的夺门而去。
走到拐弯处就遇上狩琪带着一脸的温润,迎着紫薇走过来:“郡主起来了。”
紫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你这是给自己立威,你为何罚她。”
四目相对,彼此的情绪一目了然。
紫薇忿忿不平,怒目而视。
狩琪温润的神情流落着真挚,他走到离紫薇一步之遥止住,泛着亮光的黑眸闪着柔和:“我是按府里的规矩秉公处理。”
紫薇横了他一眼:“你明知此事不关小梅的事,为何要把她扯进来受过。”
说完,气呼呼的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突然,她感觉衣袖一紧,低头一看,狩琪抓住了她的阔袖的一角,随着他的耳语声微微泛着波澜:“我做事有分寸,府里的规矩不能废,我是帮郡主立威,如果郡主立威了,何至于今日令自己受到伤害?”
紫薇语塞了,瞧着狩琪温柔的神情和关切的目光,似在告诉紫薇,我的心就在你面前,只要你伸出手就可触摸得到他的温柔。
紫薇揉了揉额头,闷闷不乐的瞪着他,她即使不去触摸也能感受到这颗心是跳动的,可她的心就是有一口怨气堵着没有发泄出来。
狩琪拂开垂荡在她头上的扬柳,捏着杨柳轻轻的扫着鼓起来的腮帮,腮帮痒痒的,头微偏躲避杨柳的骚扰,趁他不注意嘴巴咧了咧
紫薇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狩琪关注的目光,他轻轻抚着杨柳,微微一笑:“我的郡主笑起来的样子倾国倾城,真美。”
紫薇抬起手摸摸痒痒的腮帮,十分不满的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笑面虎,打起人来毫不留情。
紫薇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以后小梅的事你不要插手,小梅是我的人,有错也要交给我。”
狩琪施施然的笑了笑:“遵命!”
紫薇瞧着他含笑的黑眸,如星星闪烁亮晶晶的,怎么也瞧不见他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心思。而这个狩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