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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实,十多年前村里一场瘟疫,刘安父母相继去世,就连年满十岁的大哥也死了,只落下四岁的刘安,可以说,刘安打小吃的是银杏村的百家饭长大的。”
这大秋天的,冯子材扇子摇来摇去是什么个意思啊。季悠悠微微黑线,只缓缓思量道:“这家世不好并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人品。如此说来,若是刘安去做了莫家的上门女婿,倒也是合适的。”
说话间,一行人便入了村子。刘安的屋子在村口不远处的河边。
冯子材偷偷望了叶均山一眼,绕过季悠悠,只笑道:“叶兄今日怎么不说话,瞧着你怪闷的。好几日约你都不得空,好在今日出来了,才得以见你一见。”
叶均山轻咳了一声,只道:“我嗓子疼。”
噗!季悠悠差点喷出来,也是佯装咳嗽了一句。嗓子疼?
她自是知道叶均山这个闷蛋的性格的,怎么叶均山遇到冯子材,就怪怪的啊?
刘安此刻挑了一担油,正欲出门去,却冷不丁见到一行人在不远处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不觉狐疑,只是放下了胆子,走上前去,问道:“请问你们几位……”
他虽然老实勤恳,却也不傻,这几位穿着打扮一看就大有来头,想必是大人物,所以更是警惕了些。
季悠悠止住了冯子材,只抢先回话道:“我们几个是隔壁镇来买油的,你这油怎么卖?”
刘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先不说这几位看着大富大贵,何须亲自来银杏村卖油?就算要来买,也应该是去了那最有名佃农张大户他家,自己都是去张大户家拿的油各处挑担子去卖了换钱的,自己的一点点的油,怎会有人特意过来要买?
见她愣着,季悠悠再是轻咳了一句:“怎么?你不卖油?”
刘安这才敛回了思绪,只道:“我是卖油,不知道这位夫人需要多少斤两?”
字正腔圆,不卑不亢,不错不错。季悠悠微微点了点头。
再说刘安,趁着说话的间隙,微微抬眸打量了来人,一行人洋洋洒洒足有五个,一个少爷一个夫人,生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是贵家公子哥。身边跟着车夫和小厮,还有一个手执纨扇的奇怪公子。虽然足有五人,口口声声来买油,却没有人拿着盛油的器皿。
季悠悠顿了顿,只道:“我们愿意拿出十两银子,只求银杏村最好的油一斗。”
十两银子?!!一斗油最多只值20文钱。这些人是是不是疯了?十两银子可是能维持好久的生计了。刘安卖油这么久了,可是从来没有攒到过十两银子啊。
【注释:计量方法:一斗为十升,每升约重1.5公斤;一升为十合,每合重150克;一合为十勺,每勺重15克;一勺为十抄,每抄重1.5克;一抄为十作,每作重0.15克;一作为十厘,仅重0.015克(约一粒米)。卖油郎舀油的器具叫做叫杓,三杓约为一斗重。】
035 卖油郎刘安
刘安越发是不解,瞧着几人的打扮,定是未曾下过地的富贵人家出来的,这才会有这样奇怪的要求。
正在他思付时候,季悠悠又是问道:“你这油是不是你们村最好的?”
刘安只笑道:“是,也不是。
见季悠悠不解,他更是耐心解释道:“夫人想岔了,我们村家家户户都是产油的,刘安不过是一个小小挑担卖油郎,这油都是从张大户的油铺里拿的优惠价,走街串巷赚点辛苦钱的。不瞒您说,咱们村上的人炼油都是真真实实童叟无欺的,您要买咱们村最好的一斗油,和哪个买,都是一样的。”
季悠悠满意一笑,刘安这样的回答,既聪明又不失了实在,不似那些愣头愣脑的无知之人,却也不是黑心人,只是微微点头赞许道:“人品不错,也是聪明人。”
见她如是打量自己,刘安更是困惑,冯子材这才摇扇一笑:“刘安,不知道花大姑可与你说了你的亲事没有?”
刘安闻言,这才明白,只疑惑问道:“大姑前些日子与刘安说媒来的。只是你们几位……”
冯子材只道:“我们是安乐镇的,鄙人正是官媒冯子材。”
原以为花大姑说媒也只是为自己留心,不想竟然还惊动了官媒大人,刘安有些受宠若惊。他听了冯子材的话,忙道:“原来是冯大人,刘安实在是眼拙,屋里简陋,几位快请里头去坐坐吧。”
刘安家中家徒四壁,最值钱的,恐怕就是现下季悠悠屁股底下的这条板凳了,虽然是破败了一些,收拾得倒也算干净。
经过了解得知,刘安也是个苦命人。
刘安是一条光棍儿,自从幼年父母去世后,便是独自生活。原本是追随着自己的婶婶,也就是花大姑的邻居李翠花,但是自打十二岁后,他便搬出了婶子家,他刘家还有一条根儿,自己也是个男子汉,怎能死乞白赖只依靠婶子过活计。
从此,刘安就开始了挑担卖油的生活,张大户的油铺里头总有剩余的油,刘安去张大户那里进货,走街串巷叫卖,赚点辛苦钱。因为家里穷,又是一条光棍儿,所以没有姑娘家愿意进了刘家的门。
刘安不愿意靠着婶子过活,宁可自己辛劳,就这一点,也是个有气性的。
季悠悠听完,心里亦是波澜微微,顿了顿,只问道:“刘安,你若是真的和晚霜见了面,相了好,你愿意去安乐镇过活吗?莫家也不是大家,但是家中无子,我是觉得,若是你们愿意,以后孩子还跟你姓刘,但是莫家二老你们要一同照顾着,咱们不拘泥那些虚礼,不说上不上门的胡话,就是一家人,你可愿意?”
刘安闻言憨实一笑:“也不知道莫家小姐看不看得上我这穷人……刘安自己的条件自己知道……”
季悠悠灿然道:“那咱们就约个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莫家坐坐,你看如何?”
“我……”说到这里,刘安有些羞恼,只得搓了搓自己的衣服口袋,低下了头去。
“我说刘安,你面子够大的,连官媒大人和叶家少爷少夫人都给你说媒了,咋还这么别别扭扭的,害啥子羞咯?”
正在此时,却听屋外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季悠悠抬头一看,两个女人约莫四十开外的年纪,都是普通农妇模样的打扮,正笑呵呵的走近。
刘安见了,忙给季悠悠等人引荐,只道:“大人,少爷,少夫人,这是我婶子,村里人都唤作刘二嫂,这位是说媒的花大姑。”
刘二嫂闻言,只笑道:“好了好了,这么多位贵人帮着张罗咱们刘安的终身大事,这刘大哥泉下也能安息了。”
说着帮推了推刘安,只道:“愣着啥呢,快和少夫人约个时间,好去看看莫家的姑娘。你小子这回可算是有福气咯。”
刘二嫂唤作李翠花,是刘二的媳妇,刘大死后就是这刘二一家看顾着刘安的。
刘安不好意思一笑,只低下头去:“那就凭少奶奶安排着。”
就这样一合计,便约了三日后的见面时间。
其实对于刘安,季悠悠还是挺满意的。
他长得壮实,也许是常年挑担子卖油的缘故,锻炼出一身强健的体魄,皮肤黝黑,但是眉目明亮。加上人品亦是上乘,不楞不呆,也不油头滑嘴。
事儿说定,花大姑和刘二嫂愣是要留季悠悠一行人吃饭,因着天色不早,又要赶路,季悠悠只得拒绝了,而冯子材却也是打发走了自己的车夫,只跟着季悠悠等人上了马车。
季悠悠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叶均山一直铁青着脸,让季悠悠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路上他的话儿也是很少很少,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叶均山他一直坐在季悠悠身边,挨得很近很近,只要季悠悠微微想要挪开,叶均山便轻轻凑了过来……
而这样的情况之下,对面的冯子材更是狠狠盯着他们……
季悠悠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轻声对叶均山“咬”了耳朵:“相公,你没觉得冯子材有些奇怪吗?”
这个蠢女人终于发现了啊!叶均山微微皱眉,又对季悠悠轻声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偏偏要去招惹他。”
叶均山只以为季悠悠已然明白,便是索性与其更加亲密起来,只轻轻执起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头。
他只想冯子材明白,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自己只喜欢女人!
蓦然感受到叶均山手掌的温度,季悠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她方才还不敢确定,这下子她才有些恍然大悟了……她终于知道,叶均山为什么这么排斥冯子材,冯子材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真是红颜祸水啊!
季悠悠的脸颊有些燥热,现在是什么情况?叶均山握着自己的手?这是宣示主权的意思吗?
第一次被两个男人这样看着,季悠悠纵然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垂下了脸颊。
讨厌……讨厌的叶均山……讨厌的冯子材……咳咳咳,呵呵呵呵……
036 误会啦
冯子材见叶均山和季悠悠郎情妾意,暗送秋波之状,心里更觉不爽,终于忍不住,只坐到了叶均山身旁,像是赌气似的,又是一挥扇子:“叶兄和夫人真是情谊深厚,羡煞旁人啊。”
叶均山有些尴尬,只是伸手揽过了季悠悠,笑道:“哪里哪里,冯兄一表人才,也应该早日成家立室才对,男人身边总是需要一个女子相伴扶持的。”
冯子材闻言,便是道:“天下女子皆俗物,脂粉气浓,俗不可耐,是万万入不了我的眼的。”说着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叶均山怀着的女人。
他不明白,就这样一个所谓的叶家少奶奶,文不能吟诗作对,武不能鞍马扬鞭,有什么资格陪伴叶均山的身边?而叶均山竟然也会允许这样的女人陪伴身侧,两人这样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落在自己眼中,却是无比俗气。
他似乎有些生气,说话间也是暗自咬了咬牙,目光流连到叶均山护着沈怀璧的手,更觉气愤难当,只道:“原以为叶兄与我也算志趣相投,未曾想却……罢了罢了,停车!!”
季悠悠微微抬眸打量,原来这个冯子材竟然也是个痴情之人啊。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小得瑟。她其实也觉得很奇怪啦,这副皮囊虽然容颜姣好,却也不算倾国倾城,怎的又是冯子材,又是安淮生,又是……叶均山……
哎,沈怀璧啊沈怀璧,你也是个祸水啊!
正此时候,冯子材忽然叫了停车,赶车的赵清水一个措手不及,忙吁了一声。
车子刚停下来,冯子材再也不愿意多待在马车里头,便是纵身一跃,直直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
“叶兄后会有期。”
季悠悠望着冯子材决绝离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感慨,他这是看不下去自己与叶均山亲昵,这才离开的吗?
这男人也委实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再说自己已为人妇……他也不该觊觎着自己呀,再怎么说表面上也不该那么明显才是……
是这样吗,可是季悠悠觉得,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正在季悠悠不解之时,叶均山骤然放开了她的手,有些嫌弃地往一旁挪了一挪,脸色十分别扭。
季悠悠不觉有些羞恼,刚才搂得自己紧紧的,生怕别的男人觊觎半分,这会子没有威胁了,就又是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哎这个男人啊……
“叶均山!”这是季悠悠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小得意。
叶均山未抬眼皮,只没有好气道:“干嘛,你吼什么吼啊。”
季悠悠狡黠一笑:“叶均山,你刚才牵我的手了。”
叶均山听了,便是一记白眼抛了过去,有些无语道:“那又怎么样?”
不知怎的,和叶均山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季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