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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是在彦信怀里醒来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把她弄上去的,她睡得太沉,什么都没感觉到。
天色已晚,屋里没有掌灯,黑沉沉的,窗外的雪光映进来,房内的事物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大体的轮廓。她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呆,轻轻拿开腰间的手臂,摸索着去床头拿自己的外衣。
“啪嗒”一声轻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身边的彦信低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初晨吓了一跳,以为他被她吵醒了,忙回过头去看,见他仍然睡得很平稳,才放心地去了。
初晨刚打开门,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在那里跺脚搓手,一副冷得不行的样子。
“牟大哥?”
牟兴眉毛上挂了白霜。对着她憨憨地笑:“小叶。一切都好吧?”
“都好。”初晨想到彦信对她地特别交代。也不好跟他说得太详细。想到自己关起门来和彦信睡了一个下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都这个时候了。我去厨房看看。弄点什么。公子也该进些东西了。”
“我今天下午带着幺幺出去。只捡着一只冻硬了地野鸡。已经收好了。我放了些干野菌。一并在灶上炖着呢。我们口味重。不敢放盐。就等着你去放盐调味。这鬼地方。啥好东西都没有。”牟兴搓搓手。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初晨地不自在。
初晨这才想起早上小付曾说过。牟兴去给彦信找野鸡熬汤地事情。心里一阵感动:“牟大哥。你辛苦了。这种鬼天气。能找到这只野鸡想必你走了很远吧?”
牟兴笑道:“也没多远。有幺幺那鼻子带路。不费力。只要公子早些好起来。再费十倍地力气我也乐意。”
说起幺幺来。初晨叹口气:“牟大哥。我王师兄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么?”
“小叶,王兄弟是个明白人。他要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初晨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大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厨房里小米和小付两个正在互相取笑,“小付,你丫的馋虫被勾出来了吧?我都听见你咽口水了。”
“你小子是好人?也不知是谁说,闻着就当吃着地。”
“啊,等老子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件大事就是让公子请咱们去得意楼好吃一顿。”
“美得你,你还要不要让公子请你去倚红坊喝花酒?”
“倚红坊?我最起码要两个姑娘来陪我。”小米吃吃的笑。
小付鄙视的说:“就你那身板?不要去给公子丢脸了。”
小米一阵狂笑:“我身板关公子什么事?我就是不行,人家也不会怪到公子头上去。小样儿?脸还红了?没试过吧?等回去了,哥请你。”
小付嚷嚷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毛头小子,哥一眼就看出来了。”
“胡说!我从小就有丫头伺候地。”
两人闹作一团,初晨再也听不下去,低咳了一声。两人像受了惊的兔子,猛地跳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刚才的这些粗话,到底有多少落入了初晨的耳朵。
初晨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笑眯眯的道:“我来看看汤。你们在说什么笑话呢?这样高兴?”
二人对视一眼,小付早脸红耳赤地抬不起头来,小米尴尬的笑道:“没什么,军中地一些粗野笑话罢了,不入耳,不入耳。”说着去揭了锅盖,赞了一声:“好香啊。想来公子一定极爱喝的,说不定喝了就醒了。”
一提到这个,小付便咳嗽了一声。小米惊觉自己失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初晨一样。初晨因为知道真相,心中安定,便不在意地拿了碗舀了几碗鸡汤,“小付,小米,过来先喝了这碗汤。”
小米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成,小叶姑娘,这是牟大哥给公子熬的,这东西难得,还是留给公子好了,给我吃是浪费。”小付也随声附和。
初晨笑道:“大家尝尝嘛,他一个人也吃不了这许多。来,你们俩喝了,快趁热给牟大哥和罗二送些去。”
小米还要推辞,初晨淡
,却很坚决的说:“咱们如今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一碗鸡汤么?你们都要这样推辞,等以后有了更多的好处,难道你们也要推辞不成?公子如果醒着,也要这样安排的。
小付,你带个头,先喝。”
小付想了想,便接了碗,一口喝尽,眼里含了泪:“姐姐,你和公子都是好人。”
初晨扯扯嘴角,好人么?不过一碗鸡汤而已,如果是平常的日子,这些人有谁会瞧得起这么一碗汤?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落难之人,所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自然得从最细微处做起。
小米沉默片刻,对初晨拱拱手,也饮尽手里地汤。二人端了汤去给牟兴,“慢着。”初晨又递过一碗汤,“这碗给萧维钰。”
小付是知道天维钰的真实身份和京里发生的事情地,早对天维钰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才好。他一听,眼珠都要鼓出来,既不接碗也不动弹,只望着初晨不说话。
初晨自然知道他的愤怒,淡淡地道:“不过一碗汤而已。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要让他充分发挥他的作用却是极不容易地一件事。有时候,一个人活着,远比他死了的价值要大得多。”
小米拉了小付一把:“小付,凡事有牟大哥和小叶姑娘做主。他们心中有数。再说了,公子不是还没醒么,等他醒来了自有定夺。”
小付这才跟着小米去了。
初晨端了汤小跑着进了彦信地屋里,先关好门窗,点了灯,才去唤彦信。
“什么这么香?小鸡炖蘑菇?”不等她唤,彦信先已经醒了。
“野鸡炖干野菌,牟大哥地手笔。”初晨拿了枕头在床头垫好才扶了他坐起来,舀了汤吹了吹,试了冷热才喂进他嘴里,彦信则心安理得地享受她地殷勤伺候。
“吃点肉吧?”初晨夹了一块鸡肉喂给他,彦信咬了一小口,就皱着眉头哼哼:“太硬了,是不是火候还不到?到底炖了多长时间啊?”
“硬?”是了,她刚才怎么忘记尝尝了?
“是吧?你尝都没尝就拿了来喂我,有你这样对病人的么?”彦信不满地指责她,看上去颇有些撒娇地意思在里面。
初晨有些不服气,明明炖了很久的东西,怎么会硬?便把那半块鸡肉也喂进嘴里,“已经很软烂了,怎么还说硬?”
彦信皱着眉头道:“我说硬就硬。”
初晨笑着低叹一口气,“你要怎样才不硬呢?”
“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彦信眼睛亮晶晶的。
“不好吧?”初晨有些为难,口水淋淋的,多脏呀。
“怎么?嫌我脏?”彦信突然火大起来。
“我怎么敢嫌你脏?刚才我不就吃了你吃剩的半块鸡么?”初晨对他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有些无奈。
“你那是忘记了。”彦信不留情地指出事实,“这样好了,你先吃,吃了再喂我,我不嫌你可以了吧?”
初晨无奈,只得依他所言。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顿亲密无比地饭,吃到后来,初晨很羞愧的发现,鸡肉有大半居然都是她吃掉的。彦信心情大好,又喝了半碗粥,原本他还想再多吃些,被初晨制止了,说是他脾胃空虚,只能徐徐图之,否则要出问题的。他向初晨索要了一个吻,这才罢了。
一顿饭吃下来,初晨被他不客气地指使来指使去,累得腰酸背疼。刚收了碗筷,又听见他的新要求,他要洗澡!
初晨跟他说早上才跟他擦洗过,今日太晚了,明日再洗好了,他总是不依,还笑话她脏。
初晨不由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没完没了?你快些好吧,否则等你好了,我就要累得趴下了。”
彦信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愿意,便去歇着好了。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照顾自己。”说着就要自己去取热水来洗澡。
初晨看他那瘦骨嶙峋,摇摇晃晃的模样,忙举双手投降,“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收了碗筷,不期然地从彦信眼里看到一抹得意的神情。突然想到,他不是让她隐瞒他已经醒过来的事吗?这样他还怎么出去取热水?他明摆着就是要她心甘情愿地被他支使呢,不就是想要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事事以他为先,凸显他地重要性么?这人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么?刚刚脱离险境了,那狐狸尾巴又翘起来了。
“你先前说让我先瞒着的事情,是怎么打算的?牟大哥那里也要瞒着吗?”初晨想着,以牟兴的精明,这件事恐怕瞒不了他多少,而且他一旦知道了,还不知会有多冷心。
“他那里不能瞒的。你去取热水地时候,顺便喊他过来一趟吧。”彦信藏在灯影里,一脸的沉思。
初晨自然知道他刚醒过来,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筹谋,她很想问他今后地打算,最终还是没有问,因为她心中已经有那个答案了。彦信和她,总是那样的近又那样地远。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五十五章 路出寒云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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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不期然地在厨房里遇见了牟兴。牟兴坐在灶边,好像已经等了好一歇了,见她进去,瞅瞅她手里的空碗,由衷的笑了,点点头就要走。
初晨直觉他已经知道彦信醒来的事情了,只是恪守本分,不肯多话而已。“牟大哥,你等等,帮我抬抬这水好么?公子要洗澡呢。”
牟兴眼睛一亮,指指自己,又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她,见她微笑着点头,不由低呼一声,欢喜的道:“热水可能不够,得再烧些。我先去把澡盆放好,然后再来提水,好么?”
“你去吧,我在这里烧水。”初晨走到刚才他坐的地方坐下来,把空间留给他和彦信。她知道彦信刚醒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牟兴,她在那里呆着,始终不方便。
等水烧好,牟兴也来了,不过片刻功夫,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也不知彦信跟他灌了些什么迷魂汤,让他这样兴奋。笑眯眯地抬了水:“小叶,你辛苦了。公子总算是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晨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牟兴笑笑,“走吧,早些收拾了,早点休息,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牟兴把水温兑得合适了,又细心地把门关好才笑眯眯地离去。初晨取了干净的衣物放好,回过身,见彦信还半靠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一点要起身洗澡地迹象都没有。便向对他伸出手:“来,不是要洗澡吗?慢点。”
彦信看向她:“刚才你去哪里了?干什么这会儿才来?你忘记这里有病人还需要你照顾了吗?”
“我在厨房烧水啊。不是你要洗澡地么?”有这样地人吗?好话没有半句。开口就是质问。不断提醒她。就是生怕她忘了他是需要照顾地病人。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且让他嚣张这几天。初晨暗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
彦信低咳一声:“我地意思是说。烧水有火烧着。不要你守着。可是我需要你递个热水。毛巾什么地。你为什么不早些过来陪着我。”
“你们不是要商量大事么?我在这里不好。”初晨很自然地回答。他以前做这些事。从来都不会让她知道半点。她应该有那个自觉性。
彦信脸上有了些笑容。语气温和下来:“谁说不好?以后我没特别交代。你不用走开。我没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你地。”
他这是明确表示他地事情。她都有权知道。初晨自有她地想法。“嗯”了一声。扶他起来。给他解开衣服。“你地伤口还不是愈合得很好。还是不要着水地好。擦擦算了。好不好?”
“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