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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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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魅伸手将我拉近了些,目光灼灼,有着复杂到我无法辨识的情绪,放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不争气,体质弱倒不说,稍不留神还让人钻了空子。看来对你,我还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别介,该放松时还是得适当放松的。”我会儿被他摸得发怵,头皮一麻,抬头望他目光澄澄,便顶了一句。

银魅眼上挑,眼角微弯,似是在笑。

我一怔,噤声。

“你的脸平平常常的,看多了却也还过得去。”

他的眼神轻柔了些,手指摩挲着我脸颊上的肌肤,指腹蹭得酥麻麻地,我脸上顿觉热。

此番……

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我观摩着他的神色,岂料此人表面功夫做得着实出众,一张脸俊是俊,却是滴水不漏,泄不出半儿神色与情绪。

我一时间不由得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料此番他不仅语出惊人,动作还格外的风骚,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抚摸上了我的唇。

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轻言细语道:“从今儿起,我教你法术可好?”

“殿下亲自教?”

银魅眯眼笑了,眼角弯弯的。

“是”一字飘飘悠悠地荡到我耳边,激起我浑身疙瘩掉地。

“我何德何能,倍感诚惶诚恐。”

他享受了我这番诚惶诚恐之后,心满意足地端起架子道:“你可知那苗家姑娘的银镯子为何会个一劲儿的抖且响个不停?”

我敛眉思索了半刻,“兴许是她的银镯子坏了呗,问这个干嘛,您不是说要教我法术的么?”

“方才谁说何德何能,才一会儿功夫就又迫不及待想学了?”

我着实有些汗颜,低头又诚惶诚恐了一阵子。

“你只管答便是了。问你的自与要教的有着莫大的关系。”银魅嘴扬起,笑得讳莫如深。

“苗女银镯子里养的是蛊毒,倘若附近有它的天敌的话,蛊毒定会蜷缩着寄于镯内不敢乱动。可如今银镯子响个没停,定是因为旁边有个令他,它们俯首称臣的蛊毒。能引起如此之大的轩然大动,想必也是个毒得不能再毒的玩意儿。”

“你倒不傻。说对了大半。”

我一脸敬畏地望着他。

他负手于身后,遥望着远处,斑驳的疏影倒映在身上,也有些别样的触动,“想当年,我可是玩弄蛊毒术的老祖宗,你那苗家姑娘的那小伎俩压根就入不了我的眼。今儿我也带了一个好宝贝,让你傍身。”

“小的受不起。”

他一双美目扫向我,端地是若有所思,却也没再说什么。

我被盯得心一惧,往后缩了缩,温温吞吞不确定地问:

“您亲自要教我的难不成是蛊毒术?”

银魅微微笑,“你果真聪慧得一点就通。这上界啊,会法术的人多了去了,我也观摩了你许久,发现你也不是学法术的料。绞尽脑汁去学那难懂的东西还不如让我教你些实用的。”

我一脸动容。

“正所谓暗箭难防,而所有暗箭中最最难防的莫过于蛊毒。”。

我略微有些些心动。

但忆起苗女那一身诡怪的毒,和那连吃饭睡觉都戴着银镯圈,一派蛊毒不离身的架势,我便硬生生地压住了内心的欲望,痛定思痛地说:“殿下待我真真是好,可惜小的天生愚钝,炼不出毒,也没苗女那般勤勉,能天天与蛊毒培养感情。”

“是以,我也有想到这层。”他失笑着摇头,“对于你这种懒骨头也有懒人的教法”

我眼前一亮,“不炼制蛊毒,不携带于身,不费力修行,也能学到大好本事?”

“错不了。”

银魅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我眼一眯,唯唯诺诺地靠近了。他眼梢上扬,一手悄然搭在的肩上,微一用力将我揽入怀。我一惊,还未惊过头,便见他腾出另一只手,纤长优美的手指从右边袖袍里伸出来,指头无暇如玉,却苍白得有些过头。

我微一怔,

只看得他食指突然一颤,一粒血冒了出来,鲜艳欲滴。

“咦,受伤了?!”

“小声点。”他修长的眉毛扬入发鬓,双眸专注。

我身子也微微向后抖了抖。只见那血慢慢凝结成一条细长的虫子,浑身暗红透明,颚齿极为锋利,还有两道须在风中微抖。

“神物神物……长得真是……呃……”我盯着它那双尖牙,浑身毛骨悚然,纠结万分,真不晓得该怎样形容。

银魅一双眼望向我,

那掌心上那条令人浑身发憷的虫子,也似乎能听懂人话般的,微昂起上半个身子,直立着望着我。

神情基本上和他主人平日里看人时上样。

清高中带着不屑,不屑中又有点自傲。

我头皮又一阵发麻,捋直了舌头,继续赞道,“这神物神武……又讨……喜。”

“你也觉得它讨喜?”

是啊,讨得我浑身发抖,欢喜得只想拔腿就跑。

银魅眼微微一眯,“你若一样欢喜,那太好了。”

不知为何,他眼一眯,平添了不少魅惑之意。

而每当他如此魅惑众生的时候,我便从内心由衷地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在我抗拒的眼神里,那血虫子也懒洋洋地,着实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慢吞吞地朝我爬来。

我脚一软,就像扭身跑开,无奈银魅殿下像是早有所察觉,将我的手一拧,毫不怜香惜玉地揽着我,将我困于他的怀中。指头拎着那虫子,按在我的脖颈上。

一时间我惊惶地乱扭了起来,眼角余光瞄到那虫子也在扭,似乎和我一样极不情愿。

不情愿归不情愿……

我和它的命运都一样。

终究,它不情愿地对着我的脖颈咬了口,

而我纵使多也不情愿也生生受了它这一咬。

我们两泪涕双流。

眼见都妥协到这份上了,银魅不满意,冷眼旁观道:“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止些,别磨磨蹭蹭了。”

我大惊。

那血虫子,默默地望了银魅一眼。

我竟看到它闭眼,像是心横住了一般,颚齿颤了颤,复又趴在我伤处,一副视死重归,慷慨就义地摸样。

又惊又吓之中,我便觉得脖颈处传来轻微的疼痛,然后便是麻木,酸得很,这感觉像是千万条蚂蚁在爬,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

我啊的一声。

银魅也在同时放开了我。

坦白从宽

我忙不迭地拿手去捂脖子,除了一块黏糊糊的液体外,哪儿还有虫子半儿的痕迹。

银魅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心里头疑惑了,脖子上还在渗出血,似乎被咬出了一个针眼大的小洞,莫不是那虫子钻进去?!

拿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快,快把它弄出来。”

“迟了。”银魅一本正经,事不关己。

脖颈处酥麻极了,血往回收,指腹敏锐地感到原本被捂着的那个小洞,竟自己愈合,结痂,一会儿的功夫竟那一处的肌肤竟无暇,除手上残留的一小片血迹,哪儿还有半痕迹。

他他他,他竟然将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入我的体内。

说不准,还会吸的我血吃我的肉。

我由衷地怒了。

“莫要担心,这是我用自身一半精血凝聚而成的蛊毒,它对人没有害处的。”

“没害处还长那么大的牙。”

银魅有些失笑,“它将是你我二人的纽带,你我以后生生相息,若是可以我的毕生神力也将你为所用。”

神力……我呸。

呸完之后,我便入定了,等等方才他的是毕生神力?

我凝了凝神,敛了眉间的戾气,伤心之余也分出了一点精力来揣测。

他却见不得我弃他不顾,自顾自怜悯感叹,遂瞟了我眼,嘴边荡起微笑,不徐不疾地抛出了一记响雷,“我们此番也算是结为一体。真真做到你方才说的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是不是?”

如见,银魅殿下的记恨程度已然和他的修为一样高深莫测了。

我诚惶诚恐了一番。

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总在揣摩着软趴趴的虫子已经渗入了我体内哪一处。好在只入了一只。

虽分不清公母,但却是孤军奋斗。

但看那虫子性格随了主子,忒地不太讨喜,想必也不止继承了那一点小优势,倘若那丁点儿大的血虫虫与他主子样是雌雄同体。假以时日,岂不是在我体内肆无忌惮的翻爬打滚,自我繁衍,产出一个个小虫卵卵。

我生生受了,忧心忡忡。

“你这小脸一会儿红、青、白、紫的,莫不是想到了啥有趣的事儿?”银魅兴趣盎然地望着我。

一双凤眼格外的出挑。

“我只是在琢磨,方才殿下说您的神力可以为我所用,我听这实惶恐又不安,想来定是殿下的一句玩笑话。殿下修几千年才来的神力,灵力非凡,像来认主。别说是我毫无功底可言的小徒了,就算是玉华殿下也无从驱使。您玩笑开得过了些。倘若想在我身上试蛊毒,尽管试,用不着拿好话快慰劝说我。”

说毕我便站立,垂着头,做出了虚心候着的姿势。

其实,我想的是——倘若他的神力真的能为我所用,说不定我还能把那软趴趴的虫子给逼出体外。

“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这些年来我也从不爱开玩笑。”

“上次让你输了甄试,我心中有愧。见你的同门道行修为愈发精湛,不免有些担忧你。”银魅见我看他,便遮了眼里的精光,咬了咬唇道,“实在三殿只收了你一徒,若被人比下去了,我脸面也无光。”

若说前面的话说得我有些疑惑,但后面的却让我疑虑全消解。

如此看来,无论是凡人神仙都爱面子。

“既然玉华不遵守规则在先,擅自用了曲子乱我弟子心神,我也犯不着做君子。实不相瞒,方才没入你体内的蛊毒,不仅能让你在甄试时挪用我的神力法术,还能护你心神,不受他人干扰。”

我大喜。

淡定地再瞅了他一眼,便袖下握紧拳头,咬咬牙,想着既然能用他是神力,也不知要费多久时辰才能把那虫子逼出来。

不过他话又一转,“当然。这法术么都系于那蛊虫,它若离了体,咱们之间的契约也不复存在。至于这神力也并不是你想用便用,需得我同意才行。”

我凄凄然地望向他,怔了怔,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复又悲了起来。

“时候还早,趁我心情也好,你不想试试这捡来的法术么?”他眯眼笑了笑,执起袖子,支颐着下巴,挑逗意味浓厚。

我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如今碰到了个强势的主儿,委实抵抗着意思意思便也就认命了。

瞧着这会儿他实在是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便只得心安理得放低姿态作陪。

此番想来,他定是想看我用他的神力用得顺手与否,遂便了他的心愿。

既然是施法术。

可施展什么才好呢。

我静下心来认真思索。

在这上界修道者众多,能学的法术也忒多,我虽是爱极了银子,虽是懒惰些,但最最羡慕的却不是会物成金的障眼术的仙者,也不是撒灰召奴的奇人。而是那操纵术。

有一次我有幸目睹,仙童的比试。

其中有一场比试中,一个小团团粉嫩的娃儿苦巴巴地趴在卷子上,一脸的愁云,他趁先生不注意,叩指掐了个操纵术给一个小书呆子。

结果一张卷子,他竟答得行云流水。

后来我才晓得,这操控术了不得。别人做什么,自己也能像模像样的做出来。

真真是懒者必备之术。

倘若逮到一个正变银子的道友,施展了个小法在他身上,自己不也能依葫芦画瓢的变出银子么。

一技傍身,一劳永逸。

虽是这么想着,我却不敢说出来。

只仔细忆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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