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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细微的‘咔’的一声,北堂烈愈渐迷失的眸遂即一厉!
顾不上骑在身上的小人儿正陶醉于他的所有,钳制住她的双臂,将她拉开了些。
“忧儿,忍耐一下,我们出去。”
他说话的气息里都带着要命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更让她找不着东南西北。
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他卷在怀里,从后窗飞了出去——
※
夺窗而出那刹,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迅速沁透她滚烫的身子。
随即,刺眼的阳光从重重云层中穿透出来,随着北堂烈极快的在座座屋檐上飞跃起落,晃得无忧眼花。
忍不住,她紧闭双眼,打了个颤。
再抬头无意识的看了那挟着自己的男子一眼,他也不知为何,低眸与她视线轻轻交接。
那眼底有呵护,有包容,还有温暖的宠爱。
那是无论发生任何事,在任何地方,他都会时时刻刻都在意着她的。
而后,她又低首去看悬空的脚下。
摇晃变化的视野中,铁城的房舍在她眼底起伏,街上的那些行人、马车……谁都没注意到他们。
此时此刻,她自由得像是一只小鸟,无论脚下如何喧嚣吵杂,都与她无关。
唯独身旁与她紧紧相拥的男人是她的全部。
这情景,在她记忆里是有过的。
寂夜中的夏宫,他带她在错落有致的宫殿上空追星逐月,感受风的自由。
尽管时过境迁,物换星移,而他对她却丝毫没有改变。
不禁,她用手将他缠紧,埋首在他胸口,恢复了片刻清宁的思想全然只有不尽的感激。
恨过,伤过,更多的还是爱!
若没有北堂烈,活在这世上的夏无忧不会完整。
细微的动作,让北堂烈以为她只是惧高,于是便在她耳边低喃了声,“不怕。”
不怕。
满足的合上眼眸,她不怕,只要有他在。
※
那在外面与风做伴的时间并不太长,眼前晃过些许不同的景致,再定眸,无忧便被北堂烈反手扛在了肩头上。
被倒过来的视线,只看到‘客栈’两个字。
他大步跨了进去,随手扔了两锭金子给迎上来的店小二,看都不看一眼,只道,“不得允许,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那小二看到金色便两眼放光!
忙不迭的应声,“顶层最里面那间,金漆天字号!”
愣是精准的用双手接住先后落下来的沉甸甸的金子,再往掌柜那儿吆喝了声,“掌柜的,清场!”
这个月的生意都不用做了。
哪里还顾及之前被抗进来的女子,是这位爷买来的,还是抢来的……
无忧睁大了眼,还没看清楚客栈的格局,就被利落的带上顶层去。
那间隙,她和之前被金子震撼得略有失语的店小二有过半瞬诡异的对视。
没有凉风吹拂,心火又腾烧起来。
北堂烈竟然带她到客栈来了,她已经忙得不知道该先要羞涩好,还是无奈好……
※
厢房的门是被踹开的,走进之后,北堂烈再一拂袖,劲风扫去,两扇门便就此合上。
索性他再一掌推了那张云石装饰的八仙桌,挡在那门前,把出路堵得死死的。
走进寝房,将那浑身滚烫的小人儿放倒在床上,他便压了上去,对她诱丨惑道,“只得我们两个人了,想怎样都可以。”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其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抑或者什么人,都暂且不要去管。
无忧乖顺的‘嗯’了声,伸出小舌头舔了添他的下巴,北堂烈眯起眼,深眸沉了一沉,迅速的褪去彼此的衣裳。
窄腰下沉,分开她的小腿儿,火热抵上她早就湿润得一塌糊涂的娇软,毫不犹豫的刺了进去——
“嗯……”
无忧仰起头,感受强悍的占有,彻底被填满的满足感,美好得无法形容。
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也许,真的与那毒药无关。
只是她想与他就这样纠缠而已。
“喜欢么?”
听到她愉悦的声音,北堂烈缓慢的抽送,毫无自觉,他竟在用自己的身体取悦着他心上的人。
此一刻,他只想竭尽所能的给她想要的。
无忧屈起双腿迎合,将他缠紧,迷离的眼眸望着他只会在缠绵时候,才会露出的少许不可思议的稚气。
她伸手去抱他,他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相对而坐的姿势,让他更加深入。
若有似无的挠着他健硕的后背,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嫣红的小嘴不断喃喃出满足惬意的呻吟。
每一个动作都亲密得不可分割,每一次进入的触感都清晰得让全身都在颤栗。
每一阵律动,她都能感觉他的呵宠。
那是极致的疼爱,柔情的刻骨,若感情不到,他怎会为她如此?
情难自禁,无忧埋首在他肩窝,轻轻的,伴着娇丨喘耳语,说,“烈,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清晰的,毫无停顿和迷失茫然的色彩。
不过五个字,铿锵有力的敲击北堂烈心!
他蓦地怔得僵住,陷入她发丝的五指,掌控着她的脑袋,让她正对自己。
得到的是一个极近宁和恬然的表情,绯红的双颊,全是祈求他爱抚的颜色,而那对眼眸,清澈胜过生命中任何一个时刻。
她爱他,绝不比他少。
转而,北堂烈莞尔,几欲迷失得寻不到踪迹的眸光安定了下来。
“我知道。”他说。
这世上除他之外,她还能再爱谁?
※
缠绵无休无止,直至天色暗淡。
抛开了所有禁锢和约束,全身心的享受彼此的肉体。
最狂热的爱,最简单的表达。
她说要重一点,他就用火热的坚硬狠狠撞击进她深处,她要快一点,那疯狂的抽送就让她尖叫。
已经不用再顾及任何了。
爱就是爱,没那么多恩怨情仇,只留下唯一的纯粹的感情。
彼此的渴求,情丨欲的痴缠,那便是你我的一切。
直到夜色沉得淹没了所有,直到两个人精疲力竭,他在最后的激烈中释放了自己,无忧感到一股灼热深入体内,刺激得她浑身颤栗。
北堂烈随之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谁也不想动了。
身下的小人儿,浑身瘫软,承载了他毫无顾忌施加的重量,再缓缓抬起手,细细的抚摸他宽阔的背脊。
以此慰藉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得到过所谓‘安宁’的那颗心。
她不会再害怕和迷茫了。
她会照顾他的。
※
疯狂的肉丨欲之后,彼此身上的蛊毒都解了,从今往后只有纯粹的感情。
这样,很好。
寝房中被绯色的气息所充斥,没有点灯,倚在床头,北堂烈将无忧抱在怀中,久久没有说话,各自似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黑暗中,他先问她。
无忧笑了笑,脸容上只得平静,“想起小时候的事。”
她小声的回答,语气刻意放得很轻,好像担心会打破这夜的清宁似的。
“哪一件?”
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记得。
“太多了。”无忧眨眨眼,抬头看了北堂烈一眼。
昏暗的微光里,只得一道她所熟悉的轮廓,她往他肩窝噌去,嗅嗅他身上流过汗的味道。
他的一切,她都喜欢。
“我想起,那些跟你喋喋不休的时候。”说完,她窃笑。
其实最初,她也知道他厌烦得很,可是到了后来,他便也在她的感染下,话变得异常的多。
自然,那也只是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
“还有那些晚上。”她继续回想着说,“我们坐在暖玉阁的殿顶上,微风轻轻的吹过来,你从上面投石子下去,吓唬巡夜的宫女和太监。”
无忧咯咯的笑出声来。
北堂烈鲜少会作恶,偶尔的使坏,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进行。
那是只属于她与他的记忆,只得他二人独享,别人求她,她也不会说。
“无忧。”
小人儿真是在欢喜中,北堂烈低眸宠溺的望了她一眼,心下或许觉得已经是时候了,便正色的唤她,忽然的说,“我父皇还未死。”
他说完,她清脆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却未曾因为她僵硬的表情而停止,“无暇决的秘密,你应该从沐君白那里知道了,当时他给你服下碧泉,是为了防备父皇加害于你。”
无忧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若换做从前,她必定不愿意听这些。
天下的争夺,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默然了少许,她只问,“你父皇他……认为我会牵绊你,所以想我死吗?”
在夏都的时候,她也曾被朝炎的暗人刺杀,若那次不是北堂烈来得及时,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幽眸望着某处,他慢慢的同她解释,“我的父皇,北堂振,他是朝炎历代皇帝中,对权利最渴望,最贪婪的人。”
一切皆从欲开始。
无休无止的欲丨望,让人痴迷的追求,沉沦不可自拔。
北堂振耗其一生,布下一张遍布中土的网,然后一步步的,按照他心中的疆土,不惜牺牲他的儿子们,踩着累累白骨,去征服。
若他真有心要夏无忧死,也许今时今日,北堂烈早已无法想如此拥她在怀。
“当年夜都一战,我被擒入夏都,是他的计划;我弑皇夺位是真,他借死退于其后是假;十二弟会因为腿伤而隐秘在深谷之中,也是他的打算,无忧,”北堂烈始终低着头在暗色里看着她,“抱歉,他的野心太大,我阻止不了。”
北堂振操控了太多人,若不是沐君白对夏无忧早就有所动心,她也会被食下那种毒药,随时可能命绝于任何地方。
而他对她说的这番话,用意何在呢?
是否代表,若不得北堂振,那么北堂烈真的会为了夏无忧而改变亡夏的心意?
罢了……
这些无忧都不愿意再多想。
他已经为了她,一而再的避开与明谦哥哥冲撞。
“烈。”轻轻唤了他一声,他提眉等待。
无忧却没征兆的撒着娇说道,“我肚子好饿。”
北堂烈先是一愣,继而舒展了笑容,“更衣吧。”
没有点灯的寝房里,昏暗一片,她心下暗自庆幸,让她如此容易就引走了他的话引。
还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
深夜的铁城,寂静中被一种与其他城镇截然不同的鬼气所充斥。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往常生意再好的酒楼茶馆都不再通宵做生意。
十日前的一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走在薄雾环绕的大街上,无忧的手被北堂烈拉着,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都未曾见到有半个人的身影。
且是不断的,从周围的房舍中,有或低低的啜泣,或嚎啕的悲鸣……
失去的痛苦,难以承受,难以挽回。
此刻莫说是要去寻家酒楼吃饭,就是摆一桌山珍海味在无忧的面前,她也再难无所顾虑。
她看得出来,北堂烈刻意掩去了所有神色表情的脸庞上,隐忍着身为君王的无力。
若不是明谦哥哥要置他于死地,这座城池怎会被淹,怎会死那么多的人。
拉住他站定,无忧不想再走了,“我们回郡守府吧。”
北堂振未死,北堂琰在那棋局中被牵引而出,与西逻的战事迫在眉睫,天亮过后,北堂烈若不现身,沈太后就会宣布烈皇的死讯,迎回其子,暂掌大权。
如此时刻,她怎能霸占这这个男人,让他陪自己在遍布亡魂的城中游走,只为给她找吃的?
不该是这样……
无忧心下了然。
“这城中太压抑了吧?”北堂烈只管拉着她的手,深眸环视周遭,然后温和的对她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
无忧有些许不解,难道他要带她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