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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丫头,娘娘若是喜欢,槿若可以将她留给娘娘。”苏槿若看着敏儿的背影说道。
依安琳摇头:“你留着吧,这么好的丫头,别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糟蹋了。”依安琳的声音轻轻的,有着无限的惆怅和落寞。
苏槿若看得出,与几个月前相比,依安琳瘦了、憔悴了,眉宇间没有往日的开朗和活泼,代替的是浓的化不开的寂寞和愁思。
“娘娘过得不好。”苏槿若的用的是肯定句。
依安琳点头,又摇头:“无所谓好或不好。”唇边是苦笑,“也许纳诺暖姑姑的选择是对的。”
苏槿若的心一紧,又想起迪瓦拉的嘱托:“娘娘千万不可有如此想法,如今既已进了宫,做了这天下人羡慕的主子,娘娘就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听了这话,依安琳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槿儿若是能常住皇都就好了。”旋即又摇了摇头,“槿儿还是回岭南好些。”
“娘娘的心意槿若铭记在心。”苏槿若靠近依安琳说道,“但槿若也想请娘娘记住槿若的心意,不管发生什么事,娘娘只管顾好自己就好。”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依安琳。
依安琳的眉头渐渐蹙起:“迪瓦拉哥哥……”
苏槿若点头又摇头。
门口的宦官大声宣道:“皇上驾到——!”
苏槿若忙起身告退,但终还是慢了一步,天和帝走了进来。
“爱妃这里有客人?”天和帝的容貌与季岩有着六七分的相似,五十开外的年纪,少了些威严之势,多了些儒雅之气。
“臣女苏槿若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槿若跪下行大礼。
“苏槿若。”天和帝似乎在仔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你就是苏怀诚的女儿?”
第十六章 真珠帘卷玉楼空(10)
“槿儿的容貌和纳诺暖姑姑有着九分九的相似。”党天和帝问起依安琳怎会认苏槿若作了妹妹,依安琳如此告诉他。
怜惜、可惜,错综复杂的目光在天和帝的眼中闪现,最终又释然了。
“岩儿好福气。”天和帝如此说,却让苏槿若不知该如何答话了,明明是他的一道旨意将自己交到了季岩的手中,又怎会只是季岩的好福气呢。
“槿儿妹妹和岭南王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是天子玉成如此好事,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喜事了。”依安琳见苏槿若杵在原地,忙娇笑着说道,身子自然而然地依靠着天和帝。
“谢娘娘夸赞。”苏槿若告谢道,“槿若告退。”
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又让天和帝陷入了沉思。
季岩能够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在颤抖,怕她一个人在皇城里遇到些事会不习惯,季岩一直守候在宫门外。看见小小的身子出现在宫门口,苍白了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惊慌。
“槿儿,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槿若一直是冷静的,再大的事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如今不过是去了一趟皇贵妃的南和宫,怎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呢?
“我见到皇上了。”苏槿若的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季岩一愣,旋即又明白,依安琳进宫后,几乎得到了天和帝的专宠,槿儿在她的宫里见到皇上,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又如何?”自己的父亲即便算不上是有道明君、千古一帝,但也不是个昏庸残暴的帝王,怎又会让槿儿如此害怕呢?
“他知道了我的容貌和母亲的相像,他会不会猜到纳诺暖公主就是我的母亲,如此一来,父亲会不会因此而获罪呢?”苏槿若抬头看着季岩,眸中闪着水光。
原来如此,她的小小脑袋竟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季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将她搂近怀里:“不会的,槿儿,父皇不会的。父皇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更不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嫁祸良臣的。”
“真的吗?”苏槿若的声音闷闷的,她的内心实在不愿这个多舛的家庭再遭遇一些变故了。
季岩坚定地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相信我,槿儿。”
苏槿若了似乎除了相信眼前的俊逸男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郑重地点头,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心。
掀开帘子,两旁的路景快速地后退,树上、草上依然是是白雪覆盖,拂过雪面的风尤其寒冷,却让苏槿若觉得分外清爽。
闭上眼睛,感受着触觉带给自己的独特感受,心中本能地记起了内功心法,真气在小周天走了一个循环,人也无比清爽。
季岩任由她将冷风灌进车内,这样恣意的时刻,人生又能拥有多少呢?
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只怕又会有一场明争暗斗吧。季岩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苏槿若的手,或许,带她来本就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只是事情由不得他去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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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落尽梨花春又了(1)
接长亭,
迷远道。
堪怨王孙,
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
翠色和烟老。
——(宋·梅尧臣)
除夕夜,御花园里张灯结彩,宫人穿行交织。紧挨着御花园的西华阁是每年皇宫里聚餐年夜饭之处。
敬天敬地敬天子,觥筹交错中,天家的人联络着感情。季岩被安排在了与天子同桌。
“六哥难得来,坐那里也是应该。”面对众兄弟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季杰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随口说着。
“十皇弟倒是甚知父皇的心啊。”七皇子季琪酸溜溜地说着。
“这父子连心,难道七皇兄没感受到父皇的心意吗?”季杰的嘴皮子向来利索,从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的。
季琪语塞,还是季恒解了围:“来来,七皇弟,十皇子,为兄敬你们一杯。”
“还是四哥好。”季杰举杯和季恒碰了碰,仰头喝尽杯中酒。
“岭南王,这槿儿今天怎么没来?”四周环顾了一圈,舒贵妃问道,今日她胸前佩戴的就是苏槿若送的凰配。
“回娘娘的话,槿儿不适应北方的寒冷天气,得了风寒,在府里歇着了。”季岩淡淡地笑着回答,“来之前还说,没法子给父皇、皇祖母和各位娘娘们请安了。”
“是吗,那可得好生将养着,别落下了什么病根。”舒贵妃脸上露着担忧说道。
“别胡说,槿丫头福大命大,哪会有什么事情。”昭明太后嗔骂道,“岩儿啊,一会你回去的时候,哀家让陈太医和你一起去,好好给槿丫头看看。”
“谢谢皇祖母,府里的大夫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大事。这大过年的,就不劳烦太医跑这一趟了。”季岩委婉拒绝了太后的好意。
“那你可得好好照料她,知道吗?”昭明太后念叨着,“这苏怀诚也是,过年了,也不知道给哀家来请个安。”
“母后,怀诚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带兵打仗行,交际应酬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天和帝笑着安慰太后。
季岩淡淡地笑着,兀自喝着杯中的酒。
“六皇弟,我敬你!”英王季伟拿起杯子对季岩说道。
和皇帝共桌的只有他和季岩,而往年,坐在这里,是他的专利。因此有传言说,这英王虽然不是太子,但这将来的大位必定是属于他的,只是经此一夜,不知道坊间又会有怎样的传言了。
“谢谢二皇兄。”季岩笑着,眼眸里笑意温和却淑离,是他一贯的模样。
看着这幅景象,昭明太后满意地点头。
用过了年夜饭,还要守岁。宫里专门安排了戏班子,供主子们打发时间。
季岩借口担心苏槿若一人在府里不放心,跟太后、天和帝及各位娘娘磕了头后,就准备离开了。
“六殿下,请留步。”
季岩回头,是个年轻的宫女。
“皇贵妃说这包药治风寒有特效,请六殿下交给苏小姐。”宫女递给季岩一包药。
“谢谢皇贵妃费心。”季岩笑着接过。
出了宫门,季岩没有上马车,只要了匹快马,朝西南方而去,眼里含着玩味的笑意,不曾忽略层楼上黑衣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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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落尽梨花春又了(2)
“小姐怎么样了?”一进门,季岩便着急地问翟伯平。
“听丫头们说,还睡着呢。”翟伯平回话道。
季岩推门而入,敏儿将食指放在唇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季岩笑着,让侍女带敏儿下去休息。
“回来了。”带屋子里的人走完,苏槿若睁开了眼睛,眸光清明。
“我们一起守岁好吗?”季岩宠溺地笑容里有些化不开的温柔。
苏槿若笑着点点头。偶感风寒,只不过是她小小的伎俩,只为躲避这一场她不愿参与的皇家宴会。只是这样的借口在皇家却是很管用的,其他病也就罢了,这风寒可是会传染人的,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生病,自然也乐得让她待在别院了。
“这是什么?”苏槿若看见季岩手边的要抱,季岩是知道自己没有生病的,自然也不会去抓什么药来。
“是皇贵妃赐给你的。”季岩回答,将宫女把药给他的情形说了一遍。
苏槿若想了想:“我看看。”
打开,并不是什么治风寒的特效药,只是几味普通的药材:安息香、女贞子、穿心莲、当归、独活。
苏槿若笑了。
“什么意思?”草药,季岩并不认识,他不明白苏槿若笑什么。
“皇贵妃说,让我们放心,她一定会好好地活着。”苏槿若想其中的奥秘解释了一番,又将之前迪瓦拉和依安琳的种种一一说了一遍。
季岩摸了摸苏槿若的头:“好了,小管事婆,这下该安心了吧。”
苏槿若笑着抱住了季岩,心里有蜜糖滴落。
远远地看见,东北方的天红了一大片,苏槿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快子时三刻了,皇都开始放烟火贺新年了。”季岩轻轻地说着,目光不由得飘忽。
那一年的除夕,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遥望东北的天空被染出了艳丽的红,而这里,却是冷冷清清。
“爷,翟管家给凝霜买了两个小烟火,我们也放着迎新年吧。”
凝霜的声音不期然地在季岩的耳边响起,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苏槿若说道:“槿儿,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放烟火。”
裹着厚厚的裘皮袄子,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还很虚弱。
看着院子上方绽开的璀璨烟火,开心地笑着。
别院里的丫头小子们也跑来一起嬉闹着,敏儿显得尤其地开心。
“真美。”苏槿若说道,“你怎么会事先就备了烟火呢?”
季岩指了指翟伯平:“每个新年,翟管家都会备上一些烟火。”
苏槿若点头对翟伯平致谢,倒让翟伯平有些措手不及。没有在意他的反映,苏槿若的眼睛重新看向了空中绽放的绚丽璀璨。
“喜欢的话,明年我们在岭南放过够。”在烟花的声响中,季岩提高了声音。
苏槿若使劲地点头,笑容绚烂地让来睁不开眼睛。
别院里的热闹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厨房里送来了热腾腾的桂圆年糕,寓意甜甜蜜蜜,节节高升。
季岩给下人们赏了利是钱,让大家足足开心了好半天。
第十七章 落尽梨花春未了(3)
“槿儿,都准备好了吗?”季岩问道。
张雷和翟伯平在院子里收拾着东西,马车又被装得满满当当的。
“主子,门外留下了脚印。”见季岩出来,张雷马上上前耳语道。
季岩了然地一笑,一路尾随而来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