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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衍看得清楚,苏槿若脸上鲜有的凛然神情,更明白账册的重要,这上面的人很多都是国之肱骨啊。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苏槿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出了雍州城,必定是能安全进入皇都的。
如今,伺候在苏槿若跟前的就省了百伶一个了。
“要辛苦你了。”苏槿若道。
“侍候夫人是奴婢的本分,哪里敢言辛苦。”百伶笑着说,自从那日告诉了苏槿若一切,二人相处起来倒也更交心了。
“有些乏,去准备一下,我要泡温泉。”苏槿若想一个人静静。
“是。”百伶总是如此,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靠在池子里,苏槿若阖上了双目。百伶也出去了,这个空间里就剩了她一人。
或许是太安静的缘故吧,水流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苏槿若的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这水流声有些不一样。睁开眼睛,摸着池壁走了一圈,竟然有个突起,苏槿若一按,只听得“嘭”的一声。
第七章 情知此会无长计(7)
池子里的水快速地退去,苏槿若飞身而起,扯了大麾裹住自己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守在门口的百伶应声跑了进来。
“没事。”苏槿若沉声道。
只是眼前迅速退去的水,百伶必然也知道苏槿若触动了什么机关,要知道过去季岩是绝不允许去擅自碰触水池的。
水全部退去,池底竟然呈现了一个八卦图。
苏槿若看了百伶一眼,她记得最初见到百伶就是在这个池子边。
“奴婢从来不知这些,公子爷从不让奴婢们碰池子和池子的。”百伶慌忙说道。
苏槿若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百伶的话,现在百伶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苏槿若又在那凸起的地方按了一下,没有半点动静。
又细细观察了八卦图,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想进去池中看,又被百伶拉住:“危险!”
苏槿若看着百伶,突然唇边扬起了笑容,脱开百伶的手,取出随身的软剑在八卦图上点了几下,只听见“咔”的一声,池底沿着八卦图的“s”线向两侧分开,下面竟是太台阶。
苏槿若穿好了衣服,吩咐百伶守在门口,自己拿了火折子走了下去。
百伶虽然是百般担心,但主子话又不能不依,只能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口,她很希望这时能够来个人,可是苏槿若在沐浴,哪里有人敢来打搅呢。
苏槿若沿着台阶拾级而下,也往下走就越开阔,走到底部,竟让是个三十尺见方的宽阔地。查看了一圈,么有发现出口,倒是备了不少干粮、细软和字画,想来是个藏身之所。
苏槿若轻笑,没想到季岩还有这样的心思,若是有朝一日这清水居遭殃,断然不会有人想到这温泉池底竟还有这么一番天地,何况还在上面布了七星阵。
“进来吧。”听到苏槿若的声音,百伶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进来的时候之间水池里的水满着,苏槿若正悠闲的洗澡,放佛刚才她看到的一切只是她在门口打盹的梦境。
她没有言语,她知道她不能言语。
钱越贵终于发现自己的账册被盗了,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这么隐蔽的地方那毛贼是如何知晓的,而且行事还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明明自己增加了看守的力量。
他坐卧不安了,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全身而退。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收拾细软逃跑。
“钱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钱府的不速之客,来人正是韦世年。
“韦,韦老板。”钱越贵讪笑着。
“是我,钱大人。”韦世年笑着,打量了一圈钱府,“这钱大人大白天安个包裹,这是府上谁要出远门啊?”
钱越贵继续讪笑:“是,是贱内,说是娘家侄子病了,要回去看看。”钱越贵顺着韦世年的话说道,心里却是把出现的不是时候的韦世年骂了个体无完肤。
“原来这样。”韦世年恍然大悟道,“草民此来也没什么大事,给钱老板送了盐场的分红来,顺便再来给盐场的专营书盖个官印。”
第七章 情知此会无长计(8)
听说是来送钱的,钱越贵的笑就自然了几分,临走之前再多带些自然是好的,忙叫人给韦世年上茶。
“好说,好说,你只要将专营书送到衙门就好了。”钱越贵笑着道。
“去了,可他们说没有你钱大人的命令可不敢盖印呢。”韦世年喝了口茶,说得很油。
“本关这就让人传话去。”说着,钱越贵就叫来了府上的小厮,让去衙门传话。
小厮一走,韦世年看着钱越贵煞有介事的笑着,笑得钱越贵心里发毛。
“既然如此,草民先告退了。”说着,韦世年起身边往外走去,一边哈哈大声,笑声震得钱越贵两耳发麻。
经韦世年那么一闹,钱越贵倒反而冷静下来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究竟是谁在找他的不痛快,还有那个叫暮云的小女子和那白衣女子,似乎是在雍州城里无端端地失踪了。
“哎呦,老爷!你这是走还是不走啊,奴家都把东西收拾好了。”钱二夫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但实在已经没什么风韵了。
钱越贵睇了她一眼:“走什么,往哪走?”
“唉,你冲我发什么火,也不知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演哪一出,一会我得赶紧走,一会又说不走,有病!”狠狠地丢下最后两个字,钱二夫人扭着她自以为风情万种的臀部离开了。
马车经过绮丽阁门口,韦世年撩起车帘,没有人居住的房子虽还未破败但早已了无了生气。
“老爷,想牡丹姑娘了吧。”赶车的老牛多嘴道。他口中的牡丹是绮丽阁七年前的头牌,甚合韦世年的心意,就长包了她,虽不曾接她进府,但得的宠爱比府里的那几位还要多些。只是这一回,辛妈妈带所有的姑娘离开,她还来不及和韦世年道别就走了,此时也不知人在何处。这么想着,韦世年心里生生多了几分伤感。
“去酒坊转转。”韦世年叹了口气道。原本准备就此回府的,此刻突然害怕回家。他说的酒坊在雍州城外五十里的撮镇,这一去今晚也就宿在那边了。
“夫人,此番做法又是为何?”风随影正坐在苏槿若面前,面有不解。
苏槿若摇头:“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答应了杰,帮他守卫这江山。如今的皇朝是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那就从这些官员开始着手整治吧。”
“夫人可知,主子严令月轩超然政治之外。”风随影道。
“月轩可以超然度外,那他自己呢?”苏槿若冷笑,“他永远无法抛弃的是他的血统和他的责任。”
风随影一怔,眼前的女子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眉眼间的疏淡下是不容人忽略的凛然。
“既如此,那么属下又能做什么呢?”风随影道。
苏槿若浅笑:“不必了,你只要守住岭南就好。睿儿已经很大了吧?”想来那个流淌着季岩血脉的孩子已经五岁了,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了。
“是。”风随影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孩子的可爱模样,“小世子聪慧过人,离夫人还常念叨若是夫人在的话,能亲自教导小世子就好了。”
第七章 情知此会无长计(9)
“他的母亲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教出来的孩子也必不会差的。”苏槿若道,“你们这次回去也要更尽心力些。”
风随影自然是应下了。
“还有一事,属下在洱城发现了玉笔公子文墨宇的踪迹。”风随影道。
听到“玉笔公子”这四个字的时候,苏槿突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什么异动吗?”苏槿若问。
风随影道:“发现他的踪迹后,属下专程派人跟踪调查过,从目前来看,他似乎已经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去打搅他了。”苏槿若淡淡地说着,有着出世的淡然。
风随影离开雍州回去岭南了,清水里显得更加地空了。
无端端想起莫小语眼中夺人的光华,依然调皮活泼,依然任性妄为,似乎为人母为人妻的她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就这么,无端端地开始羡慕她了,有一个爱她的人在身边守候,真好。
可是自己呢?尽管坚信季岩活着,又在何方呢?
心开始绞痛了。
通过窗格才发现月圆了,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瑞淳五年的最后一个月圆夜。
次日清晨,百伶进来看见虚弱的苏槿若,着实吓了一跳:“夫人!”
“没事,天寒了,有些不自在而已。”苏槿若没和她细说,也没必要细说。
“奴婢这就熬点姜汤去。”百伶说着便忙活去了,苏槿若也不说话,考着软枕半躺着。
转眼到了腊月廿三,这一日开始,民间算是真正开始辞旧迎新了。
福伯来问,今年是不是要搞得热闹些。
苏槿若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就说按往常一样就好,不必特别费心了。
如此一来,福伯福婶就按着往年的样子操持着。
苏槿若很少出门,连屋门都极少出,就这么呆在屋子里读书写字作画。进进出出的也就百伶一个人,见到苏槿若落寞的样子,连脚步声都放轻了,轻易不惊动她。
“百伶,今天什么日子了?”苏槿若突然问道。
“腊月廿九。”百伶回答。
“小年夜了。”苏槿若如叹息般说道。
“是啊,转眼又是一年了。”百伶不知道苏槿若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搭腔道。
“也不知这个年过不过得安生?”苏槿若问,又像是在问自己,百伶也一时答不上来。
“属下叩见夫人。”门外响起了谢安的声音。
百伶快步走了出去:“怎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福伯让属下来通报夫人。”谢安说道。自从请了他来帮忙后,福伯就将他留在清水居了,也算是加强了清水居的守卫,本来清水居里的大多数人仅会些花拳绣腿而已,有些更是什么都不会,比如百伶。
“什么事?进来说吧。”苏槿若道。
谢安赶紧进来,又跪下:“皇都来人了,操了钱家。”
苏槿若的眼中似乎有火焰被点燃了,看来这个年时过不好了。
“来的是什么人?”苏槿若问道。
“领头的是个将军,据说还当过皇都的九门提督,而军师更有来头,是宰相曹大人的亲信。”谢安回忆着说道。
第七章 情知此会无长计(10)
此二人,苏槿若心里都有了底了。
既然季杰动手了,那自己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芸儿和俊衍也都可以回来了。
“主子。”
“主子。”
心里刚这么想着,两个声音就传来了,果然是芸儿和何俊衍。
“看来我们可以过个好年。”苏槿若笑道。
百伶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忙跑着出去给福婶帮忙去了。
谢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百伶而走,苏槿若的心不由得一动,心下却是有了盘算。
除夕夜,清水居里也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苏槿若给每个人封了大大的红包,大伙自然是开心得很呢。
“不知道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能不能讨杯水酒喝?”门外有人敲门,福伯遣人开门,进来的竟然是方仁和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苏槿若只觉得有些眼熟。
“你们可是贵客呢。”苏槿若起身,叫了加了位子。
“贵客可不敢当,夫人要折杀仁了。”又对芸儿行礼,“芸姑娘安好。”
芸儿回礼。
“这位将军是?”苏槿若指着男子问道。
男子自进来一直在打量苏槿若,直到此刻他才想起来:“夫人,末将丁不远,七年前在安兴镇末将有幸见过夫人。”
经这么一说,苏槿若也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