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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瞧着娟娘子一惊一乍的模样失笑:“眼下还未定论,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接下来咱们行事得小心了,先安份一阵子,我也盼着是虚惊一场。”又迎向娟娘子的眼睛,“‘胭脂’可处理委当了?”
“奴婢想着夫人眼下已用不着那东西了,也省得再带回府,便在外头处理干净了,夫人放心,奴婢做得连灰迹都不剩!”
柳氏点头首肯。
才静了一会子,娟娘子又拿眼瞄柳氏,欲言又止。
柳氏放下手里头的杯盏,理了理衣裳:“何事?说罢。”
娟娘子忙垂头寻道:“夫人,小姐的事……可,可妥当了?”呆半响,娟娘子的话也未得到柳氏的回应,她以为颜玉的事处理起来并不顺利,皱眉匆忙抬头,就见着柳氏脸上满满地笑意,忽尔,也跟着会意一笑!
“早些时候让你去她身边照顾,你偏赖在这儿,现在倒事事以她为先了。”
娟娘子嘴角笑意更胜:“奴婢不是怕奴婢走后,夫人没个贴心的人在身边不放心么!再说小姐身边有左孆丫头,那丫头鬼得很,奴婢放心!”说着见柳氏起身,上前搭了把手,“夫人还能和小姐计较这些小事?”
柳氏再次失笑:“怎能不计较!若颜姐儿身边的丫头也如你这般关心颜玉关心着我,我便不计较了,可行?”
娟娘子被柳氏打趣得面色窘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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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始序
颜玉自起床后,便琢磨着如何与老太爷解释在千愔院的“一番作为”,静想了一个早晨,也没得出一个交差好法子的结论,正硬着头皮准备随老太爷处置时,却得了老太爷离府的消息。
老太爷离府,府里人只道是西库粮仓被贼人黑了一把,急需粮食填冲空缺;她却知老太爷离府的另一部分原由:为她久在祁州的父亲所管辖下的油田出了大问题,老太爷眼下这般着急着去祁州,便是为了探查祁州油田的状况的虚实。
一如上一世,老太爷也是这般匆匆离府的;而回府后的老太爷,虽解决了祁州油田的问题,但也为此精疲力尽烙下个头痛病根,至此也不如往日精神了。
曲着身子抱着脑袋,一面任由太阳在她头顶叫嚣,一面清理着将要发生的事态的头绪。
自西库粮仓出事后,她猛地一下清醒了!都怪她太过份在意老太爷前去祈洲一事,导致疏忽了西库粮仓一事,若提前有了预防……至少不会造成这般大的损失!
老太爷此次离府,她本可以阻止的。只要她装病,她若病了,老太爷定不会不管不顾地就此丢手,一走了之——因西库粮仓填冲一事,是林管事在京城就地解决的。
她没用装病留住老太爷离去的步伐。
若老太爷知晓了是她装病毁了他的心血油田,将会面临的局面,她无法想象。
说她胆怯也好,自私也罢……百里府虽是大家族,区区一方油田或存或毁,根本伤不了家族利益的一丝一毫。可祁州油田是老太爷穷其一生的心血,她无力也无法阻止老太爷的离去。
左孆轻轻攘了攘颜玉的肩膀,提醒颜玉:“夫人过来了小姐。”
颜玉倏地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恩”了一声,渐渐清醒过来。
似百里府这般大家族的子女,无论嫡庶,都有自己的小院。
论择址,姐儿通常都与自个母亲住得近些,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显得亲厚。
偏柳氏要来颜玉的媞汀院,依她的步伐,足足要小两刻钟才够。按说柳氏只生养了颜玉一女,她们娘俩的关系理应亲密无间……而也正是因柳氏只生养了颜玉一女,十几年后依旧无所出,老太爷便在此事上横插了一脚,亲自作主把三姨娘的流哥儿放在了柳氏膝下,由柳氏抚养。
柳氏是个贤惠的佳媳,是个知冷热的良妻,更是个温柔的慈母。
由柳氏带流哥儿,本是全家乐呵的事儿,偏放颜玉这儿她却兴不起劲头来。
颜玉打小便爱粘着柳氏。柳氏心系颜玉,也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偏突然的,柳氏身边多出个流哥儿来——颜玉素来与流哥儿不亲厚,而柳氏本就是她一人的母亲,眼下多出个流哥儿,柳氏又再也不是流哥儿名义上的母亲,这一得知令颜玉很是不喜。
况且柳氏自打有了流哥儿,待流哥儿如颜玉一般亲厚,甚至处处更照应着流哥儿,待颜玉,即便有心,也做不到似从前那么无微不至了。
颜玉吃起醋来,是挡也挡不住的无理取闹,诸多反抗无声地出世,这第一招嘛,便是远离柳氏。
前两年颜玉还未有自己的小院时,便是与柳氏住一起的,直至老太爷明言了颜玉应当有个自个的院子,颜玉才从千妍院搬了出来。
颜玉所选的院子本划分在大房内,离柳氏的千妍院虽不大近,却也不顶远。颜玉看中那院子,是对那院子的距离是有所考究,本意是:院子离千妍院有点远,柳氏若能在向她抱怨几句“院子太远”之类的话,颜玉面上即便会装作不怎么乐意,意识里也会顺着柳氏的意,重新择一处离千妍院近些的院子的。
左的是她估错了柳氏的心思。
柳氏的确觉得颜玉选的院子离自个远了些,可她怕自个多说了会惹得颜玉不高兴,心里虽不满意颜玉的选择,面上还是应下了颜玉看中的院子。
颜玉又不干了,那股子倔劲巴巴地又给拧上了,一气之下,又改了院子,这回索性直接搬出了大房的领地。
“母亲来了怎不提前知会颜儿一声!”颜玉忙与柳氏行礼,又吩咐左孆上茶,亲昵地挽着柳氏的胳膊,“母亲请坐。”
柳氏笑容满面地嗔了她一眼,有些感慨道:“再过几年,咱家的颜姐儿就是大姑娘了!”
“母亲……颜儿正准备做上一回知书达理的正经大小姐呐,您就别打趣颜儿了,您再这般下去,颜儿的本性又该被您逗出来了!”颜玉说着脸颊红了一片,一番话下来尽显小女儿姿态。
柳氏失笑,接过左孆替上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说明来意:“我听说你给娇姐儿换了贴身的婢子?”
颜玉一怔,抬头迎着太阳眯了眯眼:“颜儿觉得自个应该这般做,可祖父那,颜儿却不知该如何交待才好……好在祖父提前离了府,向祖母交待却更是棘手!”
“你是府里嫡亲的大小姐,什么事掌握好了分寸,便是你祖父祖母也没法子怪罪你,可明白?”
颜玉垂着头,细细想了一回,突然抬眸弯了弯眼,朝柳氏拂了一答谢礼:“谢母亲指点!”
柳氏瞧她俏皮讨喜的模样,心底也有几分开怀:“姐儿已年十二了,身边是该有教养婆子了,最来母亲会帮你张罗教养婆子的一事,姐儿且做足了心里准备。”
颜玉闻罢,似被人当场闷了一棍子。
经之前的梳理,她清楚地得记得请教养婆子,理应是下半年该发生的事儿。眼下,若有些事儿提前发生了,那么……那些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都会被无情地打乱!
不行!
柳氏见颜玉面色错愕,柔声问道:“姐儿是否不乐意了?”
颜玉摇头,收起错愕的面色,眼里透着认真与坚定:“女儿在想京城里哪个教养婆子是最好的?”
“自是西街的李婆子与常婆子了,她们是淖亲王府出来的,手里头的规矩若是被姑娘家学去了,自有一番名声。”柳氏拔了两下杯盖,突然带上诧异的眼神看向颜玉,“难不成姐儿有这等想法?”
颜玉点头,一本正经道:“倒让母亲见笑了。”
柳氏迎着颜玉的眼睛,又一次寻道:“姐儿可是认真的?”
“自然。”颜玉眼皮也不眨地答道,末了又加了句软话,“若是这两位教养婆子不肯来,也不勉强。”
“这便不是姐儿该操的心,姐儿若有这等好想法,请婆子的事就交与母亲,母亲定会让姐儿满意的。”
颜玉暗自挑了挑眉:“有劳母亲了。”
柳氏媞汀院呆了大半晌,直至娟娘子报来百里流玉哭闹不休,直闹着着要见柳氏,柳氏才难为地向颜玉道出回院二字。
倒是颜玉一脸理所当然的催促柳氏快些回去,此举惹得柳氏一路眉头紧蹙,分辩不出喜怒。
娟娘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叨着:“大小姐到底是长大了,惯会体贴夫人的。”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说有心思,看着又不像,说没心思,又是个有心思的……”
娟娘子见柳氏又沉了心思,忙转了话题:“夫人,李、常两位婆子不是早便放了话,不再做教养婆子一活计,准备归隐了么?”
柳氏掠了掠鬓发,眯眼笑道:“我自有法子请了她们来。”
待柳氏走远,颜玉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教养婆子一事,不论提前或是如期而至,暂且都不是要紧的。
她还是多多提防近些日子将要出现的风波要紧!
第二十五章:庙会
五月尾,一大清早,颜玉便被左孆唤醒。
左孆拿了新衣裳服侍她穿戴好,绕着她围走一圈,一脸神气道:“小姐这身衣裳可是夫人昨儿晚连夜赶的,浅红色描金褙子配嫩黄色石榴裙大气又不失了身价,凭谁也没我家小姐好看。”说着,又给她带上了一串黑色玛瑙手链。
“这等瞎话也敢在青天白日里说,就不怕旁人听去了笑话。”与左孆闹了一句,照着镜子理了理衣角,这身衣裳穿着既舒服,又很服帖如今的身子,再加上眼角残留的笑意,倒有一副有女初长成的样子。
“奴婢有什么好怕的?”左孆一脸不以为然。
颜玉偏头笑骂道:“厚脸皮!”
虽一大清早便被左孆唤起床折腾,但她不但没拖拉,反而积极催促着左孆莫误了时辰。
颜玉如此,只因今日是个可以出府的好日子。
五月尾,是药王庙连续几日香火不绝,捐客济济的最佳时期,诸多善男信女都会选择这一日聚在一起赶庙会。
说是赶庙会,也不尽然。
大家族里,老爷少爷公子们先且不表;便是夫人小姐们,一年也有几次外出赶庙机会。自然,这机会都是给自家夫人或已满十二周岁的小姐们的。
似五月尾这般特定的时日,一群青年男女所为便也不只是单纯的赶趟庙会、焚香拜礼那般简单了。因着五月尾的赶庙会又可说成是,末婚男女之间正大光明相看的一回契机。
期间,有互相中意的男女换了信物,双方长辈便会约定了时日,领着自家孩子来互相打听了对方的人品家世,以方便自家长辈做下一步打算;没有心上人的青年男女,五月尾更属于他们了。
颜玉催促一声,却惹来左孆白眼:“没误时辰,还早呢!昨儿个奴婢去夫人那取衣服,夫人还特意吩咐要奴婢监督着小姐用完早膳,才给小姐出门。”
颜玉拿着勺子舀了两勺粥进了肚,偏头朝左孆问道:“今儿个大哥也出门,二弟与他一道么?”
“老太爷还没回呢,便是二公子想跟大公子一块,只怕没得眉目!”左孆一面给她添菜,一面嘻笑着应道。
“如此正好!那咱赶紧地与大哥会合了,我想与他一同出府。”言罢,又拔了两口粥,便提来衣裙拉着左孆作势要出门。
“小姐急甚!”左孆回拉颜玉一把,又是安抚又是不解,“大公子一早便被苗府的几位少年拉着出府去了。您不早提上一提,奴婢也好留住大公子阿!倒是方长随一早便在院外侯着,道是一会儿咱出府,他会跟随咱一道的。”
撇了撇嘴,重新坐在了垫了软垫的红木高脚椅上,带着些许失望道:“原以为能与大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