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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娘子打小跟着柳氏,一直柳氏贴身的,心里自然明白柳氏话里有话,却只捡了表面的意思道:“夫人便是过份挂心大小姐了,不论何时总想着把大小姐当做孩子保护在自个的羽冀下,可即便是孩子,总会有成长的一日不是!依奴婢看哪,咱小姐这份子不凡的气度,定是从老太爷身上学来的。”娟娘子边笑着边把柳氏的秀发理顺了,“奴婢说得可在理?”
柳氏无奈地抿唇一笑:“不知当着你的面叨了多少回你,你还由着性子只管凡事往好处想,也不当这是个毛病。”
“毛病便毛病,我这毛病还不只是冲着咱小姐的,我可不情愿咱小姐有个什么不顺心的。”
颜玉是柳氏膝下长大的,娟娘子也算得上她的半个奶娘。
娟娘子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娘子,即便柳氏一再劝说,她还是执意念着丈夫不愿再嫁,便也一直呆在柳氏身边,可惜的是身边没一子半女的傍身。
打颜玉出身起,大老爷正与孔姨娘打得火热,柳氏便不愿给颜玉请良家的奶娘,便与娟娘商量着轮流照看着颜玉,颜玉打小既粘人又可爱,做为她半个奶娘的娟娘子,待颜玉比平常人更为仔细,眼下娟娘子自称“我”,而不是“奴婢”,可见颜玉在她心里珍贵得紧。
上一世,老夫人给颜玉招亲事出后,除了颜玉的不情愿外,娟娘子也不喜见她每日愁眉不展,便在柳氏身边充当说客,这一重“说客身份”便是另一个突破口,直击得招亲一事断了根没了影。
柳氏闻言失笑:“我知道你是个通透的,又有心,便也别给我马虎眼了,颜姐儿近日来的行事作风于以往相比,已完全不同了,你不觉得反常?”
娟娘子与柳氏的思路明显不在一条道上跑,反问道:“夫人指的是小姐行事越发大人了,夫人不觉得这是好事么?”
柳氏垂眸:“我自当盼着是好事。”说罢叹息一声,侧过身子迎上娟娘子的眼睛,“今晚儿你没看出来,我却看得清楚明白,颜姐儿的作为有部分是冲着我的,唉这孩子,真是难为她了。”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娟娘子皱眉。
柳氏笑应道:“你还埋怨我关心颜姐儿过头了,要我说阿你比我差不了几分,前个儿颜姐儿来时你也一旁伺候着,颜姐儿听到老夫人给她定了亲事时,脸色都没变;末了知道是“招亲”才惊讶了一番,这番举动若说正常,那她的性子也就变了。”
娟娘子恍悟:“夫人的意思是:小姐不同意老夫人给招亲,知道硬不过老夫人,才变着法子求上您!”
柳氏点头,喃了一句:“要不颜姐儿提醒我,我还真以为她会好心地为我儿安排。”
柳氏言语里的她,是指老夫人。
“自她说要给颜姐儿招亲,最高兴的莫过于我了,仔细想来,最终得利的也会是我。”柳氏面色平静,语气却越发凛冽,“不管她招来何种品性的人来,总归在我眼皮子底下,再能耐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主的五指山不是,便是颜姐儿反对,我也不能心软地顺着她。”提及颜玉,又是满眼温情,“偏她不哭不闹,短短时日,不仅能让孔姨娘出面来我这透上孔花范的消息,今晚儿还叫我亲眼目睹了老夫人的狠毒心思,又懂得拿捏我的软处……这孩子,都没趁我注意,偷偷地自个儿就长大了。”
“大小姐能这般聪慧规矩总归是好的。”娟娘子安慰边柳氏边从头上取来簪子,往前一步伸手挑了挑梳妆镜上座灯的灯芯。
其实她主仆俩都心知肚明,颜玉性情能有这番变化绝非偶然,只不过柳氏不提,娟娘子自不会胡乱猜测,即便如此,那促使颜玉性情大变的必然条件,她俩谁也没能琢磨出来。
“这孩子心气高,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小姐自然省得,夫人就莫过担忧了。”
“你就纵着她吧……”柳氏伸出手,又感慨道,“也亏得颜姐儿反映得及时,若老夫人与孔府交换了生辰八字,这事可就难办了。”
娟娘子为柳氏宽衣,顺口道:“便是眼下,夫人也该仔细了才是……”
“事关颜姐儿,我自会做的仔细,你莫担心。”柳氏敛神,语气显得有些凝重,“我让你买的胭脂,可买回来了?”
“原来夫人是为小姐的事才让奴婢去买胭脂的,奴婢还担心……”娟娘子话音一转,挑眉肯定道:“自然。‘胭坊斋’掌柜的欠我家那短命的人情,我去那费了好半天的天劲,才引了他出来,直至我把我家那短命的常配带的玉配取出来给他看,他才答应肯专门研制的,趁天黑时,他派了回门的女儿将那胭脂亲手送到我手上的,夫人你看可对?”说着从袖口掏出个粗布包襄的胭脂盒。
柳氏接过那胭脂盒,掀开盒盖,凑近鼻尖嗅了嗅,柳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依今晚儿的形势来看,老太爷对此事确是个不知情的。”
“的确如此,老太爷今儿个早才回府,回府后便一直在书房呆着,便是老夫人唤去的给老太爷送汤的婆子,也没见着老太爷的面。”娟娘子轻声禀道,言罢又叨了一句,“眼下老夫人与孔姨娘的注意力全在嫣琳院那边,小姐这事,自会消停两日。”
第十四章:冤家
颜玉站在太师府朱红的垂花门前。
抬眸看了一眼太师府的门匾,翘起唇角,拢进袖子里的小拳头紧了紧——只觉得冥冥之中被命运之神盯住了,那厮正悠闲地坐在上方看她如何上演好戏。
提及太师府,不得不说说周太爷的父亲。
先太上皇的帝师便是周太爷的父亲,在周太爷父亲那一代的太师府,名号可谓响亮,威震四方!周太爷的父亲更是德高望重,令人敬畏之辈。
听闻周太爷的父亲在世之时,一心想周太爷子承父业,辅助当朝皇帝打理天元朝,将太师府的威风继续发扬光大。左的是周太爷志不在此,周氏子孙又没有能当大任的后辈,皇上的大腿你没来得急抱,自有人巴结着抱。
如此这般,现今太师府气焰也远不如从前了,虽说现今他人眼里的太师府经周太爷的耗心尽力的打点,还是经得起风雨的,不过门匾上“太师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便只成了光耀门楣的门匾而已。
香梅果虽是百里如玉吃进肚里的,但有些事依然无法避免,比如:周太爷为香梅果一事,单独请了颜玉来太师府问候一番。
正经说起来,颜玉也算太师府的常客了,仗着周太爷对她的喜爱宠溺,于太师府也曾一度混得如鱼得水过。对太师府熟悉程度就好比第二个百里府。
至于百里府与太师府的渊源,可是有迹追溯的。
因老太爷无事便爱在她耳边叨念,老太爷、周太爷他们之间的往事,也可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
便是一切从简,也是老长的一段句子了!
话说老太爷与周太爷这俩位爷年轻时便互相认识了。那时风华正茂,俩位爷已是人上之人天之骄子,虽说认识,却俩俩不待见,便是碰巧遇着了,也喜干那能装作不认识便装作不认识的事。
时光茬苒,一晃俩位爷也成家立业了,因家族的利益往来,俩位爷相交的时日也来了。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季节,俩位爷在朋友介绍下,总算正面相交了,这不交不要仅,这一交俩位可谓一见如故,俩俩刮目相看,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下,俩位爷又约好时日再聚。这一番下来,就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又称臭味相投。
言而总之,太师府与百里府俩面的人就此走动起来。
周管家迎出府来,见着颜玉连忙低头行了个半礼,简单问候几声,便领着她往周太爷所在的方向走。
也不怪周太爷请了颜玉。要怪也只能怪颜玉自个擅自把香梅果送与百里如玉与百里软玉,末提前知会老太爷一声,害得老太爷平白得来一场虚惊。
若不是老太爷知了那香梅果混着吃有害身体,也不至于冲冲跑回府,生怕晚了一刻颜玉就把香梅果混着吃了;若不是周老太爷告诉老太爷香梅果混子吃有害身体,老太爷也不至于阴着脸对周太爷发飙,还放下了“我孙女儿若有半点差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老东西”的话来。若不是老太爷得知了香梅果混着吃有害身休脸色巨变,周太爷也不会于心不安,周太爷不会于心不安,也不会专门差人请了颜玉来府中问候。
这一蝴蝶效应的纵踊者自始至终还是颜玉自个。
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天。因上一世,香梅果的后遗症消后,便是同一天自个被周太爷这般请进府。不过那时周太爷的表情比她这个受害者还愁眉苦脸的,眼下却是喜笑颜开的。
周太爷总算把颜玉盼来了,见她安然无恙,欢喜地朝她招手:“颜姐儿,来周太爷身边。”
颜玉闻言,莞尔一笑,双膝跪地给周太爷行了个全礼:“颜玉请周太爷安!”
可能她永远也不知道,隔着平行时空的某一端,她将香梅果混着吃下肚痛得满地打滚时,老太爷腰挂大刀闯进太师府,满脸怒意地与周太爷恶战了大半夜!
周太爷与平常上了年纪的人不同,他自小习武,身体硬朗,耳聪目明。
这回见了颜玉,猛地一眯眼,调侃道:“小丫头,数月不见,进步不小阿!昨儿个还听你祖父夸你已懂事许多,我不信,只说定要亲眼瞧瞧。今日一看,那老家伙有没唬老头子我,当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即便老太爷觉得颜玉的气场不同往日,也没在这方面多想。是人总会有所改变。
颜玉无辜地鼓了鼓腮帮子:“周太爷,您就莫再取笑颜玉了,您再说,莫怪颜玉找祖父哭诉去……”
……赤裸裸的变相威胁。
“罢了罢了,你百里大小姐,我这糟老头可惹不起。”周太爷边笑边摇头,想着昨儿个百里老儿还在他府里攒足了劲撒气,最近他可不想再招惹那老头了,再说百里家这大丫头古灵精怪,是个比百里老头还不好惹的主。
周太爷反省完事后,直接疑惑了:他怎会认识这般祖孙?
颜玉撇嘴凑近周太爷,朝他眨眼,压低嗓音:“您今个儿叫我来,莫不是有什么乐子?”
周太爷闻罢,哈哈大笑!他也是有孙儿孙女的老人家,偏他的一行孙儿孙女们不说撒娇,连看着他就恭恭敬敬的,说话行事总是先顺了他的意,哪里似颜玉的古灵精怪,撇开了繁文缛节与他亲近。颜玉越是如此,周太爷越是喜她,这番喜爱与老太爷无关。他自然没注意这般宠爱,足够膝下的孙儿孙女们吃上颜玉几壶酸醋了。
“鬼丫头,就你机灵。”
颜玉嘻笑道:“颜玉可是个面皮薄的,容不得您再夸下去……”
说笑了好一会子,周太爷才道了正经的事:“今日是周俊的生辰,老头子知姐儿你是个喜欢热闹的,才让人请了你来,这事以后,你这小嘴就莫道出老头我小气的话来了!”
颜玉受惊地瞪大眼:“周太爷还不小气?颜玉几年前随口一说的诨话,您老现在还惦着不放!”
周太爷听罢,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颜玉如黑玛瑙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看着周老爷道:“周俊哥哥生辰,紫华姐姐也来了,是不是阿周太爷?”
周太爷点头,忽尔,装作高深莫测地拉回放在颜玉身上的视线,半阖着眸子摆手:“紫华那丫头可是周俊请的,你可别来冤枉老头子,只是……”
颜玉拿眼瞅着周太爷,疑惑道:“还有情况?”
“南门家的那位,是不请自来的……”
颜玉听罢,愣神许久,好半天才想起南门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