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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儿甩开他的手，“皇兄不答应撤兵，蕴儿就不起来。”
冷清夜道：“你这是在逼皇兄？”
蕴儿不答……
冷清夜低头看她，倔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难过：“朕是皇上，不是说撤兵就撤兵的，否则朕的威严何在，如何统治百官？”
“可是皇兄，你想过没有，发起战争，会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有多少人会失去亲人，你忍心吗？”蕴儿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冷清夜知道她的小女人想法，也不再和她争辩。
“来人，把公主送回蓝石国。”冷清夜高声对外面道，这件事上难得的他和冷清轩达成了一致，他怎么会放弃逐鹿中原的梦呢？
“蕴儿，你应该知道生在皇家很多时候身不由已，皇兄不怪你，你也不要怪皇兄……”
冷清夜看着侍卫把冷涵蕴带走，心里沉重窒息……
通过一天的忙碌来排解心底的窒闷……
深夜，肖妃早就睡了，这只不过是她众多政治婚姻里的一桩而已……他又岂会在意？
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紫雨寒这里，推门进去。
紫雨寒定定的站着，她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眼底都是冷漠。
他伸手拂过她额间的长发，缓缓的。
“你又有新欢，可以放开我了。”她忽然开口，说。
冷清夜听见，眸子有些深了，手僵在半空里，骤然的收回来，冷声：“朕是皇上，你要习惯朕不停都有新欢……”
紫雨寒转身往里面走：“别磨蹭了，进去吧，我都已经习惯了，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只希望有尽头。”
***
蕴儿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想到连日来发生的事情。
她本是想把冷清轩忘掉，让他从她生命里消失，所以才去了若水城一玩好长时间，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
冷清轩是算定了不让她好过……
她从床上坐起，掀开帏幔，坐到梳妆台前，看着惺忪的两眼，无精打彩。叹口气，起身往外面走去。
沿着木质的台阶，蕴儿从楼上下楼来，到楼梯口，才发现有人在下面，脚步略顿，可是还是走下了楼。
凤雪岚坐在桌边，正端起杯子喝水，满脸都似在沉思。
听到脚步声，不由得略抬了眼看她。
蕴儿来到凤雪岚面前：“母后！早！”
凤雪岚点头，指着身边的椅子，示意蕴儿坐。
蕴儿乖巧的坐到她身边，丫环适时的送上一杯牛奶。
“你们都出去。”凤雪岚淡淡地道，看不出表情。
丫环都低头出去，楼下只剩她们母女两个，一下子安静下来，蕴儿都觉得不自在。
“燕儿还没醒？”凤雪岚看一眼蕴儿，她知道昨天燕儿很晚过来这边办事，她安排他宿在蕴儿隔壁。
“还很早，我睡不着，所以就干脆起来了。”蕴儿其实并不知道南宫燕在隔壁，她现在都感觉自闭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声音有时都被她无视掉了：“母后怎么也这么早？”
蕴儿知道凤雪岚不可能单单是来陪她用餐这么简单。
“习惯了，你父皇虽没生命危险，但还是没醒过来。”凤雪岚眉间露忧色，“原陆国又大军压境。”
蕴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总归要面对母后的责问的。
“蕴儿！”凤雪岚拉过冷涵蕴的手，柔声地道。
“母后有什么吩咐？”蕴儿一怔，听着却是害怕，道。
“母后知道冷清轩发动大军一部分原因是为你，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冷涵蕴从来不敢奢望在他心里有份量，也不想在他心里有位置。
“母后知道你去见过冷清轩和冷清夜了。”凤雪岚又喝了一口茶道。
“是，母后，我去见过他们了。”蕴儿轻声道，她被他俩逼得无路可走……
“他们什么意思？”凤雪岚问，她迫切地要知道冷清轩和冷清夜的态度，她也好作打算。
冷涵蕴不知和凤雪岚怎么说，总不能说冷清轩要自己回去，就考虑撤兵。她看得出来，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冷清轩是不是要求你回去，然后他撤兵？”凤雪岚淡淡地道，好似什么都了然于胸。
“母后，但是我不可能回去的，我和公子已经都订婚了的……”蕴儿道。
“但是你身在燕儿这里，心在冷清轩那里。”凤雪岚直视着她说，不容好逃避。
蕴儿避开凤雪岚逼人的眼光，想，有这么明显吗？她一直在努力安她们的要求去做啊……
“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说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了……”凤雪岚尖锐地，不再顾忌道。
“母后……”
凤雪岚打断蕴儿的话，继续道：“我来替你说，你若回去，冷清轩为守诺言，一定要撤兵，否则他这辈子都要错过你。”
停了下，她道：“但是冷清夜要的是雄霸天下，这么好的机会，岂会错过？”
是啊，皇兄怎么可能收手，她回去，冷清轩是抗旨撤兵，可能就是死罪，你不会忍心他死的；不回去，冷清轩也不撤兵正合你皇兄意……
他和她不管怎么样都是千古罪人……皇兄才是那个渔翁……
“母后说到你心坎上去了是不是？”凤雪岚冷笑道：“若你回去，冷清轩和冷清夜就会起内乱，倒给了我蓝石国喘息之机……”
冷涵蕴知道母后和南宫雪的手段，原陆国真的起内乱，蓝石国和冷月国怎么可能安兵不动啊……
她觉得好累，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圆满的结果……
“母后，蕴儿只希望不要发动战争，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希望我的亲人都好好的……”冷涵蕴想，也希望他好好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作为皇家的女儿，有时就是要牺牲自己……”凤雪岚意有所指，“你的皇兄冷清夜虽是爱江山，可当年也是因为你并不爱他……”
“姨母，这些是国事，别逼蕴儿。”南宫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
“蕴儿，你好好想想吧……”凤雪岚道，“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可是你父皇的基业不能毁在母后手上啊！”
“姨母……”南宫燕急了。
“好了，蕴儿，燕儿，你们用早餐吧。”凤雪岚站起来，往外面走，蕴儿和南宫燕都没看到背转身的凤雪岚两行清泪落下来。
“蕴儿，你不要卷进来。”南宫燕过去把冷涵蕴搂进怀里。
她已经卷进去了……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
“你知道游戏会怎么走下去吗？雨寒……”冷清夜从浴室里出来，只裹着一件浴巾在下身，上身裸、露着，露出精健的肌肉线条……
他的身材非常的好，每一寸肌肉都紧实有力，却偏偏不是很壮的感觉，每一寸力气都蕴藏在里面，腹部的腹肌好看的排下去，发梢还有些水珠，湿漉漉的滴落……
紫雨寒也知道冷清轩近来在排兵布阵……
可是万一有什么后果，王爷就会被千夫所指……胜则是冷清夜的业绩，败则性命都不知能不能留得住，她太了解冷清夜的冷血无情了。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冷清夜看她微微锁起的眉头，有些笑了，唇角略略的上翘，看上去有些讥讽的样子：“你应该开心跟了我，我给了你这么多的快乐。”
紫雨寒只是发呆，当他是空气一样……
冷清夜却已经坐在她右侧方的椅子上，眼底有些笑，说：“想不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雨寒抬眼看他，看他眼底的笑意……
一年多了，再怎么样也了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恶魔，会吞噬人的灵魂……他从来不会白白的付出，他要是给你任何，一定会要有回报……一定会……而她，给的起的，只有那么一点，已经被他反复蹂躏过的……
他是渐渐的没了兴趣，不再像以前，很少再真的折磨她……偶尔她惹怒了，他也还是会让她付出代价……
曾有一次，冷清轩去追他的心上人，她面对空荡荡的王府，闷得慌，就出去逛街，手帕掉了，一个公子把手帕还了给她，不知怎么被她知道了，他直接把对方关大牢里。
她求他说那个男子不是什么坏人，不要伤害对方……
那一次，他是真的发火，摔了她，关她在旅店里面三天，他想要了就做，三天寸步不离，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随即就是只准在他范围里，不准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也再没见过那个男子，冷清夜只说，他不会死……
便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还能指望他什么……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
“你要什么？”紫雨寒出声。
冷清夜却是说：“为了冷清轩，你倒是真的义气。”
义气吗？紫雨寒有些想笑……很早很早以前的时候，她还记得这些，现在都已经忘了，那时候她和冷清轩，两个人在王府里面，无忧无虑的开心。
冷清夜伸手从桌上拿了酒杯，倒一杯，缓缓的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你去和冷清轩说你要跟着我。”
“不可能。”紫雨寒一口回绝。
只有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是个魔鬼，他有那么多女人，但爱的只是冷涵蕴，别的女人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她绝不会去跟了他过那样的日子了……可是逃离，想要逃离的愿望一刻都不曾停止，她怎么都要离开他……她怎么还可能自己去和冷清轩说要去跟了冷清夜……这样冷清轩会把自己杀了吧……
这样冷清夜这个魔鬼倒是遂了愿了吧……他就是想看到大家都痛苦，他才开心……
冷清夜停了停，似乎是不悦：“你还有什么能给我？你的都是我的……”停了一下，又说：“给我生个孩子。”
雨寒一怔，摇头：“你明知道不可能。你可以去找肖妃生啊，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个孩子的。”
冷清夜的脸色沉了下来：“为什么不可能？我现在就囚禁你，不给你吃药，你一样要给我生孩子！”
紫雨寒却笑，声音里有着令人心悸的决绝：“你大可以试试看！”
冷清夜的手一分分的握紧，手里的酒有些晃动……紫雨寒直视着他，丝毫都不避退，那样的强硬……
他看着她的脸孔，恨不能捏碎了她，是真的想捏碎了她，捏的她片片飞散才好，最好是挫骨扬灰，让她从他眼前彻底的消失，没有什么人胆敢顶撞他，可是她就敢，她怎么敢这样子……
“紫雨寒，你以为我不敢？”冷清夜的声音好像是从地狱而来。
紫雨寒摇头，有些绝望的：“我知道你敢，你什么都敢，可是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你可以让我怀孕，你却管不了我，我摔一跤，我吃一碗药……你能救我，你救得了那个孩子么？”
冷清夜瞳孔一下子缩紧……
一扬手，杯子摔出去，“啪”的一声，碎裂一地……
陶瓷渣崩裂开来……
他整个人猛地站起来，一手扼住她的喉咙，身子贴上来，逼她抬头看他……
她唇角却是笑，一点都不惧怕……
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可以勉强她，可是不能支配她……
他低头看着她的眉眼，怎么这样可憎……怎么会这样的可憎……他讨厌不能撑控的事情……
他感觉很无力……从两年前，他就一直有这种无力感……
危险的眼睛眯了眯，她看他眼底渐渐的冰冻……
“你当你是什么！可以这样忤逆我！”冷清夜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紫雨寒只是看着他，他的手硌在她喉咙中间，有些疼了，眼底却是一派的平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承受过更痛的……
冷清夜的唇蓦地压过来，在她的唇上，长驱直入的深入，她微微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