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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了起来,认真的听着柳老夫人说话。
“媚丫头,你可知道这男女大防?古有云之,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虽然我大陈现儿对女子约束有所放松,但毕竟男女有别,怎么能随意去外院?”见明媚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柳老夫人的脸色稍微放松了几分:“媚丫头,你可要记住了。”
“恭领祖母教诲。”明媚装作听得十分用心,其实却有些不以为然,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些框框道道,只将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束缚在后院,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祖母,你别被她骗了。”柳明珠尖声叫了起来:“她去外院是私会情郎,她喜欢上了那个借住在我们府里的黎玉立。”
“住嘴!”柳老夫人呵斥了柳明珠一句,转过脸来看向明媚,一脸的严肃:“真有这样的事儿?”
明媚笑了笑,一双眼眸清澄如水的望了过去:“祖母觉得明媚是这样的人否?”
“祖母,十妹妹是去找我的。”柳明卿在旁边拱手作礼:“九妹妹弄错了。”
“柳明媚怎么会去找你?才回京城这么些天,就除夕那日见过你,找你做什么?”柳明珠见柳明卿为明媚说话,忍不住又在一旁插嘴:“你这个做兄长的,即便是想要帮妹妹也不是这样帮的,素日该好好管束着她,不是等着出了事给她遮掩。”
“九妹妹,十妹妹真是来找我的。”他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刘玉芝,笑着对柳老夫人道:“十妹妹这位闺中密友早些日子去大相国寺上香的时候遭遇无赖,是我将他们赶跑的,今日她过来看望十妹妹,顺便来向我致谢,所以十妹妹才带了她过外院那边去。”
“原来是这样。”柳老夫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道媚丫头怎么会做出这没规矩的事情来,听明卿一说便知道原因了。”她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刘玉芝,一张苍白的脸,双眼中似乎有盈盈泪光,心中微微一动,这位刘小姐莫非是看上了明卿,所以今日才借着拜访明媚的由头来柳府?
这柳明卿是老大的二儿子,自小习文又习武,对长辈谦恭有礼,是个不错的,这刘小姐长相来说与他挺相配,就是家世略有欠缺,依着老大媳妇那性子,总怕是不会愿意的,不如自己提点一二,让她早些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小姐真是有心人。”柳老夫人笑微微的望向刘玉芝:“这行侠仗义乃是明卿该做的事情,也用不着你这般记在心里,还特地来登门致谢。刘小姐,你且过到我身边来。”柳老夫人朝刘玉芝招了招手将她喊到身边来,立刻便瞅见了披风上磨旧的毛边儿,脸上没显露半分轻视,柳老夫人扬声对曼青道:“去我的梳妆匣里头拿那支七宝琉璃簪过来。”
玉瑞堂里众人皆楞了楞,刘玉芝抬起头来呆呆望着柳老夫人,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柳老夫人笑眯眯道:“我年纪大了,那些年轻时呆的簪子钗子都用不上啦。今日刘小姐来我这里,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我将那七宝琉璃簪给你罢,只是刘小姐莫要嫌弃我这老太婆曾经用过的东西便好。”
刘玉芝哽咽一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柳老夫人的话里有话,她是听得出来的,还不是在暗示自己身份低微,别想来打柳明卿的主意?她想到了母亲曾经谆谆叮嘱自己的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勾上一个柳府的公子哥儿,现在听着柳老夫人这般貌似热络,实则排斥的话语,刘玉芝心中空落落的,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份实在低微,与柳家的公子相距太远,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深深的沟,怎么也迈不过去。她眼中含泪瞧着柳老夫人放到自己手心里的那个锦缎盒子,微笑着向柳老夫人行了一礼,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高攀不起的门第自己不会去丢人现眼的强求,不如一心一意的等着黎玉立便好。
玉立,你一定要争口气,刘玉芝心中默默的念了又念。
“曼青,你替十小姐将刘小姐送出门去。”柳老夫人脸上依旧是一脸热络的笑容,等着刘玉芝的身影才消失,她就换了一副表情:“珠丫头,你给我过来。”
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天空,柳老夫人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黑沉,柳明珠才看了她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珠丫头,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将自己妹妹的名声败坏了,你便能得到好处?”柳老夫人瞧着低着头的柳明珠,心中怒不可遏:“没有丝毫根据便捕风捉影,到我面前添油加醋的来告状,你都还没出阁呢,怎么就长成了一副长舌妇的嘴脸?”
柳明珠呐呐的不敢回话,柳老夫人的怒斥有如当头泼水一般浇了下来:“若媚丫头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你这做姐姐的当然是要极力阻拦她,不让她去外院,将她带来到我这里好言好语的教她这期间的道理。可你倒好,放任着她去了,然后到我这里来告状,你这心思可真是阴暗!”
“身为柳府的小姐,鸡肠鸡肚,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容,出阁以后如何能容你的婆婆与夫君!”柳老夫人将桌子上的茶盏端了起来,慢慢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又狠狠的说了柳明珠一顿。
这事情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柳明珠因为嫉妒柳明媚,故而才会有这举动,这与柳四夫人肯定也有干系,好端端的一个孙女儿,瞧着长得跟水葱儿一般灵秀,却没想到竟然随了她母亲的心性,年纪小小便是这般恶毒。
“明日要去英王府西园赏梅,你这般心思不正又举止鲁莽,让我如何放心带你去?”柳老夫人瞪了柳明珠一眼:“我还真害怕你去了那里给我惹是生非呢。”
听着柳老夫人的话里仿佛有不带她去的意思,柳明珠心中一急,跪倒在地,眼泪汪汪道:“祖母,明珠知错了,还请祖母原宥。”
又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乔景铉了,好不容易才得了个见面的机会,怎么能眼睁睁的瞧着那机会与自己擦肩而过?柳明珠此时十分懊悔自己的举止,不仅没有让柳明媚吃到排头,反而搭上了自己。她的嘴里一边恳求着柳老夫人,一边在暗自后悔为何头脑发热的来向祖母告密,最后自己反而落得不好。
“你且起来。”柳老夫人严厉的喊了一声:“明日你自己要识相,出去可别丢了我们柳府的脸。柳府的姐妹间即便平日里头有什么嫌隙,到了外边也该是紧紧抱团,不让旁人捉住柳府的一丝错处,你可听清楚了?”
毕竟柳明珠是才回京城,这赏梅会是她第一次露脸,怎么着也该带着她出去转转,柳老夫人吁了一口气,望了望面目姣好的柳明珠,心中暗道,这孙女养在云州,没经历过大宅子里头的风浪,所以才会如此任性妄为。自己该去点醒老四媳妇,要好好的管束她才是。
“孙女谨遵祖母教诲!”听着柳老夫人答应带她去,柳明珠喜出望外,抬起脸来,眼睛里边闪闪有光:“明珠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明日一定会谨言慎行。”
第二日一大早,明媚就被院子里嘻嘻哈哈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窗外一片通透的亮色,可见是个晴朗的日子。
“姑娘,你醒了?先净面罢?”睡在外间的玉箫听到屋子里的响动,轻轻推门而入。
明媚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黑发对着玉箫茫然的说:“不知为何,我今日起床却觉得神情恍惚般,心里噗噗跳个不停。”
玉箫抿嘴一笑,低声说:“奴婢说了实话,姑娘可不许恼!今日要去英王府,姑娘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罢?姑娘,你放心,我和玉琴自会把你打扮得精致些,让那乔世子见着心里欢喜,眼珠子都错不开!”
“你都在说什么呢!”明媚啐了她一口:“跟那乔景铉有什么关系?莫非我不去英王府,你们便不将我打扮得精致些?”
“姑娘要这般想,奴婢也没法子。”玉箫笑着拢上门:“我去喊玉琴玉笛她们过来伺候姑娘梳洗。”
明媚看着玉箫轻快的背影,心里这才慢慢回味过来,难道真如玉箫所说,是因为会见到乔景铉才会这样心上心下?除夕那晚上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那坚实的臂膀,那深情的对视,那亲密的话语,让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绯红。
“姑娘,我跟你说件好笑的事儿,掌珠院那边,今日卯时便有动静了呢。”玉梨蹦着走了进来,嘴巴朝外边呶了呶:“看起来那位是一宿没睡安稳!”
明媚淡淡一笑,心中暗自咬牙,这乔景铉真是罪魁祸首,今日不知有多少京城贵女起了个大早,一心琢磨着如何穿戴搭配才能让乔景铉眼前一亮。
不多会,围着明媚的丫鬟们已经把她打扮好了,绾了一个如意垂髫髻,上面簪着柳老夫人赠的红珊瑚簪子,白梅红梅被那黑鸦鸦的头发一映衬着,流光溢彩,华堂生辉。玉琴替明媚今日挑了件樱桃红对襟掐腰小袄,衣领处镶了一圈白绒绒的银狐毛,下面是一条八幅湘水月华裙,裙裾处绣满了缠枝虞美人,走动时莲步姗姗,一波一波,似乎那些花朵正在盛放般,不断在风中摇曳着它们的身姿。
“姑娘,你今天可真美!”玉琴凑了过来,讨好的笑着:“带不带我去英王府西园赏梅呢?”
“你想得美,姑娘只能带两个去,哪有你的份儿!”玉梨把玉琴拉到一边,笑着对明媚说:“姑娘可会带我去?”
明媚回头看了她一下,见玉梨眼睛瞪得溜溜圆,一副着急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我本不想带你去,可你惯会缠着我撒娇的,你说我带你去还是不带你去呢?”
玉梨鼓起嘴巴坐到一旁:“哼,姑娘,你就会取笑我。”
玉笛取出了一条粉白的披风放到一边,笑着对明媚说:“姑娘,你就别逗她了,你今日带着玉梨和玉箫去罢,玉梨跟了姑娘那么久,你们哪一次不在一处的?玉箫嘛……”她的眼睛朝站在一旁脸色微红的玉箫到:“总怕有些人眼睛会望穿呢。”
明媚望着镜子里,玉箫站在那里,肌肤粉嫩双眼盈盈,心中忽然一动:“玉梨,你可是替人传了话儿?”
玉梨嘻嘻一笑:“我这个红娘自然是要将分内事情给做好,姑娘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不错。”明媚笑着点了点头,转脸对玉箫道:“今日就由你与玉梨陪去去那赏梅会罢,免得有人会挂念着。”楚风是乔景铉派来保护自己的暗卫,今日该也在英王府西园,自己带了玉箫过去,也顺便让他们见见面。
带着玉梨和玉箫走到玉瑞堂,柳老夫人和柳府四位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柳明艳和柳明珠还没有到,倒是柳明欣已经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了。
也许二房大姨娘被打发去家庙持斋的事情让柳明欣发生了一些变化,明媚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柳明欣和以前不同了。虽然她梦想成真,由庶女变成了嫡女,可她却没有预料中那般快活,每日来玉瑞堂请安都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种恬静,就如一块透明的水晶一般闪闪的发着光。
短短几天,明媚便见证了柳明欣的成长,或许只有在生命里发生了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一个人才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就如蝴蝶若是要化茧成蝶,必然要有痛苦的挣扎,咬破禁锢自己的蚕茧,蜕去身上的那一层灰白的外皮。
今日的柳明欣,一反以前喜欢着装艳丽的风格,只是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蜀锦衣裙,衣裳上用隐针挑绣出一串浅白梅花,朴素简单,她绾着百合髻,鬓边一支梅花同心簪,额间淡淡的贴了一片七分梅花坠,倒显得清秀宜人。
正在打量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