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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瞧茜萍姑姑这话说的,”孔三贵跟茜萍说笑惯了,也就直接的回上了,“娘娘都还没有给奴才解开迷惑,做奴才的又怎么敢走?奴才要不把事儿问清楚了,要是办差半错了,到时候可真真儿连哭都找不到地儿了。”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有胆子开染坊,”茜萍见孔三贵一副嬉皮笑脸样,就忍住白了一眼,“得得得,正好烦着你了,愁着没有由头开了你,这可不就是个机会。”
“哎呀呀呀呀,主子,”孔三贵假意大声嚎哭了起来,还煞有介事的用袖子擦眼睛,不见眼里半滴泪,“我的好娘娘,您可别烦了奴才啊,奴才指着青天白日发誓,奴才这一片忠心都是为了主子,主子要奴才死奴才绝对不会多留一刻钟,只是奴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为主子做成,奴才舍不得,奴才怕到了地底下,心里急慌慌的没办法。主子,您可别不要奴才,奴才保证以后做事一旦谨慎小心,绝不给主子添麻烦……”
“好了,”姚贤妃被孔三贵的一番魔音穿脑给震得头疼,打断了孔三贵的哭诉,“三贵,你也比哭了,还有茜萍,你也别总是跟三贵斗嘴,本宫被你们吵得头都疼了。”
茜萍唯唯诺诺的点头,转过身就朝孔三贵龇牙咧嘴,孔三贵倒是好脾气的包容。
茜草这时候走到姚贤妃的身后,轻柔的替姚贤妃按揉起来,姚贤妃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茜草适时的开口,“娘娘,不说三贵想不明白,奴婢心里也是疑惑,前段时日跟皇后娘娘闹得如此难堪,为何今日会这般好声好气的,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说道这里,茜草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
她是姚贤妃最信任、从小一起长大的的贴身女官,所有的出发点自然都是为了姚贤妃的利益而出发,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家主子跟皇后本来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更不用说之前主子的一番算计将两人原本还算和谐的表皮给撕了下来,她可不会忘记,熊皇后的贴身嬷嬷、宫女们对自己主子的恨意。
如果是直截了当的挑衅还好,就怕明面上是笑眯眯的背后给你捅上一刀子,让你连预防都来不及,这样子就更加需要谨慎和小心了。
想到另外一桩,茜草就忍不住忧心忡忡,“娘娘,听司马才人的话,瞧着是是认识皇贵妃的,肯定还是有旧交情在,要不然也不会在景仁宫替皇贵妃说好话了。这个司马才人倒不是个简单的,你看秦婕妤三番五次的给她使绊子,她不仅没有中招,反而还让秦婕妤落不了好,这宫里,可是没少让宫里人笑话。看样子,这司马才人是打算靠在皇贵妃这一边了,娘娘,真要是这样子的话,可就是大威胁了,要不要奴婢?”说着,就做了灭口的手势。
茜草的担心到底是影响了姚贤妃,姚贤妃皱眉思索了一番之后,阻止了茜草的意思,“这事儿不急,以后多得是机会,如今陛下对本宫是气恼的很,本宫得安安分分的才好,要是真惹着了陛下,那才是得不偿失。”
“娘娘,”孔三贵不赞同了。“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要是真的恼了娘娘,皇后娘娘就不会开口让娘娘重新管着尚宫局了,这宫里谁不知道皇后一贯是按着皇上的意思来办事。皇后娘娘既然肯开这个口,肯定是皇上说了什么。娘娘,皇上到底还是在乎您的,您又何必如此灰心丧气的,只要皇上来了棠梨宫,娘娘的态度再软和些,哄一哄,说不定把皇上弄得一高兴,就忘了过去的事情,又跟过去一样了。”
茜萍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孔三贵。一副不愿意跟他认识的样子。“我说。你是在宫里混了多年的吗?这样子的话你都说的出来,可真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孔三贵却是不满的反驳,“按理说我在宫里的资历可是比你老得多了。这宫里我什么没见过,说这话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且不说娘娘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总会有一份情谊在里头,再说了,就当年娘娘不顾一切的嫁给皇上,仗着这一份心,皇上自然也是念着娘娘的好。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娘娘的性子,这样的事情,皇上心里肯定是有把秤杆,秦婕妤是个什么货色。宫里宫外都清楚,娘娘这不也是因为皇子的事情着急上火,才一时昏了头,等再过几日,这件事儿淡了下来,皇上也想明白了,自然会是原谅娘娘的。奴才虽然是个废人,可到底也是个男人,这男人的心思奴才是最明白不过的,这后宫里阴谋算计,只要不闹出大事来,都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的,男人嘛,哄哄就容易过去了。”
茜萍对于孔三贵的道理是嗤之以鼻,十分不屑的就想反驳,哪知道她家主子却是符合孔三贵的话,让她将一腔的话语给压在了心底。
“本宫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了,皇上的性子本宫自认为还是了解的,”姚贤妃赞同的点了点头,“想秦氏卑贱出身能育有大皇子,而本宫家世雄厚,在这后宫中也能说得上是数一数二,本宫这些年做事尚算小心,就是被人怀疑,也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来。那件事到底是本宫疏忽了,本宫到还真的是高看了秦氏,原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是有几分小聪明,还拿不上台面,本宫下次可要多注意了。”姚贤妃恨恨的说道。
孔三贵偷偷的看了看茜草,朝茜草使了个眼色,茜草忙安抚,“娘娘,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不值得生气,免得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依奴婢看啊,皇上是极清楚秦氏的性子,之所以没有处置了,怕还是在顾念大皇子,不过,”茜草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且看着秦氏蹦跶吧,让她折腾,最好是把她和大皇子的福分都折腾完,这样,娘娘以后就少了个威胁。”
秦氏虽然不受人待见,且皇后又有嫡出的皇子,但不管在前朝还是后宫,嫡出的皇子并不能代表什么,关键还得看皇子本身的能力是否能脱颖而出。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总会有自己的判断,从而做出决定,不管怎么说,大皇子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长子,在世人的心中,这份量着实的不低。
不得不说,茜草的安慰却是是达到了姚贤妃的心底,姚贤妃的面容缓和了不少,茜草小心的瞧着姚贤妃的脸色又有变化,忙忙的说道,“娘娘,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太医不是说了,把心放宽一点吗,逼得太紧了反而不要,您放宽了心,指不准就有了好消息呢。”
姚贤妃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叹了口气,带着隐隐的怅惘还有期待,“但愿如此吧。”
孔三贵瞧着,也跟着松了口气,满脸的谄媚,“娘娘,您还没有给奴才解解惑呢,您为何要拒绝了皇后娘娘啊,这尚宫局从来可都是娘娘掌管的,要是皇后娘娘跟陛下说了,说不定就让皇贵妃去管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皇贵妃看着是个简单的,可谁知道内里又是个什么样的?孔三贵腹诽,同昌大长公主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教出来的皇贵妃绝对不可能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要是,要是真让她接掌了……孔三贵联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姚贤妃看着孔三贵紧缩的眼睛,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淡淡的瞥了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们且放心吧,这后宫里除了她的关雎宫,其他的,皇贵妃是绝对插不上手的。”扫了一下,看到茜草他们满脸的不解,继续说道,“先帝花了多少的精力才把杨氏给彻底的打压下来,陛下也是绝对不会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他不会扶持一方势力,而是让各方面保持平衡,这样才能达到掌控的目的。皇贵妃是顾氏嫡枝唯一的嫡女,身份贵重自不必多说,这后宫中是无一人能在身份上压倒她,陛下又怎么会让她掌握后宫权利,从而影响到前朝?这怕是先帝跟皇上联手下的一步棋,百年顾氏,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民间,影响可不比皇室低,皇贵妃从来都只是皇贵妃,要是她做了什么,怕是她的下场比所有人都要惨,她再怎么傻,有她的家族和身边的人,也容不得她出一点差错。不然,一个完全能将自己压下来的皇贵妃,皇后娘娘有怎么会不做点什么?怕是,她一早就明白其中的缘由,等着看后宫先乱起来,她好收拾,你们啊,可还真的错看了皇后,她可不是个简单的!”
脸上带了十足的嘲讽之色,姚贤妃说的是很淡然,可从语气中的透出的讥讽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茜草、茜萍及孔三贵的顿时面容肃静,不敢露出一点的情绪来,姚贤妃复又继续说道,“本宫在尚宫局上花费了如此多的精力,岂是一个皇后能改变的?怕是皇后自己搞不掂,故意托了皇上的口才给自己个台阶下,本宫又岂是能让人随便搓揉的,上次的事情,虽然是被皇上给查出来了,本宫也得让皇上知道本宫心里也是有委屈的,我要让皇上永远都忘不了本宫当初为他所做的一切。”
众人一愣,姚贤妃这一招诉苦之道还真算是别出心裁,孔三贵最新反应过来,忙讨好的说道,“娘娘果然是高见,奴才是心服口服了。”又说了一大通的奉承话,可把姚贤妃逗笑了,茜草看着也忍不住笑,只有茜萍,不满的瞪着孔三贵。
虽然还是无法全然接受昭宗帝作为自己枕边人,可经过一番深谈之后,顾明珠是放松了不少,而且,这后宫中的生活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复杂,跟自己在闺阁中日常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不能在外面的世界见识不同的天地,而且宫里也没有人管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算是舒心自在。因此,顾明珠也就跟着放开了,也恢复到本性,每天就在关雎宫和寿康宫中来回,偶尔去去御花园散散心,基本上不怎么跟后宫中妃嫔相处。
当然,也是少不了有人上门拜访或是堵在某一处跟自己搭话,这些也不用顾明珠出头,自然会有人帮忙去料理了。早在进宫之前,同昌大长公主就特意嘱咐了,顾明珠到也没有多少顾忌,不管外头的人是怎么说,她一概不理就是,反正以前她也没少别人说酸话、闲话之类的,额犯不着放在心上让自己气闷。
这厢顾明珠舒心自在,那边的同昌大长公主可是猫爪抓心,一刻都不能安宁,不管是跟她关系好的贵妇人例如永宁侯夫人陆尹氏等等,还是她的儿子儿媳,就算是广平候顾跃斌时时刻刻的安慰也不能让她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数着日子总算过了三日,这天儿还没亮呢,同昌大长公主就开始折腾起来的,准备进宫看女儿,连着好几日没有睡好的顾跃斌被闹醒,一肚子的火还没发了就被同昌大长公主的冷眼给吓得只好乖乖的听着同昌大长公主的指示,安静的当着布景板。
第二百零六章
听着同昌大长公主要进宫,顾明珠不顾被昭宗帝折腾了半晚的酸涩身子,硬生生的赶在同昌大长公主进宫前将自己打扮好,这可让负责叫醒顾明珠的怀蝶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就怕这位主子到时候起不来,自己在同昌大长公主面前落不到好。
不管想要见到顾明珠的心情多么的急切,同昌大长公主还是按例去了寿康宫,陪着两宫太后说了会儿话,霍太后和李太后也是了解同昌大长公主的,也没敢多留,就让同昌大长公主去了关雎宫。
同昌大长公主急切的赶到关雎宫的时候,看到顾明珠双眸含水、面泛红晕,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初为人妇的风情,心里的石头就陡然放下了一般。这时候她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