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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去了求了姨母,姨母素来疼爱我,自然是答应了,于是去逼迫老平国公,老平国公也是同意的。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顾老爷子,平国公世子要娶同昌长公主,后来,老平国公被逼的辞去国公之位,换由你父亲来继承,顾老爷子还联合了才登基的皇上,将她许配给了你父亲。”
说起不堪回首的岁月,刘妍月至今说起来,也是满腹的怨恨、委屈,“就算先帝能登得宝座又如何?姨母还在,先帝如何能跟姨母对抗?最后,先帝还不是不得不点头,让我入平国公府,想我堂堂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给平国公做平妻已经是下嫁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个贱人居然是如此有心计之人,在我出阁前算计了我一把,让我从平妻降为贵妾,”刘妍月抚着顾怡然的脸,也很是不甘,“连带着你们的身份从嫡出变成了庶出,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连姨母都没有办法压制,只得让我忍了这口气,待来日来谋算。”
“她当年连累我从平妻变成贵妾,可是她也没有落得好处,”刘妍月阴阴一笑,“平国公夫人嫁给平国公三年无所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在那场算计中失去了孩子,让原本不甚健壮的身子也越发的败落,别提生产,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倒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是个能熬的,你父亲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入府两年了,他一次都没有踏入影华院,不管我担心,姨母更是忧心不已,日后,我在府中的地位将更加的尴尬。于是,我才依照了姨母的法子,只要我有了孩子,就算他再宠爱那个女人也不顶用,传承香火这可是大事,日后,平国公府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我,刘妍月,至于她任兰双,又会有谁能记得?”
刘妍月捏着帕子,如同要捏碎一般,“开始却是如计划一般发展,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身边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是老平国公最宠爱的儿子,待到事后,一切都如同巧合一般。最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就那一次,我居然有了孕,我没敢跟姨母说,也不敢跟母亲说,广平候府和平国公府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跟老国公爷达成了协议,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让他继承平国公的爵位。”
顾怡然额头青筋直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刘妍月,好似她从来不认识刘妍月一般,看得刘妍月也很是不自在。
顾怡然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再看下去的话,受伤害的只有自己,侧开头,语气幽幽,“那我跟三弟,又是怎么回事?”
刘妍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是不甘心,“计划出了偏差,始终是对不起你父亲,可是我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父亲却是按照老国公爷的意思遮掩了一番便不再过问,特别你大哥出生之后,你父亲问都没有问一下,当时我的心就凉了,他如此这般待我,我为何不能报复回去?虽然我是你的贵妾,可我也是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却也不是你随意处置的。于是,我就想要报复你父亲,特意找了跟你父亲不对付的人,顾三爷,当初顾三爷也不是没有机会成为平国公的,一来二去,于是有了你,有了你三弟。任兰双能再度怀孕生子,也是我跟顾三爷计划好的,因为都知道,一旦任兰双怀孕了,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那时候,平国公府就再也没有挡住你文哥儿继承平国公府了,你们总算能恢复你们嫡出的身份了。”刘妍月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开心,却是一副伤心到了极处的模样。
第二百八十九章
顾怡然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复又睁开眼睛,带了恍然大悟,似乎又无法接受一般,“难怪,难怪祖父从小待我们不一般,难怪每次三婶欺负了,三伯总是会出头,也难怪,从小就亲近三伯,并不仅仅因为三伯待我们好。原来因由是在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当年父亲执意要过继大伯的儿子,而族里也没有人反对,原来不过是哥哥、我、三弟不是父亲的儿女,而是母亲你跟人私通所生。”
泪水从眼角溢落出来,从前所想不通的现在统统都清楚,她之前的怨恨、不甘、委屈,显得那么的可笑,这一切的一切,他们只是入侵者,本身就落在了下风,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去责怪命运的不公?
看到顾怡然脸上的讥讽的笑容,刘妍月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张了张口,“怡然,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们,怡然,别告诉文哥儿、山哥儿,这会毁了他们的。”
“你早就毁了我们了,”顾怡然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寒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你打算还要瞒多久?是不是要把我们三兄妹彻底毁了你才甘心,这些年,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儿女走向不归途,你不仅不制止反而还在煽风点火,娘,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女,不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这般待我们?你就没有想过,这对我们来说,公平吗?”
对于顾怡然的责问,刘妍月张口结舌,明明她是有一大肚子的道理要说明的,可是碰到顾怡然清冷的目光,所有的话都说不好出口。
察觉到刘妍月的受伤,顾怡然态度也软了下来,无力的瘫软的坐在炕上,单手撑额,透出深深的无奈,“娘。你不说我也明白,平国公府的一切你原本是有机会的,可是最后不但机会没了,还让自己落到尴尬的地步,仍谁心中都不好受?可是,娘,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之所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究其原因,真正是父亲的不对吗?你可是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为何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还带累你三个儿女?娘,我是你女儿,不会像外祖母一样,总是纵容你。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你执意要嫁人平国公府,就注定了是一场笑话,不管你有没有做下这一切,只要姨婆不在了,你所有的一切都会没有。而父亲和大伯又是如此精明的人,怎可会看着顾氏陷入不堪的境地?娘,就算没有母亲,您也不会成为平国公夫人。这么多年了。您怎么就还没有看明白?”
见女儿毫不客气的点明现实,刘妍月终于忍受不住了,木然的坐在炕上,表情呆滞。
顾怡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刘妍月的身边。伸手抱住她,眼睛闭上,面容中带了坚毅,“阿娘,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大哥三弟听,收拾整理一下,我们一起回钦州吧。”
钦州是东平郡王府的封地,对于刘妍月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她人生最为快活自在的前十年就是在钦州度过的,后来进了京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时,她也会常常回到钦州。
刘妍月一僵,面上满是不置信的看着顾怡然,干干的说道,“怡然,你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回钦州,在京城里不是好好的吗?要是回了钦州,你大哥、三弟,还有你该怎么办?大哥他怎么会同意呢?钦州离京城这么远,回去了以后很难再回到京城了。”
顾怡然涩涩一笑,带了无尽的苦涩在其中,“阿娘,您怎么还没有明白呢?同昌大长公主既然将陈年旧事摊开了说,就是代表他们对我们已经是不想在忍耐了,如果我们不尽快的离开,怕是真的就离不开了。阿娘,女儿如今也算明白了,平国公府早就不是我们能奢望的,既然不能奢望,好歹也给自己找条后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这对女儿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了。”
刘妍月默然,她是知道顾怡然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仔细考虑过了的。在心机、眼界上,她却是是不如女儿,既然她没有法子改变目前的境况,还不如就此离开吧,也算成全了女儿的一番心思。
虽然是同意了女儿的建议,可是刘妍月心里还是有担忧的问题,“大哥那里我去说,可是峰哥儿,峰哥儿他会同意吗?”
只从东平郡王府失了世袭的资格之后,东平郡王世子刘峰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恢复爵位的世袭罔替,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为挂心的问题。
顾怡然面色一紧,很快的恢复镇定,安抚的说道,“阿娘,你放心,表哥那里我自有法子,大哥和三弟那里我出面去说,至于两个嫂子,如果她们肯同意一起去钦州的话,就带他们一起去,如果不同意,就让她们带了自己的嫁妆和离吧。至于其他的妾室姨娘通房之类的,能打发的都打发了,省的再添乱。阿娘,这事拖不得,越早越好。”
听得顾怡然的安排,刘妍月还是有意见的,可是触到女儿的脸色,刘妍月也不敢在去抱怨。
“关雎宫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到吗?”姚贤妃面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墙角的琉璃宫灯散发出来的幽幽光芒,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阴影,显得很是阴森恐怖。
茜萍小心的给姚贤妃披上了一件浅紫色羽纱面薄氅,小声道,“娘娘,至今还没有探听到任何的消息,夜里凉,娘娘还是注意身子的好。”
姚贤妃一把推开茜萍披好的薄氅,带了几分的怒气,“本宫如今关在明瑟殿里,哪会有人真正关心本宫的身子?”说罢,狠狠的锤了一下,“沐颜苼那个贱人呢?还有江凤栖,她们也是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吗?”
幸好此刻的内殿只有茜萍一人,茜萍也早就习惯了姚贤妃的脾性,对此,眉眼不抬,“奴婢动用了之前的关系,只是听说皇上前日命了人将江氏带到了乾清宫,后来就抬出了一具死尸,并再无其他的消息。至于淑妃那边,皇上在事发之后,直接赐了鸩酒,仍旧是以淑妃的规格下葬,至于沐氏家族其他的人,男的流放三千里,女的则是罚入教坊司。”
茜萍瞅了瞅姚贤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还听到,老爷被皇上罢了官,夫人在庵堂里大病了一场,听说不太好,至于三位爷,也被革除功名,不日,就要返回原籍。”
茜萍说的很是吃力,说完之后,几乎是不敢再看姚贤妃的脸色,她能猜想得到肯定是有一场雷霆暴雨要发生。自己是个奴婢,但是主子的怒火,自己还是要承受的。
茜萍等了很长时间,见姚贤妃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平静的姚贤妃,茜萍心里开始发慌了起来,跪在姚贤妃的面前,十足的小心和担忧,“娘娘,您怎么了?您说说话啊?娘娘,您别吓奴婢,娘娘,娘娘?”
许久之后,姚贤妃才慢慢的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茜萍,嗓子干哑,“茜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自从刺杀事件之后,姚贤妃就被康王拘禁在了明瑟殿,虽然待遇一如从前,没有丝毫的克扣,可是封锁了明瑟殿,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传不到明瑟殿中。要不是姚贤妃刻意的记着日期,她还真不知道外界到底是何日了。
茜萍噗通的跪了下来,抱着姚贤妃的腿,头埋在腿间,“娘娘,是奴婢无用,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明日,老爷将会带着老夫人、三位少爷一起离开京城,回到福建,再回到京城,也不知道是何时何日。”
姚贤妃原本挺直的背,在听完茜萍的话之后,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都灰败了不少,从前的雍容华贵、端庄明艳,几乎找不到一丝儿的痕迹。
时间似乎是很长,似乎又是很短,华丽的内殿,显得格外的空荡荡,都能听得到茜萍压抑的啜泣,一声又一声,在殿内弥散开来,透出一股无限的悲凉。
姚贤妃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泪水从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