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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奴实在未曾想到雪儿姑娘会来刺杀小王妃……这……是老奴的失职……还请小王妃恕罪……”陈伯身子一僵,老脸更是惨白,这可是他亲眼所见,却是是雪儿姑娘要杀小王妃。
“未曾想到?呵呵……陈伯?你是不是巴不得的她杀了我,你们整个效忠王府,她就做小王妃了,不是你们心里期盼的么?”秦茗玥看着陈伯,似笑非笑的道。就她所知,效忠王府藏在暗处的暗卫不知凡几,可是居然在那女人要杀她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就是奇怪中的奇怪了。
四名女子和黑衣女子打斗,略会些武功的都可以听的见,可是偏偏半个时辰不见人影,这她要是真不会武功,或者楚离歌不来,她的小命就真的呜呼在这里了。
想想就可笑,一个女人明日张胆的要杀了她,可是她未来的家人居然冷眼看着,这到底是什么呢?圣旨赐婚呢!而且她再不济也是左相府的小姐,而且还有宫里得宠的贵妃姐姐。
想起黑衣女子的有恃无恐,秦茗玥的眸子半眯了一下,也就是说效忠王府的人也有恃无恐了?效忠王府……楚轻离……唔……到底楚轻离知道不知道呢!
“呃……不……不是……小王妃是圣旨赐婚,就是我王府的小王妃……不会……不会再是别人的……今日的事……今日的事儿实属意外……老奴没想到雪儿姑娘会这般的不明智……”陈伯的身子一哆嗦,似乎不敢看秦茗玥,脑袋垂的很低,秦茗玥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
秦茗玥不再言语,静默。陈伯也静静的站着,身子似乎都发颤,楚离歌并未走过来,还一直站在离静心亭数米远的地方,只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亭子中的秦茗玥,当然将她的话也听进了耳里。
一时间静心亭静静的,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
“去备车吧!左相府虽不若你们效忠王府门脸大,可是还能容的下我的,至少我不用担心小命。”许久,秦茗玥摆摆手道。似乎不耐。
“小王妃恕罪!”陈伯忽然的跪到了地上。
“陈伯!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受不起。”秦茗玥一愣,微微蹙眉。要是她猜的不错的话,楚轻离不在,那效忠王爷不在,这老头子在效忠王府可是不能得罪的主,只手遮天呢!
“小王妃是我效忠王府的小王妃,小主子不在,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是老奴失职……老奴这就以死谢罪,还求小王妃原谅!”年过年百的老人,说话间忽然拾起地上雪儿扔的宝剑,就向脖子自刎而去。
秦茗玥再次一愣,看着他的动作,面色一变。眼看那宝剑就要刎上脖颈,秦茗玥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楚离歌,明着告诉他,这老头想死,她秦茗玥是不会出手的。
‘铛’的一声,宝剑在秦茗玥转过头去的瞬间,应声而落。一块白玉佩,打掉了陈伯刎向脖颈的宝剑,楚离歌出手了!
秦茗玥提起的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出手,但还是不想人死在她的面前,这般的死法,她可没做过什么,人还以为是她逼死的呢!
转头看着陈伯老脸灰败的跪在地上,秦茗玥看着被打掉的宝剑和玉佩。
这个老头是真想自刎,还是想怎的?秦茗玥的心里一瞬间涌上了怒意。
“去备车!要不你想让我走回去么?我可是楚轻离接回来的。”秦茗玥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效忠王府,一个个都是神径病,自刎?楚离歌的面前,这个陈伯是给她看的么?
“小……小王妃……”陈伯被秦茗玥的气势惊的一震,一双老眼涌上了一丝讶异,传言左相府的四小姐生性软弱,无才无貌,无品无德。这两日住在揽月阁,就他的发现也是,可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有些不确定了。
“算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效忠王府和左相府的婚事,会退的。”秦茗玥抱起小黑,扫也不扫他一眼,抬步走出了静心亭。
“小王妃?”陈伯看着秦茗玥的背影,大惊失色。
秦茗玥并不言语,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静心亭,路过楚离歌的身边,扫也不扫他一眼,直接向着效忠王府的大门走去,她的记性一贯很好,尽管这两日没出去,但她还是知道怎么走出去的。
“陈伯!去吩咐人备车!”楚离歌的声音在秦茗玥的身后响起。
“七皇子?”
“我说备车!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楚离歌俊眸涌着一层怒意,轻喝道。
“……是!老奴这就去!”陈伯连忙的站起了身子。大跑着向王府门口走去,都没来得及看精心亭邓躺着的五个人一眼,慌忙的跑出了揽月阁。
秦茗玥看着跑到他前面的老头,只稍一眼,这个老头会武功,呵……看来效忠王府都是能人呢!矫健如飞,这老头的武功似乎不弱呢!
效忠王府!这般的古井深潭,还是早些离去比较好!最好的是早些退婚,想起退婚,嘴角微微弯起,似乎那个疯女人还帮了她呢!
楚轻离那个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混蛋,还是留给那死女人好了!
“玥儿?”楚离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上了秦茗玥的脚步,声音轻轻的,绵软而有力。
玥儿?叫的可真是亲密!秦茗玥瞥也不瞥身后的楚离歌一眼,这个人,她永远也不想见到,不但不想见到,而且连想也不愿意再想起。
“玥儿!”楚离歌再次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不复早先的黏黏软软,而是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分量,听脚步声,人已经离她很近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双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秦茗玥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向前走着。她怀里的小黑安静的卧着,似乎睡着了。
“玥儿!”楚离歌又唤了一声,声音轻柔,柔的可以滴出水,看秦茗玥一直不理会他,面色一急,伸出如玉的手,一把拽住了秦茗玥的身子。
“做什么?松开!”秦茗玥被迫的停住了步子,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楚离歌。
“玥儿!我……”楚离歌看着秦茗玥冰冷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拽着她胳膊的手似乎也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哀怨,有些复杂,有些委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秦茗玥看着他,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玥儿!栽知道那日是我不对……你的手……给我看看……”楚离歌看着秦茗玥,伸手想拽过了秦茗玥的手腕,长长的衣袖遮挡下,让他看不见那日被他折损的手腕,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会伤的很重。
“不用你好心!”秦茗玥一听那日,眸子更是油然一紧,躲过了楚离歌的手,冷冷的道。
“我……我那日不是故意的……”楚离歌似乎被秦茗玥冰冷的眼神刺的身子一颤,微微扯动嘴角,看着她,轻声说道。
“是不是故意的,那根本就不重要,七皇子!请你松手!”秦茗玥似乎懒得再看楚离歌一眼,也不想再纠缠那日的事情,那日就像一场梦,她不想再提及。
凤求凰和这个人……三年前的翠蘅山就是一场梦,三日前右相府也是一场梦,既然是梦,那就让它远去就是了,不是么?
将胳膊想抽出来,奈何楚离歌拽的死紧。似乎还偷着一股倔强的意味,听秦茗玥叫他七皇子,身子一颤:“玥儿!那日我……”
“楚离歌!”秦茗玥愣声打断他:“那日的所有是我自找的,你从来就不认识我,我也就来就不认识你。我活该被折断手腕。松手!”
“我………”楚离歌抿唇看着秦茗玥,一双眸子染上了一丝伤色,轻轻的摇摇头:“玥儿……不松!”
“不松?”秦茗玥挑眉看着他,一双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不松!”
“真不松开?”
“真不松开!”楚离歌再次的摇摇头。
“欺负我不敢动你么?”秦茗玥面色油然冰冷,心田处的内力,微微凝聚上手掌,手腕缠绕,一丝冰寒之气袭向楚离歌,轻轻的一掌,虽是五成的功力,但秦茗玥冰及神功小成后,五成的功力也是今非昔比。
只听闷‘哼’一声,楚离歌的身子一弯,胸前猛的受了秦茗玥一掌,但一双手臂依旧是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并未松开她,
“松手!”秦茗玥并未料到他不躲开,微微诧异了一下,怒声道。
“不松!”
“即使这里是现在王府,即使你是七皇子,即使我是左相府的四小姐,但你再不松手,我会杀了你!”秦茗玥看着他面色微白,依旧是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冷声道。
“我知道。”楚离歌点点头。
“别以为你们一个个的都可以威胁我!”秦茗玥盯着楚离歌的眼睛再道。
“我知道,只要玥儿不愿,谁也威胁不了你。”楚离歌再次点头。
“那你还不松开!”秦茗玥怒喝了一声,再次发掌,一股无形的掌风,袭向刚才的位置。依旧是五成的功力。
‘啪’的一声,楚离歌再次闷哼一声,身子这次微微的轻晃了一下,面色更是一白。但手依旧是紧紧的拽着秦茗玥,还是并未松开。
“玥儿!我不会松手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茗玥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一张小脸怒意更甚。他就这样的抓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玥儿!那日的事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不需要吧!是我无理取闹而已,你用不着。”秦茗玥最怕的是提起那日,刚才有些微微的颤动的心,立时的油然一冷。解释什么?她不要听。
“玥儿……”
“你是想死么?我成全你!”秦茗玥打断了他的话,手掌再次的伸了出去,‘啪’的一掌,这一掌不只是五成功力,她可以听到楚离歌身体返回的轻响。
足足三掌下去,他已然内伤。
“唔……”面色一瞬间惨白如纸,楚离歌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但也同时拽着秦茗玥手臂后退了两步,依旧是死死的拽着,并未松开。
“你……”秦茗玥看着楚离歌依旧紧紧的拽着她手臂的手,有些惊了。
“玥儿!我是无心的……”轻启朱唇,楚离歌说了一句话,薄唇再次紧紧的抿了起来,一双凤目沉静的看着她,似乎生怕一转眼她就不见了似的。
秦茗玥不语,无心……是啊!他是无心的呢!却不知道三年前,那曲凤求凰,她可是用了心的……心猛的一时间揪的生疼……
“无心好啊……”秦茗玥眸子闪过一瞬间的飘渺,再次的恢复如初。
“玥……”
“七皇子!小……小王妃!车备好了!”陈伯急急的走了过来,看着二人纠缠在一起,微微一愣。
“好!”楚离歌突然的松了秦茗玥的手,点点头,虽然面色有些惨白,但也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看着陈伯:“我现在就送她回去。”说完又转眸看了那静心亭中七倒八歪的几名女子,沉声道:“轻离回来,今日所发生的事儿,如实禀告。”
“……是!”陈伯面色一白,身子颤了一下。
秦茗玥一听说车准备好了,看着楚离歌松开了她,便不再犹豫,转身向外走去,好一句如实禀告呢!楚轻离真的不知道么?现在王府发生的事儿,那个狡猾若狐的混蛋,就真的不知道么?嘴角微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秦茗玥不知道,这时她的笑有多么的冷。路过那片斑斑剑痕的竹林,脚步微微的顿了—下,也只是一下,秦茗玥便头也不四的走出了揽月阁。这所楚轻离似乎费了很大的心力建造的藏娇屋。
快步走到现在王府的门口,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夫不是青竹,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看来楚轻离确实是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