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白银却不再回答,傲然站立风中,掌心那枚黑色药丸是无比刺眼。
明玉看不过去了,连忙上前吼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冒充王爷的人来威胁王妃娘娘?”
白银眸色一凛,直直望向她,如是利剑穿透她的咽喉一般。明玉吓得浑身一颤,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
酒心死死望着那枚药丸,她慢慢伸出手,手心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也是他的孩子啊……可是,她却又无比清楚,以她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会容得下她为他生下孩子呢?
从嫁给月黎的第一天起,她便无比清楚。他对她的爱不过是利用,可纵然是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或者说……从在大诃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便就爱上了他。只是那时候两人身份悬殊,所以后来,纵然知道代嫁月国,面临的很可能是死亡,她却还是来了。
这两年里,他待她很好,几乎要让她认为,他是真得爱上她了……可是,直到花落晚的再次出现,直到月黎开口,让她假意臣服花落晚,她便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稳坐厉王妃的价值。
如今,花落晚不再信任她,她又怀了不该存在的孩子,那月黎……必将容不下她……
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酒心禁不住落下泪来,死死地握着药丸,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小腹上的衣襟。
她想保住孩子,所以,她宁愿在这时候离开他。她以为,只要等孩子生下来,他必定会为了孩子而重新接纳她。
可是……看到这颗药丸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爱这个孩子,却更爱他啊!
如果能用这个孩子换回月黎继续的宠爱,那么就算是流掉了那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酒心心下一狠,猛地将药丸吞下。
“娘娘,不要啊!”明玉赶紧上前去阻止,然而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吞下药丸的酒心只觉得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般,大脑浑浑噩噩,放佛看见梦阁梨花树下,那静坐看书,任凭花瓣打落在身上的女子,她笑着呼唤她:“酒心,过来!”
夫妻相残(今日第二更3000+酒心与月黎之间的内战)
那笑容……好亲切,好似她的亲人一般。她慢慢朝着她走去,一步一步……
然而,便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她伸着长长的指甲,死死掐住她的胳膊摇晃着她:“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不!不要……不要啊!”酒心拼命挣扎着,那个可怖的面容分明是被她亲手杀死的灵浅。
她看着灵浅透着怨气,死死缠住她怒斥道:“你个贱婢!枉费小姐对你这般好,你竟然背叛了她?枉费你我姐妹一场,你竟然敢杀害我?贱婢!你是贱婢!我要杀了你!”
“不要!我不是贱婢!我不是贱婢!……我是王妃!我是月国厉王的王妃!”她大声尖叫着,双手死死掐住灵浅的脖子,掐得她几近窒息,可嘴巴却还是一直喃喃叫着:“贱婢!贱婢……榛”
“我不是!我不是!”酒心抓狂地大声叫喊着,尖锐地指甲狠狠抓在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上,一道爪印浮现在她的脸上,鲜血淋漓……
花落晚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酒心掐着明玉,如是那林中野兽一般狠狠撕咬着她,仿若是要将她剥皮拆骨,嘴巴里不停叫嚷着:“我不是贱婢……我不是贱婢……”
而一旁,却是冷眼旁观的银面男子白银裔。
“这就是你为酒心所安排的结局?”花落晚冷冷开口,看着这样的酒心,她只觉心里一阵揪痛,可是,却也深深明白,他们俩早已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今日酒心不疯,他日死去的人便就可能是她了。
听花落晚的语气似乎不是很开心,白银倒也不泄气,道:“这才只是刚开始。”他唇角一弯,“我说过,必要让她死在自己的夫君手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银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嗜杀早已是习惯,便连花落晚都兀自觉得一股寒意冒出。
她甚至觉得,白银……比她还要狠毒!
似乎是察觉到花落晚的不对劲,他淡淡说道:“怎么?才只是这样你便害怕了?据我所知,你在大诃比这更残忍的手段都做过吧?!”
花落晚知道,他所指的是她的三妹花娉婷。可是,那毕竟是别人动的手,花落晚除了龙烨,根本就没有亲自动手去这般残忍的杀害过任何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跟在她身边好几年的丫鬟。
“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花落晚冷冷的避开了他的质问。
白银倒也不追问,低声笑道:“不过是给她为了些会出现幻觉的药物而已,与你先前激发她内心恐惧的迷幻药差不多。”只是,这种药会让她整个人都如一头发了狂的狮子一般。
接下来要做的,便就是将这只疯狮子送去她最爱的夫君身边……
此时,被如野兽般的酒心狠狠撕咬着的明玉已经是面目全非,鲜血流了一地,糜烂的血肉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皮肉下那森森白骨。
冷风吹来,整个悬崖边都是一片寂静,白银与花落晚早已不见踪影。酒心孤伶伶地坐在哪里,却觉得心里好似有个黑洞一般,不安的感觉蔓延全身,似乎怎么都填不满。
她的神志瞬间清醒,望着身下那已经死去的尸体,她吓得一声惨叫,连连后退数步,拼命将泥土石子丢了过去,嘴里不停嚷嚷着:“鬼啊!鬼……”
可是,那尸身却是怎么也没有动静。
她心里怕极了,只觉得心底的黑洞越来越大,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月黎!只有月黎才能弥补她的空虚,她的不安!
酒心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拼了命似的朝那山下狂奔而去。她顾不得全身都是泥血,顾不得自己散乱如疯子的头发,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往厉王府的方向而去。她的身下,鲜血染湿了衣裙,拖下一条长长的血迹,一步步,好似她肚子里那正在慢慢流逝的生命一般。
“找到月黎!让他来救我们的孩子!”她呢喃着,“是灵浅和三姨娘……是他们来报仇,夺走了我的孩子……”
她如一个痴傻的人儿一般下了山,顶着冷风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上。
此时已是深夜,月亮黯淡无光,街上并没有行人。可便就是这样漆黑的夜晚,酒心更觉得不安,心底的恐惧好似一头饿极了的野狼一般狂啸着。
她死死抓着自己的心口,好似要将那不安的感觉掏出体外,任由自己的爪子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一直到她终于走到了厉王府门口。
“站住!这里是厉王府,你个臭乞丐也敢乱闯?”守门的侍卫一把拦住她,语气里满是不屑。
酒心只觉浑身一阵哆嗦。
乞丐……臭乞丐……
她猛地怒目睁眼,狠狠咬住那侍卫的胳膊,疼得那侍卫一声大叫,却怎么也甩不开她,一直到另一个侍卫上前将她推开,她才从那侍卫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酒心跌坐在地上,正欲在爬起来扑过去,一道熟悉的声音穿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音,轻柔得好似要沁出水来,却是那么熟悉。
守门侍卫赶紧跪下道:“王爷,有个乞丐想要擅闯王府。”
乞丐?!
月黎皱眉,看都不看她一眼便道:“乱棍打出去!”
冷冰冰的几个字,好似一盆凉水从她头顶浇下,酒心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即将离去的人影,突然开了口,声音嘶哑、难听,却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王爷,是我。”
月黎顿住脚步,转身死死望着她,慢慢地,瞳孔里涌上一层不可思议:“心……”他只发出一个音节却快速地停了下来。
那守门侍卫正好拿着佩刀吓唬道:“再不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住手。”月黎突然出声喝止,望着酒心,淡淡说道,“你跟我来。”
酒心低垂着头,长发遮掩住了她的面容,走了一天的路,她的体力已快透支,却还是一瘸一拐地跟在月黎身后进了王府。
守门的侍卫万分惊讶,却也不好议论主子,便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厉王府门外,花落晚与白银冷眼旁观,白银暗哑的声音响起,略带一丝玩味:“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如你所言,酒心会死。”花落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来。
如此,白银却有些讶然了:“如今那酒心如猛兽一般,便是月黎,只怕也难以轻易对付她。”
可花落晚却是轻轻摇头:“这与酒心现在的能力无关,月黎最擅长的便就是笼络女人的心,一旦有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便就是为他粉身碎骨也甘愿。”
所以,即便是酒心知道月黎想要她死,即便她知道月黎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她依旧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你很了解他?”白银目光冰冷地望着花落晚,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花落晚便就知道,他现在很不开心!
花落晚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厉王府戒备森严,我们还是回去吧,等明日便就知道结果了。”
其实,不用等明日,花落晚便也已经猜到了酒心的结局。如今的酒心如同上一世的她,倘若换成以前的花落晚,只怕也会是这个下场吧……
厉王府的书房内,月黎望着酒心,脸色一沉,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幸好没有被人认出来,否则你是要将本王的脸面丢尽吗?”
面对他的责骂,酒心没有丝毫反应,而是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说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月黎闻言,脸上并没有多大反应,想来应该是早已料到。事实上,他的确安排了人要趁着酒心去玉佛寺的时候制造一场“意外”让她彻底死去。只是没想到向来温顺的酒心竟然跟他玩心机,半途换了马车,他以为,既然她已经察觉到他想杀她的意图,那么就绝对不会再回来。
“既然孩子没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他冷眼看她,语气里以往的温柔不再,甚至还透露着丝丝厌恶。
酒心只觉浑身一颤,心底的空洞越来越大,如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月黎……你当真是狠啊!
她突然笑出声来,笑得几近绝望,可是,却又突然如一只猛兽一般猛地朝他扑了过去,那沙哑的声音几近狂啸:“月黎!我要让你给我的孩子偿命!”
酒心之死(今日第一更3000+)
“你疯了!”月黎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臂,面色铁青,简直是恼怒至极。
可是酒心却依旧痴笑,面色已经染上一抹决绝:“是!我是疯了!”她死死望着月黎,神色悲痛道,“我若不是疯了,怎么会爱上你?我若不是疯了,怎么会想着要把那孩子生下来?我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听你的话动手杀了十多年的姐妹……”
可是,她咆哮这些的时候,月黎始终都是冷冷地望着她,他目光阴沉,好似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不过是个早已没了利用价值的棋子,他说:“酒心,记住你的身份。出了这个王府,你什么都不是!若是你肯安安分分待在王府,我或许会顾念你帮了我这么多事情的份上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竟然妄想生下孩子!”说着,他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就算顶着侯府千金的名义嫁给我,也始终洗脱不掉你卑贱的身份!我月国……又怎会需要一个奴籍出生的皇后呢!”
这番话,如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