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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晚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此刻却偏偏往两位女儿身上扯,明显就是不想让花落晚见到翠儿。
花落晚却也不点破,轻抿了一口清茶,却是微微笑道:“三妹四妹与晚儿年岁相差无比,过了今年也该笈荆了,听说母亲正琢磨着要给两位妹妹去说个好婆家。这事儿六姨娘可曾听说过?”
闻言,曹氏眸色一黯,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却听花落晚继续说道:“晚儿无意中听到,母亲要将三妹下嫁穆将军的嫡孙穆易之,以求亲上加亲。好歹那也是大哥母亲的娘家,真要嫁过去倒也不错,只可惜,那穆家像是受了诅咒一般。穆将军之女嫁给我父亲,却最终难产而死,我大哥虽是才貌双全,可惜患了腿疾终身残废。听说那穆易之从小就是个武痴,经常舞刀弄枪,还喜欢拿身边的奴才们做箭靶子,外人虽不明说,私下却也都说那穆易之简直就是个疯子。就不知三妹嫁过去能撑的过几时。”
听花落晚说完这些,曹氏的脸色早已一片惨白。但她好歹是个聪明人,也只是慌张了片刻便就镇定下来:“不知二小姐是从何处听来的?我怎就没听老爷提起过?”
“咦?父亲竟没有和姨娘提起过么?”花落晚一脸惊讶,却好似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莫不是这是母亲私下决定的,所以父亲也不好干涉?姨娘你也知道,我们姐妹几人的婚姻大事都是由母亲来决定的,便就是父亲知道了也不能怎样。”
花落晚说得一脸平静,可那曹氏却早已满脸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穆易之练武成痴,京都所有人都在传他的疯狂之举,她又怎会不知那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以娉婷那性格,真要嫁过去,只怕不出几日便被折磨致死。
想了想,曹氏却突然跪倒在花落晚面前,脸上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神色来:“求二小姐救救娉婷。”
“六姨娘你这是何意。”花落晚连忙将她扶起,脸上写满惊讶,“我不过也是个小小庶女,婚姻大事也是掌握在母亲的手上,又如何能救得了三妹呢。”
“不。”曹氏连连摇头,“二小姐您既然有本事从那别院回来,又能得到老夫人的青睐,更是有能耐在这府上立足,便肯定有法子能救我女儿。”
此刻,曹氏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她此生无子,只有靠着这两个女儿来保证自己的下半辈子。若是花娉婷真被嫁去那种地方,别说是照顾她了,只怕自己都自身难保。
花落晚神态自若,却是道:“既然姨娘诚心相求,晚儿自当尽力。只是三妹与我之间似乎有些误会,还希望姨娘能够好生劝解一番,否则,别说是帮她推掉这门亲事了,便就是再毒辣的事情,晚儿也是做得出来的。”
唇边嫌弃一道笑意,明明看起来是如此的清雅灵秀,但曹氏却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她此刻才明白,这位二小姐比她想象中得更为可怕。
“姨娘,晚儿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见曹氏一脸呆滞,她好心提醒道。曹氏连连点头:“是娉婷不懂事,等她回来我自当好生教导。”
闻言,花落晚满意地点点头,终是问道:“晚儿想见一见翠儿,不知姨娘可方便带晚儿过去?”
“不过是一个丫头,二小姐想见她,我便让她来这儿就是,何须劳驾二小姐移步呢。”曹氏此时的态度已经带了一丝敬意。她明明要比花落晚大上很多,却偏偏会觉得害怕,尤其对上那双深幽如潭的眸子,更是给人一股发自内心的阴寒。
不多时,曹氏便派人将那翠儿唤了过来。
翠儿自幼卖身花府,花铭宥见她机灵,便就派来伺候曹氏。翠儿生得一副好相貌,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便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举手投足间更是娇媚生姿。曹氏怕她会勾/引到花铭宥,便就一直打发她在后院里做些杂活,因此鲜少露面。
此刻,眼见她虽是一身粗布衣衫,脸上也未施脂粉,眉黛之间却是顾盼生辉,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目好似噙着水雾一般晶莹透亮。
出了花思穆那事儿之后,众人都说她与花落晚有几分相似,这般近看之下,身形却倒真有几分相像。
“翠儿见过大小姐。”她微微福礼,态度毕恭毕敬,丝毫没有因即将成为大少爷的妾侍而娇纵。
这般观望之下,花落晚竟莫名生出一股厌恶之意。她将六姨娘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目光直直盯着翠儿,片刻之后,却是问道:“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翠儿好似猜到她会这么问一般,面色平静,却是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般,翠儿倾慕大少爷已久,那日趁着大少爷喝醉,便与大少爷行了那交合之事。”
她说得这般坦荡荡,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一般。但是花落晚却笑了,声音不觉提高道:“你撒谎!”
翠儿面色一惊,下意识地朝花落晚望去,却见她目光冰冷,如利刃一般看透,她说:“这府上谁人不知,我大哥双腿早已残废,行动上早已不变,更遑论是对一个女子做出那等事来?若说你主动配合?那么,你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敌过一个男子的力气?”
闻言,翠儿的脸色闪过片刻惊慌,却很快稳住了情绪,她微笑道:“这种过于私密的事情大小姐知道了恐怕不好,请恕翠儿不便相告。”
薄情庶妹
花落晚眸色一紧,她方才不过是试探,虽察觉到翠儿的神色异样,但她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那么,只能证明一点。
她是在帮花思穆一起撒谎!
想到这里,花落晚放缓了语气,劝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必有苦衷,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不说,等待你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翠儿心下一惊,抬眸望向花落晚的时候,却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股浓郁的杀意。
她不是在开玩笑!面前这个面色平静,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小姐真得会杀了她槎!
不知道为什么,翠儿下意识地有了胆怯。她隐隐觉得害怕,心里却还在挣扎着。仿佛是在衡量着花落晚话中的可靠性。
花落晚自然没有放过这点,见她开始动摇,她便加了另一把火,几乎是很小声地伏在她耳边,说道:“你便真想为了我那一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的哥哥而抛弃他,那便就当我今日什么话都没有同你说过。”
翠儿脸上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却是拼命摇着头:“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扫”
“怎么?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花落晚冷笑,“若你当真成了他的嫂子,只怕到时候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最终,这句话彻底瓦解了翠儿。她跌落在地,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重点是你配不配合?”花落晚轻声笑道,“要么我助你和我二哥在一起,要么,我便捅出这件事,让你饱受乱棍杖责至死之痛。”
此时,翠儿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她只觉整个人都如同置身冰窖,冷得就连大脑都失去了运转:“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花落晚摇头叹息,又是一个为了爱情甘愿牺牲一切的傻女人。
她说:“会不会伤害到他,且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这句话说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翠儿思忖片刻,毅然抬起头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花落晚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仿若那嗜血的恶魔一般冷然:“我要你,死!”
……
这几日,花落晚都待在梦阁里不再出门,就连去向老夫人请安都借口避免了。酒心和灵浅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敢多问。
倒是六姨娘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那翠儿得了重病,竟已快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因她与大少爷有婚约在身,所以梁氏派了好几个大夫去诊治,但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花府上下无一不在叹息。想来是这翠儿天生没有福分,虽说那大少爷腿疾不变,但好歹还是位锦衣玉食的少爷。翠儿先前闹了个勾/引少爷的骂名,这会儿却连一丁点福气都没享到便就患了重病。更有人背地里说她这是报应。对此,花落晚只是神色如常,仿佛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一位稀客悄然莅临梦阁。
彼时,花落晚正独坐在院子里煮茶,那满树飘摇的梨花瓣落入茶盏之中,透着一股淡淡地芬香。
那人便就兀自出现在她身后,迎着满树飘落的花瓣儿,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她。
待花落晚煮好茶之后,翩然落座,目光灼灼地望向那人:“既然来了,便就喝杯茶再走吧。大哥。”
闻言,花思穆微微笑道,迳自走到她身旁落座,闻着茶盏之中的香气,语气平淡无波:“解药给我。”
“我竟不知,大哥会这般关心未来的嫂子。”她低低笑道,见花思穆不语,却终是苦涩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这种自我牺牲的方式太不明智了。”
然而,花思穆却是冷声笑道:“你又怎知,我是为了帮你?”
花落晚心下一凉,虽知他是在骗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此话是何意?”
“既然你唤我一声大哥,当知翠儿于我的重要性。”他顿了顿,神色淡漠,却是一字一句道,“她,终究是你嫂嫂。”
听到这句话,花落晚双手紧紧握成拳,再松开时,那被一起握入手中的花瓣却是残破不堪。她笑道:“大哥若真在乎她,又为何不告诉她你腿疾的真相?”
花思穆转过身形,没有回答,然而,花落晚却迳自为他添满茶水,幽幽说道:“不管你今日来是为了谁,也不论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翠儿,她,必须死。”
“花落晚!”他皱眉,语气高扬,却是第一次带着如此冷意地唤她。
然而,花落晚却似毫不在意道:“我知你今日必定会来此,不过,这次的棋局,由我来决定,大哥自当旁观就好。”
说罢,她将那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背对着他道:“大哥,为避免落人口舌,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花思穆思忖片刻,便就真得离去了。那院子里,唯独残留一园花香。花落晚冷笑,为了一个丫鬟尚且如此,花思穆,你还敢说你无惧生死,了无牵挂吗?
隔了一日,整个花府都在盛传,那翠儿所得病症竟是瘟疫,六姨娘曹氏得知消息后,竟要将翠儿赶出自己的院子。
花氏自当容不下一个得了瘟疫即将要死去的人做儿媳,老夫人当下便做了决定,要将那翠儿迁移花氏别院去。
那别院便就是花落晚与三姨娘白氏曾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进了那儿便等同于进了花氏的冷宫。花落晚知道,她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翠儿与花思穆好歹有婚约在身,为不显花府礼数不周,老夫人特地命人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并派了两名丫鬟沿路照顾翠儿。
她对翠儿如此说道:“等你病好了,我再派人将你接回来。”
可是谁都知道,这个期限只怕是遥遥无期。
在这期间,最让花落晚感到不安的便就是花思穆,他平静地太不可思议了。
“唉,思穆这孩子,当真是可怜呐。”老夫人摇头叹息,只觉得头止不住得疼。
花落晚见状,连忙上前替她揉住头部的穴位,淡淡说道:“老夫人不必担心,大哥自有自己的打算。”闻言,老夫人却是连连摆手:“他若自己真有打算,又怎会出现翠儿这档子事?”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复而又说道,“不过这翠儿病得虽奇怪,却也是时候。”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