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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晶晶先是一惊,随即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告奋勇地道:“大帅放心,下官会精心安排,让孙大娘在狱中暴病身亡!”
东方彩霞赞赏地点点头:“谭大人真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透!”
谭晶晶受到了东方彩霞的赞扬,倍受鼓舞,拍着胸膛道:“下官在这里向大帅保证:下官一定会办好大帅交待的事!一定要让孙大娘死得自然而然,一定要让林家的怒气烟消云散,一定要林家乖乖地答应大帅的退婚!”
东方彩霞道:“还有,本帅大婚的请柬都发下去了,现在突然取消大婚,只怕本帅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但是本帅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此,如何向百官解释其中的原因,如何将本帅的名誉损失减少到最低,也有劳谭大人了。”
“谁叫林剑南没福呢?他瘸了腿,如何再能做大帅的老公?大帅的退婚乃顺理成章之事,谁也无话可说,谁也无法取笑大帅。”谭晶晶斩钉截铁地道:“下官一定会处理好的!保证让大帅满意!”
东方彩霞微笑道:“本帅听说,谭大人有一远房侄女在边关担任副将。等到此事完结之后,本帅将提拔贵侄女担任边关主将。”
谭晶晶喜出望外,向东方彩霞连连作揖:“下官在这里先谢过大帅了!”
东方彩霞笑道:“那么,本帅就不打扰谭大人的时间了!”说着端起了茶杯:“来,请喝茶!”
在官场上,上级端茶,是送客的含蓄说法,等于是下了逐客令。谭晶晶立即知趣地告辞,乐颠颠地回到了京兆府。
谭晶晶首先指使狱卒在孙大娘的饮食中下了毒,毒死了孙大娘。随后谭晶晶让人准备了一口棺材,装殓了孙大娘的遗体。
然后,谭晶晶让差役抬着棺材,来到了林阿娇家。
整个林家正笼罩在一片凄凄惨惨的气氛之中,林剑南躺在一张竹床之上,林阿娇和林陈氏守护在儿子身边,三口人正伤心落泪呢,忽见谭晶晶带领一群差役来了,并且抬着一口棺材,一时皆大惊失色!
谭晶晶向林阿娇一拱手道:“可以告慰林公子的是:凶手找到了!就是那穷凶极恶的孙大娘所为!”说着拿出孙大娘签字画押的口供给林阿娇看了。林阿娇与孙大娘打过官司,是认得孙大娘笔迹的,信以为真,一时对孙大娘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谭晶晶将口供收入怀中,然后将林阿娇约到一个僻静处,道:“虽然按照我青凤国的刑律,孙大娘罪不至死,但为了给您解气,为了给您全家解恨,本官暗地里弄死了她!”
林阿娇对谭晶晶千恩万谢。
谭晶晶话锋一转:“本来嘛,令郎品貌俊雅,与大帅是天作之合。没想到天不作美,出了这个意外!以大帅的身份,自然不能找个瘸腿的老公,是不是?俗话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是不是?大帅委托我来退婚。”随即安慰道:“虽然与大帅的亲事泡汤了,但以后呢,大帅一定会照顾你们林家的。有大帅罩着,谁敢欺负你们林家?”
林阿娇一时脸如死灰。这个退婚的结果,她从儿子受伤的那一刻起就有预感,但当谭晶晶亲口说出来时,还是难以接受。但是,林阿娇敢怒不敢言——对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兵马大元帅,林家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逆来顺受。
按照阴盛大陆上的风俗习惯,男女双方在大婚前,男方遭女方退婚,如同被女方休了。这对于男方的家庭来说,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而且,对于男方本人来说,后半生算是毁了,因为被休的男人原则上是不能再结婚的,阴盛大陆的各国普遍提倡:“忠臣不侍二主,烈男不事二女。”一旦被休了的男人再婚,就被人瞧不起,如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谭晶晶将毒死孙大娘及向林家退婚的经过向东方彩霞作了汇报,东方彩霞满意地道:“这一次,多亏了谭大人跑前跑后,才使本帅的脸丢得不是很大。多谢谭大人了!”
谭晶晶连忙谦让道:“是下官维护京城的治安不力,才搅了大帅的喜事!大帅不怪罪下官,下官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领受大帅的谢意?”
谭晶晶告辞之后,东方彩霞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本来与杨坚约好了,要在高台上合演一出喜剧的。不料,杨坚突然捡高枝飞了,将她一个人扔在了高台上。为了不致于太丢脸,她必须找个合适的台阶下。
与林家的这一番折腾,就是东方彩霞自己建筑的一道台阶。此时此刻,她已算得上是顺着这道台阶下台了,并没有丢太多的面子。
突然,管客鲍蕾来到了东方彩霞身边,低声道:“启禀大帅:宫里来人了,带来了圣上的旨意!”
东方彩霞不禁暗吃一惊:“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当即向鲍蕾道:“摆香案,迎圣旨!”说着走到了阶下,迎接那宫女。
来的是一个胖胖的宫女,她居中一站,展开一张黄榜,高声道:“东方彩霞接旨!”
东方彩霞以及周围的人立即跪了下来,东方彩霞高声道:“微臣东方彩霞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宫女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衣锦夜行,何人知之?独乐,不如与众乐。有名花共观之,有帅哥同赏之。特宣东方彩霞即刻进宫见驾,朕自调羹,贵妃斟酒,饮美酒,观美男,君臣共欢,同谋一醉,不亦乐乎?钦此!”
然后,那宫女将手中的圣旨递向跪在地上的东方彩霞,东方彩霞双手接过,高声道:“微臣东方彩霞,领旨谢恩!”
鲍蕾请那位宣旨的宫女到客厅中喝茶,那位宫女笑道:“多谢鲍管家!某家还要急着回宫向皇上复命呢!”
东方彩霞道:“鲍蕾,给这位宫中的大姐一点茶水钱!”
鲍蕾会意,交给了那宫女一个红包。那宫女接过一试,知道里面足有一百粒金沙,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眉开眼笑地道:“多谢大帅!”
送走那宫女后,东方彩霞吩咐鲍蕾:“取过我上朝的衣服来!我要立即进宫面圣!”
东方彩霞禁不住心中激荡:“终于要面对杨坚这个负心人了!”(睡梦之中逗小猫,醒来首先想红票!)
三八章 别来无恙
当东方彩霞穿戴整齐后,鲍蕾早已让人备好了香车。东方彩霞上了车,驶向皇宫。
马车在前行,东方彩霞的思维也在不住地跳动。
现在东方彩霞已经确定:杨坚与永乐帝在“迎春院”对面的酒楼前相逢,决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杨坚精心策划的结果。
每当想到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时,东方彩霞的胸口就像爆炸了一般:这个可恶的杨坚,竟然将她东方彩霞的满腔真情弃如敝屐,而且无视她的尊严!
自从转世重生以来,东方彩霞凭着超凡脱俗的美貌,以及无与伦比的智慧,风生水起,一帆风顺,功成名就,志得意满,男人们争着向她投怀送抱,女人们对她顶礼膜拜。这使得东方彩霞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杨坚的背叛,堪称是东方彩霞转世重生以来所遭受的最惨重的挫折!东方彩霞的自信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她不禁浮想联翩:“我的魅力指数哪里去了?我对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在前世的龙腾大陆,美貌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对男人有最大的杀伤力。男人面对美貌的女人,无不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女人只要拥有了美貌,就能无往而不利。但是,龙腾大陆上的男人对有钱有势的女人并不怎么感冒——老男人娶美少女不是新闻,老女人嫁美少年绝对是新闻!看来,这阴盛大陆的男人与龙腾大陆上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品种!阴盛大陆上的男人找女人时,他们并不看重女人的相貌,而是更注重女人的金钱和地位!女人用来吸引男人的东西,不是相貌,而是金钱和地位!”
在思绪飞扬中,马车已到了皇宫前。
早有一个宫女等候在宫门前。这位宫女向下车的东方彩霞施礼道:“奴婢奉皇上之命,在这里迎候大帅。大帅请跟奴婢来!”
东方彩霞跟着那名宫女,穿过了数道宫门,来到了永乐帝休闲的地方:养心宫。
那名宫女却不往里走了,道:“大帅,皇上曾对奴婢交待,只要您一人进去。”
时值深秋,当东方彩霞走进养心宫时,顿时满身生凉,有神清气爽之感!
满眼都是树、草、花,人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深山老林之中。
这养心宫是皇宫的深处,只闻鸟语声,不见人踪影,显得空旷而寂静。
东方彩霞顺着一条满是落叶的石径,信步前行。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大帅,别来无恙?”
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乍听到这多次魂牵梦萦的声音,东方彩霞不禁浑身一震。
东方彩霞身经百战,曾经多次面对强敌的千军万马,这使她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
但是,当突然遇到这个爱到极处恨到极处的男人,东方彩霞却是方寸大乱,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宁静!
东方彩霞悲哀地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风度,她的自信,全被击得粉碎,荡然无存。莫非,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里的克星?
东方彩霞的瞳孔猛地收缩,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杨坚穿一件非常艳丽的裙子,满头珠翠,浓装艳抹,俏立于一株月季花旁,使那几朵怒放的月季花都相形见绌,似乎失去了颜色。
东方彩霞发现:从精神状态上看,杨坚神采飞扬,越发精神了。
但杨坚发现,东方彩霞明显地消瘦了,精神面貌颇不如前:那张闭月羞花的脸庞,有了明显的憔悴之色;那一双百媚横生的眼睛,有了明显的黯淡之意。
两人目光相接,犹如两位围棋高手的手谈,霎时交换了万语千言。
以前东方彩霞那一双犹如秋水送波、勾魂摄魄的美目,现在却射出锐利如刀锋的光芒!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杨坚早就千创百孔了。
东方彩霞目光凶狠,声音中也充满凶狠:“莫得意!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坚禁不住心中一寒!他对东方彩霞的心狠手辣早有耳闻,加上本来就自觉理亏,有些心虚,当下强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无缘成为夫妻,但能成为当世最好的朋友!”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可以哄吗?”东方彩霞冷笑道:“男人与女人之间,是能由朋友成为夫妻的。但当夫妻分手时,就决不会成为朋友的,只会成为仇敌!”
杨坚两手一摊,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你那样想,是你的事。在我的心中,一直将你当成这世上最好的朋友!”
东方彩霞满怀悲愤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原来你是一个利欲熏心的无耻小人!”话一出口,东方彩霞就对自己说:“我这是怎么了?这和前世中那些死缠烂打的怨妇有什么不同?”
杨坚却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追求利欲,是人的本性,谈不上无耻,更与小人扯不上干系!你说我利欲熏心,我承认!但你扪心自问,你是否也是追求利欲的人?你难道不想追逐更大的权力、不想占有更多的男人吗?”
东方彩霞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杨坚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东方彩霞淡淡地道:“说吧!”
杨坚叹了一口气,道:“请你不要难为高峰,这不该他的事。”
这话如同是火上浇油,一下子勾起了东方彩霞的滔天恨意,她冷笑道:“我也不用怎么惩罚他,我只让他享受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