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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睁开眼睛,看着熊英道:“英儿,一定要稳住,不要轻举妄动!小姨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东方彩霞不仅会平安无事,还会官复原职!”
熊英吃惊地道:“小姨,您怎么说得这么肯定呢?”
熊猫淡淡一笑,道:“小姨也不瞒你:为了怕东方彩霞出意外,在东方彩霞入狱不久,皇上曾亲自命令我在监狱周围布下了暗探,严密监视一切可疑之人,包括所有前去探望东方彩霞的人。据暗探说,皇上曾去探视过东方彩霞。单凭这一点,就可断定东方彩霞不是必死之人!”
熊英点头道:“有理!要是皇上铁了心要杀东方彩霞,东方彩霞在皇上眼中就是一个死人了,皇上何必去探视一个死人?”
正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向熊猫施礼道:“主子,宫里来人了,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宣您立即进宫。”
熊猫点点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皇上这次宣我进宫,一定与东方彩霞有关!”
当熊猫赶到皇宫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大内总管早等候在皇宫门前,向熊猫道:“熊大人请跟我来。”
大内总管将熊猫带到了养心宫前,然后交给熊猫一盏灯笼,往里一指道:“皇上在此宫中的小木屋里等候,熊大人自己过去吧!”
熊猫挑着灯笼走进了养心宫,见远处有灯光,便循着灯光走了过去。
渐行渐近,原来灯光是从一处小木屋里发出的,同时小木屋里透出一股诱人的香气。
熊猫进了小木屋,只见屋里燃着几根大红蜡烛,将屋里照得一片通明。
出乎熊猫意料地是:小木屋中已有一人,却是右丞相董媛。
显然董媛也没有料到熊猫会来,一脸诧异的样子。但两人还是相互施礼相见。
熊猫道:“董丞相,皇上呢?”
董媛往里屋一指道:“皇上正在厨房里烧菜呢!”
一会后,永乐帝从厨房里端出了四个菜,笑道:“请两位爱卿尝一尝朕的手艺。”
熊猫和董媛均道:“微臣何德何能,敢劳动圣驾?”脸上都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
永乐帝道:“当年,先帝酷爱美食。为了向先帝表达孝敬之心,朕不辞劳苦,不远万里,拜师学艺。厨艺学成之后,至今只有两人尝过朕亲手烧的菜。连朕的皇女和皇子也没有这个口福。”
熊猫立即道:“有两人的话,一人自然是先帝。请问皇上:另一人是谁呢?”
永乐帝长叹一声,道:“是东方彩霞。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小木屋里,朕亲手烧了几个菜,犒劳东方彩霞。但是,现在东方彩霞……”说到这里,永乐帝脸现黯然之色。
董媛立即显出一副愤恨的神色道:“东方彩霞图谋不轨,辜负圣恩,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她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熊猫一言不发,心中却暗道:“董媛啊,皇上突然提起东方彩霞,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此时此刻,你还看不出皇上的心意,也算是没用了!你此时将话说满了,一会,皇上将意思亮明,看你如何转折。”
永乐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呼熊猫和董媛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突然,永乐帝停箸不食,停杯不饮,显出一副凄然欲泣的模样。
熊猫立即道:“不知皇上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微臣和董相为皇上分忧。”
董媛接口道:“是啊!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永乐帝道:“朕昨晚做了一梦,不知主何吉凶。”
熊猫道:“皇上请将梦境说一下,臣等为皇上解梦。”
永乐帝道:“朕梦到在天堂中遇见了先帝,当时朕又惊又喜,立即向先帝请安。没想到先帝指着朕,满脸怒色地道:‘汝为何要杀社稷之臣?’朕一下子就惊呆了。随即先帝容色稍稍缓和,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要是汝不悬崖勒马,仍然一意孤行要杀那位社稷之臣的话,祖宗的基业就要毁在汝手上了!’然后先帝就消失了。朕一下子就惊醒了。”
熊猫和董媛面面相觑。
随后熊猫道:“皇上,据微臣推测,先帝所说的那位‘社稷之臣’,一定是东方彩霞!”
“朕也是这样想的。唉,不久前,就在这个小木屋里,朕将东方彩霞认了干女儿。其实在朕的心里,拿着她比亲生女儿还要亲!如今她在大牢里受苦,让朕情何以堪啊!”说到这里,永乐帝以手帕拭泪。
董媛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熊猫当即道:“既然先帝托梦于皇上,要求皇上赦免东方彩霞,皇上就得遵从,否则就是对先帝不孝了。本朝素以孝治天下,皇上又岂能做不孝之人?”
随即熊猫话锋一转,道:“其实,前几天微臣与董丞相谈论起东方彩霞,当时董丞相就对微臣说:‘东方彩霞功盖天下,虽有小疵,但瑕不掩瑜,功大于过。当前国家用人之际,应让其戴罪立功。’微臣听了,深表赞同,当时就附和董丞相说:‘董相言之有理,以后我俩要在合适的机会,向皇上表达这个意思’。董相,你还记得此事吗?”说着向董媛丢一个眼色。
董媛恍然大悟,立即点头道:“对!有这么一回事!”
九五章 东山再起
熊猫又向永乐帝道:“皇上,以微臣愚见,东方彩霞善于用兵,乃国之瑰宝也。当然啦,好色如命,是东方彩霞的短处。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正值春春年少的女人,玩几个帅哥,也不算什么大的毛病。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微臣已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妇了,见了帅哥也忍不住动心,何况东方彩霞只是一个少女?”熊猫有意避重就轻,只说东方彩霞爱好帅哥,没有谈及东方彩霞私会黄鹏国使者之事。
“朕一向认为,一块有斑点的玉要远胜于一块完美的石头!”永乐帝道:“朕不禁想起了东方彩霞曾经吟过的一句诗:‘世人皆欲杀,我意独怜才’。据东方彩霞说,这是一个叫杜甫的诗人为其好友李白写的,当时才华横溢的李白正有性命之忧。”
右丞相董媛立即附和着永乐帝道:“皇上真是爱才如命啊!东方彩霞能遇上皇上这样的明主,真是她的福气啊!”
熊猫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遇上皇上这样的明主,不只是东方彩霞的福气,也是我青凤国所有臣子的福气啊!”
永乐帝哈哈大笑。
彼此之间又喝了几杯,熊猫向董媛使个眼色,然后趁永乐帝不注意,暗暗伸出了六个指头。因为“六”的谐音是“溜”,董媛会意,便与熊猫一齐向永乐帝告辞。永乐帝也没有挽留,将两人送出了养心宫。
董媛和熊猫出了皇宫,董媛向熊猫道:“熊大人,三个月前,皇上对东方彩霞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今天,皇上又为东方彩霞评功摆好,还抬出了先帝!这真是天威难测啊!要不是你替我解围,我这个脸可丢大了!”
“皇上的心意,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所能揣度的?三个月前要杀东方彩霞,自然有杀的理由。现在要放东方彩霞,自然有放的道理。但是,在杀与放之间,必须有一个台阶。而我们两人,就是为皇上修筑台阶的人!皇上今天宣召我二人前来,并亲自下厨,款待我二人,就是这个意思!”熊猫深沉地说。
董媛问:“熊大人,这个台阶咱们该如何修筑呢?”
熊猫道:“我俩今夜就不能睡觉了,要连夜联络与我们合得来的同僚,暗中向她们渗透出皇上的意思,要她们在明天上早朝时,与我们一齐上表,请皇上赦免东方彩霞。皇上等的,就是这个台阶!”
董媛道:“好,我们立即行动,分头联系我们的故旧亲朋。”说完与熊猫分手。
熊猫却没有回家,而是立即来到了左丞相祖姹的府上,求见祖姹。
祖姹听说熊猫深夜来访,不敢怠慢,立即接见,问道:“不知熊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熊猫道:“皇上刚刚宣召了我和董相。”说着一五一十地述说了经过。
祖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熊大人,多谢你向我透露这个消息。”
熊猫道:“祖相,你意下如何?”
祖姹道:“立即联系我的人,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先董媛一步,向皇上奏请赦免东方彩霞!”
“祖相真是聪明人,不愧是百官之首,一点就透啊!”熊猫哈哈一笑,道:“下官告辞。”
熊猫离开后,祖姹立即召集了十几名家人,道:“你们分别去请这几位大人到咱们的府上,她们是工部谭大人、户部吕大人、吏部曹大人,还有御史夏侯大人……”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永乐帝坐在御座上,俯视殿下的文武大臣,道:“各位爱卿,有何本奏?”
祖姹和董媛同时出列,皆道:“臣有本奏!”
永乐帝笑了,道:“祖爱卿,你先说!”
祖姹道:“目前,在我们阴盛大陆上,列国相争,都在奋发图强。在此形势下,微臣斗胆恳请皇上:赦免东方彩霞死罪,让其戴罪立功!”
祖姹刚说完,与她一派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站出来,也是请求永乐帝赦免东方彩霞。
永乐帝不置可否,问董媛道:“董爱卿,你要奏请的是什么?”
董媛心中暗道:“可能是祖姹这个老东西嗅出了什么苗头,竟然先我一步,提到了赦免东方彩霞的问题。这个老东西的鼻子比猎狗还要灵敏!难道是熊猫那个老狐狸告诉她的?还是皇上也向她作了暗示?”
听到永乐帝开口询问,董媛当即道:“微臣启奏皇上:俗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微臣恳请皇上,赦免东方彩霞!”
董媛刚一说完,她这一派的大臣也纷纷上奏,请求赦免东方彩霞。
永乐帝不动声色地问熊猫:“熊爱卿,你意下如何?”
熊猫道:“微臣启奏皇上:俗话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既然各位大臣都主张赦免东方彩霞,皇上就应该从善如流。”
永乐帝连连点头,道:“不错!”
但也有个别大臣急了,特别是李婧婧和祁侍郎,两人交换一下眼色,李婧婧首先出列奏道:“皇上,天下百姓皆说东方彩霞可杀,民意不可违!”
祁侍郎也出列道:“皇上,李将军说得对!民心不可负,民意不可违!”
“哼,你们两人的意见是民意,众位大臣的意见就不是民意了?”永乐帝一拍御案,声色俱厉地道:“少跟朕谈民意!民意是什么?民意有时是被人随意摆动的玩偶!民意要是说朕是昏君,难道朕就该死吗?”
李婧婧和祁侍郎都变了脸色,赶紧跪了下去。
永乐帝声音高亢,回荡在大殿之上:“朕一向尊重民意,但这里面有个前提,就是要知道真正的民意是什么!在朕看来,我青凤国真正的民意,是实现富国强兵!让我们青凤国的每一个人,都能在阴盛大陆赢得尊严!要想做到这一点,非东方彩霞不可!”
说到这里,永乐帝吩咐侍立在旁边的大内总管:“立即拟旨,赦免东方彩霞的一切罪名,恢复其兵马大元帅、兵部尚书的职务!”
永乐帝说完后,殿下的群臣一齐高呼:“皇上圣明!”
东方彩霞被赦免并且官复原职之后,首先在牢狱里接见了很多前来探望并祝贺的文武大臣,然后在黑妞等心腹将领的护送下,携带着林剑南和苏强回到了帅府。
随着东方彩霞的东山再起,包围帅府的军兵也撤离了,帅府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东方彩霞回到帅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整个帅府中的人开会,宣布刚从皇宫中回来的鲍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