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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大小丫鬟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时都跳了起来,齐齐说好,这个拾掇衣衫,那个装物件,都是忙得欢喜,先前还觉得荣耀,经过这么多日的折磨,才终于明白,荣耀背后就是一个字,累!
接待那些贵妇累,应付那些世家小姐累,假笑累,说话累,总之是无一不累,还是回家好啊,就自己家小院儿,可不需要这么受折磨。
瑞雪躺倒在床上,揽着两个孩子想着怎么同弟弟说,结果居然睡着了…
武都城南有条大街,两侧多是彻夜通明欢歌的花楼,有两家生意最是红火,因为这里的女子多是教坊司里转过来的,多是犯了官司被抄家发卖的女子。有些男子心里的那点儿龌龊,在这里可是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毕竟他们怀里搂的,或者呵斥怒骂的,以前那可都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怎么能同普通女子一样呢?
这一晚,牡丹楼里就来了个男子,长相俊美,穿戴也都是上好的,眼尖儿的老鸨第一个就贴上去,讨好迎客,就是那些花娘们也是眼睛发光,都指望被这样的客人看中,可是那客人却出乎意料的点了一个三等花娘,要知道一等花娘是清倌人,还有些体面,二等花娘虽然卖身,但是落得好处也不少,三等花娘则是伺候那些客人的随从小厮,给些铜钱就行,相当下贱。
老鸨虽是心有疑惑,但是接了那客人扔过来的银锞子,立刻就带他穿过大堂,到了后面的一趟偏方,指了其中一间,又讨好几句,就走了。
那男子站在门前,听得里面动静很是淫靡不堪,就皱了眉头,弯腰捡了两粒石子,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扑面而来的臭汗污浊之气,熏得男人眉头皱得更深,那最里面的木床上,一个小厮正忙得欢,听得有人开门,就喊道,“排号!我还没完事呢!”
那男子一抬手,石子正中小厮的后背某处,他立时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他身下的女子好似感到有意,伸手推开他,就爬起来张望,结果一见男子模样,立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身上赤条条的,连滚带爬就下了地,扑到男子面前就要抱他的大腿,男子却是退后两步闪避开去,女子双手僵在原地,仿似极其难以相信一般,抬眼张嘴欲问,发出的却是“啊,啊”的杂音。
男子好似不愿瞧见她那般丑态,扯下床头的帐幔就扔到了女子身上,冷笑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放心,自然不是。
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们吴家男子砍头,女子发卖,又花了多少银钱,把你送这里做三等花娘?救你出去,可能吗?”
女子头发蓬乱着,脸色苍白似鬼,眼睛都要瞪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男子哈哈笑了,眼里冷意却更甚,“你吴家被抄,那是投靠错了主子,抄家灭族是代价,而我执意把你变成这个模样,却是因为另外两件事。”
女子眼里渐渐涌上了恨意,想要咒骂,想要发问,却是毫无办法。
“第一件事,是你往灵风城派了三次刺客,我生平最恨刺客,而你要动的是我妻儿,所以你是三等花娘儿,怎么样,公平吧?”
男子挑眉,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蜡丸,慢慢捏开,露出里面褐色的药丸,脸上难得居然笑了起来,“第二件事,是你不耐烦伺候我父,急着去挑绸缎,却害我父被闷死。这是杀父之仇,我当日知道了,却一直忍你到如今,就是为了一起算算账。
我原本想杀了你,但鲜血淋漓总是惹人不喜。突然想起我父中过百日消,他说那滋味很痛苦,我猜想,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也很想让你尝尝这滋味,所以,费了很大力气才找了一颗。”
说完,他一弹指,那药丸就飞进了女子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
女子呛咳不已,拼命伸手想抠出来,无奈那药丸去是顺着她的喉咙滚了下去,女子大急,扑上前想厮打,男子却是一脚把她踢开,半点儿没有怜惜,反倒赞了一句,“发卖@官奴灌哑药,这主意真是不错。”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将要出门时又把最后一颗石子扔出,解了那小厮的穴道,然后关门大步而去…
晚饭时,吴煜听得姐姐说要走,很是不舍,挽留道,“姐,我这几日太忙,还没设宴替姐姐庆贺,也都没陪你们出去走走,姐再多住几日吧。”
不等瑞雪说话,妞妞先懊恼说道,“那些人太烦了,身上不知道擦了什么,熏得我头疼!”
吴煜赶紧道,“我可以下旨不让她们来!”
瑞雪伸手敲了他一记,瞪眼道,“挡是挡不住的,我们也不能总憋在这院子里啊。你也知道,姐不喜那些宴席啊之类的喧闹之处,就不必浪费银钱了,家里的稻秧都快半尺高了,几个铺子也到了旺季了,我着急回去呢。”
吴煜叹气,苦了脸不说话,瑞雪给几个丫头使了个眼色,剑舞几人就扯了妞妞出去了。
瑞雪抱了孝哥儿还想再劝,吴煜已是先出了声,“姐,你这辈子,就真打算带着两个孩子过了?”
瑞雪脸色一黯,想起那日花园里见到的那人,就低了头,“这个说不好,兴许姐以后觉得孤单了,就找个没有家族,没有父母的好男子,招他做驸马!”
吴煜眼珠儿一转,笑道,“这可是不好找,若是真有样的人,姐可一定不能放过。”
瑞雪有些狐疑的挑眉看看弟弟,“你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我告诉我的婚事你不能随便插手,否则别管你是不是帝王,我照样打你戒尺!”
“知道了,知道了。那姐,你再住三日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吴煜挤到两孩子中间,也缠着姐姐撒娇。
瑞雪无奈,应下,“就三日。”
吴煜立时欢喜起来,兴致勃勃说着要带姐姐去哪里玩儿。
果然他说话算话,但凡城里有好吃食的酒楼,城外好景致的所在,甚至卖小吃的街市都去遍了,众人都觉得疲累,但是也都大呼过瘾。只是把那些皇家暗卫们忙个半死,生怕皇上有个闪失,提心吊胆的一路跟随。
最后相聚这一晚,瑞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儿的好菜色,所有人不论尊卑主从,都团团坐下,闲话儿吃饭,春花夏荷这些时日瞧着皇上就当真跟自家舅少爷一样,时常被二小姐拎着棍子打的到处跑,哪里有皇帝的模样,渐渐也就放得开了,可不像刚到时那般拘谨恐慌。
众人都是吃得欢喜,甚至还分着喝了一壶上好桂花酿,最后下桌儿时,人人都是脸色通红,勉强把碗筷减下去,就各自找地方歇着了。
吴煜终是抱着姐姐大哭,说尽千般不舍,万种想念,瑞雪也是哭得稀里哗啦…
(今晚就写大结局,不出意外,明天就完结了,我烧昏头了,也不知道这脑袋想出的结局,能不能让朋友们满意,好担心。)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两世人生(大结局)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第二日一早,真正的离别才开始,来时三架普通小马车,轻松又简单,回去时,一家三口都是公主郡王,哪里还能那般简单,一百御林军在前护卫,八匹马拉的凤辇居中,后面又是二百御林军护着一溜十八辆大马车,装忙了各种绸缎、首饰,贵重药材。
吴煜穿着绣了金龙的皇袍,身后是满朝文武百官,第一次以一个帝王的威严之势出现在赵家众人面前,看的人人都是怔愣不已。
有那没眼色的太监就要高声呵斥,被吴煜回身一个冷眼瞪回,立刻退后跪去了路旁。
吴煜低头整理好黄袍,当先对着瑞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高声说道,“大长公主,一路平安!”伸手朝臣听得这话,连忙都是跪了下去,高声附和,“大长公主,一路平安!”
剑舞琴心,春花夏荷赶紧也跪了下去,只有瑞雪和妞妞抱了两个看新奇的孩子站在原地。
瑞雪上前扶了弟弟,“陛下不可如此。”
吴煜抬起头,眼里闪过诸多不舍,小声道,“姐,以后最多隔两年,一定要来看煜哥儿一次啊。”
瑞雪点头,也小声回道,“知道了,你若是微服私访,也记得要回家啊。”
姐弟俩都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当着众多朝臣,太监宫女,到底还是不便,只能在彼此眼里找寻那依旧没有改变的亲情。
有太监高喊,“吉时已到,大长公主凤驾启程!”尖细的声音,拖得极长,瑞雪拍拍弟弟的肩膀,转身带着孩子上了车。
吴煜眼见姐姐的车马出了皇城门,还是久久站立不愿回去,只觉这宫墙之内,突然就冷清很多…
城外走在官路上的凤辇里,瑞雪也在抹眼泪,低声骂着,“这臭小子,在家里开铺子娶媳妇有什么不好,非要跑回这里‘蹲监狱’!”
妞妞在一旁支着手臂,一脸懊恼沉思,冷不防出声问道,“姐,大美人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他给你和怡然、孝儿都封了官儿,为什么我没有?”
瑞雪一愣,赶紧擦了眼泪,把妹妹揽到身边,问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啊,还是听人家说的?”
妞妞眨眨眼睛,应道,“是那些女儿带来的丫鬟说的,我听到了,我知道她们没安好心,我也没信,就是想想。”
瑞雪稍稍放了心,说道,“煜哥儿是为了你好,你如今都十三了,再有两年就该定亲了,若是你也有封号,求亲的人心思多了,所图也多,有害无益。”
妞妞本就心思粗,听得姐姐这话,立时就把这事扔到了脑后,瑞雪却是打定主意,以后不再来这皇宫了,人多,心思太多,真是杂乱。
这几日,彤城里可是开了锅的热水,沸腾了,人人简直就是奔走相告,毕竟当初他们对于赵吴两家之事,可是从都关注到尾,不说如同自家事一般清楚,也差不了多少,如今武都传来确切消息,那休了赵大公子的安国侯小姐,获封大长公主,儿女也有封号,可谓是一门荣耀。
如今衣锦还乡,马上就要路过彤城,府尹衙门已是准备好接驾之处了,人人都恨不得一日三趟跑到府衙跟前打听,公主要何时才能抵达,就盼着能看一看这位传奇女子是何模样,曹家寿宴上,同屋而坐的那些女子,更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只家里好奇的长辈、妯娌小姑,就把她们问到精疲力竭,她们自然是感慨又羡慕。
而这城里要说唯一失望的人家,就是赵姓一族了,当初为了攀结权势,绑在了吴家身上,虽是牵涉不深,但是太子人马一倒台,他们就算立刻休了吴家女,也摆脱不了干系,这次是真的被下了大狱。
二老爷年岁太大,这一惊吓,还没望见监狱门口呢,就赶赴黄泉报道了,三老爷和五老爷喊了几句冤枉,被狱卒胖揍一顿,留了病根儿,日日佝偻个身子咳得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待得赵丰年舍了大半家财,又把西青国的商路献上,赎买了众人出来时,除了四老爷分得牢房好,未曾消瘦多少,几乎人人都剩了半条命。
赵丰年在大牢门前就解了家主印交给了赵扬,言明当日即退出赵氏家族,赵氏以后荣辱兴衰都与他再无瓜葛,同样,他是富贵落魄,也与赵家无关。
当日,人人还觉庆幸,拦都未拦几句,毕竟赵家还剩了小半产业,赵丰年这大房长子一走,只要扔一个铺子给那半死不活的赵德,剩下就都是他们的了。
可惜,如今才知后悔,就算大长公主不同赵丰年复合,那两个孩子总是赵丰年的血脉啊,若是他还是家主,他们赵家岂不是比之先前还要兴盛?
族人们都是议论纷纷,唯一一个还能走动的四老爷沉默了半晌,终是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