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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影……”鸨母敲了敲门,听不见有人应声,却端着药碗径自走了进来,“好姑娘,该喝药了”
蝶影也不起身,只是有气无力的说:“这药喝了也没用,不喝也罢……”
“好姑娘,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喝了药身体才会快点好起来,来,乖”蝶影这么一生病, 好些日子也没接客,这可不是办法啊她仿佛看着银子哗啦啦的从她的荷包里溜走。蝶影需得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给绮香楼赚钱啊蝶影,可是绮香楼的的大红牌呢
“嬷嬷,我真的喝不下……让我休息一下,好么……”蝶影哀求道。
她何尝不知鸨母对她如此体贴照顾是为何,只是她现在真的心情低落,不想说话,也不想让病情好转,只想这么昏昏沉沉下去,让她好好安静一会,想想,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那天落水她不是不知道,是艄公救的她。她不知子君是否谙熟水性,她只知道,他不曾来救她,她只知道,她落水的模样很狼狈,让她无地自容。若是换了那个安姑娘落水,子君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她,不是么?
墨伶姑娘,口渴么?喝水么?我准备了水囊。
墨伶姑娘坐船可有不适?
清风吹得可觉太凉了?在下帮墨伶姑娘挡风吧?
他的字字句句,他的所有心思,都是围绕这个叫安墨伶的姑娘,从来不曾落半分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不值一提,卑贱犹如地底泥,而安墨伶,却是将军府的千金,她是人人高捧的天上的云朵,与她有天渊之别
她已经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而偏生上天却也不眷顾她,还要她在他们面前,丢了脸面。她不知自己那时到底是如何一副的狼狈相,只知道,她已无颜见人了。
她那一刻甚至有这么一个念头,就让她溺死在湖中吧,让她永远醒不过来吧……
为何?为何苍天要如此对待她?为何从来都不眷顾她?
小时候,她也是一名大家闺秀,只因家道中落,又被奸商所害,导致家破人亡,她被卖身于此。开始之时她也抵死不从,寻过几次死以后她想通了,与鸨母达成共识,让她暂且卖艺不卖身,幸而鸨母也算有眼光,看中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弹琴更是有一手,一心想把她培养成绮香楼的头牌,抬高她的身价,让她攀附上高官权贵。
而她也不负鸨母的寄望,跃身成为京中名ji,名声大噪,有许多京中公子哥儿都慕名而来,其中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等人还成了她的常客,为鸨母赚了不少钱。
其实,她也无太多的寄望,只是希望能觅得良人,替她赎身,从此相夫教子,安分过这一生。京中那么多公子哥儿,皆是她裙下之臣,只是她只倾心于这潇洒不羁的左子君,她以为以她的姿色、她的才华,子君对她总有些喜欢倾慕的,她也从未奢求过正室的位置,她只是希望,能在他身边,听他吟诗作曲,与他琴瑟和鸣,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她也心满意足啊
可是他却一直不曾表态,不曾用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眼光去看她。之前,她一直还安慰自己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并无其他人一般的邪念,所以越发的欣赏他。
可是,安墨伶的出现,彻底破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是啊,只有像安将军的千金那样高贵的身份,才能配得起他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在ji院卖笑的女子,纵然卖艺不卖身,始终是出身卑贱,怎能妄想高攀左丞相的儿子她真的是太痴心妄想了
她该怎么办?今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她坚持了那么久,抵住了鸨母那边的压力,抵住了所有公子们的追求,只是为了等待左子君。她一直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直到那天……
像是梦魇般的那天,她甚至不愿再去想。
乞巧节那天,她已是察觉到他对安姑娘有意,只是那日他约她出来游湖,她心底还是抱着希冀的,怎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祖宗们果然没有欺骗她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发呆,又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她也没有偏过头,只是愣愣的,希望那人快快散去,留她一人在房。
“蝶影,喝些粥吧,这是嬷嬷特意让人给你煲的。”
蝶影听到这有些陌生的声音有些惊讶,偏过头一看,竟然平时冷漠无比甚少与人交往的黑纱,黑纱看出了她眼中的讶异,只说:“方才在走廊见到嬷嬷,她还有些事要忙,让我顺手给你端过来。”
黑纱把碗放下,走进了几步,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这样的身子,不好也就罢了。”蝶影怔愣的看着天花,她们并不熟稔,所以,她也不打算向她吐露心事。
怎知黑纱不但没有说安慰同情的话,反而是一声冷笑:“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至于么?这样,那个男人就会为了你回心转意?”
“你”蝶影瞪圆了双眼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的
黑纱一眼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却也不解释:“你是多好一个姑娘,有姿色,有才情,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正眼看你的男人自暴自弃?你这般,他会知道?他会心疼?只显得你更加下溅而已”
黑纱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小刀狠狠的刺入蝶影的心,刺得她肌肤生疼,鲜血直流,眼泪控制不住,又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是的,下溅子君大概就是这么认为自己的吧
黑纱最后瞟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退出了房间,给她一些个人空间。
蝶影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哭得口干舌燥,再无眼泪,挣扎着起身喝茶解渴。喝了几口,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坐下把桌上的饭菜吃光了,又坐回床上,没一会,便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鸨母敲门入内,心里一边寻思着该如何劝这死心眼的姑娘,却见蝶影端坐在铜镜面前,对着铜镜细细的描眉,见到鸨母进来,回头嫣然一笑:“嬷嬷。”
她这么一笑煞是迷人,鸨母却被她这么突然的改变吓了一跳,蝶影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该不会想做什么傻事吧?
“好姑娘,天下好男儿何其之多,何必为了那么一个有眼无珠的男子伤心呢,嬷嬷认识很多公子哥儿都对你有意,下次让你见见可好?”嬷嬷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蝶影停下了手中的笔:“嬷嬷,帮我选个吉日,我要开。苞。”
“开。苞?”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看见蝶影点点头,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你终于决定要开。苞了?”
“是。嬷嬷,你帮我准备下吧。”蝶影说完,也不顾鸨母脸上狂喜的表情,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好好”这傻姑娘终于想通了,愿意接客了这开。苞的价格,跟弹琴献艺的价格那可是完全不一样,不过开。苞以后,她的身价就会掉,以后可没法开之前的价格,而且恐怕蝶影一旦开。苞,不知几位皇子还是否愿意来捧场呢……
不管如何,开。苞总是能赚上一大笔,以后蝶影的姿色,就算丢了那几个大客,也不愁没客人
嬷嬷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开眼笑:“蝶影,你先好好休息,**的事情我会准备,不用你操心,你就准备那天让大家好好惊艳惊艳一番吧”
说完,鸨母笑嘻嘻的退出蝶影的房门,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才能让这次开。苞好好的赚上一笔想着想着,她仿佛看到许多白花花的银子朝着她涌来,全部自觉地跑进她的口袋里,她赶紧吸了吸口水,现在办正事要紧
待嬷嬷离开,蝶影放下手中的眉笔,方才一脸平静淡定的表情黯了下去,眉目里有掩饰不了的忧伤。这是她最后的一搏,若是子君对她还有半分情意,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她被别人抢占了去,不管她在他心里到底占多少分量,不管他有多喜欢安姑娘,她都不介意,她都愿意呆在一个小角落,只愿可是守候在他身边,而如果他真的不在意……
那么,她的身子到底给了谁,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名冠京城的艳ji蝶影姑娘要开。苞了
这消息一出,京城里的公子哥儿都炸开了锅。
“听说那蝶影姑娘是貌若天仙,音若黄鹂,她一说话便能让人如痴如醉啊”
“真想一睹那蝶影的芳容啊”
“平时只有几位皇子才有机会入蝶影姑娘的闺房啊,我还以为她已经被他们包起来了呢想不到她竟然还没开。苞啊”
“那蝶影姑娘我是志在必得,谁也不要跟我抢”
“蝶影姑娘是我的”
“你?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妒妇吵翻天么?”
“切,她敢闹,我就把蝶影娶回家”
“你想得美呢蝶影姑娘是我的”
“谁也别争,是我的”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苞之夜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苞之夜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鸨母一脸谄笑的对蝶影说:“蝶影,准备好了么?开。苞仪式快开始了别误了吉时啊”
蝶影呆呆的看着铜镜里那个艳丽的自己,美得不可方物,却一点也不像原本的自己,无言的点了点头。
鸨母看她点头,瞬间舒了口气,眉开眼笑起来,那日蝶影说的开。苞,她总是觉得心里有些惴惴的,唯恐有生变,即使到了现在,她也怕她临时反悔——当然,若她敢反悔,她就算是架也要把她架上去
蝶影向她款款走来,她牵着蝶影的手走到房外的长廊下,楼下,挤满了京城的公子们。鸨母尖着声音叫道:“各位公子久等了蝶影姑娘的开。苞仪式现在正式开始各位可以开始叫价了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已有一位公子迫不及待的喊道:“我出一千两”
人群中发出讥笑声:“一千两算什么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出五千两”
“我出八千两谁也别跟我争蝶影姑娘我是志在必得的”有人信心满满的说。
“一万两。”人群中有位公子沉着的说。
“一万两一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鸨母喊道。
前面那位公子一咬牙,喊道:“一万五千两”说完,挑衅的看着方才那位公子。
“一万五千两还有更高的吗?”鸨母一边问,一边示意蝶影把她手中的丝巾往楼下扔,见蝶影一脸发愣,便抢了她的丝巾往楼下一扔,楼下顿时沸腾起来,开始争蝶影姑娘的丝巾,有人趁着乱子发出凄厉的一声:“三万两”
下面一声哗然。三万两可是个不低的数目
“三万两还有更高吗?三万两——”鸨母笑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想不到这蝶影魅力如此之大,竟然让那些公子都为她疯狂,这下赚翻了“三万两——”
“五万两。”还是方才那位沉着的公子。楼下瞬间炸开了。
“什么?五万两?”
“是不是充大头鬼啊他付得起么”
“这人疯了一个ji女,值得么?老子等她开完苞,一百两睡她一晚也行”
鸨母看着喊价的人,她知道他付得起这个钱,继续喊道:“五万两还有人出价么?”这下真的没人应她了,“五万两,成交左公子,蝶影姑娘今晚就是你的了”
蝶影安静的坐在床边,仿佛刚刚的那一幕,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子君,他真的没有来,他连过来看她一眼都不曾。他在心底一定会很鄙视她吧他一直以为她卖艺不卖身,而她却破了例,还站在上面,像只待宰的羔羊,让一群登徒子在下面肆意开价,践踏她的尊严。既然他真的没来,他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她要死了这条心了
虽然这么想,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湿了衣襟。听到推门声,她迅速的擦了擦眼泪,也不抬头看来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