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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等水烧开还要等挺久,温柔便将今日在沈府遇到的事情向小环重述了一遍,回头又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温妈妈听见,脑子里又不知道要转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念头了。
小环听说沈家是丞相府,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听见沈家二少调戏温柔,又立刻愤怒起来,骂道:“怎么大户人家专出无赖,这种人合该被雷劈死!”
温柔闻言忽然想起小环曾经的遭遇,怕她的伤心事被触动,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一会我要钉个小草人去,天天拿针刺了再刺!”
小环被她逗笑了,道:“姐姐哄谁呢,你哪会那种巫蛊的玩意儿,何况你也不知道那无赖的生辰八字,钉出个草人来也没用。”
两人说了会话,温柔心里郁闷解了不少,见水烧开了,便打算先洗个头。话说在古代,她觉得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了,没有淋浴,头和身子还得分开洗,最糟糕的是古代头发是不能随便剪得,拖着一头浓厚的长发,洗起来很是令人头痛,她不得不叫上小环来帮忙。
“姐姐很爱干净呢!”小环一边拿猪苓往她的发上抹,一边笑道:“不过还是洗干净,头发嗅着气味清爽,从前我娘常常隔上好几个月才洗一次发,冬天还好,夏日里出了汗,常捂出一股子酸味儿,得多多的抹上花露油,才能掩住。”
“那我可受不了,我三五天不洗头,就浑身不舒服。”温柔一边笑一边往头发上撩着水,其实不独刘嫂,在赵府时,很多下人常常洗澡,偏偏就是不怎么洗头,连温妈妈也是这样,不知道这头到底有什么讲究,还是纯粹觉得不方便,不愿意常洗。
待到温柔沐浴清爽,在洗弄脏和的换下衣裳时,小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便先出门去各个铺子巡查一遍了。
温妈妈在前头铺子里照料着,家里没人,温柔折腾了大半天,洗晾好衣裳后,摸着头发干了,又觉得有些困倦,就躺倒床上准备闭目养养神,谁知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天色已然擦黑。
她躺在床上,耳听着外头厅上仿佛有人说话,想着大概小环和温刚回来了,便懒懒爬起来,一面拿簪子挽着披散的头发,一用脚尖抵开门,打着呵欠走了出去。
“姐,你醒啦?”温刚笑着向她道。
“唔。”温柔将簪子在发上固定好,抬起眼来才发现温刚坐在桌前,正同一个人下棋,那衣裳,那背影…
“谁把他放进来的!”温柔尚存的几分倦意顿时荡然无存,她转着头四下里找扫帚,想把这个人打出去。
“姐,这位姓沈的客人等你很久了……他说有事找你……”温刚看见温柔的反应不对,可是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得站起来硬着头皮解释,不过话说回来,这客人也奇怪,先前自己说温柔在睡觉,他又阻止自己叫她起来,只说可以慢慢等,不急着。
姓沈!温柔当然知道他姓沈!
这个混蛋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她刚睡了一觉起来,心情略好,结果一瞧见这家伙就气不打一出来。好!找上门来最好,起码可以痛痛快快的将他赶出去,这里可不是沈府,是温家!她说了算!
扫帚一时没找见,但并不妨碍她赶人,温柔向着沈家二少爷怒道:“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啧啧啧,才分别片刻,你见了我用不着如此激动吧?”沈家二少手肘搁在桌上,托着下巴回过头斜睨着她,一双勾魂的桃花眼里满是暧昧的笑。
“出去!你听见没有?再不走我就报官了!”这人怎么如此无赖又不要脸?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赶紧滚蛋!
“报官?你要报哪个官?这京都里的官儿我都挺熟,需不需要我替你引见?”沈家二少笑得更加欢快了。
温柔被他一句话顶得语噎。是啊!堂堂沈家,大的左丞相,怎么养出这样一个败类的儿子?!
她头痛之极,心想要是叶昱在家就好了,起码他学了一年的武艺,应该可以像捉小鸡一样将这个无赖捉出去丢到门外。可惜他偏偏不在,而温刚看上去还没这个无赖壮实呢,自然打不过他。
温柔站在原地,脑中转过数个念头,最后竟然笑了,笑得一脸云淡风轻,她缓缓走到桌前,坐到温刚方才坐的位置上,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那不知沈少爷贵人脚踏贱地,究竟有何指教啊?”
第一百零九章 彼此讥讽
温刚在旁看愣了,不明白温柔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家二少也愣了,原本他就以逗怒温柔取乐,谁知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还对他笑,笑得他有点毛骨耸然,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沈少爷没有话要说吗?”温柔的笑容更温婉了,甚至低声嘱咐温刚去泡茶,还让他泡浓一些。好吧,既然这个无赖不吃硬的,那就只好试试软的了,若是他软硬都不吃,那脸皮就厚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了,她也没办法对付,只能自求多福。
“咳——”沈家二少终于回过神来,掩饰着咳了一声才从怀里摸出一只镯子,搁到桌上,推到温柔面前道:“你落了东西在我家。”
温柔一眼认出那镯子是沈梦宜送她的赤金缠丝双扣镯,微有些讶异,因此她压根没发现镯子掉了,而且回来后也完全没想起过,这时沉吟了一瞬,方淡淡笑道:“那是令妹的东西,麻烦你替我还给她吧。我不过区区一介平民,受不起这样贵重的赏赐,若戴了出去,没准还要被人当贼拿了呢!”
她这是话里藏刀暗讽他呢!沈家二爷面色微变,但仗着自己脸皮厚,仍笑道:“先前真是我冒昧了,不知道这镯子是舍妹送你的,不过这镯子我常见舍妹戴着,虽有些宽松,却还不至于掉落,没想到姑娘你这么柳弱花娇,连手上戴的镯子滑落了都不知道。”说着,他的目光从温柔脸上扫到胸前,又从胸前扫回她脸上,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温柔当然知道他在暗示自己落水后的身材被他看光了,甚至他还暗讥她骨瘦如柴,不过她心里却半分都不恼,只维持着脸上的笑,端起温刚泡上来的茶,缓缓呷了一口后方道:“所以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戴那个镯子。”
送到眼前的金子都不要?这样的人,沈家二少还没见过呢!他先前进门时就观察过温家的生活环境,觉得这镯子若是卖子,足够他们家过半年的,因此认定温柔只是在端架子,故作矜持而已,不觉拿起那镯子,作势收起道:“这镯子你若当真不收,我可就留下做个表记了。”
“随你。”温柔才不在乎一个她原本就不想要的镯子呢!再说那镯子本是他妹妹的,他要是真留下当表记,才是个笑话!她将茶杯轻轻撂在桌上,站起身道:“现下事情说完了,天也不早了,蓬门寒舍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也就不虚留沈少爷你用饭了,还是请你早点回府吧,要不路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不起这个责。”
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就开始客气的赶人出门,沈家二少脸上笑容一僵,拿着镯子的手顿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送到温柔面前也不是,最后只得干笑两声解了点尴尬,将镯子揣入怀中,端起面前的茶来喝了一口道:“不急,我今儿个没什么事,闲得很,再说外头还有小厮候着呢,天再晚些回去也不妨事。”
说白了,他就是打算在这里赖到底了,偏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招可使,让她明白明白,他可不是轻易就能得罪的,更别想在打了他耳光后就当作没发生过这事。
两人言来语去,暗斗不休之时,小环回来了,温妈妈跟在她后头,腕间挎着个菜篮,面带喜色,进门就笑道:“客人还没走吧?我买了点菜回来,今晚上留……”
温柔微微蹙眉,打断她道:“娘,你把菜拿到厨下去,一会我料理。”
小环刚回来,在门外撞见温妈妈的,只听她说家里来了个姓沈的客人,就猜想到一定是今儿调戏温柔的那个无赖,心里对那人已是厌恶之极,对温妈妈表现出来的兴奋更是感觉郁闷,但她答应过温柔不把那事告诉别人,也只得暗自生气罢了,此刻浑身上下被那沈家二少拿眼统扫了一遍,已着了恼,听见温柔发话后,便忙道:“姐姐,我去帮你洗菜。”
“不用,你留着陪我娘吧。”温柔微微一笑,悄悄向小环递了个眼色,暗示她看住温妈妈,别让她信口胡说。
“我哪用人陪?”温妈妈在旁笑道:“走走走,咱们三个一块下厨去,好快些把饭菜做出来,别让这位沈少爷饿坏了。”说着她抢先出了门,又回头嘱咐傻站在一旁,已经不知所措的温刚道:“儿啊,你陪着沈少爷喝茶下棋,可别怠慢了人家。”
经受过许秀才相亲事件的打击后,温妈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很沉寂,今儿见沈家二少来访,只当他与温柔相熟,心想这回再撮合他俩的婚事,女儿总不至于反对了吧?于是抱着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当时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回,觉得自个女儿的眼光真不错,这沈家二少长得真是一表人才,而且看上去家里还很有钱,只是有点担心自家的条件高攀不上人家,因此有些刻意的讨好巴结,却没注意到温柔已经愈蹙愈紧的眉头。
到了厨下,小环打水洗菜去,温柔趁此机会向温妈妈道:“娘,一会吃饭时,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别吱声,就当家里没这个客人,平常该怎样,一会就怎样。”
一年以来,温柔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和她说话,温妈妈心里的郁气就犹如积冰遇见了暖阳,一点一点被融化了开来。她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连连点头答应下了,不过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吩咐她。
菜洗切好后,温柔使出浑身解数,竭力将这顿晚饭做得色香味俱全。她有意不关厨房的门,让那菜香顺着风儿在夜色里飘散,不光是守在门外的沈家小厮嗅见香味儿后在那里直吞馋唾,就连坐在客厅里和温刚下棋的沈家二少都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待到七菜一汤上了桌,梅香刚好回来,还未跨进厅门就笑道:“好香啊!姐姐今儿晚上做什么了?”
“快来,有你爱吃的油爆鳝片。”温柔在往桌上摆碗筷,见她回来,便向她招了招手。
梅香早就饿了,这会满脑子想的都是吃,压根没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待到进门看见满满一桌的菜,更是讶然,笑道:“今儿什么日子,怎么做这么多菜!”平时温家不过三菜一汤,还没奢侈丰盛到如此地步呢!
“这啊——”温柔笑着瞥了一眼温妈妈道:“这是我娘见你们连月来做事辛苦,特意多买些菜回来让你们补补身子,打打牙祭的!”
第一百一十章 冷落挤兑
这些菜明明是买回来待客的,温妈妈不解温柔为何要如此说,但还记得她先前在厨下的嘱咐,因而只是笑而不语。
“来来来,吃饭了。刚儿,你把那张椅子挪过来,再去将我前儿买的那坛玉露酒拿出来,晚上大家都喝上一杯。”
温柔说着,又入厨下去取了几个酒盅,谁知再回来,就看见温妈妈正打算让沈家二少往上位坐,于是“咚”一声,将酒盅搁到了桌上,向那沈家二少款款欠身施了一礼道:“抱歉的很呢,家里只有些粗茶淡饭,恐怕污了沈少爷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再者说,舍下的饮食不太洁净,万一让少爷你吃坏了肚子,伤了玉体,那事儿可就大了,只怕沈丞相大怒之下,要将我家满门抄斩呢!因此不敢请少爷你屈尊在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