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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便在屋后的溪流旁闲坐,君笑喜欢看些逸闻趣事的杂书,而卿裳会将云白临走时交给她的剑谱拿出来细细的琢磨。
日子便如流水般缓缓的划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日,卿裳却是眉头深锁,拿着剑谱视线却并没有任何的移动,书页也不曾翻过。
君笑坐在她身旁,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看了一会儿,终于问了出来。
“卿裳,你有心事?”
“我想和洪素一起去山里。”卿裳抿了抿嘴唇,还是决定将自己昨日的决定告诉他。
虽然依靠着她自己的积蓄的确可以过的不错,可那袋金子却让她焦躁起来,那分明是瞧不起她,否则为什么要偷偷塞给君笑,那分明是怕她亏待了君笑。
她不想向君笑质问什么,但她也无法心安理得的这样生活下去。所以昨天她听说洪素他们要进山时,她便有了决定。
她不想靠他的父母给的钱来养他,毕竟他是她的夫君,要养也得她来,她没什么大的本事,却是有把子力气,想打个猎,换些银钱都是不成问题的。
“你是觉得这里的生活太平淡了吗?”君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她以前都是四处闯荡,忽然安定下来,也许她还是不习惯吧。
“当然不是。”看他眼中明显有些失落,她马上猜到他又想偏了,赶紧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发,否认道。
“我只是想让你生活的更好,但要凭我自己的能力,不想靠别人来养活我的夫君。”卿裳有些闷闷地说。
她不想被他爹娘认为她只是个武妇,却没有养活夫君的能力。
“是因为那袋金子吗?”他听她这么一说,便明白她是因为爹给的钱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该谋点营生。”
“那你想和洪大姐进山里干什么呢?”君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平静的水面说道,他并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而且也不觉得她是个无用之人。
“听村人说,山中有花斑老虎,铜钱花豹,虽伤人无数,但它们的皮毛却价值连城,而且若是能将那些猎物擒获,城中的大户还悬赏白银三千。”卿裳听他这么问,眼中的抑郁被闪闪的光亮所代替,便将自己听来的话告诉了君笑。
“那不是很危险吗?不要去,好不好?”君笑挣开卿裳的搂抱,回身看着她,她要去擒那么凶猛的野兽,多危险啊,万一……万一她有个什么,他可怎么办。
“君笑,你听我说,我有武功的不是嘛,而且娘也教了我那套以柔克刚的掌法,我保证一定没事的。”卿裳扶住他的肩头,眼神温柔却不容改变的说道,就在刚才她想明白了,与其这样碌碌无为的生活在这,不如做点什么既可以让钱包鼓鼓,又能让他爹娘知道她华卿裳并不是无能之辈。
“可那是猛虎,花豹,并不是什么软弱良善的动物,就凭你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不要去了。”君笑用力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祈求。
“君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无用之人?”卿裳听君笑这么说,原本满是兴奋的表情马上暗沉了下来,抚在他肩上的手也放下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担心……”君笑知她误会了他的意思,赶紧摇头,他绝不是瞧不起她,只是担心,即使再高超的武功,在那么力量不相等的情况下也是会有危险的。
“行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我死了,你成了鳏夫被人取笑,放心,这次除了洪素,还有几个很有经验的猎户同去,不会有事。”听见君笑说到担心,连日来的忧虑和烦躁一齐爆发,华卿裳大吼了出来,将君笑接下里的话截断。
她站起身,看到君笑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她心中不由得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冲动说了那样的话,他也是为了她好不是嘛,可是她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和他道歉,若说以前还没成夫妻的时候也许会相敬如宾,可是如今成了夫妻,就是一家人了,要说出道歉的话,又实在是有些为难。
“明天我们就出发,大概三天后会回来,这几天你就到洪素家,和洪素的夫婿住吧,我也能放心。”华卿裳转过身朝屋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说道,说完,便快步走了。
君笑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手抠进了土里,嘴唇紧紧咬着,泪水在眼睛里滚了滚,终究没有落下来,溪流在眼前变得模糊。
她的话刺伤了他,他从没觉得她没用无能,也不是担心自己怎么样,爹娘给他们的钱,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可是她却那么想了,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她,只希望他和她能在这里过着恬然自得的生活,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不能吧。
莫非他真的就不能得到如爹娘那么幸福的婚姻吗?是不是卿裳也觉得娶了他,就是不祥?不,不会的,卿裳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刚才她不是还说要他去洪素家住,省得她担心,她还是在乎他的。
君笑摇了摇头,想将心中的不安摇走,眼睛中的泪水被这么一摇,竟摇落下来。
他要相信她,也相信自己是坚强的,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揉了揉有些酸的腿,站起身也往家的方向走了,对,回家,那个有她的地方,他要告诉她,他不是觉得她没能力没用,如果她想去,那么他就支持她,他会等她回来。
只是回到家里时,华卿裳却没有在家里,空空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君笑一个人。
君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啊等的,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华卿裳回来。
暮色降临,他的心里有些着急,做好的饭菜放在饭桌上,动也没动。
他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决定不再等了,要去洪素家问问,也许他们能知道。
只是来到洪素家时,只有洪素的夫君荣俊和小女娃在家,一问之下,才知道下午的时候,华卿裳和洪素等几个人已经提前进山了。
君笑听后,脸色有些黯淡,只是还勉强笑着说没事,便匆匆的回了家。
她就这么走了,连让他对她说,他会等她回来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默默的喝了一口菊花茶,为什么平时喝是那么甘甜的茶,如今喝起来却那么苦涩。
他们的缘分难道来的快,走的也快吗?
他盯着那个卿裳给他编的小花冠出神,她曾经问过他,他会不会离开她,他说不会;可如今却是她先离开了,也许她就这么走了,不会回来了吧。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这么说。
不,不会,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短,可是她却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他知道,所以她会回来的。
他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将那个不该有的念头晃走。
他要等她回来,她一定会回来的,他深深的相信。
不一样的伤
华卿裳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眼假寐,心中不由得又想起家中的君笑,她们一行人到这山里已经有三天了,可还不见那老虎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那老虎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了,所以都不肯露面。
那天她从河岸回去,很是后悔,想等他回来好好的哄哄他,可后来洪素找她说要提前出发,她想这一时半刻的要和君笑解释自己的心情,只怕也说不清,等回来再好好说说吧,所以她便这样和洪素她们来了山里。
昨天,大家在等老虎的间隙,说起了各自家里的男人,卿裳一贯不喜欢多说话,也只是在旁边默默听着。
她们虽然都是猎户并没念过什么书,但却都是对自家男人极好的,原因很多吧,但总结起来其实无外乎在这乡野之中男人要给他们守好这个家,不但要生儿育女,做饭洗衣,还要担惊受怕,万一哪天她们进山打猎再也回不去了,那么一个男人拖家带口的实在是难过呀。
所以那几个女人不由得感叹,要是有了钱,哪怕那钱不是什么正路来的,她们才不来这山里打老虎,抓花豹,非得让自家的男人过上好日子不可。
卿裳听了她们的一席话,突然就想明白了,这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好在意的,只要开心就好了。
她心中不由豁然开朗,那些个为了自尊而说的话,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也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连着三天都窝在这山里,她也实在是有些担心君笑,在村里他既没有亲人,熟悉的人也不多,她就那么扔他一个人在那里,在那个房子里,唉!
“华大妹子,快过来,有老虎的踪迹了。”那边洪素朝她喊了一声,将还沉浸在遐思的卿裳喊回了神,她赶紧向洪素那边快速猫着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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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啊,这,唉!”荣俊在地上走来走去,偶尔抬头向还在床上昏迷着的人看去,怎么就昏过去了。
“洪家相公,这相公是因为饥饿引发了些旧疾,我看还是把他送到镇子上的医馆吧,那里的大夫要比我看的好啊!”村医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身形都十分憔悴的君笑。
“可他的妻子不在家,进山了。”荣俊有些焦急的回道。
“这……那我先开些药,让他先服下去,如果还是没什么好转,就赶紧找人送他去镇上吧。”村医说着打开便笺,提笔刷刷的写下了药方。
“好,谢谢你,秦大夫。”荣俊接过药方,连声道谢。
“没事,你和我去抓药,然后给他熬上,要是有什么事,再去找我。”村医站起身,摆了摆手,唉,这些留在家里的男人其实最是让人心疼啊,什么都要自己来不说,连病了,也没个人照顾着。
“好。”荣俊连连点头,“絮儿,你好生看顾着哥哥,爹和秦大夫去抓药。”荣俊又回身嘱咐一声自己的女儿。
“哎!”小女娃答应一声,便坐到床头,时不时的给君笑擦汗。
荣俊便和村医去了村医的诊所。
等荣俊抓回了药,并给君笑喝下去后,却不见有什么起色,只是看见君笑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却不见苏醒。
正在荣俊不知如何是好,准备去找找村长的时候,外边的院门便被撞开。
他赶紧跑到门口,进来的人的模样吓了他一跳,满身的血迹,脸上也都是血,看不清模样,她的身后还背着个人。
“你?”
“阿俊,是我,阿素。”那个满身血迹的人开口喊道。
“阿……素,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荣俊听她一开口说是洪素,赶紧跑过去,用衣袖给她擦了擦脸,急忙问道。
“我没事,是华大妹子,她受了伤,快去找村医。”洪素摇了摇头,又向后努了努嘴,表示那些血是背上人的。
“华……,怎么会这样?”荣俊向她身后看去,她背上的人虽然还在呼吸,但却可以从煞白的脸色上看出应该是失了不少的血。
“快去吧,我背她到屋里去。”
“我这就去。”荣俊又看了看华卿裳,叹了口气,便出门了。
洪素背着华卿裳进屋里,看到君笑躺在床上,便有些纳闷,还是小女娃告诉她原因,
她将卿裳放在君笑旁边,不由得叹了口气,华大妹子要不是为了救她,自己也不会被老虎抓伤,还好,那老虎被打死了,要不,这伤真是白挨了。
不多时,村医便被请来了,但经过一番查看,华卿裳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些日子,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就能很快复原。
倒是君笑迟迟不醒,令人不安起来。
“怎么办?要不,我们送他去镇上吧?”荣俊看着并排躺着的两个人,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多般配,但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事啊。
“这居老弟怎么会一睡不醒了呢?”洪素倒有些奇怪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