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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护卫,这一路上,你是不是已经用了很多心思要把我干掉了?”水盈微微的转过身,手中长剑稳稳的呆在商荃儿的脖子上,他原本清丽的脸上此刻是早已料到的神情,嘴唇勾勒着淡淡的冷笑。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必多说了,你想怎么样?”商荃儿也不多做辩解,反正多说无益。
“我想怎么样?其实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大概不知道我是淑贵君身边的近侍吧,淑贵君就知道太女对这个男人不死心,才会假借派我保护太女之名,来监视太女。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掉这个男人。”水盈视线对着裘皮卷中的人,低低的说道。
“要杀他,你就先来杀我吧!”商荃儿梗着脖子说道,她是不会让她有伤到君笑的机会的。
“呵呵,没想到商护卫是这么痴情的人,怪不得哪怕违背太女的命令也要带着他走呢!不过,既然你这么护着他,我自然就只好成全你了。”他手上的剑又向里逼近了几分,血从剑刃下滑了出来。
“哦!对了,我还忘记了一件事,你可还记得你的娘亲和爹爹还在十里兵营做苦工?如果你死了,只怕他们便没人送终了。”水盈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恰恰踩在了她的痛处。
她的左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当初娘亲谋反,女帝本是要杀娘亲的头,后被君笑的娘亲求情才改为流放,娘亲和爹爹在兵营做苦工,自是很苦。
太女在成为太女后,便暗地将她调回京师,也承诺她登基后,定会赦免|奇|她娘和爹爹的流放|书|之刑,她也明白太女这么做,一方面是念在昔日的友情,另一方面无非是要培养个心腹在身边。
她虽然不能进宫,但一旦太女出宫,一切事宜她都会为她打点好。
但这次她的背叛,也许便会使太女对她有诸多不满,进而牵连到娘和爹。
“你到底要说什么?”
“很简单,你现在已经背叛了太女,她以后是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的娘和爹恐怕也无法离开十里兵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条路走。”
“什么路?”商荃儿看着面前这个人,心中有些疑惑地问道。
“只要你现在投靠到三皇女的麾下,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也可以放了他,而且只要你帮助三皇女,还怕你的娘和爹不能回到京里吗?”
“你是说你其实是三皇女的人?”商荃儿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心中却暗自猜测着他话里的含义。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我的确是三皇女的人。”见商荃儿笑了,水盈也露出了一抹笑。
“看来若是我不投靠三皇女,我便没路可走喽?”商荃儿的笑意未达眼底,藏在眼底的是一抹酝酿许久的怒意。
“就现在来说,的确如此。”
“那好吧!”商荃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三皇女是不会亏待商护卫的。”水盈听得商荃儿答应,长剑便撤了开来。
“不过,我可没说要投靠三皇女。”商荃儿见他剑已经撤了开来,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成勾扣在他的喉间,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不够聪明,竟然在她几句话下就撤掉了防心。
“你……”水盈颈间一痛,说不出话来,但愤怒的眼却直瞪着商荃儿。
商荃儿将君笑放在地上,右手两指点了几下,水盈便倒卧在了地上。
商荃儿粗粗的喘了口气,抹了一下脖子上淌下的血,便弯下身将君笑抱了起来。
“哟,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商大官人到了。”庙内传来一道细而滑腻的声音。
商荃儿一听,不觉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她是选错了地方,不应该在这个最是会追根究底的人门前做这件事,这进去后又是不得清净了。
催情药!?毒药!?
商荃儿抱着君笑走进破庙里,这庙中却别有洞天。
大殿还是一色的破败不堪,乍一进来会以为是个废弃的庙宇,只是甚为了解庙中人的人才知道,穿过大殿到内间才是这庙主人的居所。
走进内殿,甚为华丽,四周以薄巧的轻纱装饰,靠近正墙的位置是用轻纱围住的床帐。
左侧则是一张用熊皮铺就的躺椅,躺椅的边上是一张檀木的桌子,上面有茶碗,水果盘,盘中装的是罕见的天山雪果,具有养颜明目的功效。
在床帐的另一侧是用檀木制的药架,药架左侧是一些药物,右侧是一些医学书籍。
而说话的人正是在床帐中发出的声音,轻纱将里面的人完美的遮掩住,看不出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荃儿抱着君笑径直走了进来,便要掀开薄纱,将人放在床帐上。
了解庙宇主人的人都知道,这床可是她极为宝贝的,不许外人躺,只要你抓住她这个毛病,那么想解决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喂喂喂,我说商大官人啊,你不知道我这正忙着。”那滑腻声音的主人见荃儿没有放手的打算,紧紧抓住薄纱,哀求起来,“好好好,我的祖宗,总行了吧,qǐζǔü等我忙完啊!”说着只听帐内低低的喘息声响起。
帐外的荃儿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已经明白这个家伙在忙什么了,感情她刚才在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不见人影,原来是在忙着办事,亏得她还有那闲情逸致对她说那么一句。
“等着你救人呢,你赶紧给我起来,等把人救醒,你爱怎么折腾都行。”说着,荃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左手便刷的掀开了纱帘。
“啊――――”惊呼声响起,荃儿有些尴尬的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幸好这两个人办事时还盖着条被子,她也只看到了上面这人雪白的脊背。
帐内人的动作倒也快,将被向上一挑,将那美背盖了个严实,同时也调换了个位置。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坏人好事,要倒大霉嘛!真是!”只披了件长单衣的人,从被子里出来,将纱帘遮好,自己才面对荃儿,披散的长发将未遮上的部位完美的遮掩住。
“关一手,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怕佛祖半夜找你聊天。”商荃儿看着这个人脸上未退的潮红,不免要揶揄几句,谁能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见死不救神医竟然就窝在这么个地方,而且还这样胆大妄为。
纱帐里传来低低的轻笑声,关一手倒是不在意。
“姐夫,荃儿这里有礼,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了。”商荃儿微弯了腰,对刚才自己的鲁莽表示歉意。
“我不会在意的。”帐内倒是传来了朗朗带笑的悦耳男声。
“行啦,吵了我的好事,不就是为了看病,把人抱过去。”关一手指了指那个长躺椅说道。
等荃儿按指示做了,关一手才靠着纱帐细声温柔地嘱咐道:“小楼,你也多睡会儿。”
“嗯!”里面轻轻应了声,关一手才走到长躺椅旁。
她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君笑的面色,又搭着他的手腕号了下脉。
“他中的是忘忆。”看着他潮红不退的面色,再听他低低稍有急促的喘息声,关一手便已经可以断定是中了那种极为阴损的药。
“忘忆?那你能解吗?”商荃儿急急的问道。
“呃……恐怕你得找下药的人要出解药才行,我不知道这药都是用什么治的,只怕研究出来,也来不及了。虽然少量用这忘忆可使人忘记一些事,但如果稍稍用得多了,不但会成为催情药,还是一味毒性极强的毒药。还好他的穴道都被封住了,才使得那药没有流遍全身,否则,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关一手两指在下巴上抚了抚,她也没想到失传百年的忘忆竟然又重新现世,真是让人意外呀。
“什么?你不是神医嘛,怎么会救不了。”商荃儿听关一手的意思,也是无能为力,便有些恼怒,她不惜背叛太女将君笑从密宫中带了出来,到头来,她还是得回去向太女要解药,她怎么可能给!
“你也说我是神医了,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救得了被失传百年的毒药毒倒的人。”关一手颇不以为然,这样的事她遇到的多了。
“那我怎么办?”商荃儿在地上走来走去,不停的摇着头。
“这样吧,你把人留下,我用七彩莲花将他体内的毒素暂时压住,大概可以压制三天,你去找解药吧。”关一手被她走来走去的身影晃的头疼,最后,不得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好吧,我去试试。”商荃儿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试试,而且她也想到庙外那个被她点了几处大穴的男人,也许凭着太女对君笑的情意和她所知道的三皇女的一些事情,能够换回解药也说不定。
等到关一手用七彩莲花将君笑体内的毒素镇住,他的脸色也恢复了些正常,荃儿才扛着水盈向密宫出发。
“这男子长的真美。”不知何时床帐内的人已经下了床,走到了关一手的身后。
“即使再美,也没我的小楼美。”关一手手一伸将小楼搂进怀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楼伸出右手的两个指头在她的左耳上掐了掐,娇嗔道:“就你的嘴甜,他真的没救了吗?”
“也不是没救,不过是我没什么心情救罢了。”关一手含住小楼的耳垂,声音含混道。
“你呀,什么都怕麻烦。”小楼怕痒的挣了挣,没有挣开,便随她去了。
窗外照射进屋内的光线打在小楼的身上,将他光滑洁白的锁骨照得闪着银光,丝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更是使得他妖冶的容貌更加的虚幻不实。
“我们回床上去好不好?”关一手搂着他的腰,央着。
“你就非要……,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人来呢!”小楼被她的手抚弄的一痒,咯咯的笑着道,他有种预感,一会儿也许还会有人来,这也是他在人间唯一还算灵光的灵力了。
“管他的,反正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说着,关一手将小楼打横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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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人吗?”庙门外传来几下敲打门环和询问的声音。
“又是什么鬼!”正在脱小楼衣服的关一手被那不间断的擂门声搞得有些气恼,本是解衣服的动作马上变成了穿衣服,将小楼的衣服穿妥当了,她才低低的咒骂了声,去开门。
解毒之后
关一手来到庙门前,发现那门就没有插,心里暗自嘀咕着门没插,你还敲什么敲。
她是完全没考虑到人家那是出于礼貌才敲门的。
打开门,关一手发现门外站了四五个女人,其中一个似乎还带着伤,她想可能是来看诊的吧,嘴角不由冷冷的翘起来,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这位姑娘,请问你这可收治了一位相貌很出众,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子?”年龄稍长的中年女人见到关一手,很客气的询问道。
“呃?”关一手听到这么一问,不禁细细打量起来,这女人气度不凡,相貌也还算可以,询问的语气也很客气,她刚才被打断好事的火气一下子给消弭掉了。
“不曾有。”关一手虽觉得这几个人不像坏人,但防人之心,她还是有的,况且受人所托,照顾那个中毒之人,她更是不能随便将那男子的事告与他人知晓。
“我不信。”旁边有伤的女人口气倒是不善了起来,说话间便要推开关一手硬闯进去。
“卿裳,别乱来。”开口询问的女子抓住有伤女子的手,呵斥道。
“姑娘,那男子是我儿子,她是我儿子的妻子,她很担心他。”中年女人温和的说道,手也指了指受伤的女人。
“这……”关一手有些为难,细细打量这中年女人,的确和屋内还昏迷的男子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