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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柔和墨霖成亲的时候,越敏虽然也来了,却只是打了一个照面,送上贺礼,便推说不喜人多,转头回府了,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更别提来跟越柔叙姐妹之情了。
暖阳原也懂得,出生在宫廷之内,亲情对她们来说从来都是奢侈的,再加上越敏嫁入大兴时,越柔应该只有六七岁,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只能被彼此身边的人,或者四王爷和墨铭的关系所影响了。
“大郡王妃亲自来看暖阳,暖阳哪能踏踏实实的坐在这儿不动?若不是身子不爽利,定要亲自出迎的。”暖阳兀自客套着。
越敏奇怪道:“方才问齐妈妈大*奶这是怎么了,齐妈妈就似有难言之隐,只说是您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大*奶可拿我当外人?要是信得过,得跟我说说,我好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大*奶的。”
齐妈妈方才故意做出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看样子心里存着气,却忌讳越敏的身份,不敢乱说而已,越敏心里便猜着兴许跟越柔有关,更要把事儿弄清楚,才好做计较。
暖阳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又被越敏看了半晌,才道:“原也没什么可瞒着大郡王妃的,方才我家二叔给暖阳瞧过了,说是闻了什么香料,又吃了什么茶……那两样东西单独吃,单独闻都不打紧,偏生是相生相克的,若同时吃了闻了,身子便会不舒服……只是二叔还没确定他的诊治是不是有误,不敢轻易下药,才只开了些清毒祛火的药给我吃着,他……他自己再去瞧瞧。”
“香料?茶?”越敏见她虽然说了,语气上却似乎有所顾忌,悠悠苦笑道,“该不是二奶奶房里的东西吧?”
“……”暖阳面色犹豫,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来。
越敏轻轻嗤笑了一声:“不怪大*奶不敢说,我一向足不出户,和大*奶接触的烧,又是二奶奶的亲姐姐,大*奶自是不敢交浅言深。只是您该知道,我一向是公正的,外不避仇,内不避亲,若她真的敢做这样以下犯上、害人性命的事儿,那不单单是丢越国的脸,更是不知轻重,忘了自己的身份——越敏和大*奶、二奶奶一样,都是和亲公主,这个‘和’字可是最关键的,若不能‘和’反倒挑起事端,因小失大,便是她的失职了,只怕任谁都救不了她。”
“暖阳正是知道事关重大,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才不敢随便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您听——东西是她房里的没错,可这事儿是谁做下的,还没有定论。暖阳知道大郡王妃对自己和自己的妹妹严苛,更不敢随便提起……暖阳宁愿相信这与二奶奶无关。”
越敏听了,微皱的双眉立刻展开了不少,伸手握住暖阳笑道:“都说大*奶是巾帼英雄,胸怀广阔,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越敏佩服不已。”
她方才说得那样严重,其实并不一定真的就盼着越柔怎样——在外人面前,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她也是越柔的姐姐,跟越柔是一家人,如果暖阳真的说出越柔半句不好,她也会记在心里,连带着觉得那不好也是针对她的。
她说那些话,只是堵在暖阳前面说了,让暖阳反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大郡王妃谬赞了。”暖阳微红着脸谢过,却不再说话。
她明白,越敏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必定是为那件事儿来的,可她偏偏不张嘴,只是和越敏闲话家常——反正自己不说,她总要说的,自己只要稳坐钓鱼台,听她主动提出来就行了。
越敏就算再聪明,她的来意暖阳不提,她也只能自己说出来,这在她来之前便已想好了的,倒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大*奶,其实越敏此次前来,是有别的事儿相求。”
“大郡王妃可别说这个‘求’字,您是命妇,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暖阳无不遵从。”暖阳大大方方的说道。
“别——那越敏不说这个‘求’字,大*奶也莫说‘吩咐’,咱姐妹商量着办,谁也不许再客套。”越敏是个聪明的,她听出暖阳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你如果真的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还非要我答应不可,便是仗势欺人了。
“仗势欺人”这样的事儿,又是越敏这样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做出来的。
“大郡王妃别客套了,有话但说无妨。”暖阳稍稍坐直了身子,笑吟吟的对越敏说道。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80章 生生相克
越敏虽然做好了准备,要把早就准备好的那番话说出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她把手中的绢帕扯了又扯,又用那葱白如玉的素手拿起桌边的茶盏,却不曾喝,只是双手交握着捧了一会儿便放了回去。
在此期间,暖阳只是静静的等着,柔柔的笑看着她,不催促,不急躁,更不会不耐烦。
因为她知道,对于越敏这样重视身份地位的女子来说,这样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可她偏偏是四王爷府的大郡王妃,那小混蛋元昌,又偏偏是四王爷最最宠爱的孩子。
“听说……”挣扎了半晌,越敏终于说话了,“我那小叔,元昌郡王,前几日在偷香阁曾经偶遇大*奶,可有此事?”
“正是如此。”暖阳点头微笑,本不想再多说,又见越敏紧张得额角都沁出一层微汗,和她初进屋门时已经大不相同,便鼓励似的又多说了几句,“当时暖阳和二奶奶在那里的三楼雅间吃饭,楼下传来吵嚷之声,二奶奶活泼,便……便偷偷从窗户缝朝下看了一眼……”
“窗户缝?”越敏咬牙问了一句,见暖阳一愣,立刻笑道,“越柔嫁过来之前,便有人跟我说过她的脾气,大*奶说她是从窗户缝看的,只怕是疼着她,在替她遮掩了。”
暖阳低头一笑,并不多做解释。
越敏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皱,凤眼微眯,想了一想才道:“难不成,我家小叔元昌瞧见的那个临窗而望的女子,竟是她吗?”虽然她努力忍耐着,让自己不要失了礼仪,脸色却已经有些发青了。
“……”暖阳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越敏见她如此,立刻强忍着怒火笑道:“我那小叔说,他遇上一个绝色的温柔女子,正是安国侯府里,和大*奶极为亲近的人,这几日非缠着王爷和大郡王,要他们派人来大*奶这儿求——原来竟是自家人?”
暖阳的一颗心,至此才踏踏实实的落回了肚子里。
她之前还在想,如果元昌脸皮够厚,敢把他想亵渎兰儿的事儿和家里人说了,人家来求的是兰儿,她定要严词拒绝,还要哭哭啼啼的向跟他们讨公道。
可是,元昌居然真的像墨铭所说,没敢说得太直白,想来他知道自己没理,只能编排是那女子先招惹他的——他不是说,有个女子临窗而望,他才瞧见的,只要事后没人问起,谁会主动去说那个临窗而望的女子是安国侯府的二奶奶?
“大郡王妃能不能说清楚点,暖阳怎么听得这么糊涂呢?”暖阳故意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迷惑的问道,“您是说,元昌郡王想要我府里的一个女子,那女子和我极为亲近,还因在偷香楼临窗而望,早就和元昌郡王见过面了?他可说叫什么名字?”
“他只说,只要我跟大*奶提,他喝过那女子的茶,那女子还害他受了些轻伤——”越敏边说,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元昌伤在此处,“大*奶就会知道那女子是谁。”
她好不容易说完了这番话,不等暖阳回答,便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好像是她把话带到已经仁至义尽,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管暖阳答应不答应,她都可以回去交差了。
暖阳自然听明白了,却故作不知:“他喝过那女子的茶?那女子还害他受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女子又是谁?”
越敏苦笑道:“大*奶,您不知道,原也是正常的……我之前也是如坠云里雾里,现在倒有些明白了……大*奶,您说我那亲妹妹病了,您去她屋里看她才染上此病?不如我也去瞧瞧她如何?”
“使不得”暖阳脱口而出,见越敏抬眼看她,才连忙遮掩道,“暖阳不能阻挡你们姐妹重逢,只是……只是我怕……”
笑话,如果真的那样珍惜姐妹之情,在乎姐妹重逢,越柔成亲半个多月了,她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一趟都不曾来过?越柔那个当妹妹的,又怎么会说什么都不肯去王爷府找她这个亲姐姐,反倒对自己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
越敏心道,你是怕那小妖女也像对付你一样对付我?怕我也吃了她的茶,闻了她的香?我借她千百个胆子,看她敢不敢暖阳衡量了半晌,终于说道:“大郡王妃,这其中想是有什么误会吧,元昌郡王口中所说的女子,定不是我家二奶奶——二奶奶只见过郡王爷一面,就是在偷香楼那一次,之后便一直病着,足不出户,怎么可能给郡王爷吃茶,还害他受伤?”
“若真是她,岂非丢人?丢的不单单是府上的人,更给我这个做姐姐的丢人,给越国丢人”说到这儿,她忽然回过头,凌厉的眼神从屋内众人的脸上冷冰冰的划过,沉声说道,“所以,为着府上,为着越敏,这话也不准任何人说出去半个字再多半个人知道,便莫怪我和大*奶不念主仆之情,把那个多嘴多舌的贱婢卖给人牙子”
暖阳抬头看了一眼,屋里有两个丫头是跟随越敏同来的,另外就是莺儿、齐妈妈、徐妈妈和两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了——兰儿一听大郡王妃来了,早就远远的躲了出去。
众人听越敏一说,立刻齐刷刷的回应道:“是奴婢不敢”
“倒是越敏莽撞了,”越敏这才转头看向暖阳,叹息道,“我只当是府里的哪个小丫头,便厚着脸皮来求,心想,虽然去王府之后只能做个小妾,那丫头兴许也是同意的,谁知道……倒叫越敏无地自容了。”
她的身份教养摆在那儿,就算对越柔再不满,也不能再外面说她半个不字,最多将来有机会看见越国来的娘家人,跟娘家人说说,出一口恶气。
不单单是她自己,就连别人说了越柔,只怕她都会觉得是瞧不起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越柔就算是一条狗,也是越国的狗,不许外人随意践踏侮辱。
暖阳心里忽然别扭极了——若是自己中的那毒真的是越柔下的也就罢了,若不是她,岂不是她最近脑子有些混乱,尤其是生活安逸舒乐之后,更是没了戒备。
现在,她却有点不明白了,墨铭为什么会给她出这么一个主意?这不是他的风格啊?说什么兵不厌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惴惴不安的送走了大郡王妃越敏,便将此事的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屋子里的人看了个遍,她也想不出能和谁说墨铭的不是。
别说这屋子里的人,整个大兴国,又有谁跟她的亲近信任比得过墨铭?
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最后索性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一觉——睡着了,好等着墨铭回来跟她解释。
她初时觉得不对,墨铭却跟她说,照做就是,她脑子一懒,觉得墨铭说得总是没错的,干脆想也不想的真的照做了。
——*——
等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再迷迷糊糊的醒来,天色已经大黑,屋子里没有人,只远远的燃着一盏暗暗的灯,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形,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屏风外有人在小声的说着话,听上去是徐妈妈和兰儿,她耳力虽然不错,却因刚刚醒来,脑子混乱而没法子集中精神,索性叫了一声:“兰儿……”
兰儿立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