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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帐门没有几步,身后便多了轻轻的脚步声,我拧着眉回头一看,正是哥哥早就给我安排好的守卫。
“不许跟着我。”我故技重施,冷着脸瞪他们。
他们却是做惯了守卫的,只怕早就受过这样的磨练,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只齐刷刷的躬身行礼:“公主恕罪。”
“你们别跟我我,就没罪了,何必找我来恕?”我转身走了几步,边走边侧耳倾听——那几个人还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我说了,不许跟着我”
“公主恕罪。”
“……”
简直是对牛弹琴,非逼着本公主野蛮。
我偷偷环视了一下,值更的巡逻兵刚刚过去,此处安静无比,不远处哥哥的营帐里灯火辉煌,门口的四个守卫个个站得挺直,唬人倒是唬人,却都只看着自己眼前那一亩三分地。
我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好像看见谁了似的,翘起脚尖稍稍扬声说道:“哥,你不是在忙吗?”
那几个呆头守卫果然中计了,听我一咋呼,立刻齐刷刷的转过身去,纳头便拜我单手一抬,迅速的举起手掌在他们的后脖颈一次切了一掌,行云流水,迅速非常——那几个人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就重重的跌倒在地。
我得意的收回手掌,单足一点,便照着日间看到的那个坑坳疾奔而去。
第一卷 金玉良缘 海澜公主番外(四)
海澜公主番外(四)
回营之后,太子哥哥早已发现我不在营帐,偏偏那几个守卫还不曾醒来,没人知道我的去向,整个海澜军营早被翻了个底朝天,突然见我回来,一向风度翩翩的哥哥大发雷霆,咆哮着把我关了起来,令人严防死守,再不许我走出营帐半步。
我却不怕,反正要做的早已做完,正好好好的睡上一觉。
谁知还没躺好,哥哥便再次冲了进来,铁青着脸咬牙问道:“你方才到底去了哪儿?”
我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认识我十三年,自然知道我的脾气,气得再次拂袖而去。
我睡了个饱觉,第二日才一醒来,就见哥哥满脸阴霾的坐在我的床前,冷着脸看着我。
我刚刚睡醒,还有些糊涂,竟一时忘了昨夜的事儿,像平日一样笑嘻嘻的起来,坐在他身边,还亲亲热热的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子僵了一僵,我才想起原来他是在为昨夜的事儿生气,索性装憨做傻,双臂环住他的胳膊撒娇:“哥哥,我还困得很,让我x着你的肩膀歇一歇可好?不许趁我睡着了偷偷离开。”
他僵硬的身子终于渐渐软了下来,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昨夜真是吓坏我了,若是把你丢了,或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样和母后交代?”
“哦——”我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坐直了身子瞪他,“原来不是你自己关心我,是怕母后怪罪。”
“傻丫头……”他知道我在故意逗他,也不辩解,只是抬手帮我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继续昨晚的话题,“昨夜,你到底一个人去了哪儿?为什么要打伤守卫?”
“我只是想随便转转玩玩儿嘛。”我仍旧不肯松口。
“你可以跟我说啊……”
“跟你说?你又派一群人跟着我、监督我,不许我这,不许我那,那我还跟你出来干嘛?干脆留在宫里算了。”为了让他妥协,我故意嘟起了嘴巴,“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不让我上阵杀敌,还信不过我可以自保?”
“这里不是海澜,是两军阵前,”哥哥见我执迷不悟,忽然有些急躁,“你若再这样淘气,不如早早回宫父王和母后若知道你如此胡闹,也定然不会让你再来”说完,他竟然甩袖就要离开。
我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一把把他拉住,脑子里却已经千回百转,知道若他一旦送我回去,我这次没有机会游玩不说,今后也别想再出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着实有些委屈,想说两句软话又说不出,眼泪终于啪啪嗒嗒的掉落下来。
他一向最怕我哭,此刻见我流泪,冷峻的神色便有些舒缓,老半天才坐回我身边,用手帕帮我擦干了眼泪,安抚道:“你答应我,再不独自一人偷偷离开军营”
我扁着嘴,不愿说话。
“你若答应,后日是两军交战的日子,我允你上阵打上一场过瘾。”他继续诱惑我。
“吖?”我脸上还带着泪痕,脸上却已经现了笑容,“说话算话?”
哥哥立刻被我逗笑了,点头道:“我何时哄骗过你?你上阵杀敌,我可以亲眼看着你,即便你技不如人,我也可以鸣金收兵,总好过大半夜的忽然没了人影儿来得好些。”
就这样,哥哥用一次上阵的机会买通了我,我就此答应今后再也不一个人离开军营。
这两日,我胃口大好,食量大增,又不知疲倦的在马上练习对敌之术,晚上更是把我的明光铠擦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和我的心情一样快乐无比。
兵器上,我的多情环是近身搏斗的利器,若是上马杀敌,则不太合适了。哥哥把军中最好的兵器摆在我面前,让我自己挑选,我选了半天,终归还是选了一柄亮银枪——它和我的铠甲配起来很是好看帅气,这是我选它的唯一理由。
枪法我并不熟练,却也有模有样,耍起枪来颇为养颜,却和那多情环不同。
多情环虽名多情,实则无情,即可当做暗器甩手投掷出去,收放自如,又可以当做近身搏斗的兵器,一环致命。
亮银枪却适合马上作战,枪尖一抖一闪,便可挑瞎对面马上那人的双眼,只需瞬息之功——多情环又哪里能够办到?
——*——
我身着父王钦赐的银盔银甲,头戴鬼仔面具,手提亮银枪,端坐着枣红战马,意气风发的立在两军阵前。
哥哥又要嘱咐我,我在面具后丢给他一个厌烦的眼神,意思是,你昨夜还没说够?
他不知是知道我不爱听,还是怕在众将官面前罗里啰嗦失了身份,只得闭上嘴巴,脸上的表情也很快恢复如常,如平日杀敌一样优雅恬淡。
我几乎被他瞬息万变的脸色逗笑,连忙催马扬枪冲到了阵中央,两眼直视对面黑压压的臧兵人群,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才显得我高他们一筹,又威风凛凛。
似乎过了很久,臧国军队里才悠悠哒哒的走出一匹战马,那战马全身黑亮,像一匹质量上乘的绸缎。
再往上看,马背上端坐着一名十五左右岁的少年,高挑的身材外罩着金盔金甲,富丽堂皇,样貌更是绝色,皮肤吹弹可破,像价值连城的玉石一样,在初升的日光下泛着莹莹的朦胧的光氲。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美貌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目光软软的盯着我,忽然噗嗤一声笑道:“好看吗?”
我面具后的脸庞立刻变得火热,好在这战场极大,双方的军队都离得极远,他的声音只有我一人可以听到,不然不知道有多丢人。
等等,这声音
芳香,醉人,慵懒
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细细想了一回,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吃惊的抬头看他。
他立刻猜透了我的心思,懒洋洋的笑道:“在下臧国七殿下沈柯,多谢暖阳王子的救命之恩。”——在这里,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可对外,我还是被称作暖阳王子。
我立刻有一种被蒙骗的感觉——我救下的不是可怜的、背井离乡被迫出来打仗的平民百姓,而是臧国炙手可热的七殿下沈柯
第一卷 金玉良缘 海澜公主番外(五)
海澜公主番外(五)
“你这杀千刀的骗子”
我愤怒的低吼一声,举枪便刺
沈柯并不还手,只是笑盈盈的左躲右闪,偶尔用手中的金色双戟挡开我来势汹汹的亮银枪,嘴上兀自说个不停:“在下并没有哄骗公主啊?我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份,也说过将来要好好报答……”
“闭嘴”他这样一解释,我越发觉得自己傻得不行,人家一个字都没说,我只见他穿着普通兵卒的衣服就信了,越发恼羞成怒,手上的枪法都有些混乱了。
“沈柯早在第一眼看见公主的时候便已心动,只要公主愿意,我愿与海澜联姻,迎娶公主为妃……”
“登徒浪子”我又羞又愤,手上的长枪早已没了阵法,像悍妇挥动擀面杖一样举枪朝沈柯头上砸去“公主……”沈柯连忙举起双戟挡住,眼中的戏谑却已经没了大半,“你救了沈柯的命,沈柯愿把世间最好的东西交给公主,做为报答”
“世间最好的东西,就是你的命”我恨不得一枪砸死他,才能解我心头只恨那夜,我费尽心思跑出去救他,还把哥哥急得将军营挖地三尺,就算我回来了,也愁得一夜未眠,我偏偏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不曾透漏,只怕哥哥知道了派人过去杀他,让他无法逃遁我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救下的,竟然是敌国王子
“公主有眼光,”那沈柯居然还在笑,“这世间最好的东西,的确是在下的命,我愿交与公主,你我联姻,臧国与海澜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我冷笑着抽回长枪,啐道:“你真以为我傻到了这种地步?以为你会对我一见钟情?如同儿戏一般要娶我为妃?哼你最后一句倒是说对了,臧国与海澜联姻,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抗大兴对不对?大兴与海澜交好上百年,又岂是你只言片语便可拆散的?”
沈柯的笑容终于慢慢褪了下去,一对绝美无比的双眉也惹人生怜的敛在了一起。
“你想用王妃之位说服我?哼,海澜虽是边陲小国,我也是被父王母后捧在手心里、倍受宠爱的暖阳公主谁稀罕你的王妃之位?哪怕你以后做了皇帝,不入眼的,我也不稀罕”方才打上那么一场,让我明白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却不能就此回去,索性再次举起长枪,耳朵却在听着身后果然,身后金锣声响,正是哥哥召我回去。
不用想就知道,哥哥一定是早看出我表现极差、技不如人,如今居然还要不知死的继续打,连忙鸣金收兵我连理都懒得再理沈柯一句,掉转马头回到了哥哥身边。
“你认识他?”哥哥低声问我。
我哪里敢说,自己曾经救下了他?他可是此次臧国攻打海澜的主帅,若我任由他死了,只怕过几日都能喝上庆功酒了此刻却因为我的东郭之仁,让战事再次陷入僵局“那人是个登徒浪子,说瞧着我像个女子,要娶我回去,我跟他对骂了一通。”我只得避重就轻,把自己的疏忽隐藏起来,只努力形容沈柯有多轻率无耻。
第一次相见,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就说这样的话,哥哥也替我生起气来,只是他生气的方式跟我不同,他只是默默的记在心里,想着有朝一日跟他清算,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
我心乱如麻,早没了观敌掠阵的心思,看了一会儿便烦躁不安,哥哥见我如此,便派了几名兵士保护,将我送回军营。
一近营帐,我便摘了面具,卸了那明光铠,烦躁的将其扔在一边,把自己丢在行军床上生闷气。
我忽然想回宫。
宫里再烦闷,也有母后和徐妈**疼爱,还有青儿和兰儿陪我习武,更有美味佳肴,滑锦软床,百花浴桶,美衣美鞋哪像军营这般辛苦不说,还没个知心的人陪我说话解闷?
这原也怪我,以为没去过的地方就是最好的,谁知来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心里这样想着,一对眼皮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打架,终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营帐外已经掌灯,帐里已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