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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婆子接走,送去偷香阁,等我带人来接你时,让她们跟着你一并去臧国……”
“我还没说完呢——除了徐妈妈等人,我还得求你放了我母后。”暖阳紧紧的盯着沈柯那双魅惑的眼睛,因为他浑身上下,似乎只有这里是他稍稍熟悉的——没错,眼前这个人,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暖阳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他和当初那个在破败的禅房里为自己搓手取暖,又假借做梦亲~近自己的人联系到一起。
“当然,”沈柯笑得很是无邪,“只要你跟我回臧国,做了我的王妃,海澜皇后就是我的岳母,谁敢让我的岳母还做阶下之囚?”
“只要我跟你回国?呵,王子殿下,你在跟我做交易,是吗?”暖阳仍旧苦笑。
沈柯浑身一怔,好像从来不曾想过暖阳会这么说,满脸讶异的看了看暖阳,见暖阳不似玩笑,才苦着脸强笑道:“你竟会这样想?我只想守着你,疼着你,护你一生周全,你却以为我是在和你交易?请问公主殿下,这场交易,有我什么好处?”
“还有比这更让墨铭丢脸的计策吗?”暖阳虽然五脏六腑都疼得抽搐,却仍旧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仿佛坑害墨铭,她也跟着高兴似的,“你害得他抄家流放,害得我家破人亡,到最后,她的妻女都要跪拜在你的脚下,求你给她的母后一条生路?”暖阳知道,自己应该理智些,为了徐妈妈等人,为了海澜公主的母后,她都该忍辱负重,跟沈柯虚以伪蛇……可是,为什么方才痛哭了一场之后,她居然比湘湘更加缺心少肺?偏偏要惹恼眼前这个处于上位的人?
果然,沈柯虽然隐忍着,那双原本温柔多情的双眼里已经冒出怒火:“你居然是这么想的?你对我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本来以为无须解释,你都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没想到,你对我这样信不过?!好,我就跟你解释这一次!断马坡之役后,我便在父王面前立下军令状,哪怕与墨铭同归于尽,都要除去这枚眼中钉!自此之后,我一直潜伏在大兴国,费尽心思来到墨府,就再也不曾离开!支持多伦王发动海澜政变的,是我的王弟沈杨,不是我沈柯!你若还是不信,就跟我回去,与他当面对质!”
他见暖阳的脸色稍缓,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我知道,墨铭为了你深入虎穴,又救出了你的太子哥哥,你就算从前憎恶他,如今也因此生出了感激……我此刻该给你时间,不该逼迫你,但是,你我等得,你母后等不得是不是?只要你嫁给我,谁敢再动你母后一下?就算帮你哥哥暖荣登基夺权,也名正言顺……交易?哼,我的一片好心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听?!”
暖阳很想相信季平,却终归怕了他——从前再熟悉,也都是假的,今日坐在自己身边,一上来便揽住自己肩膀的这个人,谁敢信他?
“既然不是交易,那你此刻便认认真真的跟我说一遍——帮我哥哥复国,救出我母后,还有徐妈妈等人,跟我是不是做你的王妃毫无关联。”暖阳扭转了身子,面色郑重的紧紧的盯着沈柯,,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你头脑简单,有时候我又猜不清你心里头到底有多少弯弯绕;说你机智聪慧,你常常又蠢得无可救药。”沈柯被他一气,怒极反笑,“这两件事儿怎么可能毫无关联?你不做我的王妃,我有什么立场去跟沈杨求情?那可是他的功劳!”
暖阳恨不得灵魂出窍,把这具身子还给人家海澜公主,自己不欠任何人的人情,更不必为了素未谋面的海澜皇后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再交给一个让自己不能信任的人。
她本来想,要是自己假意答应,等暖荣复国、母后平安之后再逃出来呢?
这个念头才一出炉,她就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声“蠢”:你身在安国侯府,想逃出去都难上加难,要是进了皇宫内院,还想逃出来?就算是死,尸首都得烂在里面吧?!
更别提这么做给墨铭带来的屈辱!
墨铭……就算自己从没把他当成丈夫,也算是……算是……算是同伴吧?
没错,在沈柯面前,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能称之为人民内部矛盾。
不知为什么,想明白这一点,暖阳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身上也一下子有了力气。
她一跃而起,对戒备的看着她慢慢站起来的沈柯说道:“我懂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先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办:明**先把徐妈妈等人接了送去偷香阁可好?这事儿不难办吧?”
“不难办。”沈柯戒备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期待,等着暖阳继续说下去。
“多谢你,季平——啊,不对,王子殿下。”暖阳很想灿烂的笑笑,却怕影响后面事态的发展,只能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这件事暖阳就托付给你了。”
“绝不会让你失望,”沈柯上下打量了暖阳一番,“然后呢?”
“然后?你办成了这件事,我便跟你回臧国。”暖阳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郑重的说道。
“哈!”沈柯的笑容像烟花一样瞬间绽放,他身形一闪便扑到暖阳面前,扬臂就要把暖阳抱住,暖阳连忙伸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急急的说道:“停停停!我不是随便的人!请你尊重我!”
“噗!”沈柯心情大好,高兴得笑出声来,却听话的将双手收回,像个投降的败军一样举过头顶,强忍着笑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玩笑道,“是,爱妃有令,本王无不遵从。”
——*——
第二天一早,墨府里的人都早早的起来,被十数名锦衣军看管着送上两辆马车——墨氏三兄弟一辆,杨氏、暖阳等几个女眷一辆——大概他们得了六王爷的嘱咐,怕众人失了面子,虽然已经到了阳春三月,车帘仍旧厚厚的,把里面的人捂了个严严实实。
上车之前,暖阳便昏昏沉沉的半睡不醒,杨氏问关妈妈,关妈妈不敢隐瞒,说暖阳昨夜去西园探过徐妈妈等人,回来便是如此,杨氏知道她和徐妈妈感情甚好,叹着气不再言语,众人更不敢多言,车厢里立刻安静得让人窒息。
马车晃晃荡荡的,约摸着已经出了城门,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厢外有人说着话,众人不明所以,努力侧耳倾听。
没多一会儿,车帘一撩,青儿的俊俏的笑脸出现在车厢门口,她先是向杨氏打了个招呼,才看见歪在角落里的暖阳,连忙跳上车叫道:“少奶奶!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关妈妈又解释了一番,青儿却不放心,客套却着急的对杨氏说道:“夫人,能不能请二少爷给瞧瞧?少奶奶的身体一向好得很,怎么无缘无故的就烧了起来?”
杨氏一摸暖阳的头,也吓了一跳,还没说话,墨氏三兄弟便一同走了过来,青儿将暖阳抱在怀里请墨霖瞧,墨霖认认真真的诊了脉,皱着眉头说道:“青儿姑娘,大嫂这病不是一般的热症——她是不是从前便受过什么伤,一直不曾治好?”
青儿张了张嘴巴,满脸不解:“没有啊?少奶奶自幼习武,身体强健……”
“她受过伤,”墨铭插嘴道,“当年在战场上,海澜军营被歹人偷袭,暖阳和太子暖荣失散……我找到暖阳的时候,她伤得奄奄一息……就是湘湘的父亲窦章窦神医救了她的命。是吧,湘湘?”
脸色惨白的湘湘见众人都看向她,只能无力的点头:“正是。”
青儿也想起了这一节,当年,的确是墨铭派人将暖阳公主送回海澜宫的,后来暖阳很快就醒了,太医给她诊断之后也说痊愈了,大家便不甚在意——怎么,时隔一年半,这伤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夫人,几位少爷,实不相瞒,一位从前和海澜王有旧的亲王贵胄求来了太后的懿旨,说大少爷从前偏厚别人,世人皆知……所以,特赦少奶奶留京,不必流放妙林。”青儿故意将“大少爷从前偏厚别人,世人皆知”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05章 湘湘濒死
墨炎第一个蹿了过去:“你说什么?!”
从前在墨府的时候,他是最看不惯暖阳被冷待的那个人,就算看见暖阳本人忍辱负重,他也会揶揄几句;可是现如今,青儿要用这个理由把暖阳带走,竟然也是他最压不住火气。
青儿虽然一手抱着暖阳,也毫不畏惧,只随手一挡,墨炎便“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墨铭从背后托住他,只怕就会摔跤丢脸了。
他刚一站稳,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便像个不胜酒力的人喝了两杯烈酒一样,红到了耳根后头——他一向都是最要脸好强的,此番差点被一个女子推到,哪里忍得下那口气?他正要再次冲上去,却被墨铭一把拉住:“三弟,稍安勿躁!”
“大哥,她要把大嫂带走,你竟向着外人?还拦着我不成?”墨炎急得两眼都通红了。
“三少爷说笑了,别说大少爷向着青儿,就算是他公平些,也该第一次便把您拦住呢——人家可是大兴第一高手,能让自己的弟弟欺负一个出身宫婢的女子?那以后谁还敢说,墨家个个都是将门虎子?”青儿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墨铭和墨炎两人便没脸再上前了。
“青儿姑娘,”墨霖上前拱手道,“我墨家兄弟和姑娘一样,都在担心大嫂的安危——她此刻稀里糊涂的发起了烧,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症候,就算是路人,墨霖也不忍心袖手旁观啊?”
“青儿知道二少爷妙手仁心,可青儿愚钝,不知是不是除了二少爷,普天之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医治少奶奶的人?”
“正是如此。”墨霖似乎没有听懂青儿的揶揄,一本正经的答道。
他那么言之凿凿,倒真的把青儿唬了一跳。
她虽然从小伺候暖阳,却从来没见过暖阳犯过这样的毛病,哪里知道轻重?她只是想把暖阳顺顺当当的带回偷香阁而已。
今天一大早儿,她就看见了宫里的太监送来的太后的懿旨,心道,本来想把少奶奶劫走呢,现下倒好办了——季平也让她快点把暖阳带回去,谁承想,偏巧在这个时候,少奶奶就病了?还病得这样离奇?要是真的就这么病着带走了,万一有些闪失,谁又能换的回来?
而墨霖的医术,她身在墨府一年多,自然是清清楚楚的——他虽然年少,这大兴国倒真找不出一个能出其右的人来。
青儿很是为难,她细细思忖了一会儿,毅然说道:“好,青儿就跟着诸位,等少奶奶好了再说。”说完,也不等墨氏兄弟说话,抬头对跟着前来的两个伙计嘱咐了几句,那两人答应了一声,其中一个便步行离开,剩下的那个跑到前面把青儿来时乘坐的马车赶过来,撩起车帘,青儿不用旁人插手,亲自把暖阳抱了过去,才对墨霖说:“二少爷,有劳。”一副当家掌柜说一不二的风范。
杨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冷笑着对花容说道:“出身卑贱的宫婢抛头露面做了商户,竟然自大至此,欺负咱墨家失势了?真真瞎了她那双狗眼!”花容却凝然出神,仿佛根本没听见杨氏的牢骚,让杨氏更加难堪。
墨霖却毫不计较,撩起长衣的前摆上了青儿的马车,替暖阳请了脉,便让墨炎从他们的马车上请来金针——那些个押送众人的官差早得了六王爷的吩咐,又早都得了墨霖客客气气的打赏,只要不太出格,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暖阳的前臂手背等处灸了几针,不多时,暖阳终于悠悠转醒。
青儿和墨炎都兴奋得“啊”了一声,争相问暖阳哪里不舒服,墨铭的脚步向前挪了挪,终归还是把脸侧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