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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云惊蛰的怀里呆了不到两三秒钟的时候,这家伙就无比悲剧的倒在了关罗的怀中。
我在他怀里,看着他,又看着关大叔,他面色绯红,关大叔眉头紧皱。
我想,他的心情一定是无比的悲痛。
又稍有些得意的想,哇咔咔,你云惊蛰也有今天啊。
云惊蛰显然要比我淡定,淡笑着看着我轻柔道:“不喜,我喊一二三,你从我怀里跳下去好不好,别伤着。”
可我在他眼中分明看到了“森森的”威胁!
我这样识时务的俊杰,从来都是只喝敬酒不吃罚酒的,无比配合的点头,更是不等王爷殿下去数一二三,就主动的崩了下去,恩,咱虽然穿了,但是这样的高度跳下去而不被震到脚丫,咱还是能做到的。
等我落地之后刚想对他笑笑,就发现离魂已经冲了上去,口中喊着“王爷……王爷……”
那丫的,就那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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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他醒来我一定要吐槽他。
这只是我的想法,事实上现在整个谛听院的人都看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想跟他们计较,更凑不到他的跟前儿——当然,就算能凑过去,我也不会去的,那对云惊蛰来说,或许才是真的过分。
我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在书房练字,饿了有的吃,累了就翻翻书,连蒙带猜的看书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不是?
可心里还是在担心他,这样脆弱的身体,怎么能让人放心?我想着,而后道:“他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差吗?”
自然是没人回答我的。
可我却知道,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在注视着我,或许他身处于这个房间中,也或许在房间外,但是他一定能看到我,能听到我的话。
这不仅仅是云惊蛰屡次对我的暗示,更是我的一种直觉。
或许我现在穿越了,没了多练苦练打熬的根基,但我还有意识在不是?我的意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有危险人物,但不危险。
我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了这话,或许我是这样呆着真的无聊了,心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我甚至在想,就这样的孱弱的身体,司马博雍到底是凭借什么手掌一国权柄的?
还想,他这次晕倒的消息传出,太皇太后和太后是不是又会习以为常呢?
我想了许多,却惟独不敢去想,他这样的身体,就能能陪我几个年头。
我不会去想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活着,他就一定能活下去,否则为何老天又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穿越了呢?
我站在书房中的一扇小窗前,窗外能看到院外的水榭楼台,春风轻吹,我看着泛着波光的水面,正心绪万千绞尽脑汁的想这时候要背句什么诗儿才能表达我的心情的时候,一只小小的蚱蜢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抽抽嘴角,后退几步。
我审视着那东西良久后,终于发现那绿色的活灵活现的东西,原来是死物。
我虽然不怕虫子,但女孩天性就不喜欢这种东西,平常时我对这些东西也是退避三舍的。这谛听院的房间里平日里别说蚱蜢了,就连一只蚂蚁都难得看到,如今突然多了这么一只蚱蜢,我怎么会不觉得奇怪?
况且,还是一只用草编的活灵活现的蚱蜢。
我挠挠光头,想了良久,终究还是问:“我说,你就不能现身吗?”
自然无声无息,我看着我手心里翠绿色的蚱蜢,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这也是咱穿越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啊,哈。
司马博雍这个京城第一号病秧子的王府里,自然家中常备名医,喝了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药之后,这人当晚就醒过来了,立刻有人请我过去。
我很欣慰。
我想,这孩子真听话,真懂事儿啊,知道姐姐我担心他。
等见了他的面,他的身前儿,正站着离魂,手中捧着杯盏。白瓷的杯盏中,黑色的汤药十分刺眼。
我只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云惊蛰的身上,脸色尚好。
他静静的躺着的时候,等身长的发披散一旁,规整的很,衬的整个人都是姿容静雅的,极动人。
我走过去就见他正扯了个笑容,可那笑容却看上去恹恹的,挺让人揪心。
离魂见到我,躬了躬身子,礼仪可圈可点,可我却能在这小孩子的面上看出他的不情,他的不愿。
雪晶等女官都在屏风外等候,内中只有我们三人。
云惊蛰对离魂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离魂颔首,却道:“王爷,这药……”
我自然主动接过来,对他道:“由我来吧。”
他这才退下,走的极慢,如同这儿的女官一样走路静悄悄的。我不想去看他要走到什么时候,凑近了手中捧着的杯盏,闻了闻味道,顿时脸皱成一团,这味儿哦。
“倒掉吧,反正没用。”云惊蛰说,还略笑着,有些洋洋得意的模样。
“我装的,像吧?不比司马博雍差吧?”他已然已经从洋洋得意上生成炫耀帝了!
我看着他,真想把这药倒在他身上算了。
混蛋东西,浪费老子的担心!
怒气酝酿良久,可对上他那苍白的小脸,最终还是消弭于无形。
这种家伙,也不知道我那水心表妹,究竟“心水”他什么地方?
他依旧躺在寝台的被褥里,额上略有薄汗,脸也被热的有些红润光泽,让我十分满意。
他却一张怨妇脸,环视身上四周,而后看着我,许是对我在他面前啃猪蹄特别不满,于是怒道:“我说,你……”
我忙打断他,顺便不忘用油乎乎的爪子威胁他道:“打住,身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你知道什么叫自觉吗?”
他愤懑的看着我,怨妇脸更甚,一字一句道:“阿!肉!你!这!是!虐!待!”
我哼了一声,丢下啃了一半的猪蹄冷笑道:“老子是虐待你又怎么样,我还就虐待你了,谁让你先吓唬让老子在先的,我他妈的足足担心了你一个下午!”
我盯着他又道:“我们是一起穿的,老子告诉你,老子变成了一个尼姑你小子也有责任,现在我就吃定你了,咱们生同生,死同死,你小子要是真的轻易的就挂了试试,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看了我良久,最后憋出来一句:“阿肉,你这样子,一口一个老子的真的真的没啥气势可言啊……”
我直接给了这小子一巴掌,当然不是打脸,是他小鸡鸡。
我十分愉快的看着他变了脸色。
云惊蛰说司马博雍素来有装病的习惯,而他之所以装病并非他身体没事儿,以弱示人,而是他的身体真的太差,所以他的病通常是真假半对半,以至于现今众人对他突然重病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从不敢冒险夺权。
对于这种招数,我也只能苦笑。
云惊蛰将自己装病的责任都推脱到了司马博雍素来有装病的“传统”上,我对此还是只能苦笑。
云惊蛰啃着我剩下的那半个猪蹄又说:“那家伙还阴险着呢,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日子有趣了。”
我看着他毫无形象的,又偏偏神采飞扬的模样,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递上一块手帕,说:“喏,擦嘴。”
他拿着猪蹄冲我得意的笑,那意思很显然,他手油啊。
我无奈着只能帮他擦了擦嘴巴。
等他终于吃完了,略有些惆怅的看着餐盘中的骨头,半晌,对我说:“阿肉啊,明天你来陪本王小跑吧,本王要锻炼身体。”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还冲我挤了挤眼,那模样真是没得说了,真是糟蹋了那张脸啊!
打住,小跑?
我瞪了他一眼,他脸皮厚的很,对咱的眼神必杀视若无睹。
于是我知道这小子今天装病之举都是提前预谋好的,对于这种奸诈的家伙,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既然没有,那就揍吧!
一直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摇铃唤人进来,着人收拾了那片狼籍,又命人将饭菜端来在这儿吃。
我看着他郁闷着一张脸往外报一个比一个还清淡的菜名,心中那是一个开怀,咱这真尼姑还有肉吃呢,你小子那身子骨儿也就是偶尔偷吃我半个猪蹄的命了。
我想着还摸了摸他的脑袋,顺了顺毛。
他啪一下将我的手打下来,又握在手里,眸光森然道:“本王还饿着呢!”
我想起我的名字,又看了看我在他手心里的爪子,又有女官这等外人在,自然是奈何不得他。
吃吧吃吧,老子看你舍不舍得吃。
哼!
他的手凉凉的,即使身上盖着被子,身上又披着浅紫色的外袍,这手心依然凉的让我不爽。
这夏天还好,等到了冬天,老子倒霉还要跟他一个寝台上睡,他要是跟这两天的晚上一样,大晚上的用我的肚子暖手怎么办?
还没想完,发现他已经将我的手松开了,一脸得瑟。
咦,这人每每露出这种让人想揍上一拳的表情的时候,通常都是在耍了我之后,难道……
我四下环顾,却没发现异常,正疑惑间,没多久,只闻香味扑鼻,我看着盈步走来的女官手中的餐盘,欲哭无泪。
我的肉啊!
你丫的自己吃素还要让老子陪着你一起吃,混蛋!
那人笑容更甚;眸弯唇扬,很是开怀。
15。惊蛰
……》
幕十五·惊蛰
是司马博雍,还是云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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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装病,云惊蛰就装出了真病的样子来。
早朝自然是不去上了,络绎不绝的奏折一堆一堆的呈上,他都是掀开略看一眼,然后或者扔到一边儿,或者让我拿着他的大印往上一盖。
我一边盖印盖的过瘾,一边想,这人这样乱来不会出事儿吧?
问云惊蛰,谁料他冷笑一声,眼波流转中尽是自负,却在下一瞬趁我仰望着他,居然卑鄙无耻下流的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瞪着他。
他自然是对我如此凶狠的眼光视若无睹,反而道:“阿肉,你觉得若我真的将这奏折一一用心批阅,我又能活多长呢?”
我顿时缄默不语。
他这样的身体,又能要求他多少呢?
我又想着我的身份问题,又能这样自在的和他这样相处多长时间呢?
于是我依偎在他身边坐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感慨道:“有姐姐我在呢,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早的。”
他自然是将我的手拍掉,笑着,暖暖的笑着,我看着他那脸颊上的梨涡,眸中的神采,心想,所谓的光彩照人说的也就是如此吧。
哈,如果这人知道我用这个词儿来形容他,一定又会差点把鼻子气歪吧?气歪鼻子的美人……噗。
我刚穿越的那会子就在怀疑不喜这个小尼姑的身份。
首先,太巧合了,那尼姑庵中所有的尼姑都知道不喜的来历——爹娘本是租种庵子山下田地的夫妇,后来打仗,爹死,于是顺理成章的娘又嫁人了,将当时出生没多久的她丢给了尼姑庵照看,连一个名字都不曾留下。
那年,太妃就住在了尼姑庵。
不喜再稍大一些的时候就开始伺候太妃,一直到她死。
据说她对不喜不曾很好,但也不曾不好,但越是这般的不好不坏才更让我心生疑惑,既然不好也不坏,那又为何一定要让这样一个小尼姑伺候着?
她身边又并非没有女官伺候。
后来她死不喜也在她死后得了一样的病,自然又是一件疑案。可真让我起了疑心的,还是我刚穿越的当晚,主持师太和不言的对话。
我当时想,我穿越的这人真倒霉,居然是一个私生女。
又想,这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