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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祭司居然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对自己视若无睹,苗贞贞十分吃惊,蛮夷之地的女人竟然如此不懂礼节,不觉看向王爷,可是王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敢发作。
苗贞贞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大祭司,眸光如一抹最清丽的月光和最冷艳的雪莲,仿佛真的可以看透人心,看的她后背一寒,好可怕的眼神,她竟然不敢和大祭司的眼神对视,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缩起来的冲动,不情不愿地讪讪退了下去!
聂臻看着身侧优雅俊美淡漠深沉的男子,心底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情圣?就算此时心底有些微的歉疚,些微的悔意,又能改变什么?又能弥补什么?还不是照样左右拥抱,郎情妾意?一点都不耽误他享尽世间环肥燕瘦。
他短暂的愧疚,不过是一场初雪,红日一照,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过世界一般,轻如鸿毛!
只是可怜她,可怜子麟,为这场闹剧殉了葬,只赢得了不多的廉价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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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上早就对这位可宜说的神乎其神的北齐大祭司心驰神往,如今本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凝神看去,果真和可宜描述得一模一样,红衣璀璨,金光闪耀,神秘,淡漠,超然,仿佛神祗降临人间,那只小雪貂更如神兽一般,此刻温顺地在她怀里安睡!
聂臻眼中的皇上,三年未见,身子发福了些,更加圆润,脸部肌肉有些微的松弛,长期泡在后宫那些国色天香的美人堆里,难免不知节制,酒色过度,又不是戎马一生的帝王,生活安逸闲适,是这般模样再正常不过!
单手抚胸,朝皇上微微附身,轻轻颔首,却不说话!
皇上知道这是北齐的礼节,并不怪罪,反微笑道:“大祭司远道而来,朕心甚慰,华顺,赐座!”
华公公忙恭顺地聂臻准备好椅子,皇上的目光上下打量聂臻,像在看一只待价而沽的猎物,还有那只可爱的小雪貂,醒来之后,伸了个懒腰,学着聂臻的样子朝皇上拜了一拜,让皇上龙颜大悦,眉开眼笑!
聂臻并不说话,心知这个时候,安静和沉默是最好的力量,一个聒噪多话的人不可能是一个优秀的大祭司,她不仅对皇上有些许的了解,而且对曾经深得皇上心的国师范知天有不浅的了解。
说的话要可以似是而非,但一定要切中人心,聂臻很善于把握这种分寸,子麟的悉心传授,加上几年大祭司的历练,使得她在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
宁国皇上一向*信国师,而国师范知天已经死了,她愿意成为这个新的国师!
过了这么多年,皇上年纪更大,较之以前,必定更加笃行这类虚无缥缈扑朔迷离的方术!
聂臻从皇上眼中看到了一抹实实在在的欣慰和满意,唇角不自觉的弯起,君玄影你再厉害,权势再大,终究不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这便是你的硬伤,君玄影,君轻扬,你们这两兄弟,我必定让你们付出惨重代价!
聂臻注意到,皇上看自己的时候,一直有一缕疑惑试探的眸光,心底微笑,光是可宜郡主的话,皇上自然不那么容易相信,不过很快,相信皇上就会对她所有的话深信不疑了!
走到门口,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静静回头说了一句,“明日会降雪,皇上请注意龙体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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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御书房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君轻扬,宽大的白色祥云锦袍,束金色龙纹腰带,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时隔三年,依然是一双倜傥的桃花眼,身旁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眉目生威的女子,娉娉婷婷,神情高傲,从这引人瞩目的装扮来看,定然不是姬妾一类的。
果然,送聂臻出来的华公公忙道:“大祭司,这是安王爷和安王妃!”说完,又对君轻扬两人行了礼,“安王爷,安王妃,这位是皇上的贵宾,北齐大祭司!”
不知道为什么,三年之前,小王爷君轻扬突然不允许别人叫他“小王爷”了,而是正正规规的封号,安王爷。
聂臻红衣镶金,怀抱雪貂自然同样引人注目,君轻扬漫不经心地扫过聂臻,当目光落到她眼睛上的时候,身形忽然一顿,眼神像被点着了一样,瞳孔猛然一缩,散发出别样的精光!
聂臻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吃惊,不过自己的眼睛像聂臻而已,当日君玄影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也有若隐若现的惊异,只不过不像君轻扬表现得这般明显而已!
安王妃察觉到王爷的异样,诧异道:“王爷怎么了?”
见君轻扬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聂臻也不多言,时刻保持大祭司的神秘和冷漠,淡淡说了两个字,“幸会!”
果然,君轻扬听到这个与臻儿全然不同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眼中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变得黯然无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的心不在焉,勉强牵了一下唇角,“幸会!”
倒是安王妃,神情倨傲,眼眸上下打量聂臻,话却是对君轻扬说的,“王爷,再不进去,皇上该等久了!”
☆、第三十九章 高处不胜寒
面对安王妃的催促,君轻扬似乎并没有听到,目光反而再次落到聂臻的身上!
聂臻懒得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淡淡道:“告辞!”话音未落,就转身离去,既然回到了宁国,收拾这个始作俑者就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远远地,隐隐约约听到安王妃的不悦和不屑声音,“最看不惯这等装神弄鬼的人了!”
华公公听到这样的话,再看看平静无波的大祭司,暗暗乍舌,安王妃出身将门,家世显贵,为人高傲,难免性情张扬,话语不知收敛,可大祭司明明听到了安王妃的话,却好似在说别人一般平静,心中感叹,侍候神佛的人,当真是好修养!
聂臻表面上平静,心底却在嗤笑,装神弄鬼?当初也有不少人这样说范知天,其实天亦有道,五行相克,四季轮回,循环不断,生生不息,不过是常人不懂,再或者是被有心人利用扭曲罢了。
君轻扬今天携王妃进宫向皇上请安,竟然遇到了眼睛像臻儿的北齐大祭司,让他一时失神,以为是臻儿重生?
安王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性情骄矜泼辣,眼高于顶,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他会挑选一位这样的闺秀做王妃?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了臻儿,选谁做王妃都已经不重要了,挑一个张扬跋扈的将门女子做王妃,也算作是对自己的惩罚!
臻儿死后,无数次,他恨六皇兄,但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曾经那心醉神荡的爱恋,那神圣纯净的暗恋,如今就不会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悲壮!
是他亲手将臻儿送上了不归路,唯有继续沉醉在风花雪月中,永不清醒,才可麻醉心头的深深沉痛!
可哪怕在一片花天酒地的繁华中,心也是冷的,再也热不起来了,所有的爱恋都给了那个在他生命中惊鸿一瞥的女子!
在衣香鬓影中,始终忘不了臻儿,曾经为爱痴狂,却终是一场空,如今只有一颗破碎的心,再也拼不出原来的唯美!
那位大祭司的眼睛居然那么像臻儿,差点让他产生了错觉,苦笑一声,莫非是想臻儿想得痴狂,以致产生了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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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空中果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聂臻看着冰雪世界,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这只是皇上信任她的第一步!
“祭司姐姐!”一个欣喜的声音老远就响起!
聂臻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可宜郡主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斗篷,像一支雪地红梅,惊艳夺目,欢笑而来!
可宜郡主一直住在豫王府,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等到祭司姐姐到来,欢欣雀跃,在天寒地冻里,她的热情像一把炽烈的火焰,“祭司姐姐,这里是我们宁国,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要是受了欺负,也尽管和我说,我替你出头!”
看可宜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聂臻哑然失笑,“多谢!”
虽然大祭司一向冷淡,可也浇灭不了可宜的热情,见祭司姐姐终日寂寞坐着,心底十分同情她,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如枯井的生活有什么意思?“祭司姐姐,你是第一次到宁国吧,京城有很多胜景,今天下雪了,等天气好一点,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去哪里?”聂臻并不抬眸,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可宜郡主见祭司姐姐居然真的有兴趣,十分高兴,当即对宁国胜景如数家珍起来,“最有名的应该是烟雨峰了,虽然冬天没有绿草如茵,景色稍微差了点,不过也是很美的!”
聂臻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淡淡道:“是吗?”
“当然了!”可宜郡主左右看了看,悄声道:“我六皇叔真是懂得享受的人,他在那里还有一座别院,叫烟雨小筑,清新幽雅,像世外桃源一样!”
烟雨小筑?聂臻的眉峰不经意一动,不着痕迹地讥诮一笑。
可宜又神秘兮兮道:“虽然他平日不让别人进去,不过我有办法进去,让祭司姐姐好好见识一番!”
聂臻怎么可能忘记,就是在那里,他为她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生辰?就是在那座充满了危险晴欲的雅致庭院,她沉醉在他精心编制的谎言之中,把自己交给了居心叵测的他,“我没兴趣!”
可宜糊涂了,“祭司姐姐,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这没兴趣的,那没兴趣的?你放心,现在不是在北齐,没人敢说你什么,我会做得很隐秘的,连六皇叔都不会发觉的,你就当度假了!”
聂臻却不为所动,声音淡如雾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宜一怔,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祭司姐姐,要受到这样的冷落?仿佛受了打击一般,耷拉着脑袋,不甘心道:“离皇帝伯伯的寿辰还有好几个月呢,你就这样日日坐在驿馆里,闷也会闷出毛病的!”
聂臻微笑,高处不胜寒,耐不住寂寞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而聂臻早已经习惯寂寞,何况陪伴她的有通人性的雪貂,从未真正寂寞过!
祭司姐姐的安静,沉默,通达,智慧,时时刻刻地吸引着可宜郡主,有什么牢骚都一古脑儿地朝祭司姐姐说,祭司姐姐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不多话,偶尔会来一两句点睛之语,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仿佛看透世间一切,让可宜敬佩得五体投地。
可宜郡主很享受和祭司姐姐在一起的时刻,母妃回朔州,要带她回去,她却怎么也不肯,坚持要留在京城,母妃见她年岁渐长,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怎么勉强她,将她留在了京城!
见祭司姐姐不理他,可宜郡主单手托腮,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最不喜欢六皇叔府里的那个苗夫人了!”
“苗夫人?”聂臻声音微扬,可宜郡主却似得到了极大的鼓舞,“是啊,叫苗贞贞,贞节牌坊的贞,我最看不惯她了,一脸的做作!”
苗贞贞,贞儿?聂臻不觉失笑,“她怎么了?”
这位皇室小郡主有着天生的骄傲和率性,不屑道:“在六皇叔面前,就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只要六皇叔一走,她就原形毕露,可凶了!”
“你怕她?”聂臻轻轻一笑。
“怎么可能?”可宜郡主差点跳了起来,“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在六皇叔面前嗲嗲的,在下人面前就凶神恶煞!”
“你六皇叔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明白?”聂臻淡淡道,皇室中,这种女人见得多了,代表人物便是温柔那个女人,人前温柔似水,贤良大度,人后心狠手辣,心机深沉!
可宜长叹一声,“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