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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易诺见大祭司说是来羞辱他的,可只是怔怔出神,十分奇怪!
聂臻并未看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字一顿道:“北齐大祭司!”
易诺一愣,冷道:“北齐大祭司为什么要插足我们宁国国事?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聂臻淡然伸出手,任轻盈的雨丝落在金丝手套上,姿态优美而娴静,“金神七煞,本祭司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他意,易将军误会了!”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易诺猛然提高了声音,不敢起身,跪着上前两步,靠近聂臻,咬牙切齿道:“你和霍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聂臻侧首,嘲讽地看着他,居高临下道:“将军的脑子真是不太好使,本祭司说过的话马上就忘了?”
易诺大怒,猛然起身,挥起一拳就朝她的脸砸了过去,可是使尽浑身力气,却一拳扑空,眼前一阵风过,溅起的雨水模糊了视线,等到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大祭司毫发无损,衣袂如仙,身边多了一位年轻英挺的男人,仿佛一对璧人!
这是谁?易诺狐疑片刻,忽然恶毒道:“大祭司身边的男人不少嘛!”
原野挡在大祭司身前,面对易诺的出言不逊,皱眉道:“易将军,不要以为这是宁国,就可以冒犯我们神圣的大祭司!”
“你是…?”易诺眸光不善地打量着眼前男子,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有一种凛然的隐隐气势!
没等原野开口,聂臻就道:“北齐将星,原野!”
易诺一愣,原野?虽然早有耳闻,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和他同样威名远扬的将军,面目英朗,身材挺拔,剑眉星目,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冷毅之色!
易诺出身高贵,对这种出身寒微的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鄙夷和不屑,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又是哪儿来的疯狗在胡乱咬人?”
原野想不到这个几乎和自己齐名的宁国镇南大将军,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不堪,正欲拔剑,一决高下,却被聂臻不着痕迹地按住了他的手,意味深长道:“易将军,不要怪本祭司没有提醒你,皇上并未让你起来,你这是想抗旨不遵吗?”
易诺猛然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要是被皇上知道,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更为严厉的惩罚了,皇上现在喜怒无常,他一向受*的表妹在皇上面前的话也不那么管用了,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聂臻不再看易诺,笑了一笑,“易将军触怒皇上,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大将军威震四方,一朝受辱,心中郁结,在所难免,原将军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第六十七章 突如其来
看着那一双风姿俊秀的身影渐渐远去,树丛掩映下的君玄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底漫出孤寂冷彻的寒意!
星魂站在他身旁,感受到王爷身子有些紧绷,冰蓝锦服一丝褶皱也不见,身上散发出隐隐怒气!
细雨蒙蒙,星魂不知道王爷的怒,到底是因为易诺的抗旨不遵,还是,因为大祭司和原野的关系?
感受到王爷身上的寒意愈浓,他默然道:“想不到皇上居然为了大祭司,如此严厉地责罚易将军!”
君玄影却良久不语,定定看着远处出神,原野居然来了?是来找潇潇吗?
星魂见王爷不语,心底有一种隐隐的担忧,皇上对大祭司的*信超出了他的预料,这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这不安是什么?却一时又说不清楚!
不禁看向王爷,王爷对大祭司似乎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身上和聂姑娘相似的地方,所以王爷对她可能造成的威胁竟然视而不见?
易诺欺君罔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仗着易家的权势已经有些为所欲为,王爷对此早已不满,这一次,和大祭司联手扳回了一局,霍家总算是死里逃生,现在才是春天,到了秋天,中间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以易将军的性子必定会有所作为!”
君玄影终于开口了,缓慢而低沉,“他要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自寻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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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诺在行宫门口跪了一天*,皇上在温贵妃的劝诫下,也不忍拂了易国公的老脸,终于开了尊口,赦了易诺的大不敬之罪!
与此同时,聂臻正和原野在宿越山上漫步,这是宁国名山,风景秀丽,皇家的行宫便是依山而建,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想要一睹宿越上的风光,是原野的提议,聂臻并未拒绝,四处都开着漫山遍野的春花,微风徐徐,像*的呼吸,的确比虽然金碧辉煌却庄严肃穆的宫城动人多了,难怪皇上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小雪貂到了山上,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鸟归于天空,无拘无束,欢快至极,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聂臻侧首看他,轮廓如刻,清俊出尘,原来也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
山间四处建有阁楼,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地安置在山林深处,风水极佳,聂臻淡笑,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不管是昏庸,还是贤德,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都懂得享受,绝不会亏待自己!
春风袭来,掀起聂臻的衣裙,轻轻拂过原野的袍服,他眉色微动,深深一笑!
夜色渐渐浓了下来,两人在一处阁楼上看着暮色,都是不语,忽然,小雪貂惊恐地跑了回来,叫个不听,聂臻和原野对视一眼,皆是脸色微变,动物的感觉最为敏锐,这么快就有人想动手了?
道道黑影从夜色中跃了出来,身影迅疾如电,带着凌冽的杀气,这一次,有原野在,聂臻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冷笑,易诺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是他的人,还是温柔的人?
原野身形骤起,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将军,每一次落剑之处,都会有一声惨叫,聂臻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血雨横飞,破坏了这样的良辰美景,实在该死!
等等,眼眸一沉,这些人的身手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般熟悉?
记忆的阀门慢慢撕开,终于想起来了,曾经做太傅的时候,一次出宫在沧澜山采药的时候,也是遇到过这样的杀手,后来君玄影告诉自己,说这些人都是温柔派来的人,是真的吗?
一番厮杀下来,夜空已经升起淡淡月光,杀手们以为大祭司不会武功,屡屡想找准机会,拿大祭司做要挟原野,可惜每次都被原野诛杀无误!
他们渐渐发现不除掉原野,是不可能杀死大祭司的,于是,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原野身上,他渐渐被逼近楼边,却攻势不减,最后一个杀手见刺杀无望,看准时机,以迅疾之势抱起原野,想与他同归于尽,原野大怒,一剑将其斩杀,血喷溅出来,染红了月夜,可是那杀手在*的时候拼命抓住了原野,原野的身躯也随之掉落!
忽然,身体蓦然停止了下坠,沉重的身躯被一只柔若无骨却又坚定有力的手抓住,猛一抬眸,是那双璀璨若星辰的眼眸,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那双眼眸有淡淡关切和担忧!
四目相对间,一时无言,原野心底一暖,她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忽然有厉风而来,原野侧首,看见一支利箭横空而来,惊道:“小心!”
话音未落,利箭已至眼前,聂臻一手抓住原野,动作不便,微一偏头,仅在毫厘之差,利箭虽未伤她分毫,可是已经席卷面纱而去,飘扬在夜空中!
聂臻的容貌蓦然出现在原野眼前,两人离得那样得近,原野一时惊怔无言,忘了呼吸,她容色极美,质傲清霜,雪肤黛眉,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月色朦胧,更是为她增添了一分圣洁的美,让人忘记一切!
一切这样的猝不及防,这样的意外震惊,聂臻心一阵猛地抽紧,手不自觉一松,原野竟直直追了下去,她惊呼出声,“原野!”
原野想不到她竟然会松手,身体再次急剧下坠,立即反应过来,幸好,天不亡他,借助横生出来的树,足底一垫,立即追着那块在风中翩飞的红色纱巾而去!
隐隐月光之下,所有人都笼罩在雾色中,聂臻只是坐在楼顶,不言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野拧过来一个人,往地上一掼,冷冷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聂臻看见那人手上厚厚的茧,刚才射箭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他应该是被制住了穴道,只是死命地咬着牙,一言不发,神色决绝!
原野的声音如修罗,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不怕死的人我见得多了,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这种人,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杀手神色不变,原野微微一笑,手在杀手的下颌处一捏,立即疼得他龇牙咧嘴,叫苦不迭,原野慢慢道:“这只是初始,要是交给我的那些兄弟们,就不会有我这么仁慈了!”
一番残酷的折磨之后,杀手终于受不了了,咬牙道:“是易将军派我们来的!”
原野面色一冷,看了大祭司一眼,并未留活口,回身一剑,杀手还来不及发出闷哼,就获得了解脱!
易将军?易家的人,尽管早已经猜到,可聂臻还是忍不住冷笑,君玄影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真话,原来那次要杀她的不是温柔,而是易诺,他故意把所有的祸水都推到温柔身上去,让她去恨温柔,用这种方式保护他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真是用心良苦!
易诺自命不凡,心高气傲,遭此羞辱,必定难消心头之恨,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聂臻早就猜到易诺会有此举,并不意外!
可是没想到,在最初做太傅的时候,易诺就想杀她了,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君玄影不告诉她真相,原来是怕她顺藤摸瓜地发现他和易清绾的关系,真是心思深沉到了极点的男人!
聂臻忽然有些想笑,笑自己当初的天真幼稚,这个男人不但阴狠至极,而且有着狐狸般的狡诈,把所有责任推到温柔身上去,也不算冤枉温柔,反正她也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之一。
原来自己不止一个敌人,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不过,好在,潜在的敌人也已经浮出水面,难怪,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易诺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有一种隐隐的敌意,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真相尽管残酷,可也比一直蒙在鼓里要好,聂臻弯唇一笑,笑容却没有任何暖意!
原野默默盯着聂臻的脸,绝色出尘,可细细看去,左脸颊上竟然有一道细细的伤痕,仿佛皑皑白雪中的一条细丝,他多年的经验,一眼看出,这是刀伤,已经有些年头!
聂臻凝眸看他,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那条追回来的红色面纱还给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对不起,你的!”
聂臻见他的目光怔怔盯住自己脸上的那道伤痕,目光有怜惜之光,淡淡道:“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放手的!”
原野眼底有温柔微光,“大祭司只能在神灵面前以真面目相示,不必自责,何况,我知你本是无心!”
她在危急时刻甩掉了他,置他的生死于不顾,他却没有半分怨言,根本不在乎,聂臻抿了抿唇,柔缓了神色,低低吐出一句,“无心也好,有意也罢,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扔下你!”
原野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仿佛带些自嘲,却无怨无悔,“我知道!”读得懂风花雪月,却走不出沧海桑田,一些人,不需要想起,却一直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走不出这双眼睛。
聂臻看着天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