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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绾抬步上前,语含微咽之声,“哥哥!”
易诺见到阔别一年的妹妹,欣喜交加,“爹娘都翘首以盼许久了,你回来了就好了!”
易清绾朱唇一开,如婉转珠玉佳音,言有自责,“都是清绾不好,让爹娘和哥哥担忧了!”
易诺上下打量妹妹,远去泰昌一年,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底叹息,便知豫王爷说的对,果真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如果光只靠求神拜佛就可以强身健体,那世间医馆便都可关门大吉了!
可他历来疼爱妹妹,只要是妹妹想做的,他向来对她千依百顺,自然也舍不得苛责,如今妹妹终于回来,满心欢喜,兄妹两人一见面,都喜不自胜,有太多话要说!
嘘寒问暖间,看着妹妹娇美如花的容颜,易诺心头忽然掠过一阵阴云,妹妹离开一年,京中一切依旧,只是……豫王爷的心是否依旧?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晦暗!
以前他派人去刺杀聂臻,谁曾想到竟然未果,他虽然意外,可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有这一次,必定还有下一次,聂臻只有一个人,又经常外出,想要下手,机会多得是,所以他并不十分担心!
可有一次豫王爷忽然召他进府闲谈,无意间说曾经起有次在沧澜山遇到了一批强盗,个个武功高强,不像是寻常强盗,说起他们的武功路数,豫王爷含笑问他是否见过?
易诺听在心里,暗暗心惊,虽然不明白豫王爷此举何意,但想起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敢确定王爷是否怀疑到了自己,但从此不敢再轻举妄动!
于是他一心盼着清绾早点回来,以免聂臻趁虚而入,如今清绾回来了,是否要让她知道聂臻的存在?
易清绾见哥哥怔怔出神,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笑道:“哥哥怎么了?”
易诺含混道:“没事,哥哥就是太想你了,乍见到你,激动得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可易清绾哪里有那么好糊弄?不依不饶地拉着哥哥的胳膊,娇嗔道:“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快说!”
“真没有!”易诺不想妹妹一回来就惹得她不开心,坚持道。
可易诺常年带兵,大大咧咧,性情粗鲁,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而妹妹清绾,自幼由爱女如命的爹爹亲自教养,聪颖过人,哥哥的含混其词自然不容易在她面前糊弄过去,她面色一紧,追问道:“可是爹娘身体不适?”
“妹妹多心了,父母家人皆安好!”易诺忙安慰一笑,妄图转移话题,有些遗憾,“对了,温娘娘已经平安诞下二皇子,你要是早点回来,也许还赶得及二皇子满月宴,不过等我们回到京城,满月宴已经早过了!”
易清绾定定地看着哥哥敷衍的神色,她太了解哥哥了,每当哥哥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而是眼神闪烁飘忽,一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依然没变!
看着哥哥躲闪的眼神,易清绾的心突得一跳,蓦然想起曾经哥哥给她去信,委婉地劝她早日回来,说豫王爷那样惊才风逸的男子,是京中闺秀日夜思想的梦中*,她也能这样放心?不要相信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的鬼话?难道哥哥当时就意有所指?他喜欢上别人了?
易清绾满腹狐疑,一字一顿道:“难道玄影册妃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所以易清绾情急之下都会直呼他的名讳,何况他的名字,他的身影,他的笑容已经在她心底呼唤了千万遍,强忍着一年的相思之苦,如今很快就要见到心上人了,易清绾恨不得立即长翅膀飞到他身边!
可连日来的奔波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为了照顾她的身体,车队走得极慢,一天最多行十几里的路,听到采澄说有人来了,她心中一阵狂喜,以为是他来了,可想不到不是他,是哥哥。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照她的行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京城,他向来繁忙,怎么可能有空千里迢迢来接她?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心中仍然免不了失望,只因她太急切想见到他了!
易诺见妹妹误会了,忙道:“没有,怎么会?豫王爷若是册妃,自然天下皆知,你又怎么会一无所知?”
易清绾想想也是,心就放了下来,“那他怎么了?”
想起聂臻,易诺脸上有不自然的笑,“王爷很好,你不用担心了,先保重自己吧!”
“哥,你不说清楚,不是存心让我难过吗?”易清绾急了,在哥哥面前发起了小女孩脾气。
易诺最见不得妹妹这份委屈的模样,这副模样比千军万马还难对付,一见这个样子他必定缴械投降,全线崩溃,可是涉及到妹妹的恋人,他怎敢随意说出口?
那天聂臻和范知天打赌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回到府中,他听父亲正色说起,聂太傅这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豫王爷那样的人物,自然也不可能只有清绾一个女人,若说他的新*只是个普通官家小姐,或者是个薄有姿色的小家碧玉,对清绾不会有任何威胁,易诺也不用担心,因为清绾必定是当之无愧的豫王妃,豫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可易诺想起表妹温贵妃提醒的话,聂臻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父亲提起聂臻时凝重的眼神,还有豫王爷为了聂臻来警告他的话,都让他不能掉以轻心!
采澄见将军迟迟不语,小姐急得脸色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忙道:“将军你快说吧,小姐不能着急的!”
易诺看着妹妹的脸,有些苍白,这样的初冬,他一个大男人虽然不觉得冷,可妹妹体质虚寒,受不得寒冷,心底一疼,“先上车,上了车我再对你慢慢说来!”
☆、第八十章 兄妹之争
“聂臻?”易清绾喃喃低语这个名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美丽的女子!”
易诺想起聂臻艳若芙蕖的容貌,确实不在自家妹妹之下,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这确实是他无法否认的,颔首道:“的确长得不错!”
对易诺来说,如果聂臻仅是容貌之美也就算了,真正让他担忧的是聂臻的性情和胆识,还有那份无法忽视的飘逸如仙的气质!
那日,在冷肃逼人的金銮殿上,面对大宁天子,面对满朝文武,一个从来没有上过金銮殿的年轻女孩,没有丝毫惧色,没有丝毫紧张,只有坦然和淡定,眼眸空灵,说起要皇上收回圣旨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是闲聊一般的自然和随意,眼中没有任何局促不安之色!
聂臻虽然并无高贵出身,也无显赫家世,所谓霍家义女,也不过是个名分罢了,他派人去查了,聂臻连霍家族谱都没上,没上族谱,就相当于霍家并未真正承认这个义女,她并不是霍家的人,自然也谈不上是聂臻背后的靠山,这也说明,霍家没有打算利用权势给聂臻寻一门煊赫亲事,让她一飞冲天,成为凤凰!
按理说,聂臻这样的女人,只有美貌和学识,根本没有赖以趾高气扬的权贵家族,平日应该无比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才对,可聂臻没有,每次见到她,她眼中都没有小家碧玉应有的谦卑恭顺,始终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高贵模样,似乎在她面前,应该低头叩首的是别人,而不是她。
她有一种难掩的清华气度,表妹说得对,这个女人定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必须要防范于未然,早除早安心!
聂臻来金銮殿那天,他特意观察过她,她表情是冷傲的,连对皇上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卑躬屈膝,满脸谄媚,更没有利用美色暗送秋波*皇上,把皇上迷得云里雾里。
她一直都是淡淡的,连微笑也是恰到好处,没有温度,他更仔细地观察过皇上,皇上面对聂臻的时候,没有一丝不悦,反而一直含笑,甚为亲切,根本不计较聂臻的态度!
这样一个女人,如果说目的只在做豫王爷的暖*侍妾,连易诺自己都不相信,她定然还有更高的目的,她会利用她的美貌这个仅有的优势,攫取到最大利益!
那天他们站在金銮殿外等待日全食的时候,豫王爷和聂臻之间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相视而笑,别人没有注意,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当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
他没有资格介意豫王爷有没有别的女人,平心而论,豫王爷对清绾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好,可看到王爷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别的女人,他心中蓦然涌出来一阵阵怒意。
看着聂臻那云淡风轻的笑,他心头再次掠过一阵杀意,可似乎是在同时,豫王爷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他,让他周身的血液差点凝结成冰,目光立即缩了回去!
听哥哥说了聂臻的存在,易清绾心中有一种涩意悄然漫过,不知是什么滋味!
看着妹妹怅然的脸色,易诺十分心疼,后悔自己把事情告诉了妹妹,忍不住道:“这个聂臻实在可恶,我派人去刺杀过她,可惜被王爷救了!”
易清绾惊得差点没喘过气来,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哥,你……?”
采澄急忙轻拍小姐后背,好一会才舒缓过来,“将军,你……?”
易诺见妹妹有这么大的反应,懊悔不已,妹妹长途跋涉,已经是辛苦至极,偏偏王爷还在京中和聂臻*快活,他恼悔道:“都是哥哥不好,害你伤心了!”
易清绾镇静下来,轻轻摇头,“不,我不信,我和他青梅竹马十年了,聂臻才认识他多久,你怎么能傻到派人去杀她?要是让玄影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
易诺避开妹妹质问的眼神,道:“你是没见过这个聂臻,恕哥哥说句偏袒的话,她的美貌恐不在你之下!”
易清绾不以为意,陷入甜蜜往昔回忆,“我和玄影在一起十年,深知他不是偏重容貌之人,再说,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想入豫王府,可他从来都是无视,他说过,在我之前,他不会纳别的女人入府!”
易诺微微一叹,要是普通女人,他当然不会担心,可那是聂臻,全朝上下唯一的女官,比之官宦之家的小姐更不好对付,“清绾,听说连皇上都对聂臻赏识有加,若不是因为她出生的时辰不对,命格不好,不宜入宫,恐怕皇上早已经将其纳为后妃了!”
连阅尽天下*的皇上都动过心?易清绾想起表姐,婉声细语,“表姐怎么说?”
易诺一字一顿道:“温娘娘说此女性情孤高,不宜久留,如果哥哥没看错的话,温娘娘是绝对不愿意聂臻入后宫的,聂臻不是好相与之人,若是她入了后宫,温娘娘的*爱怕是要大打折扣了,这将来肯定是个劲敌!”
情况有这么严重?易清绾微微一怔,表姐的性情她自然知道,连表姐都不敢掉以轻心的女人,难道她要掉以轻心吗?
见妹妹缄默,易诺又道:“哥哥知道你善良,可世间从来不缺想鲤鱼跳龙门的女人,哥哥还听说小王爷曾经也对聂臻甚为感兴趣,可惜她心性颇高,看不上逍遥闲散手无实权的小王爷,硬是攀上了手握重权的豫王爷,由此可见,此女心机颇为深沉,不容忽视!”
易清绾眼皮突地一跳,“小王爷也对聂臻动过心,难道玄影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易诺有些不屑道:“聂臻为了攀上豫王爷,自然要和小王爷划清界限,豫王爷也无话可说!”
易清绾下意识地捂紧了披风,采澄急忙又拿了一件锦裘大衣给小姐披上,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小姐手中!
易诺见妹妹神色终于缓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才道:“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只怕是冲着豫王妃的位子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