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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若男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学医必须得识字,既可以在全国张榜招收,也可以在低级官员的家属中找。如果大家一时不能接受,干脆直接在那些获罪的官员子女中寻找一些聪明伶俐识字的,年龄十三至十五岁之间,由我教导两年后,再分派到各地。”
太后皱眉,“如果是十五岁的话,再学两年就满十七了,该嫁人了”刚学好,就嫁人,嫁了人后,真的还会再出来任职?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给人家培养了个家庭大夫?
蒋若男道:“所以必须有言在先,签好契约,所有跟我学医的女子,必须二十岁之后成亲”这样就算成亲后不想再出来任职,也已经为社会服务了三年,这三年里,已经足够她再培养新的一批人出来了
太后目瞪口呆,“二十岁成亲?”据她所知,稍微有些家底人家的女儿,一般及笄前就订了亲,一等及笄就完婚,最迟也不会超过18岁二十岁成亲,如此苛刻,谁还会将女儿送来?
蒋若男干笑两声,“所以我还是想在获罪官员子女中寻找。”那些女孩子,要么被流放,要么成为官奴,生活苦不堪言,学医等于是给了她们一个脱离苦难,获得新生活的机会,相信她们不会介意二十岁之后成亲
太后笑道:“看来你已经设想周到了你的想法听上去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仔细一想,又并不是不可行,培养一批女大夫专为女子们治病,这也算是朝廷对于百姓的一项福祉,相信皇上应该不会反对。好,哀家自会更皇上提及。”
蒋若男向着太后磕了个头,“谢谢大后支持。”
太后扶起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道:“若兰,你的心思全用在这些事情上面,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呢?可有考虑过?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跟哀家说,哀家自会给你做主,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搅和你的亲事,哀家一定会让你嫁得开开心心”
太后的话让蒋若男心中无限温暖,她一定是前世积了不少阴德,今生才会得到太后如此的疼爱。她将头靠在太后肩上,轻声说:“太后,你不必担心我,并不是只有成亲才会使若兰幸福,若兰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样会觉得充实快乐”
“傻孩子,一辈子那么长,总得有个人相依相伴。”
“那我和太后相依相伴就好。”
“真是说胡话,哀家哪能活那么久。”
“若兰一定想尽办法让太后长命百岁”
“傻孩子。”太后伸出手摸了摸蒋若男的脸,笑容格外柔和。
第249章 值得
和太后说了此事没几天,蒋若男就被景宣帝召见。
自从蒋若男被封为公主后,景宣帝就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私下召见她,就算偶尔在太后那里见到景宣帝,他的表现也很正常,让蒋若男放下心中大石,所以此次景宣帝的召见,蒋若男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景宣帝是在养心殿召见的她。
殿中,蒋若男身着丁香色荷花暗银绸衣跪在汉白玉地砖上,阳光透过五彩销金的窗棂投射在她身上,反射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景宣帝坐在殿首铺着明黄色锦缎的书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她。
蒋若男低着头,心潮平静,不发一语。
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殿中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喉咙深处都有种甜腻的感觉。
“平身吧。”过了一会,景宣帝淡淡地说。
蒋若男应声而起,双手互握于腹前,仍然低着头。
“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朕的皇妹。”景宣帝的声音冷冷的。
蒋若男不慌不忙地答:“这全是太后和皇上的恩典,若兰自当铭记于心”
“恩典……铭记于心……”景宣帝冷哼一声,声音转低,“若兰,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声音中的苦涩是那么明显。
蒋若男仍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景宣帝看着底下的蒋若男,阳光将窗棂涂抹成灿烂的金色,蒋若男整个人都被这种金色的光圈所包围,弥散出一种安定柔静的美。
他看着看着,思绪忽然变得飘忽,回到了五年前的那片树林里,她一身白衣,沐浴在阳光下,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情景……
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了吧……
他的心酸涩无比。
“你还是穿白衣的时候最好看,”他轻轻地说,低低的声音如水一般在空气中慢慢地流淌开,带着一种无法挽留的失落和无奈。
蒋若男微微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热切的目光。她没有回避,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无悲无喜。
景宣帝看着看着,眼中的热切也慢慢褪去。
他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时,神情已经恢复了王者的威严。
“朕已经听太后提过了,你想带女弟子?”
蒋若男将自己的想法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皇上,自古男女有别,很多女子因为忌讳这些,在大夫面前羞于将自己的病症说出。以至于有时候只是一些很小的病症,往往会拖得不可收拾,最后酿成悲剧。女子一样是皇上的臣民,请皇上也以相同的心情来怜惜她们,皇上一片仁心一定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景宣帝笑了笑,“若兰,真正怜惜她们的人是你吧你一个女人家,哪里有这么多的想法?不管是否可行,你想做的事情,朕一定会支持明天朕就会在早朝上下旨,在太医院中另开辟一个女医院,由你来主持,至于招收女弟子的事情也由你全权负责”
蒋若男跪下谢恩,心中暗道,如果真的不可行,你会支持?
她跪在地上,等着皇帝让她起身退下,可是却听见龙椅轻响,接着便是景宣帝缓缓的脚步声,然后,便见明黄色的龙袍衣摆停留在自己眼前。
“若兰,你和左都督很熟?”头上传来景宣帝冷沉的声音。
蒋若男一怔,怎么说到他身上去了?
“不算熟,之前在启州疫区见过左都督。”
“只是见过?”景宣帝冷哼一声,“为何左都督竟然在朕面前提及你,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想向朕求亲?左都督此人朕非常了解,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不熟悉的女子如此上心”
蒋若男先是一惊,随即大怒,这个左伯昌,自己明明已经和他说的清清楚楚,竟然还在背着她使这种手段
心急之下,蒋若男抬起头来,看着景宣帝,“皇上没有答应他吧”
景宣帝看着她,目光深幽,“你觉得我会答应他?”他冷笑一声,“我一听出他的意思,就立刻告诉他,你的亲事由太后做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你随意指婚。”
蒋若男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她一直担心这种事。这个皇帝如此变态,万一气恼之下拿她的婚事出气怎么办?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开心
还好,他总算还有些理智。君无戏言,他说了这些话,以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蒋若男还没来得及开心,景宣帝忽然将她一把拉起,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紧盯着她,神情阴戾,目光如冰
“可是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嫁给任何人,你不是说过你终身不嫁吗?好,你就这么做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除了嫁人你既然处心积虑不想到我的身边,费尽心机弄成现在这个局面,那你也别想到任何男人的身边去,不管是靳绍康,还是左伯昌,或者是任何人,你这一辈子别指望再去到任何男人的身边,也别指望太后能帮你我虽然不能收你这个皇妹,可我绝对有能力不让任何男人娶你”
他看着她,声音虽轻,可是字字如雷霆万钧,“就算得不到你,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这一辈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别想离开我”
蒋若男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在这一刻,她真的有一种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可是忽然的,这股怒气又很快消失,一种悲凉从她躯体深处幽幽升起。
“我还能去到哪里?我唯一的期盼,唯一的希望已经被你毁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到任何地方去,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已经不在乎了”她看着他,“皇上,你到底执着的是什么?你如此偏执,内心永远无法平静,这于你的病情是大忌,这样是否值得?”
她挣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向他行礼,“和顺告退。”
蒋若男转身走出养心殿。
景宣帝看着她的背影,胸口隐隐作痛,他转过身,坐回龙椅,捂着胸口忍耐了一段时间,脸色才慢慢恢复平静。
他不知道值不值得,他只知道,比起看着她开开心心地投入别人怀抱里的痛苦,这种痛又算什么?
第二天,景宣帝就在早朝上提出女医院一事。此事一经提出,自然遭到一些守旧官员的反对,那些官员认为,身为女子应该呆在内宅,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可是皇帝成心要让蒋若男办成此事,让她以后的生活有所寄托,再加上宫中也早有女官先例,而此事也不算离经叛道,也未伤害谁的利益,所以在景宣帝的强硬态度下,此事便敲定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蒋若男便开始忙碌此事。因为白天事情多,不能很好地陪伴孩子们,而孩子们和侯府已经非常熟悉,所以白天,蒋若男便将孩子们送到侯府,交给太夫人照顾。太夫人自然高兴。
为了让孩子们能接受自己,太夫人开始注意自己对蒋若男的态度,当着孩子们的面对蒋若男和颜悦色,有时还会神情轻松地和她闲聊几句,两个孩子见太夫人不再责骂自己的母亲,小孩子又哪会跟大人计较那么多,再加上太夫人确实疼爱他们,所以对太夫人也渐渐亲热起来,太夫人高兴之下,更是将两个孩子当成宝贝,疼爱非常。
每到晚上,靳绍康会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回来,他虽然很想借此机会见蒋若男一面,可是也知道此时以他的身份进出公主府很不方便,于蒋若男的清誉有损。蒋若男其实也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正是如此她才避而不见,既然与他已无可能,何必再给他希望?
不久后,女医院落成,蒋若男开始着手开始着女弟子一事。按照她原先的方法三管齐下,全国张榜,在低级官员家中寻找,以及在获罪官员子女中寻找。可是正如她预料中的那样,因为二十岁后才能成亲的条件太过严苛,也因为大家的守旧观念,不愿意让子女抛头露面,坏了自家的名声。结果一个月过去,送过来的女子寥寥可数,基本上是家道中落,子女无着落,没有办法才选择的这条路。可即便是这样,与蒋若男需要的人数也相差很远。
唯有走第三条路,在获罪官员子女中寻找。可是做起来才知道,这也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因为这种身份的女子麻烦颇多,所要通过的关节也多,费时较长,而且医者必须本性纯良,经过一番苦难的女子还能保持单纯的心性吗?
不过一旦下定决心,蒋若男可不会轻言后退。只要她认定某事,就会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因为有皇上的支持,全国各地很快将获罪官员子女中十三至十五岁的女子名单送上来由蒋若男挑选。其中将父亲获罪原因,以及现在女子所在环境都交代地很清楚。可是蒋若男并不满足于这些,一次,蒋若男和紫珊随口提起,“要是能知道这些姑娘们的人品秉性就好。”
紫珊道:“那姐姐让各地官府去调查啊。”
蒋若男摇头,“只怕有人会趁机受贿,结果反而背道而驰哪里可信?只好先挑选一些,等过来后再仔细观察她们的为人好了。”
紫珊道:“要是等教导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品行不佳,岂不是白费心血?”
蒋若男叹气:“那也没办法,我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