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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还希望周太医能将老夫人的病情如实告知,不然成太医总以为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孝,若是传了出去,我们真是如同那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周太医这才放下了心,原来大太太找自己不是因为葵妃,而是另有他因。
也好,不过就是做个顺水人情,又有银子可以拿,他又怎么会推辞,此刻更是心情大好,想着一会儿路过春风苑的时候,叫个姑娘好好舒服舒服,松松筋骨,再回去给葵妃复命。
“老太太有你这样的媳妇,也是喜事,我自然会和成太医讨论老夫人病情的,大太太请放心。”周太医不动声色的接过大太太递来的银子,脸上笑得如沐春风。
这个笑容也在告诉大太太,他知道怎么做,不过是各取所需,所以就不会有别的问题。
大太太也很满意周太医是个懂得进退的人,点点头:“那就多谢周太医了,不知道那药方子可有写好?”
明明一直在说话,哪里有时间写药方,大太太不过是随口一问,那周太医却像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一样,从药箱里拿出来想也没想就递给大太太:“陈夫人收好,这些都是补气提神的,老夫人吃了有利而无一害。”
大太太心里虽然咯噔一声,看着对方毫不迟疑掏出的药方,手底下却也是接过,也不细看,只是道了一声谢,便是目送周太医远去的身影。
拿着药方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打开药方自己看起来。
看了三遍,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她总觉哪里不妥,难道说这个周太医能够未卜先知,没有给老夫人瞧过病,就先写好了方子,并且只等着给她喝下?没有道理啊
她想了半天便是叫来周执事家的:“你去让碧馨给我在宫里好好打听打听这个周太医的来路。”
周执事家的顿了一顿:“太太,太子妃刚刚小产,这个时候恐怕。。。。。。。”她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是点到为止便看着大太太的表情。
大太太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小产怎么了?不过是自找的,若是她能安分守己也不会有今天,我早就说过那个碧落不简单,蕊洁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周周执事家的听不明白,却也不多问,只是顺着大太太的话说道:“二小姐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大小姐和五小姐也都是不输给别人的。”
大太太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她们俩个的确是不输给别人,一个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就和别人暗度陈仓,另一个当场撒泼,还不知道将来嫁不嫁的出去,我也不知道怎么生的,能有她们两个女儿,没有一个给我省心的。”说着揉了揉眉心,思索起来。
周执事家的听见大太太将话题说到了大小姐和五小姐的婚事上面,立刻接口:“那五小姐的婚事怎么办?那个小哥催得很急,他说手上有咱们交易的证据,若是再不让五小姐过门,他就将这些直接交给二老爷,这些天也没有看见二老爷的身影,奴婢到真是有些担心。”
“怕什么?他一个卖药的,能吹得起多大的风浪,由他去,碧瑶我会给她一个很好的安排,碧青这不是还没出嫁么,到时候我自有准备。”大太太倒了一杯香茗,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周执事家的一头冷汗,心里暗暗想到,您是不急,这着急的可是我,每次交易的人都是我,和您大太太的确是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怎么又牵扯到了大小姐?
大小姐已经是侯爷府点名要求的,连聘礼都送了来,难不成大太太到时候还要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将大小姐换成五小姐?这可怎么使得?
她想虽想,却也不敢问。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弑母
大太太挥挥手:“别躇再这里,还不快去做事,要碧馨查仔细点,就告诉她我知道陈碧凡的弱点,不怕她不尽心尽力。”
周执事家的应了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南苑。
老夫人的房间出奇的安静,陈老爷坐在红木凳子上面,望着远处的火盆,也不说话。
紫苒一早就被他支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陈老爷和陈老夫人两人。
老夫人似乎是一直等待这一刻,她闭着眼睛,其实睁开与闭上原本就没有区别,但是失了明,心里却是透亮起来,这些年来她也看破了许多当年没有放下的执念。
谁又能说这不是因祸得福呢,只是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在看到碧凡了。
已经对不起红宁,她不想在让这个孙女也受苦,可是眼下的她似乎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可笑的是,最后逼迫她到这一步的竟然是从前万般疼爱的大儿子。
“说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她淡淡的开口,面部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刚才对于大太太的不满已经完全消失的干干净净,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痕迹。
“儿子到觉得是母亲有什么话要问我?”陈老爷给火盆里浇了一点手中端的茶水,那火盆立刻发出“茲兹”的声响,白烟腾腾升起。
陈老爷随意的摆摆手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母亲还有什么遗言儿子可以尽量满足。”
老夫人听了这话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哈哈大笑:“陈庭,这么说来,这些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知子莫若母,母亲向来都是看的最为明白。”陈老爷也不否认,此刻的他是安静的,同时身体也只坐的笔直,和以前在众人面前的荒唐,暴躁完全是两个人。
“这么说,陈斐的腿和你也有关系?”老夫人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齿问道。
“没错。”陈老爷答的干脆,他已经认定老夫人活不过天明,又怎么会和她绕弯子,既然要死,就给她一个弄清事情真相的机会,免得她死的不明不白,怎么说也是生了他养了他的母亲。
“你真是狠的下心。”老夫人松开了一直紧抓的锦被,这个时候手心的汗已经将锦被的一角全部浸湿,身上也如同是被雨淋过一般。
“母亲,不是现在才知道吧?”陈老爷说着嘴唇微微翘起,原本顺直的胡须也因为这个动作轻轻晃动。
老夫人没有答话,陈老爷便是来了兴致一般,突然心血来潮的站了起来走到床榻跟前,坐在一角替拉夫人拉了拉锦被,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父亲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老夫人只觉的胸口闷闷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似乎只要张张嘴,那个掌控生命的小东西就要从口中跳出来,她的面色越发的苍白。混浊的双眼再也不能波澜不惊的望着远处。
“真是可怜,我还以为老东西会提醒你什么,没想到他什么也没有说。”陈老爷自顾自的说道。
老夫人咬着嘴唇,喉头突然一甜,一股血腥的味道迅速的沾满口腔,她连忙拿着帕子捂住嘴巴,生生的将那些意图冲破喉咙的血腥咽了回去。
然而还是有丝丝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粘在她干涩的嘴唇,给她苍白讶然的容颜添了一抹诡异的艳色。
陈老爷很是满意的看到老夫人的表情他十分自然的拿起老夫人手里的帕子,捏着一角轻轻擦拭老夫人嘴角溢出的血迹:“母亲现在可不能死,还要坚持片刻,儿子可有好多事情还没有说呢,母亲若是现在坚持不住,这辈子可就真的没有办法知道了。”
陈老爷的动作很轻,很小心,若是单单看着他的动作,旁人定会认为这是母慈子孝的画面,说不定还会羡慕几分。
然而这里没有旁人,陈老爷自然也不是什么孝子,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
亲手毒杀生养自己的父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称之为孝子?
老夫人缓了半天,这才像是回了神,陈老爷便也笑嘻嘻的说道:“母亲这样就对了,说起来儿子还没有这样照顾过母亲呢,父亲走的时候也是儿子给他送终的,儿子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几乎是想要将儿子挫骨扬灰,只可惜,最后死的是他。”
“你。。。。。。你竟然弑父?”老夫人颤抖的说了出来,心里已经不是震怒,而是心酸心痛。
她明明知道这个可能,老头子死的时候明明给了她暗示,可是她不相信,陈庭是他的儿子,是她和他之间的第一个血脉,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液。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生陈庭的时候,她几乎是九死一生,身体虚弱的病根也是生他之后没有好好调理造成的。
到了最后又有了陈斐,她对陈庭的关爱也没有减少,反而是放任陈斐,没有想到,她倾注一腔关怀的陈庭最后却是这样一个样子。
以为他只是性格懦弱,娶了大媳妇这样能说会道的妻子,将来的日子也会好起来。谁曾想过他却偏偏是变本加厉的让他性格更加古怪,老夫人心灰意冷离开了前院,自己搬来南苑,却没有想到。
真是没有想到。
“不是竟然,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了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凝阳郡主么?”陈老爷不去理会老夫人已经陷入回忆的表情,反而是低声说道。
老夫人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陈斐喜欢她,我陈庭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所以你就打断了他的腿?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老夫人身体内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她靠在床幔上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向下滑落。
“亲弟弟又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同类便要毁之,我连你和老头子都可以随意拿捏,更何况是陈斐”陈老爷面目突然狰狞,想到陈斐他在看看老夫人心里立刻被仇恨充满。
若不是老夫人从中作梗,他又怎么会娶不到凝阳郡主,还不是要留给陈斐。平亲王那个老匹夫竟然来个顺水推舟将一个丫鬟硬是塞给他。
所有的人都他是好欺负的不成?[小说网·。。]
“不止是陈斐,红宁也是傻子,我不过是骗她说欠了赌债,人家对方说要砍我一条胳膊,她就自己找上门,被别人**了之后,总算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以死谢罪。”陈老爷说起薛红宁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要说他这一辈子里做的最窝囊的事情就是以姨娘的身份娶了一个平亲王府的二等丫鬟。
“没有声张出去,算是给了他平亲王面子。”他接着说道。
老夫人咳咳的咳嗽不停,好半天才说道:“红宁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如此?碧凡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三番四次的对付她,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碧凡哼,那个骚蹄子还不是和那个薛红宁一路货色,是不是我陈庭的种还说不定,我能容忍她到现在也是她命大,第一次掉进锦鲤花池都没有淹死她,第二次关进柴房牙婆也没有打死她,出去跑了三年,回来之后还能摇身一变成了县主,看来真是贱人有贱命,偶尔也能走走狗屎运。”陈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温润的笑容,仿佛碧凡在他口中只是一个可以被人随意捏杀的动物。
“你。。。。。。”老夫人再一次说了一个你字就没有了下文,因为陈庭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扼住她的咽喉,紧张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恍惚之中似乎回到了刚刚生下陈庭的那个夏日午后:“庭儿,将来也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怀中小孩咯咯的笑个不停。
场景变换,又出现了老头子垂死的样子,陈庭就在她的背后,轻轻说着母亲节哀,老头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庭,只得无奈的在她手心写了警示的话语。
她明明知道陈庭的内心,却也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儿子啊,就算他做了错事,也还只是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