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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眼睛正看着陈斐,这是一种告知,也是他的立场。
老夫人可以训斥陈斐,可以庇护陈老爷当年出事的不公,但是她没有办法指责薛成安,薛成安要为自己的妻子抓出中伤自己妻子的人,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老夫人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没有在说话。
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碧凡看看祖母那个样子,也不忍心,她知道薛成安是为自己好,不想这件事情再被家里的那些姐妹反复提起,同时也防止宫里的太子妃总是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能一劳永逸。
她正要说话,外面却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自从老夫人眼睛不能视物,这耳力却是更甚从前,所以她能模糊的听出外面的吵闹声是有人刻意提起来的。
“紫苒,紫苒。”老夫人面色不大好,连着叫了几声。
不一会,紫苒就白着脸掀了帘子进来,老夫人听见脚步声,灰蒙蒙的双眼却是望着门得方向说道:“是不是老大他们?”
“回禀老夫人,老爷和大太太说是过来看看老夫人。”紫苒低着头,声音却是有着重重的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哼,这个时候想起来看我老婆子,还要吵的那么大声,不知道我素来喜欢清静,我看他们是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还要多久才能入土盖棺。”老夫人面色发红,渐渐的似乎有一口气憋着怎么也上不来,双眼一翻,朝着身后倒去。
幸好碧凡就在老夫人身边,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将手搭在老夫人脉象上。
“来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太医过来。”陈斐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那烫金的名帖递给应声而入的一个小厮,这个小厮是他的侍从。
然后看着薛成安和碧凡将老夫人安置好在床榻。
陈斐听到碧凡说:“幸好,虽气若游丝,却还有气吊着。”
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回头却看见依旧发愣的紫苒,他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她跟前:“老夫人这病可是经常反复发作?”
紫苒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随后略带着哭腔的起身,面目苍白的从老夫人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几颗黑色的药丸,又端了水过来将药化开,递给碧凡“县主,这是陈太医吩咐下来的,老夫人的病,已经无法医治了。”
“几时的事?”陈斐却是意外的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也知道她为陈府操了不少的心,更知道她的病情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又猛又急。
想到此处,他握紧双拳,牙齿也是咬得咯吱作响。
“世子爷,帮我扶着祖母。”碧凡已经化开了药丸,这会儿正喂着老夫人喝下去。
外面的吵闹声依旧没有停歇,陈斐看着闭目的老夫人,终于压着心底的怒意:“紫苒,你让他们进来。”
紫苒一怔,看看昏迷过去的老夫人,在看看已经恢复常态的二老爷,终究是转身出了门。
没一会儿陈老爷就骂骂咧咧的进了屋,他对于被紫苒这些丫鬟婆子们将他堂堂陈府之主拦在门外的事情耿耿于怀,掀开帘子就是破口大骂:“一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我看你们都是皮痒痒的,认不清谁究竟才是陈府的主人,我养你们还有何用?明天谴了牙婆过来将你们通通打发出去。”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门外是哭哭啼啼的求救声,只是门内人确实丝毫不为所动。
“母亲,你为何总是据儿子与千里之外。”陈老爷进屋竟是没有注意到外间只有陈斐一个人站着。
他看着自己二弟目光不善,心里顿时一惊,可是想到自己是要过来让碧凡知道他好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由不得她恣意胡闹。
“岳父,你这声音未免太大了些。”一个清冷的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内室传过来。
陈老爷连同随行的大太太和碧青都是一愣。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便是出现在他们面前,薛成安此刻眉间尽是压抑的怒火,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几乎只是一个细微的抬手动作,陈老爷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心里害怕,害怕这个名义上的女婿会对他出手,没有成亲的时候,他的弟弟尚且可以在陈府作威作福,成了亲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变本加厉。
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陈老爷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疑问
第一百零五章 疑问
大太太在身后听到自家老爷说出的话,几乎要泣血而亡,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薛成安和碧凡三朝回门,他陈府之主能不知道么?
“陪夫人回门。”薛成安目光如剑,将在场的众人一一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碧青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碧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总觉得心下骇人,她不由自主的朝着大太太身体靠了过去。
“母亲在哪?”陈老爷终于是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的眼睛越过薛成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问的却是陈斐。
“你还知道母亲,你的眼中若是有母亲,母亲也不会如此”陈斐气急,却是不怒反笑。
这笑容看的大太太心里直发毛,她稳了稳心神:“二弟,老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说罢就要去内室看看,薛成安的身体犹如一堵巨墙,将内室的门给堵得严严实实,他是不愿意在老夫人没有醒之前让他们进去,况且他知道老夫人是有话要和碧凡单独说说的。
大太太脚底下踟蹰,这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倒是将她给难住了。
“真是没用。”陈老爷仰着头,鼻孔里喘着粗气。
“碧青,你去里面看看你祖母她到底是怎么了?”大太太咬了咬牙,就算她心里惧怕薛成安,再加上陈薛氏红宁的事情,她心有愧疚,可是她终究不是吃斋念佛的主,就算心里有惧意,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因此而手软。
碧青微微欠身,便是走到薛成安面前:“世子爷,有劳了。”她的声音不同于碧凡的清澈,她的声音总是有着说不尽的缱绻留恋,不知是自怨自艾,亦或者是她的心里还另有他因。
“人多反而影响医治。”薛成安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移步的打算。
陈老爷脸上挂不住了,总是他向来欺软怕事,纵然他卖女求荣,可是现在此处是陈府,是他**的居所,难不成他陈府之主去看自己的母亲还要得到名义上这个女婿的同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陈老爷的脸色越发的铁青,可是薛成安那傲然的身躯,不屑一顾的眼神,还是让他敢怒不敢言。
他的怒火只能转嫁到身旁的大太太,她太太早有察觉,几乎是她一看见陈老爷怒目注视自己的时候就先一步说道:“多亏了世子爷,只希望老夫人没事,太医来了没?我记得宫里的陈太医一直给老夫人看病的,那陈太医最擅长的便是医治顽疾。”
“已经去了。”陈斐眼睛看也不看她,直接说道。
陈老爷腹中只觉的有一股抑郁之气,怎么也吐不出去,他又不能拂袖离开,只得眼巴巴的朝着老夫人的内室里面张望。
外面的气氛诡异万分,碧青垂着头,表现的很紧张,可是薛成安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恍然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妇人,好像是在他接凝阳回府的路上,那时的黑夜街道里肃杀的气氛当中,似乎就有这样一个身影,隐藏在暗中,这样淡漠的看着一切。
倘若那个人就是她,那么碧凡又可否知道?亦或者她是故意为之,让碧凡几番涉险,只为达成她心中所求。
薛成安低头望去,却是注意到了她不住揉搓的右手,总是若无其事的摸向自己的脖颈,哪里虽然罩着狐裘围脖,她的动作仍然显得多余,其一,老夫人南苑这里的温度本来就比寻常之处高上几度,其二老夫人怕冷,丫鬟婆子将炭火烧的旺盛,她从风雪中来,不但不取掉厚重的暖裘。反而是围得更紧,这么反常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薛成安锐利的双眼。
不止是薛成安,似乎陈斐也注意到了碧青的举动,整个屋子里的众人出了碧青,都会觉得屋子闷热,脱掉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往脖子上拽。
除非就是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薛成安和陈斐对望一眼,碧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父亲,我那里还有前些日子太子妃送来的千年人参,和一些上等的药材,我去拿过来,看看等会太医会不会需要,也好尽快制药。”
“嗯,去吧。”陈老爷点了点头。
碧青正要转身,却听见陈老爷的声音:“且慢,我同你一起去,这太医怎的走的这么慢。”说罢,已经自言自语的掀了帘子。
大太太看着直摇头,刚才在门外不顾一切的要进来,这怎么进来了反倒是巴不得快点离开。
好在陈斐和薛成安谁都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外室很安静,安静的让大太太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尤其是在那个平亲王世子薛成安有意无意的眼神中,看的她心里万分焦躁。
只是她却毫无办法,陈老爷已经离去,她无论如何都等在这里,等着太医过来,等着老夫人转醒,她只觉得时间被无限地拖长,怎么半天还没有过去,那香台上的香,依旧冒着点点红光,不急不慢的燃烧。
内室里陈老夫人已经慢慢转醒,只是眉间的倦意已经让人看出她的时日无多。
老夫人的嘴轻轻蠕动,碧凡凑过去听见她是在喊自己的名字,急忙应道:“祖母,我在,碧凡在。”拉着祖母那几乎颤抖不停的双手。
“碧凡,我身上这毒,已经没有办法祛除了,你不要告诉你父亲母亲,更不要告诉你二叔。”老夫人努力的说了一句话,顿时胸口起伏不定。
她缓了片刻接着说道:“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毒怎么来的我也清楚,这些是祖母自己愿意承担的,是咱们陈家欠了她,你不要怪她心狠。”
碧凡自然听得出祖母口中的那个人是碧馨,可是她无法知道祖母说的陈家欠了她又是什么意思,老夫人的精神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她也不好再问。
只能静静地听她说,况且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也知道那薛成安对你不错,你在王府定然不会吃亏,你嫁了人就要凡事以夫家为先,只是祖母还请你以后能多多照顾程昱,他是你父亲的独苗,我实在不忍心将来他仍旧一事无成。”老夫人断断续续的说道,脸上也是逐渐有了红光,碧凡下意识的觉得老夫人像是在和她交代什么。
她眼眶顿时红了,只能吸着鼻腔答应老夫人:“程昱是我弟弟,碧凡记得。”
这算是给老夫人吃下了定心丸,她原本苍老的容颜,此时也有几许光亮:“我那个白玉宝盒。”
话还没有说完,碧凡连忙道:“祖母放心,白玉宝盒碧凡定当好生保管。”
“你这个丫头,真以为我老了看不见了,就糊涂了。”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是陷入了沉思,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她很多心神。
“祖母。”碧凡很是惊讶,她拉着老夫人的手,感觉到老夫人手里湿濡的温度,不知道为何心不自觉的紧抽。
“那宝盒陪了我这么多年,里面到底是不是空无一物我还能不知?只是你念着祖母心伤,不肯告知罢了。”老夫人再次叹息,只是这一次的叹息却是更多的无奈和落寞。
“你母亲这些年虽然对你百般刁难,可是她对陈府也算用心,只是祖母到现在也不知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