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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回,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想到还有陈家可以靠,虽然当初是自己先跑的,但当年自己以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身份嫁给陈瘸子那个年纪又大身子又有缺陷的男人,到底是陈家对自己不住,所以现在给自己点补偿也是应当的,对吧?自己愿意回来,他们应该欢迎她才是,铁妞儿虽然长得漂亮些,但脑子毕竟有问题,是个傻子,以後要是也生出个傻儿子怎麽办?还是她留下来比较好,公公婆婆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铁妞儿看不懂眼前这妇人的表情代表了什麽,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有点害怕,就想出去,刚走了没两步就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陈言之险险搂住她,不懂她怎麽了:“为什麽跑这麽快,万一摔倒怎麽办?”摸摸她的小脑袋,一看铁妞儿眼里有泪花,立刻怒了。“妞儿,谁欺负你了?”
抽了抽鼻子,铁妞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坐在大椅上的妇人立刻下来朝这边走,脸上还堆着笑:“你回来啦?公婆呢?怎麽没一起回来?俺听说你们一起出去的呀?”
陈言之一看对方,脸色登时变了,他眯起眼,冷冷地问:“你来做什麽?”
他本来性格就斯文冷淡,後来腿摔断後的一段时间内变得极其暴躁,眼前的妇人便是在那时候嫁进陈家,三个月後因为他的坏脾气偷偷跟其他男人跑了的,陈言之和一般农村人不一样,他是个读书人,近年来走南闯北又见过不少世面,有了铁妞儿後也对自身愈加注意起来,现在穿着青缎长袍,黑发挽起,五官清俊,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妇人看着看着,脸便红了,以前怎麽就没发现陈瘸子长得这麽好看呢?如果当初自己嫁进来时他就是这副模样的话,她才不会跟人私奔呢!
想到这里,妇人红了脸道:“俺、俺回来看你呀!”
闻言,陈言之忍不住笑了,衬着他俊俏的脸,有着说不出的魅力。那妇人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男子,登时心里又是迷恋又是後悔,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陈家二老也从後面走了进来,边走边问:“言之啊,怎麽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啊?堵在这像什麽样子?妞儿呢?咋没看到?”
铁妞儿从丈夫怀里露出一颗头打招呼:“爹娘你们回来啦?”
“回来了回来了,娘还给你买了新衣服跟新首饰,待会儿吃完饭後试一下跟娘看……啊!!你这女人来俺家干啥?!”原本温柔疼爱的语气在见到大厅里不请自来的妇人後变成了怒吼。“快给我滚出去!谁把她放进来的?不想在陈家干了是不是?!”
她平时真不是刻薄的人,乡里邻间都夸陈家老夫人是个好说话的,有善心的,但她对谁都好,就是对眼前这个女人不行!
给儿子娶了这麽个女人,是她这辈子最後悔的事情!陈家婆婆怒目瞪视着那衣着破旧又憔悴不堪的女人,觉得只是看着她都觉得恶心,恨不得立刻就将人给赶走。
☆、(11鮮幣)鐵妞兒與陳瘸子(六)
铁妞儿与陈瘸子(六)
在场的几人中,恐怕只有铁妞儿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了,但她乖的很,见公婆及丈夫脸色都很难看,便咬着小嘴不说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在其他人身上来回打转,不懂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平常对自己笑的爹娘还有言之为什麽都这麽严肃,好像如临大敌一样,他们上次这样是嫂嫂来看她呢!难道说眼前这大婶跟嫂嫂一样厉害?
这不可能吧?
铁妞儿便又从上到下地将面前的妇人打量了一番,觉得怎麽也看不出她有哪些地方能比嫂嫂厉害的,长得没有嫂嫂俊俏,身段也没有嫂嫂美,而且比嫂嫂老多了……既然这样,那为什麽大家都要露出这种表情,好像这大婶是什麽洪水猛兽似的?“言之……”她自以为小小声地踮起脚尖,示意陈言之低下头,然後附到他耳边问:“这大婶儿到底是谁呀?你跟爹娘为什麽都这麽不开心?难道是妞儿又做错什麽事了?”一想到还有後面这个可能性,铁妞儿小脸一白。
陈言之顿时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给出个什麽样的表情。他伸出大手摸了摸铁妞儿的脸蛋道:“我们怎麽会跟你生气呢?妞儿乖的很,是你面前这位大婶来的烦人。”
“你认识她吗?”依然天真无邪的问话,真的只是问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问一下而已。
“嗯。”陈言之又摸摸她的头。“她是我的第二任妻子,就是後来我给你讲故事的时候那个跟人跑了的女人。”没想到几年不见憔悴成这副模样了,怪不得妞儿要叫她大婶,这副尊容不叫大婶难道要叫大娘吗?陈言之冷眼看着眼前的刘氏,只觉得她蓬头垢面面目可憎,哪里比得上妞儿温柔天真。
当初居然会娶了这麽个好吃懒做只重眼前利益的女人进门,每每想起都叫他觉得惭愧。若是早知道有一天会遇上妞儿,他必定会守身不娶以迎她入门。
“啊!”铁妞儿忍不住指着刘氏大叫起来:“她是那个坏女人!”她知道的!虽然言之没有跟她讲,但爹娘告诉过她的!这个女人跟人私奔後怕落入口舌,还在外面败坏言之名声,说他爱打老婆又酗酒,她是忍受不了才跟救她出火坑的汉子私奔的,当时在村里还有好多人拍手称快呢!又爱撒谎又不要脸的女人,她来陈家做什麽?!
“你说谁是坏女人?!”被陈言之冷眼,刘氏不敢有任何怨言或者反驳,但铁妞儿可就不同了。她恶狠狠地瞪了铁妞儿一眼,转脸对着陈言之道:“相公,你就看着这女人欺负俺啊?”
相公?!
陈言之还没来得及反应,怀里的铁妞儿突然尖叫一声:“你、你你你你不要乱叫!言之是俺相公!才不是你的!你好生不要脸,到人家家里来乱叫人!爹,娘──”她委屈地回头去看陈家二老,二老向来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疼爱入骨,如今一看她哭了,立刻对刘氏怒目而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到我陈家来做什麽?就不怕我报官吗?!”
刘氏只是个普通村妇,听到官府当然害怕,但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怎麽能被一句话吓走呢?於是她腆着笑脸道:“公公、婆婆──啊不,是陈老夫人,陈老爷子,”在陈家四口的瞪视下,她险险改口。“当初是俺做的不对,可俺现在知错了,俺愿意现在就回来,你们就原谅俺吧,好吗?”说着,露出一脸的哀求,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指定会被她哄过去,可陈家人对她的真面目知之甚详,怎麽可能还会被忽悠。更何况现在陈言之的名声早就好起来了,他仗义斯文,有请他帮忙的他都尽心尽力,村里不少人家都是因为陈家的生意才过上好日子的,以前那些传言早就被打破没人信了,根本不需要刘氏再来掺和一脚。更何况现在谁不知道陈言之对他的小妻子十分疼爱呵护,几乎是有求必应?有铁妞儿这样的俏佳人作伴,还要刘氏这无情无义且又目光短浅不守妇道的妇人作甚?!
陈家婆婆冷笑一声:“你现在知错了,那你当初跟人跑的时候怎麽不想想言之会为此遭受怎样的侮辱?你跟人跑了还自罢了,却在外头说我陈家是非,你又是何居心?你这样的女人,说什麽知错了……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陈家这小庙也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快走,快走快走快走!”老人家边说边摆手做赶人的动作,摆明了是压根儿不想见到她。
刘氏有点难堪,但还是带着笑脸去看陈言之──她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为人父母自然不希望有个对儿子不好的媳妇儿,但只要陈言之答应,陈家二老也不可能拒绝,他们疼儿子是出了名的,难道儿子的意愿他们也不顾了不成?再说了,她还有个杀手!呢!实在是不行的话她就把大宝带来,看他们认不认这个孙子!
陈言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你识相些现在就滚,我还不计较,晚了就别怪我命人把你轰出去了!”把铁妞儿牵到椅子上坐下:“饿不饿?不是让你不用等我们吃饭的吗?”
铁妞儿爱娇地把小脸蛋在他大掌上蹭了蹭:“想等言之一起。”
陈言之忍不住微笑着拧了拧她的小脸,又冷眼瞪向刘氏,觉得此人在自家实在是碍眼,正准备叫人来撵走,刘氏突然大叫一声:“你陈家不认俺便罢,难道连孙子也不认了?!”
……
安静。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陈家二老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抠了抠自己的耳朵……他们没听错吧,什麽孙子?!
陈言之没有说话,依然冷静。
倒是刘氏看到陈家四口都没啥反应的反应,立刻破口大骂:“陈言之!你当真是糊涂了!娶个傻子来家!却不要俺给你生的儿子!你就不怕遭雷劈!个天杀的……俺咋这麽命苦啊!……”她噗通一声坐到地上抓着脚脖子嚎啕大哭,跟死了亲爹娘一样。
铁妞儿傻眼地望着眼睛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陈言之便松开了她的手,几个大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刘氏,声音冷的像冰:“你刚刚说什麽,再给我说一遍?”
刘氏被吓得猛地打了个嗝儿,也不哭了,略有些害怕地往後缩了缩,可一想到自己的王牌,顿时就又有了底气。
☆、(10鮮幣)鐵妞兒與陳瘸子(七)
铁妞儿与陈瘸子(七)
“俺、俺咋啦!难不成俺还说错了?!你娶了这麽个傻子来家,这麽久肚皮都没个消息!还不准人说不成?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戳着陈家的脊梁骨说话呢!不会下蛋的母鸡要她有什麽用……啊!”刘氏猛地捂住脸,刚想破口大骂,陈言之冰冷的眼却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你、你想干啥?!俺今天来这里可是大家都晓得的……你要是敢对俺做什麽……俺、俺是不会就这麽善了的!”
陈言之冷冷地拍了拍手,似乎刚刚那一巴掌比抓了大把狗屎都觉得脏:“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一句诋毁我陈家人的话,你应该知道是什麽後果。”因为铁妞儿,他的性格的确是好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他脾气最暴躁易怒的那段时间,正是刘氏嫁进来的时候,她应该很清楚。
果然,刘氏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对铁妞儿表示什麽不满。她往後退了几步,才声如蚊呐的道:“那俺给你生了个儿子……你打算咋办?”
“儿子?”陈言之颇觉玩味:“你确定是我的?”她刚进门不久就跟贼汉子勾搭到了一起,给他戴了不少绿帽子,後来在他发现之前卷了家里不少细软跟人私奔,现在居然还敢回来,更可笑的是,居然还说给他生了个儿子?从她进门开始,他碰她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都数的出来,在她与人私奔前,他至少已经有一个月没碰过她了,现在她却赖上门说给他生了个儿子?“像你这样不知廉耻名声坏透的女人,居然也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真是奇哉怪也。”
刘氏虽然泼辣刁钻,但毕竟是个妇人,当初与人私奔一是因为陈言之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二是因为那人巧舌如簧尽会捡她喜欢的话说,现在想想,自己怎麽就会鬼迷心窍的跟那人私奔了呢?回想自己在陈家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夫妻情深,但至少衣食无忧,而且还有下人可以使唤。而自从自己走了之後,不仅日常衣物膳食要自己清洗料理,甚至一个月连顿肉都吃不上……她後悔了!她早就後悔了!
更何况她并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