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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前让周冠带人到武馆把方岩领回家来,不过这次周冠没费多少力,只好声劝了方岩几句,方岩就跟他回了方家。
方岩是爱闹爱玩坐不住的,到武馆练武方好消耗他的精力,但武馆普通学徒的生活却不像少爷生活那样清闲,每日早起都要自己叠被打洗脸水,吃饭必须要用抢的,否则连根菜叶也别想吃到,衣服也必须自己洗,更别说拉练挑水基本功的辛苦,加上方岚在端午后对拳师暗地里的交代,那之后已没人将他当成方家少爷捧着,犯了错顶水盆,扎马步该打该罚一样不会少,这让他怀念起家里的好日子。
回到方家后,在方岚的坚持下他给方鸿飞倒茶跪地赔了罪,方鸿飞饮了茶消下气要他将来好好读书练武,他却说自己喜欢练武不喜欢读书,又是将方鸿飞气回去,不过他此次能乖乖回家方鸿飞也不想说他什么,只警告他别在外闹事,就随他去了。
他在家住了十来日也郁闷了十来日,季氏每日都对他哭哭啼啼要他上进,和方岚多学着,他就干坐着听季氏哭哭啼啼,有时手里会刻刻木偶,有时会想不如在武馆被师傅打一顿来得清爽,有时忍不住就打瞌睡,待季氏说累了便到院里找棵歪脖子树倒吊做仰卧起坐。
正月十三,游夫人带着游氏姐妹来访,因为游少吟已过了院试,来年要参加乡试正忙于读书所以没有跟游夫人来访。游氏姐妹一来,方思芩又是招起她们和方慧芳一起到自己院里,只是今年她想姐妹们都已识字便说要玩游园做诗,方认得几个字的闺中女子们都被她惹得嘘嘘不已,游秀丽更是调笑道:“我们可是陪不起姐姐了,只可惜姐姐不是男子,要不也能和哥哥一起赶考去,不必在理我们这些目不识丁的。”
游秀真一旁拍手起哄道:“嗳嗳,待哥哥考得了功名就把芩姐姐娶回家去,两人方好夫唱妇随了。”
“哎呀!你这丫头说什么,谁教你这些了。”方思芩听闻红着脸越过游秀丽就要去撕游秀真的嘴,游秀真一个反应便躲到了一旁的郝春身后笑道:“好丫头救救我,咯咯……”
“阿春让开,别护着这个臭丫头。”方思芩扑了个空,立到郝春面前气怒不得,伸手想抓游秀真,游秀真抱着郝春的腰就往一边躲开,局势一下变成了老鹰捉小鸡。
方思芩抓不到游秀真,甩下手绢恼坐到花梨榻上:“谁说一定要嫁到你们家了。”
游秀丽坐到方思芩身边,握住她的双肩道:“你不到我们家,还想去谁家呀?”
方思芩望了眼游秀丽和游秀真嗔道:“都没羞没臊说这些做什么,不做诗,咱们还是行酒令。”
行酒令可要比那做诗容易得多,方思芩道下屋内一众女子便没有异议了。
郝春和方慧芳便是在二房的西厢闹了一下午才回房,夜里游秀真带着雯芸找她们,一方面说要和她们一道睡,另一方面是来向她讨要靠枕,郝春没忘了去年的承诺,把早已准备好的靠枕拿给了游秀真,游秀真得了靠枕高兴得不得了,撸下手腕上一只翡翠镯子就要送给郝春,郝春觉得游秀真太大喇喇,玉镯子什么应该很贵重就推辞道:“只是小东西,真姑娘不必客气。”
雯芸笑眯眯道:“我家小姐是要谢你的,你给的那方子真管用,我们小姐现在用饭比以往多了,老爷一看到小姐嘴边多出的二两肉都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太瘦不好,但没有姑娘愿意被说胖,游秀真不高兴喝道:“你这嘴不是吃就是说,不动是会长蛆吗。”
雯芸乖闭上嘴,游秀真再次把镯子塞到郝春手里,郝春想既然人家是真心要给就收了下来。
游秀真见郝春收了镯子挽住她一臂道:“阿春再给我做几个布袋偶吧,我那些表妹瞧着布袋偶都很喜欢,粘了一年都要我给。”
做几个布袋偶换个翡翠镯子也算值了。
郝春想着,便答应了游秀真,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只待在房内为游秀真赶做布袋偶,游秀真觉着做布袋偶很新奇也来学了两日,可她粗枝大叶耐不住性子,还没缝出皮毛就放弃了。
郝春从为游秀真做布袋偶中看出了商机来,很明显古代的小朋友也是很喜欢布娃娃一类的东西,如果做些靠枕布袋偶,小挂饰什么出去卖一定比卖香囊赚得多,这番寻思着过了年她就开始动手研究起缝制各种布娃娃,但做布娃娃可比香囊的材料要多,特别是棉花,总得和周嬷说清楚用途才给,可不是说一句要做女红就能了事,何况是要做出去卖的东西,没有个充分的理由那肯定拿不到棉花,要是编个谎不圆,被人家发现拿东家的东西出去卖,还不是和偷一样,到时估计得被打出门去——就说是穿越来的人不在意怎么活,但女孩子家的面子总归是薄。
正月末,郝春还这般愁着,突有日春香上到阁来说叶氏让她到正屋去,她就怀着揣测的心跟着春香去了正房。
郝春走进正房寝内瞧见坐在榻上的叶氏就欠了身,叶氏向她点了点头道:“你在方家也两年了,虽然你年纪小,但也算懂事,冯嫂不在也将二小姐照顾得不错,你的月钱就从今年开始发起,每月五百文,若做得好往后还给你加钱。”
郝春一听以后有工资了开心地给叶氏欠身道了谢,叶氏看了一旁的初柳一眼,初柳就将手里的半吊铜钱递到了郝春面前。
叶氏看着郝春接过铜钱,正声道:“往后有些事当是你做,你才做,别的不必多理,去年你跳井救桂喜虽好,但一个不小心,便是一命搭一命。”
郝春觉得叶氏的话是有理,不过事情再来一回她想自己应该还是会跳下去,若真看着桂喜被淹死,她想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自在。
但有些事心里不认同,嘴上还是得认同,郝春微低下头一副尊尊受教回:“明白。”
叶氏平静的脸上微露浅笑道:“嗯,出去陪二小姐吧。”
“是。”郝春应下,捧着那串沉甸甸的铜钱出了叶氏的房门。
这下有了月钱就有了本金,郝春便便拿出一百来文托张嬷到外面买了些低质的棉花和粗布回来,得了材料就开始制作布袋偶和偶人香囊。
过了三个月,郝春做出了六个布袋偶和十来个香囊,与张嬷商量过,张嬷便把她的东西拿到街上一家熟识的杂货铺寄卖,但杂货铺要五五分,郝春觉得有些吃亏,但又想自己方做买卖若不吃点亏,也没其他地方投卖只好答应。
不到一个月她做的东西都卖了出去,可只赚回来二百多文,再分给杂货铺不赚不赔倒显得有些没意思,她便撒手不做了。
但让她没想到,才停手不到半月,张嬷就来帮杂货铺老板要货,说是很多有钱人家的仆人都慕名而来替自家的小姐买布玩偶。她可没那么笨,白白做给别人五五分,便让张嬷传话若要货,材料杂货铺出,她只出工夫,钱要□分。
杂货铺的老板一听这姑娘真是个厉害人——其实是觉得她想钱想疯了,不过市场有时便是物以稀为贵,越多人想买越买不到自然价钱也就高了,一个布袋偶已经叫价到一百文一个,偶人香囊市价也到了五十文一个。郝春为了节约材料,便想出了预订,先下订金再做布偶,布偶可以按照顾客的意思适当调整样子,她为此先做了些小样,而这些和杂货铺接头的工作就交给了张嬷,那份多要的一份分成就给张嬷,张嬷由中得了好处做起事来也很干劲。
这一年她除了陪方慧芳读书习字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做布偶上。
光阴如梭,次年开春,方岚就搬到了后一进空置许久的房落居住。
方岚搬出正屋后,郝春站在廊窗处不自觉就会望东厢瞧上两眼,看着紧闭的房门便有种走失了孩子的感觉,而那个孩子还和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独住在一个院里——
那孩子会和水菱一起吧,应该会吧,他爹都有好几个妾,他也会有吧……啊……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阿春。”
“二哥哥。”
初夏的风徐徐,郝春用了晚饭和方慧芳立在廊窗下纳凉,正胡思乱想就被方岚的声吓了一跳。
“二少爷。”她回身望向方岚,方岚浅微唇角低望她,她感觉着头顶少男的气息不禁觉得有些小害羞。
方岚自和方鸿飞行商一年在家不过只有四五个月,她前年一直忙着布偶的事,也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近日走进了才赫然发现他已长高了不少,她记得前两年方岚不过只高出自己半个头,如今自己只到他肩头而已,且过早入世让他看起来比现代十六岁的少年要成熟。
“这个给你。”方岚浅笑着,把手上一个包袱递给了她。
郝春接过方岚手里的包袱疑惑:“这是什么?”
方岚道:“是桂喜为你做的衣裳。”
啊!那件事好似很遥远了,但听见方岚提到‘桂喜’还让她有些小激动:“桂喜?她如今怎么样了?”
“她嫁给了柚子庄上的佃户,前些日子生了个儿子,她一直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郝春蓦地仰望方岚:“她什么时候成婚的,二少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方岚收起唇角上的微笑,将一指放在自己唇上低声道:“这是秘密你忘了,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也别提起。”
郝春怔在方岚那蹙眉又着急又安抚人,那蕴含各种风情的俊脸上,片刻才回神微低下头:“嗯,就是有些想看看她的孩子。”
方岚哼声轻笑下道:“我也没见到她和她的孩子,这些是她男人交给我的,只说她和孩子都很好。”
“哦。”这些男女大防郝春已明白,但心里对这些防不胜防的规矩有些无语。
一直立在旁边的方慧芳见着方岚抬脚要走问:“二哥哥要走吗?”
方岚留步朝方慧芳点了点头便返身下了楼。
郝春目送方岚离开便回房打开了包袱,就见包袱里是一身青低白花的夏日襦裙,针脚做得很精细,一看便知道做衣裳的人很是用功,虽然不能瞧见桂喜很可惜,但能知道她幸福,郝春也为她幸福。
正文 第四十五回 二房喜
方岚找过郝春的不日又跟着方鸿飞去行商了,当他再和郝春近语时又到了年尾。他从外给她和方慧芳带了几样异地才有的香帕和香胰,她很喜欢他送的香胰,样子四四方方包在一层油纸里,有淡淡的香气,看上去和现代的香皂很像,一般在方家用的都是皂角团子,洗起来干干涩涩,她觉得这个看上去很落后的地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东西,问了方岚才知道是舶来品,市面上不常有,是由远航的船带回来。
听方岚这么说她顿觉得在现代十元左右就能买到的东西显得那么价值连城,便是舍不得用,找了块旧帕子包起就珍藏入了放有银镯、翡翠镯子的盒子里。
说起来,“舶来”二字倒让她很感兴趣,她一直弄不清自己所在的朝代,如果是历史未有的朝代又怎么能有《四书五经》但若说是有过的朝代,又让她觉得这个朝代有着资本主义萌芽,虽然她没出过方家但从做布偶生意来看做买卖倒是很自由,且从诸多舶来商船看这个朝代的海运也很发达。
后来她由方思芩那里借来的民风游记等书上看到了关于本朝的只言片语,得知本朝为南明,高宗姓朱,名允文,流亡遇贤人小刘伯温相助复位,传五世贤君,如今也就是这位高宗皇帝的五代曾孙为帝,她也不知道这个朱允文和历史上那个皇帝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恰巧同名或是时空乱入,不过似乎因为那位贤人的关系使得海运经商十分发达。
对于历史背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