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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岚只点了点头,便默声望向一边的小巧和小姚道:“把午饭摆上来。”待那两个丫头出门低声道:“不过爹是疼阿芬的。”
“怎么了?”郝春觉得方岚话里有话。
“没什么。”方岚淡淡笑了笑道:“妞妞也快一岁,阿芳这事爹娘应没心思给她做生辰,我们自己做顿饭吃就行了,我和爹商量过,给妞妞取名淑月。”
方岚说着,手指在一旁的茶杯里醮了点茶,在桌上写下了‘淑月’二字。
郝春瞧着桌上半湿不干的二字,觉得看着听都很顺,笑道:“夫君拿主意就好。”
两日的春光明媚的午后,郝春抱着方淑月到方慧芳的屋里,见方慧芳立在后窗边对着窗外发呆,快步靠到她身边拉上一侧窗门微笑道:“今日风大别立在这里,我们到屋内说话。”
方慧芳穿着一身素青的褙子,一脸恍惚转身,好似失魂落魄,郝春担心:“阿芳怎么了?是在为常公子的事着急吗?别急,婺县来去也得五六日。”
方慧芳低头瞧着捏在手里的玉环,用拇指细细地搓了搓递到郝春面前:“让岚二哥帮我把这个还给常公子。”
“怎么了?怎么了?”方慧芳说话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抖落细细长长的眼睫毛,郝春撑了撑女儿的小身体跟上前问。
方慧芳轻轻吸了一鼻息道:“爹爹要给我跪下,他求我劝常公子留住阿芬,他怕阿芬回来,常家将这事宣扬出去,阿芬以后要嫁就难了。”
“阿芳,你要想想自己和常公子,是她坏了你们的好事,怎么能让她如愿?”郝春将一手握住方慧芳拿玉环的手道。
方慧芳抽泣道:“我不能让爹爹给我跪下,要真这样就算我入了常家,往后如何回得了家门,别人会如何看我,反正我什么都抢不过她,就在让她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自己的幸福怎么能让呢,让出去可是再也要不回的……”
“阿春别说了,我知道……”方慧芳把玉环塞到郝春手里,一个返身奔到床边,侧坐痛哭。
郝春看着伤心落泪的方慧芳明白了两日前方岚在几桌前的忧愁,她想他应是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或许整个方家都知道,唯有自己这个穿来的现代人才认为最求真爱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方慧芳自小就是心思细腻又软弱的孩子,看来要她反抗比要她追求还难,且将来若她进了那样的大宅,成了长房长媳只怕也是被欺负的份。
郝春束手无策立在原地望着方慧芳片刻,抱着方淑月坐到方慧芳身边轻声道着:“妞妞给阿芳姑姑擦擦泪,要阿芳姑姑别哭。”就把方淑月推到方慧芳身前。
方淑月伸着小手扒到方慧芳的脸上,嫩嫩的手心在她脸上胡乱的划着,圆溜溜的乌眼望着她,嘴里轻轻发着:“嗯,嗯。”一副好似在劝解般。
方慧芳被方淑月的可爱样子惹的心怜,伸手抱过方淑月,将她放置在自己大腿上,拿着丝绢拭了拭自己的泪。
郝春握住方淑月的一只小手哄道:“告诉阿芳姑姑,我们有了名字,叫淑月,让姑姑晚上到咱们院里吃饭。”
“我不想吃。”方慧芳轻语。
“不想吃也得来,今日淑月过生辰,就我和你岚二哥,还有我那院的丫头与下房的张嬷、桂嬷一道吃饭,我知道你难过,可日子还要过下去,你还有我和你岚二哥,还有小淑月。”
方慧芳低头望着方淑月,抬手轻轻摸了摸她茸茸的脑袋轻应:“嗯。”
“你就帮我看着淑月,我去厨房做饭。”郝春说着,留下乳娘和方淑月在方慧芳的房里,便显着忙活的劲头出了房。
是夜,摆满丰盛佳肴的八仙桌前,郝春一面往方慧芳碗里夹着各种菜色,一面劝慰着她多吃一点。方慧芳平日吃的就不多,这一有心事,心里堵着,肚子更是觉得饱了,任郝春把佳肴堆满饭碗,她只像舔着筷子般低头小口吃着,一句话也不吭。
“阿岚,你也说句话。”饭桌上清冷的气氛让郝春很是难受,这样的气氛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她本想用这样热闹的气氛抵去方慧芳心里的难过,却没想气氛竟被方慧芳所感染,于是忙向身旁的方岚求救。
方岚开口淡笑道:“妞妞的生辰,阿芳多吃点。”
“不是说这个……”
郝春直向方岚递着眼色,想让他也说些宽慰方慧芳的话,能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不过他没有,落了话便接着用自己的饭。
“老奴敬二奶奶,望小小姐和二奶奶长命百岁。”
边桌上的嬷嬷丫头食了个半饱,张嬷拿着个石榴小酒杯起身走到郝春身边打破闷寂,郝春忙举杯回敬,方岚也拿起杯敬向张嬷,一时边桌上的桂嬷、小姚、小巧和乳娘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举杯同敬郝春和方岚,方慧芳便被淹没在了众仆人的身影里。
“老奴也敬小小姐一杯。”张嬷低望扶在桌旁竹站轿边上的方淑月瞧着众人抬着一只小手依依呀呀的,好似也要加入,便将手里的石榴杯晃过她眼前笑道。
“嗯,哇……哇……”方淑月看着石榴杯由自己眼前晃过正想抓住就被张嬷晃开,不悦跺着光裸的小脚丫朗朗开,还站不太稳的小身子一软就坐在了站轿中,一双乌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众人,好似在说“你们怎么欺负小孩”。
郝春见女儿萌得可爱,离开席位俯身将女儿由站轿里抱出来,然后坐回席位,将她放在大腿上,拿起筷子从面前的汤碗里夹了块鸡肉丝放进她的小嘴里。
母亲怀里的温暖,嘴中香香新鲜的鸡肉抵消了方淑月被冷落在一旁的不悦,她小嘴嚼吧嚼吧,摇头晃脑满足地灿烂笑开。
“少爷,老爷要你过去一趟。”春香突然走进门来朝方岚欠身,打破明堂里的热闹道。
“哦。”方岚还没吃好,听说叶氏找,匆匆扒起碗里剩下的饭。
“春香坐下一起吃吧。”郝春招呼下春香,对一旁的小巧道:“再添副碗筷。”
“不必了二奶奶,我还得回正屋。”春香回道。
“春香何必客气,今是小小姐生辰就坐下来喝一杯再走。”小姚笑着走到春香面前,拉着她往边桌,按她坐到一张凳上,便给她斟了杯酒。
“不……”春香推托不过小姚送到嘴边的酒,饮下了口薄酒,无奈:“你……这丫头真是。”
“再吃口菜,想要我往后伺候你,可是没有的事。”小姚半似玩笑说着,就往春香面前的碗里添了口爆炒肚丝。
“春香,你在这里喝酒,我过去了。”方岚吃完饭,起身留了话,直朝门外走去。
叶氏管得那般严,春香可不敢自顾在这里摸鱼,见着方岚出了门,她速也起身,给了小姚个暧昧的神色,悄声道下:“改日喝你的。”随后就跟着方岚去了。
尽管春香和小姚两丫头仿似只是熟络的丫头在聊侃,可在郝春眼里却那么不舒服,暗暗觉得其中暗藏玄机……
方岚走进正屋明堂,见到主位上的叶氏和方鸿作了个揖,坐到一旁的靠椅上问:“不知爹唤儿来有什么事。”
“你明日启程赶到常家一趟和他们谈谈,千万别让他们把阿芬送回来,也别让他们告官,实在不行可以答应退还聘礼。”方鸿飞苦着脸道。
“这事得尽快解决才是,你二婶方又过来要家产了,拿着常家的事,让我们把部分家产挪到二房,说是好躲过不测,她的意思谁不知道。”叶氏不削地一转眼道。
“弟妹不过也是担心。”方鸿飞叹声道。
“老爷别觉得我心眼窄,这钱财的事难说。”
方鸿飞磕眼默认叶氏的说法。
“如果二婶他们要家产给他们便是,爹请相信我去平阳后定能为方家创一份丰厚的家业。”方岚很是自信道。
“你要去平阳?”方岚只和方鸿飞谈了去平阳的想法,叶氏还全热不知,这一听到儿子有可能离自己远去,便是各外惊讶。
“嗯,这事他已和我说了,因为慧芳的婚事耽搁了下来,我想过了,你想出门闯一闯是好事,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办吧。”
“如此阿岚岂不是要离开,老爷……”叶氏不舍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因此慌道。
“阿岚正当年,又有才略,何不让他去,况且现在世道不景气,若只顾眼前的锅灶,只怕坐吃山空,兴许阿岚这趟出去能另辟蹊径。”
方鸿飞句句在理,叶氏无言以对只好默声落下。
方岚思了下,犹豫道:“我看让阿芳跟我们去平阳,就怕这事会有风声从婺县传回来,到时阿芳的婚事会很难,我想将她带到平阳,若有好人家就给她说个亲。”
方鸿飞沉思过,默声同意:“嗯,好吧,若给她说了信记得稍信回来说一声。”
如此方岚和双亲商定下处理方慧芳这事的方法,回房后让人打点了出行的衣裳,次日便往婺县赶去。
郝春心里想到不久后一家人将到平阳开始新的生活,心里格外开心,方岚去婺县的日子里,她一面等着方岚回来,一面则每日将方慧芳邀出房门,让她在园里一起带着方淑月学走路,希望自己女儿的可爱童贞能纾解方慧芳内心的伤痛。
方淑月已能行若企鹅般摇摇摆摆地走上几步路,可爱又逗趣,且小妞也仿似很懂得母亲的心意,每次都讨着方慧芳要抱抱,在她面前笑得像个小太阳,或者把脸藏在她肩头和她玩躲猫猫。
方淑月的讨人喜欢让方慧芳想起了自己和郝春小的时候,儿时记忆中的小幸福温暖了她心中的痛楚。
春风荡漾的午后,郝春抱着方淑月走过春草依依的墙边,走进正院后门,正要去方慧芳的阁中,春香由正房里走出来,见到郝春欠身道:“二奶奶,夫人正找你。”
“找我?”郝春心里疑惑,觉得婆婆要对自己开口准没好事,可是若拒绝了自己婆婆,那恐怕少不了一顿叽歪,她只好把方淑月交给乳娘,让乳娘先把方淑月带到方慧芳房里,就跟着春香去了叶氏的房里。
春季喝上一杯上好的春茶是件十分惬意的事,叶氏坐在房厅中的圆桌边,手里端着一杯上好的龙井正喝着,瞧见郝春入门将茶碗隔在桌面上,浅声道:“坐。”
郝春瞧见叶氏面前好好摆着张靠椅,觉得她应该是很刻意准备什么,便带着防备缓缓坐在靠椅上问:“婆婆有什么事?”
“阿岚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
不会只为说这个吧,是什么意思?
郝春心里嘀咕着,脸上微微化开笑应:“大概吧。”
“你们也快去平阳了,不如在他回来后把事办了。”
“什么事?”郝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
“你们去了平阳能带的丫头也没几个,你要照顾妞儿,只怕顾不好阿岚,不如把小姚收了你也就有了帮手。”
看来婆婆早已和小姚有了预谋。
郝春想起方淑月生辰那晚小姚和春香的眼色,暗自寻思道:“婆婆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岚和淑月,且还有乳娘和小巧,我不会是一个人。”
“那怎么会比自己人尽心呢。”叶氏挑给郝春一个厉色道。
自己人,谁跟她是自己人,到时被人抢了丈夫,害了女儿,都没地方哭,你这个过来人还不明白,明明就是故意的。
郝春看着叶氏厉害的神色,怕是再推拒下去她就要发飙了,忍下口气,提了提嘴角道:“就算要收进房也不是现在,阿岚从婺县回来已是一路劳累,不久又要启程去平阳,心头又记挂着平阳的营生,要是累垮了就糟了。”
“那这样,先收入房给个体面,到平阳安定下,让他们合房。”叶氏提声道。
靠,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郝春咬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