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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过分,让它知难而退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不想拒绝?
苏珂轶办事玩笑半是真:“三媒六聘,一样不少!”
“当然。”
“不能再纳偏房!你要敢纳妾我把你打到大漠喝西北风去!”
“可以。”
慕容北天具是答应了,一脸真诚,倒让苏珂轶不知怎么接口了。
沉思良久,苏珂轶纵身上前,运起轻功跃上房檐:“给我十天时间考虑,你等着我,十天之内,我若是回来了,便是答应你了;我若是不回来……你今日如此,我们以后却是连朋友都做不得了,所以就此别过,永不相见,若再相见,也是陌路之人。”苏珂轶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无意瞥见天上的那轮皓月,云被吹散,月依旧圆。
苏珂轶很想问:月儿啊,你如此这般,是迟来了呢,还是未差分毫,出现得恰如其分?
幽凌教自创教以来便以轻功见长,苏铮大教主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此招,打不过人家咱们躲得起,切切不要陷自己于无法挽回之地。
慕容北天从未见过这样的轻功,没想到苏珂轶武功并不深造,轻功却独步非常,胆敢独闯武林就要有关键时刻逃跑的本事,如此骄狂,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说的十天,足够自己回到益州,回到教中,却独独未留返回的时间。她不能。
她不能完全不在乎全教的利益,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和慕容北天虽算不上敌人但是慕容北天是白道中的典范,背负着许多责任和无可奈何,自己是幽凌教教主的女儿,两人本就是背道而驰的。而且白道众名门正派视幽凌教如眼中钉,慕容北天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他是那么嫉恶如仇的人,那是那么骄傲自信的人,他怎么肯未留自己放下他一生视为真理的正义?他怎么肯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魔教教主的女儿?而自己怎么舍得让他身陷不仁不义之名?
顾不及待到天明,苏珂轶便策马狂奔,心里乱七八糟的,理来理去才发现,只有一人,都为一人。
苏珂轶不希望慕容北天日后为难,为武林人所不齿,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他对自己视如豺狼,所以她才变相地拒绝,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有些感情偷偷驻进心里,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生根发芽。
也许,这一刻苏珂轶才知道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也许不是个洒脱的地方,有太多的事不得已,太多的事不可以。
她不得以,她不可以。
泪眼朦胧了视线,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水色。苏珂轶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哭了,因为哭解决不了问题,也因为自己大喇喇的个性。只是她现在好委屈。
好委屈好委屈!
天很暗,却依稀能看见些事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便撞见了那抹银辉。
今日十五,月。圆。
二十二章
六天之后,她到了益州。回到了教中还来不及说话就晕倒了。是伤寒,拖了很多天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伤风原是小病,可她硬是拖了这么多天,加上长途跋涉,食宿无律,所以才会晕倒。这几少要走动,修养几日便无大碍。”
“原来如此,多谢祗大哥。”
“着丫头生病,我不来看看怎么放心?跟我还谢什么?这几幅药要按时吃,她醒了我再来看看。”
“好,好……醒了,祗大哥她醒了!”
才睁开眼睛就被眼尖的青毅发现了。还想装睡,偷听他们说些什么特别的事呢!不过两位都是些正经到没有生活情趣的人,料也不会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
撇撇嘴,苏珂轶乖乖应道:“祗路哥哥,青毅。”
“你呀,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多久……?”睡了多久又怎样呢?为什么自己居然这么心慌?怎么心慌得这么陌生?
“唉——整整一天了!”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第七天,这是第七天。益州与杭州遥遥千里之隔,看来终是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感觉脚下轻飘飘的,踩着的泥土都那么不真实。
苏珂轶走到后院,那里种着许多的花,每个季节都是缤纷艳丽的。那是因为苏珂轶的娘亲爱花爱到了极致,所以爹总会在那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毕竟,人走了花还在。
苏珂轶如然,没有猜错,在一片白玉兰的绿叶丛中找到了埋头苦干的爹爹。正在除草呢,看来这一季的玉兰会是格外好看了。
“唉——”苏铮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颇有些无奈地道:“丫头,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什么叫‘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想你了,不可以回来看看你啊?”明明是反驳的话,却因为底气不足,暴露了苏珂轶的心事。
“你玩得那么起劲,没遇到麻烦,舍得回来?说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爹爹呢!”拍拍苏珂轶的脑袋,苏铮笑得一脸慈祥,看得苏珂轶一阵头皮发麻。
低着头,摆弄着手指,闷闷地说:“真的没什么啦,只是被一个人耍了。过两天就好啦,忘了这件事照样开开心心的。”
“珂轶,你会不会觉得,当初,我和你娘亲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苏珂轶抬头,撞见爹爹满眼笑意。
“你娘生下来就有病,身体总是不好,几次发烧感冒都险些要了她的命,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甚至更短,在我娶她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失去她,但是至今我都未曾后悔过。因为即便是我不娶她,她也逃不过自己的命运,只多是两个人都痛苦着罢了。
“命运弄人,人总要活得自私一点,幸福才会多一点。我们都很幸福,即使是在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我都在她身边。我唯一觉得可惜的是没有给你和青毅完整的母爱。”
命运安排的悲剧是多于喜剧的,但是快乐未必很比悲伤少一丝一毫,相反,我们都太幸福了,所以一点点的悲哀就把我们弄得不堪一击。
其实苏珂轶没有什么朋友的。因为她做事总是那么实事求是,对事不对人又太有正义感,把所有喜恶都摆在脸上。总是得罪别人。那么强势的个性,是怎么让她学会委曲求全的?她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但又不知道别人到底想要什么,总是曲解别人的意图,所以到头来受伤的总是自己。
苏铮真的是后悔,为何自己当初什么都教了她却独独没有教会她自私?
因为苏珂轶没什么朋友,有的也只是教里的一些哥哥姐姐,但是慢慢到后来教里会有各种各样的事物,并不是永远都可以玩的。所有苏铮就变成了苏珂轶唯一的倾诉对象。每一次受了委屈都会告诉自己,真是不会隐藏秘密的孩子。只是苏珂轶总会长大,又她必须自己面对的困难,不能当她一辈子的保护伞。
所以当苏珂轶回来的时候,苏铮就大概才得到是哪方面的问题了。
她会处理这件似乎是错了的感情吗?
苏珂轶还是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自己的爹爹,说来说去也只是关于那个人,说到最后,苏珂轶哭得抽抽搭搭的,看得苏铮不免心疼。
“你去吧。”听罢,苏铮又开始摆弄他的花,一句话说得胜是轻松,好叫苏珂轶吃惊。
“你担心你的身份不便,会对他造成困扰,但是我们不告诉他,不是谁也不知道了吗?”苏铮狡黠地冲她眨眨眼,苏珂轶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你可以试试看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假装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里,假装自己不认识幽凌教,不认识幽凌教的人,不认识爹爹……”苏铮又换上了那副无奈又慈祥的面容,拥住苏珂轶不停颤抖的身躯,不由一叹:几日不见,怎么就瘦成这样?
“咱们不告诉他咱们身份,咱们谁也不告诉。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从今以后都快快乐乐的好吗?”
“珂轶要学会自私一点,必要的时候,嗯……比如说他要敢欺负你的时候,再把身份搬出来,吓吓他,再回来,爹爹和幽凌教永远都会欢迎你回来,这儿还是你的家,玩累了可以回家……”
“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爹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做事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太招摇,不要暴露了身份……还有要开开心心的哦!你开心爹就满足了,咱们什么都不求,只要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不枉来尘世走一遭……”
“想爹和其他人了,就捎封信回来,知道吗?”
自始自终都是苏铮在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苏珂轶伏在爹爹的肩头,强忍了那么久的坚持终于破碎,泛滥着涌出眼眶,如同一个孩子般地哭了,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毫无顾忌地宣泄着沉忍的痛楚与感动。
那天近晌午时分,还未及用过午膳苏珂轶久离开了。
教里的叔叔婶婶姑姑舅舅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来送行了,也许是知道了这件事,至此一别甚至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多想再留她一会儿,而且苏珂轶病为痊愈,多想让她再修养几天,但是他们都知道还有一个在等着珂轶,而且她将要丛千里之外赶回他的身边,所以谁都没有出言挽留,只是一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保重,保重!
还是青毅最受不了这种依依惜别的场景,那个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常常让他怀疑那不是他姐姐而是他哥哥的人,突然变得那么优柔寡断、依依不舍,不由得一再催促,并且一再保证会照顾好苏珂轶。
苏珂轶骑着苏铮的那骑千里良驹,眼睛好有些微微发红。她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她怎么可以不保重自己?
还是像往常一样,打起精神,对着青毅吐吐舌头,笑得无比邪恶:“亲亲小毅~怎么又像个小老头似的?催着我走,其实心里难受着呢!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啊?”
“苏!珂!轶!”青毅头上冒起一阵黑烟。
苏珂轶眼疾手快,瞄见青毅又了要发飙的迹象,一拉缰绳,奔了开去,人走得远了,声音还依稀传来:“哎呀,青毅一点都不可爱,生气长皱纹哦!当心未老先衰,哈哈!”
青毅看着苏珂轶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怒反笑:姐,就让我看看你会怎么抓住属于你的幸福。
二十三章
月夜星空,暑意渐消。一个玄衣男子伏在院内的凉亭的石桌上,借着丝丝烛光及点点月色,竟在作画。
画上女子淡抹衣装,不加修饰的容颜配上一脸巧笑嫣然竟也是那般好看。男子望着画中人,不由得痴了。
苏珂轶赶回杭州时恰好是第十天,夜已微澜,苏珂轶心中愈加不安,但当再次见到慕容北天时,心下一阵欢欣——赶上了?
与他隔了数丈之远,却仍感受得到那人周身的孤寂,他好像瘦了,这十天,她一直等在这儿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情此念,原是这般。
“你迟了,子时已过,这便是第十一天了。”慕容北天的声音都在颤抖。
“对不起。”苏珂轶飞奔过去,拥住慕容北天,这个男人,这个那么淡定,那么冷静,那么自负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放下了那么多东西,让她看见了那副严谨得密不透风的保护面具下那不堪一击的脆弱。
慕容北天的身形有些不稳,苏珂轶知道,他在害怕,害怕失去自己,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段往事,一个梦。
“傻瓜。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慕容北天回头,反拥住她,微微一笑,“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我彻彻底底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