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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点点头,放下茶杯。
叶漩趴在床上,盯着他看。空气很安静,烛火很通明,白玉堂的声音很平,很安慰“所以,不用担心。”
“白玉堂……”叶漩坐回床头,睫毛轻扇“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不计报酬地照顾哥哥;谢谢你,无怨无悔地帮助我……
如叶漩所料,石家小少爷,回去的当晚,在自个床上郁闷了整整一夜。脑中不住回想,叶漩给自己出的联。
六七……
想来想去,他固执地以为她就是耍了自己。这是什么联,简直就是胡扯,他长这么大,虽不能说博览群书,却也不少。什么样的诗词对联没见过,这么怪,没有逻辑的,还是头次听说。哼,连教书的夫子都夸他是天才,她,一个人家的小老婆凭什么笑话他。
石天荆躺在床上,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气。歪头看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一片。这么晚了,想找人帮着解答,可是又怕爹爹骂。
他们石家,不论在朝廷还是江湖,都是大大的有名。这么个声威家族,家教自然很严,爹爹更是长辈中出了名的坏脾气。对待子女,严厉非常。就连打小卧病在床的二哥哥,石天磊也不例外。若不是娘亲口告诉他,爹爹经常站在窗前,满脸担忧地望着二哥哥的住处,他甚至认为他是没心的,无情的。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位爹爹。虽然,心里也明白,爹爹也是爱家的主。
这样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已是日上竿头。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好衣裳,吃好早饭。他决定先去二哥哥那,顺便也问问那个奇怪的对子。
二哥哥,石天磊,因为身子虚,家里特地给他置了庄偏僻处。屋子外头种了好多竹子和各式各样的花草。他每天做的事,除了看书,就是欣赏它们。它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石天荆刚进院门,就听丫鬟唤道“小少爷来了,二少爷也刚起来。”
点点头,石天荆不等里面的人同意,熟门熟路就进了去。
他进去时,石天磊正半靠着棉垫看书。头也不抬地招呼“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石天磊心里还在气,听他这一声说,当即愤愤地在床边坐下,嘴里说道“哼,包大人的那个小老婆真讨厌。”
正文 自我透明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叶漩很意外地收到了石家老夫人的邀请。希望她到府上用午餐。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下开心地交代前来传话的家丁,说是一定会准时赴邀。
家丁走后,她赶紧把门关上,努力思考,应该带些什么过去,好讨好讨好她老人家。同时心里有那么点侥幸,说不定,老太君一高兴,就答应借金牌了。
眼看,太阳快升到顶,叶漩还是想不出送什么。当下很着急,就跑去隔壁,找白玉堂商量。可当她推开门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又失去了踪影。
仔细想了想,叶漩才发现,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他出来过。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这个时候,不见人影。
昨天也是这样。叶漩很担心。
没时间考虑太多,叶漩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就去了家附近,还算不错的玉器店,挑了样上等的玉镯。然后,匆匆赶去了石家。
不知怎的,石家人待她比上次热情了很多。
她到时,全家都在,正等着自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石老爷,石中凯都跟她招呼了声。虽说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夫人,请坐。”
但也着实让叶漩偷偷开心了半会,心里还认真猜测着,是不是打算把金牌借给她了。
失望的是,石家众人在吃饭的过程中,并未提及金牌,只随意聊了些家常。石中凯很快吃晚饭,就告辞回屋了。
餐桌上,只留下石老太君,石天荆,以及石夫人。
石中凯走后,原本安静的餐桌似乎一下子活跃起来。石天荆表现的最为明显,他很怕那位爹爹,他在时,一句话不说,他走后,立即吵嚷开了。
“庞姐姐,我二哥哥很欣赏你呢,这顿饭,也是因为他想见你,才请的。”石天荆非常礼貌的说辞,听得叶漩一阵愣神。
她不明白,这位目中无人的小鬼,怎么一下子对自己客气起来。
“荆儿说的也不全然。”这次说话的是石天荆的娘,石夫人“主要是,我们也想见见你。”
想见她?叶漩有些茫然,不懂她有什么好见的。
“你那个对子,可真有意思。”石夫人笑道“不但但是天磊,中凯也是很赞赏呢。”
对子,叶漩看着石夫人,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些许万幸的心情。无意中看到的对子,居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帮助。
几人又聊了段时间,才各自散去。叶漩也才得知,他们家的大儿子,石天成,出门会友,还没有回来。大概半个月后才会动身往家里赶。
第一眼见到石家二少爷的院子,叶漩脑中只闪过一个词,清幽。
门前青青翠翠的竹子,别有一番景致。
她在门口停下,等丫鬟先进去通报。任平时再怎么大大咧咧,懒散不羁,这点基本礼节,叶漩还是懂的。
这位二少爷是能否借金牌的关键人物。不论他想见她的理由是什么,叶漩断不能拒绝。
丫鬟进去没多久,屋里就传来声音,请她进去,接着,是一阵猛的低咳。
叶漩进去,在丫鬟摆好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抬眼,仔细打量石天磊,长期的病痛折磨,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癯,也没什么精神。
“听说,你是为了救哥哥,才来到这里的。”停止咳嗽,稍微缓了下后,石天磊抬头看她,见她正一瞬不瞬看自己,眼里有些许惊讶,大概是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公然盯着陌生男人看的缘故吧。况且,还是成了亲的。
“是的,二公子。”叶漩尽量做到微笑。怕表现得不够明显,还特地拿手在嘴边扯了两下。
石家公子见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过后,微微一笑。
“石某不得不劝告一声,庞小姐提出的条件,只怕是白搭了。”
叶漩怔住。
“石某的病,是无法治愈的。”他接着道。
叶漩低下头去,手指绞了绞。
“庞小姐如果真想救自己的哥哥,不如另辟他径。”他说完,拳头放在嘴下,又咳了咳。
叶漩绞完手指,抬头看他,漫道“啊,自我透明了。”
“什么?”石天磊显然没听明白她的话。
“自我透明,就是自我灭亡了。”叶漩解释。
石天磊张张嘴,还是不明白。
叶漩冲他笑笑,过后,往窗外摇手一指“竹子,一直相信自己是绿的,是直的。”
听完这句话,石天磊愣了愣。
屋内一片安静。
“不错,竹子相信,自己是绿的,是直的。”沉默了好段时间后,石天磊头倚床头,轻轻一叹。
叶漩不说话。
石天磊继续道“难为庞小姐跑一趟了,天磊惭愧。”
叶漩起身,面对着窗子,眼睛再次望着外面笔挺的竹子,轻道“它们还会继续长高。”
是的,它们还会继续长高,跟以前一样的直,一样的绿,或者会更好……
白玉堂受了伤。
这是叶漩在回客栈时,店小二告诉她的。他说,白玉堂给了他银子,吩咐去药铺抓些止血药和创伤药。
听完店小二的话,叶漩急匆匆地跑上楼,门也没敲,就直接进了去。
白玉堂正坐在床边,□着上半身。一旁挂着的雪白衣裳,沾了好多血,湿湿的一片。
叶漩吓得有点傻掉,脚下忘了移动,定定地,像木桩一样站在门口。
白玉堂唇色些许苍白,见到叶漩,轻轻一笑,清秀的脸,此时多了份惊艳。
“丫头,看我看傻了?”即使受了伤,很痛,他还是一般潇洒,开玩笑时,眉都不皱一下。
叶漩眼睛有点湿,忙跑过去,帮他察看伤口。
伤在肋处,很深,口子很长,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划。血还在慢慢地往外流。叶漩忙伸手去怀里,掏出方手帕,跑去盆里沾湿,细心地给他擦拭。也不问,他是怎么受的伤,为何受的伤。
她擦得小心翼翼,脸都快贴到了他的伤口上。
白玉堂低头看她,心口渐渐发热,还夹杂着深痛,两天前的一幕清晰再现。
“你心里有过我吗,庞叶漩?”他很深情地凝视他,有些冰凉的手指,着了魔般,轻抚上她的脸。
叶漩头慢慢低下,然后不着痕迹地躲开。
“抱歉,我这辈子,只怕都离不开,开封府了。”
“因为他吗?”他嘴角渐渐扯出抹苦笑“他真有那么好,好到你为了他,情愿一直沉溺,痛苦下去。”
叶漩注视他的脸,轻轻点头“至少,在我心里,他很好。”
“哎……”他无奈低叹,突然很孤寂。
空气沉默了良久,她轻若细风的声音,再度响起“白玉堂,你很优秀,应该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陪着才好,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水碰到伤口,一阵刺痛。
白玉堂回过神来,眼睛始终望着叶漩。
这辈子,都离不开,开封府吗?很心痛,很不舍……很想抱抱她,哪怕只是一会……
如此想着,他手不受控制地,真的那样做了。
叶漩吓了一跳,漂亮的水杏眼倏地睁大,不敢相信地瞪他。
他的手紧紧按在她的腰上,她的脸不得不贴上他的胸口。
她推推他,又怕牵扯到他伤口,所以没敢用力。
白玉堂分明不想就此放手,环抱她的力道没有丝毫的减弱。
叶漩心中甚是酸楚,用力推开也不是,就这样呆着也不是。在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后,她再也无法无视两人之间稍有逾越的距离。不是担心自己名节,而是深知爱情的力量。单方相思,所带来的后果,除了痛苦,没有半点好处。
她对包拯,就是再清楚不过的例子。他对她的爱,终究抵不过她要来得深。所以,她注定是要痛苦的。
“白玉堂,请你放开我。”心里一阵痛,叶漩忍不住哭出来。
滑落的泪水,滴到他身上,温温的,热热的……
神思乍然清醒,白玉堂忙要收回手。
这时,一阵响动传来,门被一个人大力推开。
“叶漩……”
正文 回到当初
“叶漩……”
伴着喊声,一个人影跟着蹿进,衣袂带起的风里,夹杂着股淡淡的酒味。
不用想,光闻酒味,就能知道,来人除了金真古,还会有谁。他身后还跟着个人,年纪与他相仿,也是五十上下。他是跟在金真古后面进门的。
他们进门后,白玉堂还保持着上半身□,怀抱叶漩的姿势。几人同时都是一愣。金真古最先反映过来,跑到旁边,拼命瞪眼打量叶漩和白玉堂。
他边打量,边发出嘿嘿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叶漩嘴角抽了抽,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白玉堂。
叶漩没太大的反映,倒是白玉堂,显得很无措。
“你这丫头……”金真古笑着,拿手指她“还真是看不出来,居然在外面养男人,被包拯知道,可不好,不过,你放心,为师一定不会说的,保证不说。”
说完后,哈哈大笑。
叶漩无语地白他一眼。这才想起来去看跟着自家师父一起来的那位。
她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也打量她。双方谁也没说话,还是金真古先开的口。
“介绍下,这位呢……”他指向那人,对叶漩道“就是为师在江湖上的朋友,药神,柳元。”
“柳前辈好,晚辈叶漩。”叶漩礼貌施了个礼,当着救命稻草的面,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