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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眼前这些东西,扶柳恐怕早就收拾了包裹离开,连纠结的可能都不会有,也正因这些所含情谊的羁绊,才让她却步,懦弱地躲在房间里。
很久很久以后,司千北知道是苏小羽等人的支持拦住了扶柳,他可是感激得恨不能将整个北王府送给他们。
悠悠地叹了口气,扶柳把那些东西收好,缓缓躺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两餐都没吃东西了,脸色有些发白,她呆呆地看着窗前的地板,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忧愁,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凄美哀婉。
司千北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钻了进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想上前帮她擦干眼泪,却不敢吵醒她,他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只恨不把她叫起来大骂一顿,但他知道,她要不能自己解开心结,他再努力都不会有用,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卸下王爷的身份,只是到时候,柳儿又得说是自己害了他了。
十天,扶柳,我给你十天,十天之后,不管你愿或不愿,我都要带你走。
司千北眼里闪过坚定,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抬眼看了看屋顶,纵身一跃,在房梁上躺在,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要不是小时候他调皮,老是被追着打,他也许还练不好这么厉害的轻功,今天倒是发挥作用了,别人都说他长了一张风流的脸,那他今日便干一件风流事,当一次,梁上君子。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司千北蹙了蹙眉,悠悠转醒,习惯性地转个身,结果整个人便从横梁上掉了下去,吓的他彻底醒了,凌空扭身,轻轻落在地上,见扶柳还在熟睡,眼里闪过坏笑,轻手轻脚地在她面前蹲下,见她紧紧地皱着眉,心中不忍,抬头,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扶柳发出一声喟叹,惊的司千北背脊发凉,立刻退开,见她把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下,没有醒,但舒展开了眉心的皱褶,无声地咧嘴笑了,伸出手,想捏了捏她的脸颊,最后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从窗子跳了出去。
御书房。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司千煌对一早能在这里看到司千北,感到十分惊奇,见他在帮自己看折子,惊奇变成惊喜,又见他难受地揉着自己的脖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司千北苦着脸,哀怨地看着司千煌,“皇兄,扶柳不想见我,所以我跑她房间的横梁上睡了一晚。”
“噗!”
司千煌本优雅地品茶,被他的话吓的一口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二弟,几兄弟里,最会享受的是小焕,接下来的就是北北了,家里吃的穿的睡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上品中的上品,他怎么可能去睡房梁。
“皇兄,为什么女人都那么麻烦!”司千北无视兄长震惊的表情,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
“这个……皇兄都靠小羽帮的忙,所以帮不了你。”司千煌有些爱莫能助,他自己还搞不定曲吟呢,若不是苏小羽,他根本不可能有今日。
司千北想到苏小羽,疲惫的眼睛微微一亮,“皇兄,小羽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没个准。”司千煌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羽把醉春风给了扶柳,这不摆明是在帮她么。”司千北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咒骂,小羽把醉春风给了扶柳,那她就有了依仗,可就因为她有了依仗,所以她能做自己的主,连他都拒之门外了。
司千煌目光闪了闪,心中暗道,小羽给的玉佩,恐怕不止能号令一个醉春风吧。
“想放弃了么?”司千煌看他恹恹的样子,随意地翻看奏折,问道。
司千北一个激灵坐直,黑着脸瞪一身明黄的男人,“怎么可能。”他对扶柳是认真的,哪会放弃。
司千煌勾唇,“回去休息会吧。”睡了一晚的横梁,想想就觉得可怜。
“不用了,哪有那么娇气,我的工作也不能总让别人做啊。”司千北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看着手中的折子。
不娇气?最娇气的就是你。
司千煌欣慰地笑了笑,找个机会他还得去看看扶柳,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能让这个童心未泯,总是长不大的王爷成长起来的。
一时间,御书房里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的声音。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司千北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偷入扶柳闺房睡房梁,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素颜,扶柳轻轻一笑,褪去十日来的忧愁,犹豫不决的眼里换上坚定,她想了十天,最终发现自己是离不开司千北了,她给了自己十天,也是给了司千北十天思考,今日,她便去一次北王府,如果司千北还要她,那她就不逃避了。
扶柳做了几次深呼吸,为自己上了淡淡的妆,希望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些,终于推开了房门,反倒把路过的丽娘吓了一跳。
“姑娘,您终于出来啦。”丽娘故作担忧地感叹道,“您这几日都不出门,可把丽娘急坏了。”
“多谢妈妈。”扶柳淡淡地笑了笑,不亲近,不生疏,心知若不是苏小羽把醉春风给了她,她根本不可能有这十天的清静,心知又生出一些感动。
“姑娘您要去哪儿啊?要丽娘给您准备软轿吗?”丽娘问道。
扶柳垂眸,抿唇,点了点头,“我想去北王府。”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丽娘眼里闪过喜色,立刻张罗着人准备轿子,她若把扶柳给送到北王身边,那北王的打赏肯定少不了!
若轻站在楼梯口,看着丽娘陪着扶柳走出去,眼里闪过嫉妒,凭什么,一个故作清高的女人罢了,北王喜欢她,柳老板也把醉春风给了她,究竟是凭什么?不过,扶柳,你的好日子也就今天了。
若轻眼里闪过阴狠,低低地娇笑了起来,回到自己房中,从笼子里抓出一只白鸽,在它的腿上绑上一张纸条,放它离开。
而在扶柳走了很久以后,她房内的横梁上,司千北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舒服,想着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心中有些忐忑,轻轻翻身落地,却发现扶柳的床上空无一人,脸立刻沉了下来,打开窗户,见天已经大亮,低咒一声,迅速冲出房间。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若轻刚从房里出来,突然看见司千北,有些诧异,娇笑着迎了上去。
司千北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有着厌恶,“扶柳在哪?”
若轻看了眼他身后扶柳的房间,心中恨极,但脸上不露分毫异样,“扶柳说她心情不好,去湖边散散步。”说完,见司千北好像是真的相信了,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
司千北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快步离开醉春风。
若轻得意地冷哼,扶柳,今天可没人救的了你,哼!
当然,她是没有看见司千北转身之后一脸的讽刺和冰冷。
☆、第62章:扶柳遇险
扶柳坐在轿子里,紧紧地握着司千北留给她的玉佩,神色温婉,但从眼睛里还是看得出她的紧张的。
突然,轿子一晃,重重地跌在地上。
“妈妈,怎么了?”扶柳疑惑地问道,见没人回答,心中隐隐不安,咬着唇,伸手撩开车帘,跳下马车,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巷里,而丽娘和车夫早已不知所踪。
扶柳眯了眯眼,鼻尖突然传来血腥味,心中不由得发憷,缓缓转身,却见轿子后面躺着丽娘和四个车夫的尸体,鲜血从他们脖子上流出来,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低呼一声,扶柳白了脸,心中有着惧怕,忍不住退后两步,突然,周围出现八个黑衣人,把她包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谁?”扶柳心中虽害怕,但还是努力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黑衣人,问道。
“扶柳姑娘果然美丽动人,还真是便宜我们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眼里是浓浊的欲望,突然扯开面罩,露出一张猥琐不堪的脸来。
扶柳压抑住心中的恶心,冷冷地看着他,知道了他们的打算,脸已经白的几乎透明,突然觉得心痛,她好不容易有勇气面对司千北,可到最后,老天爷还是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呵……
“你们对尸体也有兴趣么?”扶柳扬起下巴,冷冷地扫过八人,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司千橙给她的凤钗。
猥琐的男人脸一沉,抬手朝前一挥,跟着其余七人一起走向扶柳,奸笑着,“你以为,我们回给你死的机会?”
扶柳眯眼,手下用力就要往自己的心口刺去,却发现背后被人点了一下,身子一软,软软地朝后倒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接住了她,看着她美丽的脸,眼里出现欲念,没去注意她身上的玉佩掉落在他们身后,亦没有看见白玉里突然袅袅升起的白烟,扯下面罩,便伸手朝她的脸摸去。
扶柳双目通红,心已经凉透了,为脸上游动的手感到恶心不已,胃里一直在翻滚,她想挣扎,却动都动不了,看着朝她走来的七人,只觉得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终于无助地流出眼泪。
“扶柳姑娘,你看,你怎么哭了呢?”那个猥琐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怜惜地说道,而后突然变了脸,眼里地捏起她的下颚,冷哼,“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
“哼,不过是个妓女,我们看得起她就不错了。”抱着她的男人冷笑,突然把她推到地上,便站起来解开自己的腰带。
扶柳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来,脸色苍白得几乎看得见皮肤下的血管,此刻的她,像风中凋零的花,脆弱,绝望。
司千北,如果有下辈子,我不会再逃避了。
扶柳绝望地感觉到,那些人的笑声越来越近,胃里翻滚得更厉害,若非被点了穴,她早已经吐了出来,突然,笑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八声人跌倒在地的声音,她猛地睁开双眼,余光看见那些黑衣人都跌倒在地,而四个白色衣服的俊俏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眼里闪过诧异。
“姑娘,我们来迟了。”其中一个白衣男子上前解开她的穴道,从她身后捡起白玉,双手捧着,在扶柳面前跪下。
扶柳立刻爬了起来,坐在原地无声的流着眼泪,目光竟有些涣散。
“怎么回事?”另一个白衣男子疑惑地问着身边的人。
那个人想了想,道,“应该是吓到了。”想想也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碰上这种事情,换做谁不会被吓着?
“姑娘?”跪在扶柳面前的白衣男子见她失常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唤道,冷冷地看了看周围晕倒的黑衣人,问道,“他们要怎么处理?”
扶柳闻言,似是停了泪水,木然地看着身边的黑衣人,眼里突然涌现出浓烈的恨意,那种恨意,几乎吞噬一切,令四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
“你们是羽阁的人?”扶柳缓缓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接过白衣人的玉佩,问道,声音淡漠中有着冰冷。
“对,姑娘,日后若遇上危险,就在这个玉佩的凸起处按一下,我们便会赶来救您。”白衣男子道。
“多谢。”扶柳垂眸,依旧面无表情,低低地说道,然后指着那些黑衣人,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由我做主吗?”
“是的。”四人站在一起,有些担忧地看着扶柳,他们都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让他们醒过来。”扶柳从地上捡起一把剑,颤了颤手,将它稳稳握紧,冷冷地说道。
四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从怀里取出瓷瓶,在八人鼻子下晃了晃,道,“姑娘,他们醒了以后会全身无力,您不必害怕。”
“我还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