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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她紧张的不知道往哪里躲才好。
然而他已经一手抱起她,将她带上池边,大手一挥,宽大的外氅罩住了他高大的身躯,也将她圈在里面。
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心跳加速的屏住呼吸,只听到氅袍外主仆两人简洁的对答声。
“你先回去,我随后到。”老虎若无其事的吩咐来到池前的阿左。
“是!”阿左又策马离去了。
马蹄声一远,他就敞开外氅让她出来,腰带随意一系,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前后动作不到一分钟,狠、准、快。
夏妤火赤裸的站在原地怔然,温泉蒸气足够,她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究竟老虎看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有没有看到她的全身?还是他对女人早就看到不要看了,赤裸裸的她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自己也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她与老虎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总之,她没有再去女人池洗澡,迅速穿好衣服走回山寨,来时的好心情已经被彻底的打乱了。
为了开粮谋策,青峰寨的男丁走了一半。
日子没什么变,留在寨里的人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辛勤工作,每天中午,依然有五名姑娘送饭到河流边给工作的壮汉们吃。
不过这天回寨的途中,夏妤火却发现一个令她想尖叫的人。
“你在这里!”她瞪着那个算命仙,眼眸几乎快冒出火来。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相命摊,上头写着“博宝相子”四字,坐在摊后的就是算出她要改名,否则会有劫难的那个铁嘴神算!
这下子,总不会算命仙也原本就是汉朝人了吧!他一定是跟她一样,掉到古代来了,而且是特地为了指点她迷津而来的!
古羽馨连忙拉住激动不已的同伴。“哎呀,你别叫宝叔了,他早就已经失智,不会算命了。”
“什么?失智?”夏妤火难以置信她的运气会那么背。“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摆摊招摇撞骗?”
“因为他未失智前是个算命仙,因此寨主特别准他在这里摆摊,让他生活有所寄托,才不会越来越疯。”
“噢——”沮丧的心情填满了夏妤火的心,她垂头丧气地回到青峰寨。
“妤儿,你很想算命是吗?如果你想算的话,我可以找寨里的田大叔帮你算算,他会看相,很灵的。”古羽馨见她无精打采,遂好心地提议。
“不必了,我只要那个博宝算命仙……”
她像奄奄一息的小动物般躺在床板上,瞪着天花板。
一刻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她倏然像弹簧一样坐起。
不行!她不行再这样自怜自艾、自暴自弃下去!
就算不能回到现代,日子还是依然要过,她总不能每天混吃等死,专等着有朝一日可以回到现代吧。
接下来的十天,她做了许多事。
青峰寨众男回来的第一刻,立即发现寨里有些许的不对劲。
首先,男女老少的服装都改变了,他们穿着简单的衣裤,虽然很古怪,但不可否认的,很方便干活儿。
“奇怪,大家的穿着怎么都变了?”单平打量完后下了评语,“奇装异服,不过倒也不难看。”
他随便捉住一个人来问,得到的回答是,“妤儿做的。”
瞬时,俊朗的眉目扬起笑意。
她果然是特别的。
“看来这位妤儿姑娘不仅才思敏捷,创意也好。”权丰换同样对寨里的新服装赞赏有加。“寨主认为呢?”
“不错。”老虎俊脸上的神情不置可否,没有反对两人的话,但——“我不会穿。”
权丰换笑了。
接着,走进偌大的前院,看见几名胖胖的妇女错落开来,在摇一种奇怪的木圈。
“这又是什么?”单平笑意更深,想来也是她的主意。
见到寨主,妇人们立即停摇。
“妤儿说,这叫呼拉圈,减肥用的,可以让腰肢纤细,还可以呃……加强排汗和……那个……消除脂肪。”一名妇人代表回答,她记不大起来,说得结结巴巴。
“真是有道理。”权丰换微微赞叹,又看向老虎。“寨主——”
“我不会摇。”老虎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味,不等权丰换说完便早一步回答,随即步人大厅。
“寨主、各位大爷请用茶点。”一名少女端来点心,那奇怪的点心形状又引起单平的注意了。
“这是什么?”他带奢极感兴趣的笑容问。
少女恭谨答道:“妤儿说,这叫蛋糕,还有手工饼干。”
单平把一块手工饼干丢进口里,很快吃掉。“真是美味!”他爱屋及乌,极力赞美。
“妤儿姑娘还做了什么?”权丰换问。
“妤儿教我们用果子酿甜酒。”少女说道:“不过要等到明年春天开瓶才会好喝,她还治好了许多有病痛的人,大伙都很感激她。”
一抹深思滑过老虎俊颜,他依然没说什么,不过倒是把盘里的蛋糕全吃完了。
晚上,上官芊芊做了一桌酒菜,为此次参与开粮谋策的人接风洗尘。
一路风尘仆仆,她比大伙早一天回到青峰寨,为的就是今晚这顿洗尘宴,桌上全是精致佳肴,还有一坛好酒。
可是她没料到的是,那些菜肴全逊色了。
席间,大伙谈的都是妤儿如何、妤儿如何,虽然老虎始终没有插口,恣意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可是她的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自古英雄配美人,尤其是像老虎这样顶天立地的豪迈英雄,一定要有一位绝顶聪明的美人才能与他匹配。
原本她对自己极有信心,认为饱读诗书的自己足以跟随在老虎身边,与他守成青峰寨,为他生儿育女,她会当一位好主母,让众人对她信服。
可是现在,这些信心全部消失了。
她对夏妤火的才能又佩又妒,夏妤火做的事看似不难,却都是她难以想出来的。
偏偏,她黯然从席上退到院落时,遇到了夏妤火。
上官芊芊压抑住满心的复杂心情,匆匆对夏妤火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与她擦肩而过。
夏妤火看着上官芊芊愁绪满满的秀丽脸容,扬起了眉梢。
上官芊芊真的很美,容貌清妍,气质高雅,完全不同于寨里那些多嘴又无聊的八婆。
传说,上官芊芊和老虎是一对,郎才女貌,确实很配。
有这样的美女陪在身旁,应该很幸福,那只老虎不该两度调戏她……好吧,或者她不可以说他调戏她,他只是在戏弄她罢了。
十天没见,听说他回来了,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想见他哦,而且她也绝不会再走错温泉池。
那天羽馨没说错,东方是男人泉,西方是女人泉,而她也没听错,只是,她走错了方向,东西不分,这不算她的错,谁叫她本来就方向感不强。
“妤儿,我正要找你。”
单干走进院落,俊逸的脸庞带着朗朗笑意,手里拿着一支玉钗。“送给你,我见你都没有钗饰,所以特地买了一支回来送你。”
“谢谢。”夏妤火接过玉钗把玩,她对银饰比较感兴趣,现代人都流行戴银饰品,玉好像是老人家才会戴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单干看着她长长的羽睫,感到一阵怦然心动,他动情地说:“妤儿,我很喜欢你,想请寨主将你许配给我。”
“什么?”夏妤火瞪大眼眸,感到很傻眼。
真是见鬼了,别说她已经有婚约,就算没有婚约,她也对单干一点感情都没有,这样也能求婚?
古代人也太随便了。
“我说,我想请寨主将你许配给我。”单平重复一次,嘴角依然带着微笑。“成亲之后,我可以陪你回台湾走一趟,让你故乡的亲朋知道我们的婚事,我也可以看看台湾究竟在什么地方……”
“哦……我、我要去睡觉了,好困!”她打断了单干的话,夸张地打了个大呵欠,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夜深人静,微风徐拂,花香满院。
夏妤火开着窗子在写日记,她用英文写下她在山寨所见的点点滴滴,记录她返回古代的实况。
这或许会是一部精彩的小说,可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在写什么?”
一张粗犷飞扬的俊容探近,一道深邃炯亮的眸光从夏妤火错愕抬眼之中掠过,老虎抢走她手中的纸张,矫捷地跃入房中,顺手推上了窗。
“还我!”她伸手要抢,可是对于挺拔魁梧、身长七尺的他,她丝毫拿他没办法。
幸好她聪明的用英文写,就为了预防被小人给偷看走,事实证明她真是有先见之明。
而小人……当然就是眼前这只笑得不怀好意的老虎。
老虎盯着纸张。“这是什么文字?”
夏妤火傲然地将下巴一抬。“英文。”反正说了他也不懂,她乐得告诉他,让他去想破头。
“英文?”他挑挑眉。“上面写些什么?”
夏妤火学古人恭谨地福了个身。“全部都是夸奖寨主您的话。”
再抬头,清丽的脸上憋着笑。
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丑的毛笔字。”
夏妤火哼哼两声,不予回答。
改天再来古代时,她要记得把原子笔带来,写一手漂亮的字给他瞧瞧,让他把刚刚那句话吞回去。
他蓦然脱下外衣,这个动作把夏妤火吓了一大跳。“你做什么?”
“把破洞的地方缝好。”他把外衣丢给她,表情很是理所当然,就是那种“山寨主最大”的意思。
“是。”应得不甘不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能说不吗?
夏妤火硬着头皮取出针线,虽然学了几天刺绣,可是她的功夫还是很蹩脚,待会缝好了,她不敢保证会合他的意,不过她敢保证,他绝不敢再穿着这件衣服走出去。
折腾了好半晌,终于大功告成,虽然过程笨手笨脚。
“缝得真丑。”审视着外衣,他惊叹一声。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寨主。”
这人说话就不能保留点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从没拿过针线的夏氏千金,衣服多得穿不完,根本不知道缝衣服为何技巧。
老虎套上外衣,“你会医病?”
她耸耸肩。
其实,她只不过是运用平常从电视上得来的知识,告诉那些明显患有糖尿病、肾脏病、高血压、贫血、痛风、太肥太瘦的人,可以吃些什么,不可以吃些什么罢了,他们就把她奉若神明,杨大娘还吩咐她从此不必洒扫了,只要专心替寨里的人看病即可。
她的“医术”(如果她要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那些崇拜令她心虚。
“那只是普通常识。”她老实地说。
他扬起一道眉。“你这是自大还是谦虚?”
她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无奈。“实话。”
他盯了她半晌。“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一世纪的台湾,一个和这里截然不同的地方,我来自现代,距离现在大约有两千多年,在一次倒霉的游轮之旅中,不幸的掉到这个时空,找不到回去的方法,还得可怜的任由‘某些人’欺负,我觉得自己命运坎坷,很悲哀。”
她一口气说完,等着他的反应。
他的黑眸眯起,不动声色。“你在考验我的智力吗?”
“我在陈述,而且,你的智力应该没有到达可以理解我的话的境界吧……”顺便损他也爽,谁叫他那么无礼,随便闯进她的房间。
他没有动怒,但他厚实的大掌却突然朝她腰身窜近,将她一把搂进怀中,让她没有选择地紧依在地宽阔健硕的胸膛之中。
“你你……你干什么?”她轻抽一口气,下意识想逃,可是他的手臂像钢铁一样坚固,她连动一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