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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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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杂耍的卖艺人,基本上靠的都是真功夫。刀枪无眼,我怕自己离的太近不小心伤了孩子,这就略略向后退了一步。谁想刚站到第二排,元寿就很是着急地在我怀里扭来动去的,非要下地不可。

我抱了他半天,早就有些累了,现在听他说要下来,这就笑着对旁边的和远说:“麻烦你也帮我看着元寿,千万别让他跑到场地中间去了。”

“是,属下会注意的。”

元寿刚挨着地面,就有一个卖艺人在中间耍大刀。这小人儿一看,随即就欢喜着想要往前迈步。

他一动,我这便忙蹲下身子扶住他的肩膀,很是严厉地说话:“元寿,你忘记额娘的话了?”

见我脸色变了,这小家伙立马就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看他终于有所顾忌,这才缓声在他耳边低语:“这里人多,你答应过要听额娘的话。你今儿个若是再乱跑的话,以后额娘就不再带你出来了!”

威胁小孩子虽然不太好,但这个对元寿有效,也只得这么说。

夏日的天气多变,等孩子终于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时,天空却忽地暗了下来。不用说,一场大雨很快就会来临。

我看周围的人群散了,这才抱着元寿往马车那边儿去。谁想刚走了两步,就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穿透而来:“沐莲!”

转头一看,竟然是七阿哥。

卷毛儿的这些兄弟们,常去圆明园的,也只有他了。元寿一见他,就很是亲热地叫:“七叔!”

七阿哥刚凑过来摸摸他的头,天上就开始滴起了大大的雨点。他仰起头看了看,然后忙笑着对我指了指旁边自己的马车:“沐莲,你还是先上来吧,别把元寿淋着了!”

下意识用手遮住孩子的头,我这就随他上了马车。谁想刚入内,瓢泼大雨便倏然而至。

我心里惦着茹双,也不知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想了想后,我轻声笑着对七阿哥说:“七爷,我们的马车就在前边儿,茹双她还在别处,麻烦你送我们过去吧!”

他笑着点首,随后便吩咐车夫按着和远的指示慢慢行路。

“沐莲,最近四哥他忙吗?”

我摇摇头:“这几年,他一直都不怎么忙。”

他听后微微一顿,接着就低声道:“一会儿你先让他们抱元寿过去,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七阿哥以前都是有话直说,现在他这么说,我还以为是胤祺出了什么事,心里不由一震。

等马车停下一见着茹双,我就赶紧把元寿交给她,过后便慌忙问他:“七爷,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停了停,然后轻声说:“沐莲,你回去后告诉四哥一声。就说皇阿玛现在心绪未定,让他留意一下自己门下之人的举动。”

我愣了愣,过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看他:“七爷,谢谢你了,这话我会带到的。”

他淡淡地笑:“我们两个还用说这样的客套话吗?”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不用说,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七阿哥指出卷毛儿四大爷的门人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一回府就赶忙询问他的消息。谁想一直等到戌末,这人还是没有回来。

我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直到过了亥时,茹双才过来低声禀道:“格格,王爷今晚醉了酒,福晋派人送他到年福晋那里了!”

一听说那拉氏着人把他送到了年氏那儿,我的心立马就一阵儿难受,像是被利器割伤了一般。发了一会儿呆后,这才独自重新躺了下来。

这一年多来,我已经习惯了他只有我一个人,很少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样。现在被活生生地推到我的面前,没想到竟是如此地让人郁闷。睡后醒来,随后又迷迷糊糊地合眼,一直折腾到天明,我的心境也没有平复下来。

直到自己梳洗完毕,孩子们也都渐渐起床后,那人才面带愧疚地进了我的屋子。

昨晚我那么痛苦,现在一见着他的模样,我心里的气却一点一点地慢慢消散。可等他靠近时,我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怨气十足地说:“昨晚我有急事见你,谁想竟等了这么久。”

“沐莲,昨晚……我醉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天我在街上遇到七爷、他说……万岁爷现在心绪未定,让你留意一下门下之人的举动。”

四大爷听了,果然一下子就怔住了。我看他发呆,随即就低声说:“我还要去园子,这就先走了。”

一看我转身,他立马回神儿紧拉住我的胳膊:“沐莲,昨晚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到了别处!”

我淡淡地笑:“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这事有那拉氏的参与,所以我才不好生卷毛儿丈夫的气。四大爷见我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发脾气,心里似乎更加愧疚。接下来的这几天,他对我和孩子们越发呵护备至,宠爱有加。

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他既然心存歉意放低姿态,那我也愿意见好就收。谁知那位年氏的肚皮还真是太争气了,七月初八这天竟然传出了喜讯。

年氏怀了孕,那拉氏却显得更为高兴,立马就把孕妇的吃穿用度全换成了豪华版。可能是带有偏见的缘故,我觉得这人的行为有了些做戏的味道。

四爷府各院儿虽然是独立的,但有的地方却又是公用的,比如说药房。因为年氏的身子太弱,那拉氏一直都派人给她熬着安胎药。正好天申这几天也有点儿不舒服,各房的丫头竟为了谁先谁后的事拌起了嘴,甚至还说出了些大逆不道的话。等这些传入卷毛儿四大爷的耳中,他竟让人下重手执行家法,把那几个拌嘴的人狠狠地惩治了一番。

这些都是我听茹双说的,因为我已有半个月没去那拉氏她们那里请安了。不是我不想去,而是那拉氏不让我们过去,活脱脱一副生怕别人要害人的模样。

那人因醉酒去了年氏那儿,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很久以前他就不只我一个人。可是一听说年氏有孕,我心里紧绷的某根细弦一下子就断成了两截儿。

现在那拉氏和年氏摆明了是一伙儿的,等她们有了孩子,我的恬馨和元寿,甚至还有天申,说不定都会有危险。而且卷毛儿四大爷一向都希望自己能多上几个孩子,年氏有喜,他心里自然还是很高兴的。

可目前我还没有修成王爷福晋那种伟大的品质,所以我心里很不舒服,一想起来就满肚子的气。当晚上那人挨过来时,我下意识里对他也有了些排斥的感觉。

卷毛儿同志不是傻子,他看我不像以前那么积极地回应,立马就紧搂着我低声说:“沐莲,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你不要再为这件事跟我闹别扭了,可以吗?”

我一听这个,鼻子就忍不住有些酸:“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心里就是很别扭,你说怎么办?”

他稍稍一愣,然后就低头吻吻我的额头:“这个错在我。要不,咱们带着馨儿、元寿去京郊的庄子住上一段儿时间?”

我摇摇头:“我不要去,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听我这么说话,他不由长长地叹气,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这家伙沉默不语,我当然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我以为今晚就会这么过去时,四大爷却忽然开口说:“沐莲,你若是心里有气,那就再咬咬我的肩膀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出声的!”

我恨恨地捶着他的胸膛:“谁稀罕咬你了?”

不知为什么,见这人真那么一动不动地受着,我的心却越发难受,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左肩狠咬了一口……

等我停住不动了,他才又低声笑:“你若是这么停口,我就当你不生气了啊!”

这人不说还好,一提我就又抬起头,气鼓鼓地瞪上了他的眼睛:“我还是很生气,心里很难受!”

我这么说,他只能干瞪着眼无奈地叹气:“沐莲,已经发生的事,我真的无法挽回。难道……你想让我逼着她杀死孩子吗?”

卷毛儿四大爷真是太了解我了,他就是摸准了我会为这个心软,所以现在才故意这么说。我是大夫,怎么可能逼人做这样的事?既然我不愿他这么做,那么就要对年氏肚子里的孩子宽容大度,不得再有心结。

“你太残忍了!”我埋在他怀里低声地哭泣,“我真想自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我心里都难受死了,这人却擦着我的眼泪依然轻声笑说:“这怎么行呢?你若不喜欢的话,那我的心岂不是没人要了吗?”

“谁说没人要了?”我嘟着嘴,随后满带愤恨地对他说道,“你有那么多女人,她们都欢喜得要死呢!”

卷毛儿同志一时无语,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又低声哄着我说:“沐莲,我知道你不高兴,可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是要好好地过下去,你说是不是?”

我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见我听进去了,随即就又柔声低语:“沐莲,自你说只要我爱你一个后,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这件事……的确是个意外,如果当时头脑清醒的话,我绝不会留在别处儿的。”

我就是个心肠容易变软的大笨蛋,卷毛儿这么一说,我的思维就又跟着他跑了,接着便想起了我们之间的那些恩爱缠绵。

这人看我又流起了眼泪,这便赶忙伸手帮我轻轻地拭去:“沐莲,我答应过你的,这次却没有做到。看你对我疏远,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往后看吧,不要再揪住这个不放了,可以吗?”

心里即使再别扭,年氏的孩子依然在第二年出生了。她和我的恬馨一样,也生在了三月份儿,可惜的是,她只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就离开了人世……

我是个母亲,也是个大夫,出了这样不幸的事,我还不至于幸灾乐祸。不过,我也没有刻意到年氏院子里说些节哀之类的话语。因为她的心脏病又发了,如果我去那儿,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年氏生了大病,卷毛儿四大爷对她越发怜惜,天天都过去探望,听说还要带她去热河避暑散心。

他们两个怎么样,我现在是不如以前那么在意了。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我的心胸变得宽广能忍,而是它被其他的事情塞满了。

古代没有接种天花的预防针,自元寿一周岁起,我就为他种了牛痘。今年他已经六岁,也该是第二次接种的时候了。

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们给孩子们用的都是人痘,尚未流行种牛痘,每次给恬馨和元寿种痘,我都采取了让众人回避的方法,就连那个人也不知道。

因为孩子种痘后的禁忌太多,所以我把恬馨和元寿都带到了三悦草堂。

恬馨从六岁起就跟着卷毛儿同志学习认字,我看她把药草都认全了,去年便正式教她习医。

馨儿真是个努力用功的孩子,每次我为病人诊脉处方的时候,她都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还时不时地做着笔记,我每日派给她的功课也做得很好。

在医术上,我一向是个严谨的人。现在见她比我初学时还好,我心里自然很是欣慰,也没有像这里的外公那么严厉。

她听我说要给元寿种痘,立马就央求我说:“额娘,这次也在馨儿在一旁瞧着吧!”

我笑着看她:“馨儿,过几天你阿玛就要奉旨去热河避暑了,难道你不想跟着出去玩儿吗?”

这孩子一听说我准她出去玩儿,先是亮晶晶地闪了闪眼睛,随后却又犹豫了一下,对我摇了摇头:“额娘,您要给弟弟种痘,馨儿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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