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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拿走!我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如今……我不能那么纯粹地只为他想,我也会担心你不开心。你若不开心,我会更难受。我心里想着要嫁给你,要和你相拥相守一辈子,所以日日才能与你那般亲密。我心中虽仍念着他,关心他,见不得他不开心,可是……在这点上却知道是与你在一起不同的。”
她双颊泛红,引着尹长风的手往下按在自己柔软的胸上,闭紧双眼轻轻道:“我这样会惹他伤心,也让你生气,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你如今是我唯一想将自己交付的人。”
“那我该如何?不再因为你对他好而生气?然后和你一道待他好?这样够不够?”尹长风语调冰冰凉凉地开口,隔了片刻,只闻他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好,我会试着这么做!”
紫棋先是心中一寒,人若坠入冰洞之中。可陡然又听到后半句,顿时惊喜交加,紧紧环住尹长风的腰,将脸深深埋到他的怀中。泪水汹涌澎湃,将他的衣襟完全打湿。
尹长风将夹在二人中间的那只手抽出来,轻抚紫棋的头发:“你莫要高估了我,我不一定真能做得到。就像我一直不希望你伤心,却还是会惹得你因我落泪一样,你是不是也会时常恼我?”
紫棋摇头再摇头,想说没有,从没有,却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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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人下楼吃早饭时,便见百里寻清人已在一张桌旁坐定,以手支颐侧着头望着外面的一树杏花发呆,唇边勾着抹笑。整个人透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他见紫棋走过来,将身边的椅子往外拉了拉,示意她坐。紫棋偷瞄了眼尹长风,尹长风微不可察地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按自己心意做,不必挂念他。
“迎华,还记不记得凝香园中那株杏花啊?”百里寻清目光犹凝在杏花上,语带笑意道:“有一天我和童寂为了看你又不被你知道,便装作赏花,站在树下对那杏花评头论足。童寂说这花开得好看,一开便是大片大片的称得上绚烂奔放。我却道看杏花易让人惆怅,艳色维持不了几日便会转白,再不久就会随风零落,哪及得上幽竹春尽仍不改清阴。他说诗人们题诗多是赞杏花的,怎到了我这里便变了。我说,杏花最含情处出墙头。墙外人看了会觉得好,栽种的未必这么想。而幽竹挺直有节,临冬不凋,赞的人爱它的姿态,更爱它内在的高洁。说完我和童寂都笑,明明论杏花,怎把竹子也扯进来。”
他侧过头来望了望紫棋:“今日这个酒肆倒是两样皆有,外面种幽竹,内里种杏花,让人忍不住比较。迎华,你倒说说你更喜欢哪个?”
他话中有深意,另外两人自然也听了出来,尹长风似笑非笑斜睨着紫棋,也想听她怎么答。
紫棋一个头两个大,知道怎么答都讨不到好,也懒得细想,索性顺着感觉说:“未进来前,我只看到竹子,便觉得此处很好。来到院中看到杏花一时惊艳,委实没有想到内里可以这般绚烂,越发觉得此处独特了。其实若没有之前的翠竹,可能此时看杏花还没有此番感觉。各有各的好,又互相映衬,何必要比呢?”
百里寻清以幽竹自比,将尹长风比作杏花。他本喻为自己与紫棋自少年时结下情谊又共同经历了风雨,关系应是最为稳定牢靠的,而尹长风与紫棋只是短暂的交往,虽开始很美,也许还带着几分相互迷恋,可情感用不了多久终是会由浓转淡。
此时紫棋的话听到他耳中,就自然转化为:正是与他交往过,才知道珍惜尹长风的可贵处,二者没有必要比较,只是处在了不同的阶段。那么……他百里寻清已属过去喽!
他眼神黯淡了几分,想想又伸手过来牵了紫棋的手,拉着她起身向外行去。
紫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也没有反抗,只是又偷偷瞟了一眼尹长风,尹长风耸肩微笑,表示无所谓。
到了外面,百里寻清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执意让紫棋再看看那层层翠碧。紫棋知他也是固执之人,便顺口赞了赞那竹子,心道幸好他什么都不肯直说,反倒省去了不少尴尬。眼光一扫,恰看到竹子中间伸出一枝杏花,花色艳好,春风含笑,看得人不禁心襟动摇,注意全被吸引了去。她不禁摇头苦笑,趁百里寻清尚未看到,匆匆拉着他回到院中。
他二人进院时,那个昨日给爷爷沽酒的小童又来了,似还和尹长风说了句什么,见到他们弯起眉眼笑了笑,便打了酒离开。
紫棋好奇地望尹长风,尹长风微笑着道:“我去帮他一个小忙,你二人先吃,过会儿我就回来。”说罢匆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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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紫棋净完面,拔了发钗,正对着铜镜梳理她如瀑的长发,却见一个人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到她身旁,探了头来和她一起照。紫棋推他,他却越发凑得近了,脸颊几乎贴上她的脸颊。紫棋将铜镜搬过来放在二人脸颊中间,道:“你照那面,我照这面。”
百里寻清极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以前我总说愿意和你一起照镜子,因为有你衬托,我会觉得自己越发外貌出众。其实那是谎话,镜子太小,照不全两个人,每次我只是从其中看到完全的你,我这么做只是……想多看看你!”
那时候紫棋也是自镜中痴痴观瞧完整的他,他二人当时想的一样,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偏一下头,让四目相对,坦诚彼此的心事。而如今……
紫棋仍举着镜子隔在两人中间,口中问:“明日该启程了吧?咱们已经在此处歇了两日,你如今还要不要去清安。”
百里寻清将铜镜拿开,眼现温柔望着她道:“要去清安。我和人约好在清安会合。等到他们后,咱们再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都一样!”
紫棋喔了一声,心中却是想到了望威镖局,讷讷道:“那……若我想回桐荫城,想寻我大哥……”
百里寻清低头沉思,不答话。
他原本想说,不要回那里,那里不太平,上次他在城中曾被人偷袭,还受了伤。另外镖局附近也有鬼鬼祟祟盯梢的人,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还有那边离百里山庄也太近,若百里天明派人寻,应还会寻到。
可是想想这些话说出来恐会增加紫棋的不安,便扬眉一笑道:“我不喜欢那里,咱们走远一些,我想到没去过的地方见识见识,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紫棋又喔了一声,低眉敛目,神色上染上几分无奈。
他的要求她能答应的都会答应,可是为何每次都是这般没有商量,为何总要让她放弃同样可贵的别的东西。
百里寻清却浑然未觉,听她答应,欣喜万分,握紧她的手,紧紧攥住,重复道:“真好,真好!”他想着将来能摆脱百里山庄和紫棋自自在在在一起,就觉人生甚是圆满。那么多年内心的苦楚挣扎,也都已不算什么。
百里寻清又坐了会儿,临走前道:“你喜欢这里的风景,那就多住几日,其实不急着赶过去,先到的一方自会等着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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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寻清刚离开,就又有人推门进来。人未走近,紫棋已闻到浓郁的杏花香。回头看尹长风手擒一枝红杏倚门而立,姿态还是潇洒闲雅,只是低头轻嗅着杏花,看不清神态。
紫棋笑问:“做什么要辣手摧花?”
尹长风将花插入水碗中,漫不经心地道:“我将出墙的那枝折了来,打算摆在你床头,给你做个提醒。”
紫棋嘻嘻一笑:“明明你自己的妖娆之姿被人比作了杏花,此时却拿来说我。”
尹长风磨牙道:“还不是都因为你。”迈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撩拨她的发丝,忽地低低声音道:“我打算离开。”
紫棋面上本来带着笑,听到此话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铜镜中的尹长风。
他昨晚明明说会试着不生气,会试着和她一起待百里寻清好些,怎才一日就放弃?
“不许哭喔!”他凑到她耳边,柔声道。
紫棋回身一把抱住他。不松手也不说话,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也不敢落下来。
“这样就想留住我?”
紫棋忙松开他,将门插上,又拽了桌子过去挡到门前。再回过身,将窗户别好。最后扑过来牢牢将尹长风抱住。赌气又撒娇般不停地嘟囔:“不许走,不许走!我不放开你,你哪里也不能去!”
尹长风却轻轻松松由她怀抱中抽出了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这怎么能行?想留住一个人也是需要本事的。”
紫棋一怔,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门。是啊,她真傻,她自内别上,他也是能打开的。
尹长风在她呆怔的片刻,轻轻松松走出了她的怀抱。他走到床头欲打开一扇窗子,可是手还未碰到,紫棋又从后面扑了过来将他抱住。
他无奈地苦笑,欲回头安抚。
可刚回过头来,唇便被另一张柔软温热的唇吻住。
第七十节 陌路花繁 4
一只冰凉纤瘦的手伸过来,哆哆嗦嗦滑入衣襟摸上尹长风的胸膛,手心犹带了层薄薄的细汗,想是刚才心情激动紧攥了拳头所致。
尹长风不推拒,也不迎合,微闭了眼睛由她一个人动作,只是唇边浮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融入夜色,让人不易察觉。
紫棋边吻边将身子挨过去,等着他回抱她。可等了许久,尹长风似一直不为所动,依然冷静地垂手而立。
她羞极也怕极,担心再如此毫无成效地纠缠,下一刻他便厌了,推开她转身离去。于是顾不得多想,心慌意乱地将他衣襟扯开,唇放开他的唇,一路向下吻上他的锁骨。
起初手是冰凉的,放在他的胸上觉得他肌肤似还几分温度,如今温热的唇和火烫的脸颊贴过去却觉他肌肤如缎,冰凉若玉石,整个人清清冷冷立在那边未染半分□。
紫棋停下了动作,咬着唇尴尬地立于一旁,眼泪再也忍不住,自眼眶中汩汩而出。
“怎么了?就这么想做坏事?”尹长风挑着眼尾望着她发问。
“嗯。”
“做了坏事,就一定能留住对方?唉!你们女人都这么傻。”
“我是傻。可总要试试。”咬了咬唇,泪水滚的越来越凶,她忍不住反驳。
“那你可不许后悔!”
低沉的声音响在紫棋耳边,尹长风轻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
紫棋脚离地的那一瞬,方从尹长风刚刚的话中咂摸出了一丝丝奸计得逞的味道,可是紧接而来唇齿间令人窒息的热烈完完全全充斥了大脑,将与之无关的一切念头摒弃在外,让她根本没时间再从容细辨。
不知何时人躺到了榻上,不知何时衣带被抽掉,不知何时衣襟松落在两旁,完全遮不住胸,不知何时尹长风的身躯已变得炙烈的可以将一切燃烧,熔化。
“真的不后悔?”有人却迟疑了,在耳边轻问。
紫棋紧闭着双眼,使劲地摇头,双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身。今夜是她想要他,她怎么会拒绝他给。
尹长风轻轻吻她的眼皮,低哑的声音带着些霸道:“那……睁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一直看着此时的人是我,我要你牢牢记住,一辈子!”
紫棋有几分委屈,她从来都没有搞错过,他尹长风就是尹长风,和百里寻清哪里都不一样,她从来都没将两个人弄混过!她大睁双眼瞪他,翻过身来将他压在身下。将他的手抓住牢牢按住,故意凶巴巴地道:“我也要你记住,一辈子!”
眼中所看到的尹长风也正望着她,目光若静夜微风下的湖面,泛着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