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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给我听好吗?”如烟突然提出这个怪异的要求,宫北航眨了眨眼睛,说:“要听什么歌?”
许是以前跟着刘管家到处经商去,见识多了江湖卖艺的或是一个地方的民俗,说不上精通,宫北航也能哼上一两句。
“好听的,”如烟的声音有点压抑,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轻了轻嗓子,声音低沉却柔情万种——
采薇采薇,该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衷。
采薇采薇……
二遍重复才唱了个开头,宫北航的歌声戛然而止,因为如烟流泪了,她的泪汹涌的连脸上的白布条都湿掉了。
“你别哭啊,”原是为了缓解她的难过,所以才唱歌的,没料到却把她给唱哭了,宫北航后悔不迭,不该唱这样一首悲伤的歌的。
“我想我爹娘了,”如烟哽咽着,宫北航听罢,整个人猛然一僵,他木讷的伸手替如烟擦去眼睛的泪,在心里轻轻的说对不起,云枫是死在他的剑上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恨我入骨吧,可怎么办,我就是想呆在你的身边。
怪老头在外屋捣药,突然听到一阵颇有味道的民乐,他在这飞蝶谷隐居久了,很就没听到这样民俗的歌了,不由自主的随着歌声来到了如烟他们的房间外面,站在那里听了好久,歌声却突然的停了,推门想问个究竟,怎么不唱了呢?
却看到宫北航坐在床边跟人说话,小姑娘醒了,怪老头欢喜的上前:“我个姑奶奶,你可终于醒了,不然老头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医术不行了,咦,你哭了?”
眼睛猛的一瞪宫北航,说:“臭小子是不是你逗人家哭的?还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哎哟,我给忘了,小姑娘,快别哭了,再哭脸就花了,脸上可是会留疤的。”
如烟望着突然出现的怪老头,声音哽咽道:“老头,我哭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怪老头瞪大眼睛,说:“花的是你的脸蛋,又不是我的。”
“那你还多什么嘴,”如烟心里不舒坦,逮谁就刺他一顿,这话噎的怪老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委屈着一张脸说:“等下要换药了,小子你替她换,真是好心没好报,老头子我可真可怜。”
说着,委屈的跟小媳妇似的,抹着泪走了。
“他是这里的主人,天疆国的飞蝶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里的主人医术是绝世无双的,是他救了你。”宫北航解释着如烟的疑惑,
然如烟却并无半点觉悟,磕上眼睛,继续休养生息。
宫北航好笑的摇了摇头,总算是有人能压的到这老头了,这老头脾气怪异,又爱折腾人,他手下的那群兄弟可没少被他折腾,可偏生不得说他什么,毕竟是有求于他,今天如烟醒来,就呛了他一顿,那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够解气的。
“咚……”门被敲响,似乎不打算自己进来,听这粗暴的敲门声音,除了是老头,还能有谁,宫北航走过去把门大开。
老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把一个药钵塞到了宫北航的怀里,说:“这个是跟上次我们一样擦法的药,你去给她擦,还有这个药,擦之前记得让她服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塞到宫北航的手里,接着兔子似的奔走了。
宫北航用脚把门合上,抱着药走到如烟的床边,见她还是磕着眼睛,试探的喊了喊:“如烟,睡了吗?”
如烟没有回答,宫北航还真以为她睡着了。
把药放到了床边上,动手去解如烟脸上的布条,布条的头就绑在如烟的脑勺后面,手刚刚触及如烟的脸蛋,只见她倏地睁开眼睛,用那双水眸瞪着自己。
“你干什么?”
宫北航尴尬的收回手,还以为她真睡着了,想着速战速决,免的尴尬,可现在她只能说:“擦药。”
“全身都要擦?”
“嗯,”话以至此,气氛当真是尴尬到极点了,若说是夫妻尚且无碍,可他们两个偏生不是。
“没关系,你擦吧,”最后以如烟的淡然待之而结束了尴尬,她作为女子都坦荡荡的,他那里有理由尴尬呢。
取了白布条,只有一些地方结痂了,大部分的还没结痂,前几天怪老头还说要结痂完了才能上药,现在却又没结痂完要上药,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现在对宫北航来说,擦药才是最重要的。
擦药的过程中,他突然觉得怪老头来擦可能比较好一点,因为他可以做到心无旁骛,而自己不能,看着这些伤疤,他会心疼,会恨不得杀了那个伤害如烟的人。
宫北航用了比上次多了一倍的时间才把药擦完,最后又用布条把如烟给缠绕起来,如烟睁着眼睛看宫北航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这算不算一个好的消息,当病人说饿了的时候,她的病是不是在转好?可这个他似乎要跟怪老头确认了才行。
“好,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端吃的去。”对了,还要问一下怪老头,如烟现在的身体适合什么样的吃食才对。
不过一会儿,宫北航端着碗回来了,一碗清粥,是怪老头熬的,他跑去找怪老头的时候,他就已经熬好了,等着他去端了,宫北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只是嘿嘿的偷乐,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乐。”
宫北航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个怪老头用心不良。
粥端来乐,如烟却不方便进食,连坐起来都不行,她全身的皮肤很脆弱,如果移动的话,应该会撕裂已经结痂的皮肤,宫北航只能用着调羹,一勺一勺的喂她。
果真是饿了,一碗清粥不过用了一小会儿就见底了,如烟意犹未尽道:“你的厨艺真好,这粥很好喝。”
“哦,是前辈熬的,”这话一落,如烟就陷入了沉默,良久才愤愤的说:“这个老头再打什么主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也觉得,”宫北航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日子慢慢的过去,如烟的伤渐渐的结痂、虽然还是泛黄的焦黑,但是至少不会突然的流出泛黄的脓来。
果真如怪老头说的那样,不能哭的,被泪水浸过的伤口愈合的比较慢,也难怪怪老头说要等结痂才能换药,可结痂还没完全,他就让宫北航替如烟换药,所以现在如烟的脸还是用白布包着的,因为怕留下疤痕就继续用布保护着愈合。
“如烟,”宫北航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现在已经是中午用饭的时间了。
如烟坐在藤椅上,把手中的书放下,轻盈的走过来,笑道:“今天吃什么菜?”
自从她能下床后,怪老头就给她换了个房间,说现在这个房间空气好,风景好,平时不能出去晒太阳,带着这个房间里可能没那么烦闷。
“哇哦,卤猪脚,鲜鱼汤,还有我最喜欢的烧鸡,老头是打算把我养到胖死吗?”如烟边说边坐下,眼睛盯着那些宫北航摆到桌子上的菜,伸手从桌子上拿过筷子夹起一块烧鸡,大口嚼着,还不太文雅的说:“老头对我简直太好了,是打算宠坏我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啊,当初觉得老头是心怀不轨,可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人影却不见一个,别说有什么企图,连个面都见不到能有什么企图,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日子越久,如烟哪里还记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只会觉得不好意思啦。
宫北航只是看着如烟笑,算是默认她的说话,不过怪老头真的是个好人。
“不行,我得好好的去谢谢他,”如烟放下筷子就往外面冲,宫北航拦都来不及,她的伤还没好完全,大中午的太阳这么大,怎么能出去,宫北航拿了一把油纸伞追了上去。
话说怪老头在厨房里忙碌着,老早就警觉到有人靠近厨房了,知道是谁后,一副得逞似地表情偷笑着,哈哈,看到没,这就是谋略,以后又多了个徒弟了,哈哈——
“前辈,”如烟跟兔子似地跳进了厨房,又乖巧又有礼貌,跟以前那个尖酸刻薄的拽样差的是有多远来着。
“哎,小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怪老头装的吓了一跳,那眼珠子就差没掉出来了。
“嘿嘿,”如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不是故意吓人的,甜甜一下说:“前辈这般照顾如烟,如烟是特地来谢谢您的,请受如烟一拜。”
说着,如烟马上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还接连了三下,怪老头看着如烟这样,捂着嘴巴,一脸感动的样子眼泪都涌到了眼眶边来了,红通通的。
“前辈,您怎么啦?是如烟做错什么事了吗?”
“没,你没做错什么事,”怪老头偏着头,不太好意思看着如烟,说:“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那徒儿,就像你一样,又乖巧又懂事,可惜她命薄,小小年纪就得重病归天了,就算我大家眼里的医术第一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救不了我那徒儿,我真是,真是太伤心了。”
“前辈,您节哀顺变,”如烟安慰的摸了摸怪老头的肩膀,心里暗叹,就连前辈都治不了的病,前辈的徒弟病的可真重,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救不了自己的亲人,那该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
“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老头我早就释然了,只是见到你这般像她,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罢了,”怪老头感叹着,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头我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圆了我这个心愿。”
“前辈有什么心愿,就直接吩咐如烟,如烟一定万死不辞。”
“你看我年纪大了,这一身的医术也没个继承的人,原是不想收徒触景生情,现在见到你这般像我的徒弟,不禁的又起了收徒的心思,还望小姑娘能圆了我这个心愿。”说着,怪老头竟然落下泪来了。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如烟也知道这前辈是个乐观的人,不像是会伤感的人,念及此,如烟头脑一热,话脱口而出:“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是个愚拙的人,还望师父不要嫌弃才是。”
说完,如烟还非常有诚意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让怪老头开心的不得了,他扶起如烟道:“能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徒弟,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嫌弃的意思。”
“如烟,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俩师徒正乐呵着呢,宫北航就跑了进来,遭了怪老头一顿白眼。
“哦,我忘记了我不能晒太阳的,”如烟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在厨房叨扰前辈了,该去吃饭了,”宫北航催促着如烟走人,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如烟也没打算现在说出来,到时候要拿这个消息震惊一下宫北航才对,她现在可是有师父的人来着。
“那我先走了,”如烟告辞,跟着宫北航一块出去了,怪老头见的宫北航替如烟撑着油纸伞,慢慢的远去,马上慌忙的跳了起来。
“哎哟我的眼睛,”怪老头眯着个眼睛,冲到水桶旁,用手鞠了一捧水洗着眼睛,眨了眨,还是火辣辣的疼,感觉视力还有点模糊,这可玩大了啊,谁让他演技不行,哭不出来着,不过哭还真管用,三两下就搞定一个徒儿了。
后面的日子除了复健,就是跟着怪老头学医,日子到过的乐滋滋的,以前的那些伤心的事似乎成了前尘往事。
当宫北航知道如烟成了怪老头徒弟的时候,震惊到没有,吃惊倒是有的,没想到怪老头打的原是这个主意啊。
如烟瞧着她师父医术高明着,有些事情她必须担着,比如她大哥的毒还没解,现在大概被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