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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看出门道来。”
她分明是鼓励耶律香儿,暗地里是讽刺四大恶女一上手就被人逼退。
论四大恶女的功夫,绝对不在耶律香儿之下。
只是,耶律香儿手中既是外门兵刃,塞外的招式,中土人是一无所知。加上香儿情急拼命,这三种原因凑在一起,才造成四女接招即退的局面。
因此,四大恶女闻言,不由大怒,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闷声不响,各扬链子枪分施合击,潮水一般的认定耶律香儿攻到。
四女联手,势如江河倒泻,怒潮拍岸,四条链子枪,连成一片寒光,罩头盖脸的砸、刺、扫、推,煞是惊人。
耶律香儿哪敢怠慢,一面扬起紫铜琵琶,一面大声道:“既然相逼,休怪手下无情。”
四大恶女一声不响,四条链子枪舞得风声呼呼滴水不进。
五个人的影子往来跃纵,连成一大片光影,分不出谁是谁来,纠缠在一起。
“八荒琴魔”花初红翻着一对大眼睛,一面凝视着场子内五女的拼斗,一面心中嘀咕着。
她心想——二虎相击必有一伤,等着“渔翁得利’吧!
她又想——假若回族的娃儿胜了,我可以略施小计,把她收在门下。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传人,看这女娃儿天真无邪,入世未深,一定很好骗,既可做徒弟,发扬我的魔琴功夫,又可做一个伴当,也免得老来寂寞,说不定用她为人质,把沙无赦也引进麾下,今后江湖就有得混了。
她也想——万一四大恶女伤了耶律香儿呢?
凭自己并不会怕了四个恶女。然而,她们会让出天柱山吗?没有她引路,自己还真的找不到断魂崖在哪里呢?何不……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将怀内的魔琴重重的拨了一下,发出“锵锵”一声大响,游身向前,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五条人影,呼的一声,如同爆花一般,快速的闪出丈外。
四大恶女意料着化初红必是站在耶律香儿一边,前来助拳与四人对立。因此,人人神情凝重,目不稍瞬的盯着花初红,看她的动静。
不料,花初红却面露微笑,对着耶律香儿道:“姑娘,这是为了什么?忘记了你那位心中的回族王子,卧在旅邸之中吗?”
耶律香儿愁眉苦脸的道:“我不会忘记呀!就是为了他,所以才……”
花初红连连摇手,抢着道:“凭你一个人,是斗不过她们的,算了,另外想办法救人要紧。”
耶律香儿道:“另外想什么办法?”
花初红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沙无赦也不是短命夭寿的相,我自然有办法。”
耶律香儿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花初红含笑道:“花家姑奶奶从来不骗人。”
说完,她伸出双手,虚虚的空按一按,稳住了耶津香儿,转面对站在一边的四大恶女道:“我替你们解了围还不走,站在这儿发的什么愣。”
四女之一道:“谁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花初红冷漠的道:“灵不灵当面试验,你们只管走就是了。”
四女各抖链子枪,互相打量一下,略一迟疑,老太低声道:“咱们走!”
呼——一声破风,衣袂连振。四大恶女互相招呼一下,齐向天柱山深处奔去。
“嘻!”花初红不由冷冷一笑。
耶律香儿目送四大恶女走去,收起紫铜琵琶,向花初红道:“前辈,请将解毒之药赐给我,我香儿终身不忘大恩大德!”
谁料,花初红—愣道:“解毒之药?我哪儿有什么解毒之药?”
耶律香儿不由大失所望,但心中怒火已升,朗声道:“刚才你不是答应我,说你有办法吗?”
“哦!”花初红哦了声才道:“办法当然有罗,云雾仙茶就在这山里面,谁说没办法?”
耶律香儿一跺脚,急道:“嗨!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我早已知道。”
“这就是了。”花初红正二八经的道:“我问你,你若是被四女所伤,她们能让你爽爽快快的去摘仙茶吗?”
耶律香儿道:“当然不能,她们也许要了我的命。”
“好!”花初红又问道.“假若你杀了她们四人。”
耶律香儿豪情万丈的道:“并非办不到。”
花初红紧接着道:“谁带路可以找得到断魂崖的云雾仙茶呢?”
耶律香儿语塞,说不出话来。
花初红扬起浓眉得意的道:“现在,你既不用冒生命之险,又有人带路去摘云雾仙茶,难道我这个办法你不同意吗?”
耶律香儿真的明白了,不由色然而喜,大声道:“你是说我们尾随着她们四个人,到了地点能摘就顺顺利利的摘,不然,再杀了她们。”
“对!”花初红一拍手,得意至极。
耶律香儿也喜孜孜的道:“高明!咱们这就追上前去,不然被她们走脱了。”
“走!”花初红的人随声起,一式冲天鹞,早已远去五丈远近,快愈飞鸟。
耶律香儿哪敢怠慢,招展“燕剪衔泥”,如影随形跟踪而起。
夜空浮云飘荡。
山谷雾气氤氲。
花初红的轻身功夫已臻炉火纯青,起伏在林间,如同一只夜鹰,快捷轻灵,不像她庞大的体态。
耶律香儿灵活矫健,一步一趋,丝毫不敢放松,衔尾跟着前赶,
片刻——已远远望见四大恶女的身影,在水气山岚之间,正穿越一条山涧,向黑黝黝的悬崖绝壁之间奔去。
花初红腾身上了一棵浓荫遮天的杉柏,回身对后面的耶律香儿招招手。
耶律香儿跃身上树,低声问道:“如何?”
花初红压低嗓门道:“慢点!那山涧地势开阔,我们追去,必然露出行踪被她们发现。”
耶律香儿急道:“那,我们怎么办?”
花初红道:“等她们进了悬岩,树影掩遮,回头也看不到我们了。”
“唉呀!”耶律香儿急道:“万一追不上她们,或是走岔了怎么办?”
“不会的!”花初红摇头不迭道:“天柱山又不是通郝大邑,哪有那么多的大路。再说,凭她们四个小妖的身手,谅也逃不出姑奶奶我的手掌心。”
这时——耶律香儿忽然直着眼睛道:“前辈!你看,又有人在山涧里。”
果然,人影幢幢,约莫十来个矫健的身影,穿过山涧,也是向悬岩绝壁方向奔去。
月光虽为山间的烟雾笼罩之下,但那十余汉子一色的血红劲装,却在涧水反映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八荒琴魔”花初红不由大奇的道:“咦!这一帮好生奇怪。”
“奇怪?”耶律香儿紧接着道:“前辈,奇怪?什么叫奇怪?”
花初红道:“进入天柱山的人不少,但没听说有十多个一群的。更不解的是,我看不出他们是哪一道上的,黑白门派中没有穿红衣服的呀。”她皱起浓眉,有些焦急的道:“事情有了变化,迟不得,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能落个菜篮子打水——一场空。”说着,一弹腰,从树梢略一借力,像枝离弦之箭,认定山涧射去。
情势所逼,她全力而为,较之先前躲躲藏藏的情形,何止加快了十倍。
耶律香儿一见,不由心中暗想:好快的身法,好深的修为,看来先前她是隐藏实力。心中想着,脚下可没敢稍慢,紧追着也是全力施为,专找稍能载重的枝芽,生怕有个闪失。
过了山涧,迎面如同刀削般的悬岩,像人磨的一样,真是鬼斧神功,约莫有二十余丈高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正面。
幸而,石隙缝中,生了不少的矮松野藤,此外是翠绿欲滴的苍苔,不用试就知道那苔藓滑不留是,行家心中有数,连壁虎功也攀不上去。
花初红回头看了看紧随而至的耶律香儿,带笑道:“回族公主,你觉着前面两批人是怎么攀上去的?”
耶律香儿的古铜色脸上,不由一阵飞红,抬头看了眼黑呼呼插云也似笔直的岩顶,摇摇头道;“西北大漠,哪有这等险恶去处,他们……”
她说到这里嚅嚅嗫嗫的沉吟道:“是不是借着老藤矮树攀椽上去的?”
花初红打量一下道:“可能!但是老藤矮树借力搭脚,并非不可能,但是,你我可办不到。”
耶律香儿最怕的是花初红打退堂鼓。
假若花韧红中途变了主意要折回去,自己不但势单力孤,而且极可能连断魂岩上云雾仙茶的地方都找不到。
因为,她知道,花初红找云雾仙茶,只不过是讧湖人存心掌握一种解毒之药,并非急欲救人,找得到,固然可喜,找不到也不致有任何损失,不像自己为了救沙无赦这样急需。
故而,她闻言急忙道:“前辈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上得去,我们办不到,尤其前辈你的修为,难道比不上她们?”
塞外的女娃儿,也想用一顶“高帽子”套住好胜争强的花初红。
花初红摇摇头道:“矮树老藤足可以借力,但是那不是排列好的一道梯子,必须要摸熟了,才能成功。万一遇到老藤枯朽,矮树浮动,一个闪失,跌下来怕不粉身碎骨?”
耶律香儿一时愣住,两眼发呆,答不上话来。然而,那份焦急暴露无遗,只剩下没有哭出声来,泪水在眼眶内打转,泛出晶晶水光,哀怨感人。
花初红不由一笑道:“回回公主,别急,本姑娘做事只向前不退后的,你身上有没有镖梭一类的玩意?”
耶律香儿愣愣的摇头道:“我们回族不耻使用暗器,虽然练过,从来不用,所以,没有。”她拍拍腰际,表示没打镖囊锦袋。
花初红一见,不由道:“你那两柄匕首,比镖梭不是更好吗?”
耶律香儿红着脸尴尬的道:“这……这是我们族人随身必带的土玩艺,不是动手的兵器,只是准备烤牛羊肉,替牛羊削茧剔蹄子放血用的,带习惯了,所以……”
花初红笑道:“现在增加一个用途,攀登悬岩绝壁用。”
耶律香儿不明白,但是,顺手抽出腰中一对手扎子,又像匕首的弯月形利刃,扬了扬道:“这……这玩艺能派上用场?”
花初红道:“前面两批人对老藤矮树摸得清楚,咱们可不行。这样,咱们一人一把刀,瞧清楚。”
她的话落人起,一式“平地青云”,已上跃丈余,左手抓住垂缨也似的老藤,单脚找到一株斜生的矮树,右手的刀一抬腕,插向石岩的一个缝隙之中。
这一连中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每一环节都十分扎实,巧妙之中显出力道,令人折服,真乃是“姜是老的辣。”
耶律香儿大喜过望,心中十分佩服花初红想得周到,因为有了刀,哪怕藤断树折,也不会有坠身悬岩粉身碎骨之虞。
此刻,花初红已第二次拔刀起势上冲,口中朗声道:“女娃儿,看到了吗?你如法泡制该没问题吧?”
耶律香儿应声道:“知道了。晚辈我还办得到,前辈放心!”
花初红又叮咛道:“要快,中途若是有人做怪,就危险了。”
一言提醒了耶律香儿。
因为这祥双手全都要用上,而且执刀的手必须贯上内力,才能将刀扎牢到石壁之中,另一只手只能用巧劲,过猛怕枯藤经不起重量,脚下找的矮树也是如此。
耶律香儿心念既动,对花初红设想的仔细更加打心眼里钦佩,焉敢怠慢,腾身上跃,如一只灵雀,身手赛似猿猴,沿着花初红的旧路,一节节不稍喘息,向岩顶冒险而上。
二十余丈的高岩,十几个接力,已到了岩顶。
岩上,别有天地。
原来是一片十分平坦的黄泥地,沿着岩边,生了些罗汉竹,像是一重天然篱笆。地上,矮登登一丛丛嫩绿植物,叶尖而嫩,还仿佛生满了白茸茸的细毛,足足有百十丛。除了这些之外,围着的是数不清的鹅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