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令枯骨子满心欣喜的是,他认为白己是道家,阴阳八卦、五行生克,自己滚瓜烂熟,算得是专家,不难利用这一点,来使蓝秀就范。
因此,他冷笑连声道:“班门弄斧,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看你往哪里走!”喝声之中,一招“回水换波”,先是斜扫,半途中间忽的收招猛然平扫。
这是一招双式,虚实交用。也是由坎门忽转兑宫,五行中‘生”“死”交替的狠毒招数。
换一句话说,先用“扫”式引起蓝秀的闪躲去路。让出“生”门来,招演半途,“扫”式不变,已由斜地里化为平扫,也把八卦图形“扭动”,将“生”门完全封住,留下“死”门,引蓝秀上钩。
蓝秀若呈硬往“生门”移位,无异自投罗网,送到枯骨子的拂尘之下,根根拂尘,如同根根钢锥,迎面砸下,大罗神仙也难消受。
蓝秀若是随机应变,折腰扭身,正好将整个后背献在敌人的拂尘之下,硬接一招,难逃骨断根折的厄运。
枯骨子分明见到蓝秀已被罩在拂尘影中。
因此,越发得意,自信所料不差,一拂落实,用了七成以上的内力,拼命连扫带砸,口中吼道:“着!”
“轰!”
“哗啦!哗啦!”
“砰!噗噗噗……嘶……”
一声大震,一阵乱响,怪异的嘶嘶不绝。
水花四溅,瓦片纷飞。
一个偌大的金鱼缸,被这一拂尘砸得稀烂,几只龙头凤尾的暴眼金鱼,冗自在落叶满地上跳蹦个不已,连枯骨子也溅满了水,还有一些水草。
他这失手—招,乃是很难堪的事。
更难堪的是,蓝秀却在他身后道:“可惜这一缸名贵品种的金鱼,在深山里再也找不到第二缸了,何必拿无知的鱼来出气呢。”
这比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还要令他难过。
枯骨子咬牙切齿,一声暴吼:“气死我也!”他已顾不得武家的规矩,翻身回手,拂尘漫天花雨的兜头砸下。
蓝秀冷冷一笑道:“道人,你的真功实学,姑娘我已欣赏到了,把你原来的阴谋诡计使出来吧!”
她口中说着,双掌一合,略一凝神,忽然前推急兮。
柔和地,缓慢地,一大片隐隐而出的力道,像一面墙,一面盾牌,一朵淡谈的云。
把枯骨子拂尘的力道,不但完全抵制住,而且化解掉,每根拂尘上的长鬃,本是夹着无比力道,好比钢锥。但这时都立刻垂了下来,像盛夏正午烈日照耀之下的柳枝。
枯骨子怎能不心胆俱裂。他忙不迭倒退三步,失神的吼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蓝秀微微而笑道:“桃花初绽!”
“桃花初绽?”枯骨子喃喃的说着,双目中碧绿光芒不停闪动。
蓝秀又道:“桃花九转的功大之一,桃花初绽,不过是一招起式,要是用到‘桃花怒放’,可能你更要消受不下了!”
枯骨干眼神不住的转动,隐隐中一股杀气腾腾的意味,随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愈来愈浓,也令人不寒而懔,难以逼视。
亭子上的常玉岚一见,朗声道:“蓝姑娘,这老怪眼神有异,小心他放毒!”
蓝秀不由眉头紧皱,心想:我岂不知道他要放毒,你这一喝破,只打提醒他早点而已,毒!又不是可以预防!
她心中又想:他这样提醒我是好意,从他急呼呼的喊叫上可以明白他对我的关怀!
一丝甜蜜蜜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少女的心,是羞,是喜。因此,桃腮生绯,樱唇带笑道:“怕毒,就不到暗香谷来了!”
枯骨子闻言,沉声喝道:“狂徒,老夫不信你有什么天大的能耐!”他一面暴吼连天,一面已将手中拂尘扬起,画着圈子。
—连二个越画越快的圈子,枯骨子的人忽然腾身高地五尺,凌空探臂,人像一只怪鸟,手中拂尘舞得像阵狂风。
一缕黄色烟雾,从拂尘影里向外喷射。
常玉岚大惊喊道:“毒!毒!”。他喊声中,竟从亭子上疾扑而下,人在空中,单掌认定枯骨子压去,竟然不顾黄色烟雾的剧毒,抢着拦在蓝秀前面。
蓝秀一见,不由粉面生寒,心跳神动,娇叱了声道:“傻瓜嘛!谁要你插手!”
她一面叫,人也不慢,突的折腰而起,平地冒起丈余,藕臂舒处,竟已搂定常玉岚的蜂腰,硬把昂昂七尺的常玉岚,单臂挟起。
丹凤栖梧,一个翻腾轻巧的落在亭子的飞檐兽之上,略微借力虚点脚尖,折回亭子内,将常玉岚重重的向石桌—上一放,娇声的道:“我的好令主,谁让你插手来管,这不是增加麻烦吗?”
这一招,说快,快到如同闪电,说妙,真的是妙不可言,在当时,电光石火,乃是一眨眼之际而已。
常玉岚愣愣的道:“我是……我是怕你中了毒呀。”
“嗨!”蓝秀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怕你自己中毒吗?”
“我?”常玉岚不由愕然道,“我当然也怕,可是……”
“好了!”蓝秀苦苦一笑道,“不要可是了。”
常玉岚认真的道:“我是个大男人,中了毒最多是一个死,可是你……你不同呀。”
一片真诚,令人可感。
“唉!”蓝秀不由喟然一叹,撇着嘴唇道:“我因为不怕杂毛老道的毒,所以才敢跟他斗,就是怕你中毒,所以才将你安排在亭子上,主要是这里是上风,不怕毒气会飘来呀。”
“你……”没等常玉岚再说话,枯骨子扬起拂尘在右,留香妖姬仗剑从左欺来。
两人打个招呼,分两侧攀上假山,意图夹击。
蓝秀—见,生恐他二人一起连手施毒,更怕他二人一对一的放毒,到时常玉岚落在他们手中,便难以处理了。
因此,她低声嘱咐道:“你不要动,看我的!”话起,人已射出亭子,向右先抢上前去,扬起宽长的水袖,全力向扑来的留香妖姬拂去。
势如惊涛拍岸,怒浪排壑,旷地掠起的一阵狂飚,硬把前扑的留香妖姬,逼退了三丈之远,回身跌落在一丛万寿菊花圃之后。
蓝秀一招逼退了留香妖姬,蜻蜒点水式反弹两丈来高,硬从凉亭的顶端越过,对已攀上假山的枯骨子娇叱声道:“你还有什么花样?”
枯骨子鼻子里冷哼一声,手中拂尘又开始画起圈子来。
蓝秀冷笑声道:“鬼画符的法宝,对桃花林中的人是没有用的!”娇笑声中,人如一缕清烟,转身出招,直向枯骨子拂尘影中穿去。
此时,枯骨子的拂尘之中,已喷出阵阵黄雾,根根鬃须,也如钢针般散开了来,夹雷霆万钧之势,煞是惊人。
蓝秀长袖拂处,和风一片。
但见根根挺直的拂尘鬃须,像被烈火炽溶一般,软绵绵的分向四方垂去,显而易见的,把枯骨子贯出力道,完全卸去。
枯骨子虽也有了怯意,但是口中却道:“你仗着那门气功,化掉力道,化不了老夫的独门神雾。”吼叫声中,人也不停,挺起“无”功‘无”力的拂尘,连刺带扎,迎着蓝秀独力施为。
蓝秀见他一味蛮横,毫不讲求人性,其凶狠残暴的神情,意在不择手段制人于死地,从心底起了厌恶之心,冷笑道:“怙恶不悛,要你吃些苦头!”
但见——枯骨子的拂尘柄中的黄雾浓得由黄变乌。
蓝秀的白色身影穿过乌黑黄浓的霉雾,竟然若无其事,双袖认准枯骨子笔直扫去。
“嘭!” —声震天价响,人影乍合即分。
黄雾被冲得四下飘散,化为灰淡烟尘。
枯骨子的一付骷髅,陀旋后飘五丈,弹在透花院墙之上,再反弹回来丈余,落在水池之内。
“噗嗵!”水花四溅,菱菱飞起。
蓝秀白色的人影,已飘回到凉亭之上,指着正要二次来袭的留香妖姬道:“识相点,枯骨老道就是你最好的榜样!”
留香妖姬自料修为在成名多年的枯骨子之下,自己所恃仗的,不过是一些邪门毒药,眼见蓝秀对毒雾如同没事的样儿,先自有了几分怯意,又见枯骨子的下场,更加胆寒。
然而,江湖人输命不输嘴,留香妖姬狠声喝道:“是你找上暗香谷,暗香谷并没找你!有什么绝学,本谷主全接!”
口中这样说,手卜脚下可都没有动,色厉内荏,显然可见。
蓝秀淡淡一笑道:“我并没想到要找你们暗香谷,是我们令主要找你们。”
“令主?”留香妖姬双眉紧皱,不解的道:“你们的令主是谁?与本谷有何过节?”
蓝秀盈盈一笑,顺手向亭内指着仗剑而立的常玉岚,朗然的道:“喏!我们的令主就在这里,你可以自己当面问明。”
留香妖姬心头既惊又奇。
因为,从蓝秀的气质、人品、功力、风采,都如同天人一般,连自视极高的留香妖姬,不但自叹弗如,而且自惭形秽。
而她自己口口声声尊那仗剑少年为“令主”,那么令主的功力必然更加高不可测。
然而,从各方面观察,仗剑少年分明是“金陵世家”的常玉岚,他虽名列“武林四大公子”。
但是,纪无情、司马骏已经是自己的阶下囚,固不待言。
而“探花”沙无赦据枯骨子谈及,也不过是与司马骏纪无情等量齐观而已,怎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她心中自己忖念,人不由如痴似呆的双眼盯着常玉岚,久久无语。
常玉岚被蓝秀这一奉承,本已有些羞愧,加上留香妖姬的一双眼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更加玉面通红,手足无措。
蓝秀不由娇嗔的道:“咦!一个不言,一个不语,这算哪门子事儿?”
常玉岚的脸越发涨得由红发紫,呐呐的不知从何说起。
留香妖姬的鼻子里“嗤”了声道:“唏!好一位英俊的令主,难怪手下有美艳如花的美人胎子。”
蓝秀一见,不由怒道:“少东扯西拉,只问你该问的,小心惹起姑娘的脾气。”
常玉岚这才回过神来,仗剑而前,肃声道:“常某好友司马骏、纪无情、沙无赦,还有一位回族姑娘,都被你们使用邪毒歪道迷倒,留在暗香谷,常某是来向你们要人的!”
留香妖姬闻言,娇笑不已,花枝乱抖,前仰后合的浪态十足。
蓝秀实在看不下去,怒叱道:“不要卖骚,问你的话怎样?”
留香妖姬道:“我没怎么样呀!他……哦……你的令主说是向我们要人。”
“对!”常玉岚大声道,“向你们要人!”
留香妖姬娇笑依旧道:“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把人交给我的?不然凭什么向我要人?”
常玉岚沉声道:“我没交给谁。现在已有两个人你的房间,我就要向你要。”
留香妖姬不服的道:“凭什么?”
常玉岚豪气干云的道:“讲义气,我是凭着武林一脉前来要人,不然,就要凭厉害了。”
留香妖姬抢逼的道:“凭厉害又怎样?”
常玉岚大力一按剑柄,朗声道:“凭常某这个浪迹天涯的伙伴。”
谁知,留香妖姬存心调笑,顾左右而言他,冷冷一笑,对蓝秀瞟了一眼道:“敢情就是这位不怕剧毒的美丽姑娘?”
常玉岚大怒道:“凭常某手中的断魂剑。”
话未落,“呛!”簧扣轻响,常玉岚的长剑出鞘,挽出一个剑花,寒气巡入,剑光耀目。
不料——留香妖姬毫不为意的道:“慢点!还没到动手的时候,未免忒也的性急了吧,难道大令主是急色儿?”她的态度轻佻,语意双关。
“啐!”蓝秀急得啐了一声,低下头来。
常玉岚也怒道:“什么是动手的时候?”
他眼见蓝秀的气恼娇羞,也不由恨得牙痒痒的,抬臂振腕,扬剑跃身出了凉亭。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