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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是个调皮的,祖母当然晓得冷歌最善解人意了。”老夫人见她一副小女儿神态,娇俏可爱,全然没有二姨娘那几个女儿的心计深沉,行事又端庄有礼,对她这个祖母也恭敬有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
云冷歌转过身粲然一笑,眼中满是感动,蓦地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抱着老夫人的手臂轻轻摇晃,“祖母,孙女缺几个丫鬟伺候。”
“正巧今早四姨娘的病好了,现下住在清风苑,也在挑丫鬟婆子呢,你顺道赶过去挑几个就是了。”这几日二姨娘三母女都在禁足,老夫人少了些烦心的打扰,今日又被云冷歌哄的甚是高兴,问都没问,就答应了。
“孙女多谢祖母。”云冷歌起身行礼道,面上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的说道,“孙女院子内就七个丫鬟,也着实不够用,不然也不会麻烦祖母了。”
“你这孩子,你是我嫡亲孙女,有什么麻烦的。”老夫人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对云冷歌事事跟她详细说明的举动很是满意。
“是,那孙女多谢祖母了。”云冷歌笑吟吟的说道,“孙女去挑丫头了。”
行完礼告退出了福寿堂,云冷歌独自回了怜冷苑,让吟琴去清风苑请牙婆了。
一刻钟的时间,吟琴带着牙婆和一众等着被挑选的丫鬟婆子来到了院子。
云冷歌并未出内室,让吟书和韵儿选了几个丫头和婆子,不必询问她,自己拿主意就好。
没有二姨娘的从中作梗,吟书又是个心细的,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当。
“小姐。”一声带着喜色的呼唤打断了云冷歌脑海中的思路,一抬头,见林嬷嬷几人被吟书领进内室,她心中欢喜,忍不住的就唤了一声。
云冷歌含着暖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示意还有外人在,别被旁人看出了猫腻。
云冷歌坐直了身子,依次扫了除林嬷嬷和绿意之外的四个丫头一眼,秀眉微挑,清声道,“我没什么好对你们训话的,我要求不高,老实本分的做自己的事,堂堂正正的做人。”
语毕,六人齐齐行礼,恭声道,“奴婢谨记二小姐吩咐。”
见这几个丫头都十分敦厚,垂下的眼眸个个安静,云冷歌心思微动,照例一人赏了一个荷包让她们下去了,随即使了个眼色给吟书。
吟书会意,带着丫鬟们下去,吩咐她们各自要做的工作,再次带着水绿和林嬷嬷走进了内室。
“小姐。”林嬷嬷满眼的激动,急忙走上前忍不住的握住云冷歌的小手轻柔的摩挲着,力道甚是轻微,生怕弄疼了她。
“奶娘,歌儿无事,有您在身边我觉得安心许多。”云冷歌轻拍了拍林嬷嬷有些颤抖的双手,看她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虽身子还未大好,但只要调养的好,定会无虞。
“以后您就是歌儿的管事嬷嬷了,省的我老是为院子里的那些糟心事儿烦心,只好麻烦奶娘了,水绿暂时先委屈做个二等丫头,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对于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老人,云冷歌心中一暖,调皮的说道。
“奴婢定会为小姐打点好一切。”林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的说道。
“奶娘并还未好全,先下去歇着吧。”
酉时一刻,天色还未擦黑,云冷歌中午只是象征的吃了一点,觉得有些肚饿便早早的用了晚膳,正坐在榻上写字消食的时候,老夫人身旁的云嬷嬷来了怜冷苑传话,面色肃穆,目光沉沉,并未多说,只是说让自己去福寿堂一趟,相爷和府中各位主子均已派人通知,稍后就会到达福寿堂。
云冷歌清淡的眸光如大海般汹涌翻滚几番,终究化为一汪平静无波的温水,放下了手中执起的毛笔,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带着吟书离开了怜冷苑,经过花园时遇见了正往福寿堂前行的四姨娘。
她的面容已经恢复成双十少女的模样,身姿婀娜,风情万种,这些年虽故意掩盖了美色,但多年未擦那含铅的胭脂水粉,皮肤细腻如年轻女子,一点儿也没有三十岁少妇的脸皮松垮,淡妆浓抹都甚是好看,柳叶眉,尤其是那双故意细细装扮了的丹凤眼,眼波流盼之间,夺人眼球,简直能把男人的魂魄勾走。
穿着新做的桃花云雾烟罗裙上绣着大朵艳丽的桃花,衣袖滚边的花边都是用金线所绣,更彰显的那花朵栩栩如生,艳冠群芳,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云髻,鬓间只斜斜的插了一枝桃花形状的玉簪,整个人就如三月春桃,粉黛柔情尽显,美艳却不庸俗,与二姨娘的妩媚走的是同样的路子,但比她多了一分青春的少女绰态,容貌也更胜一筹。
“二小姐。”四姨娘含着一分恰到好处的微笑,盈盈行礼说道,“奴婢听说相府来了一位得道的世外高人,可老夫人把相府所有的主子都叫去莫非是想让咱们沾沾仙气?不知二小姐如何想的。”
她今日刚踏出那方四角小天地,对外界情况不甚了解。
东阳百姓信奉佛教,大大小小的寺庙不计其数,佛教高僧有圆寂涅槃一说,和尚年纪越大,资历越老,在世人的眼中就越是高不可攀,总认为他们随时会涅槃成为那天上只能仰望的神仙,故把垂垂老矣的和尚当做仙长一般对待,身上的气息也被人传成了仙气。
云冷歌垂下眼睑,这场戏的开胃菜倒是稀奇,眸底划过一丝明悟,对这次的算计有了几分自己的揣测,面上却含着笑意说道,“若是得道高人,又岂会踏入这十丈红尘之中,任由凡间脏污染上他那圣洁的佛衣?”
只怕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
第六十二章计中有计
四姨娘也不是个信佛的人,只是她表面上最起码的尊敬还是有的,见二小姐说的虽恭敬,但话里含着的那一丝嘲讽还是显出了她对佛的不屑一顾,小心的试探道,“二小姐不信佛?”
“若尘世间真有佛,那为何还这么多在苦海中挣扎?入了凡间逐利的佛,四姨娘你觉得又算哪门子的佛?我不是针对俯瞰众生心慈万物的佛,只是针对那些借着我佛慈悲的由头到处招摇撞骗的人而已。”云冷歌抬了抬眼,眉梢的那缕冷淡始终萦绕不散,清声道,“就算真有那度人为乐的佛,也断断不会为了名利踏入世间哄骗世人。”
云冷歌以前是丝毫不信那些鬼神,神仙之说,但她穿越重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有时也是人为,神仙也是从普通人修炼成神,强大的人即为神,所以她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死,毕竟能重生在世为人,她心底是感激的。
“真佛祖还是假和尚待我们前去看一看不就明了?”云冷歌目光自四姨娘了然的表情转向天空,静静的瞅了一会妖异的天色,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淡然道。
“是。”四姨娘应了一声,走到云冷歌面前,低声说道,“二小姐,婢妾只怕这是二姨娘的诡计。”
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如情人之间喃喃细语,低诉婉转。
“把只怕两个字去掉。”云冷歌看了一眼明显话没没说完的四姨娘,清声说道,也算是为她解了惑。
四姨娘没想到云冷歌说的如此直白,面色一变,常年隐居变得有些怯弱的心隐隐有些发虚,连忙问道,“那咱们怎么办?万氏心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且极会找对人的软肋,一击即中,当初婢妾就是一时不察险些。”住了口,想到过往,四姨娘脸上有些发白,那双勾人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惧意,当年之事的阴影还是刻在她的心上。
“四姨娘磨了十几年的性子,还没想清楚你到底输了那二姨娘哪里么?”云冷歌径直往前走,走出了几米外,驻足停下,甩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换位思考,你若是二姨娘,你会怎么做?她若你,她又当如何?当你能完全摸透她的秉性,了解她的处事之道,你就明白了。”
话毕,便直接往老夫人的福寿堂走去,到了院子门口,云冷歌低声在吟琴耳边吩咐了一番话,吟琴双眼一亮,告退了。
四姨娘站在原地眸光闪动,脸色乍红乍白,如彩虹般变换一时间变换了多种颜色,为云冷歌的几句话失了神,却也知道这是二小姐在点醒她,否则以她一个刚踏出深锁重门的弱小女子仅凭借今日相爷对她才一天的宠爱就想扳倒二姨娘,无疑是痴人说梦。
相府内暗风浮动,吹动前些日子院子里刚盛开的鸳鸯茉莉,馥郁的香气幽渺,吸入肺中那股味道还是持久不散。
一路畅通无阻,云冷歌迈着小碎步带着合宜的笑容走进老夫人的福寿堂,抬眸就看见坐在老夫人下座的一位脑门子铮亮的和尚。
穿着浅黄色的外衣,罩着一件赤红色的迦逻沙曳,白色浓密的眉垂下眉梢,慈眉善目,头上十二个戒疤彰势出他德高望重的地步,和尚戒疤也分数字,十二個代表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云伯毅坐在和尚的对面,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
“祖母,父亲。”云冷歌盈盈行礼。
男子对求神拜佛大多数是持以一个心灵的寄托的看法,云冷歌清澈的水眸漾起一抹莫名的笑,云伯毅明显是不信诸天神佛的,从上次二姨娘诬陷自己“水鬼附身”就看的出来,而老夫人倒是个深信不疑的,许是她坏事干多了,高门大院的胜出者谁手上没沾染上可怖的鲜血?所以也学着世人拜佛想要求得一处得以让心灵慰藉的场所。
“冷歌,坐在父亲身边来。”云伯毅笑着转头对云冷歌说道,他虽早过而立之年,身材却并未如寻常的中年人一般发福,身体匀称修长,因是文官,身上还带着儒士特有的书卷气,面目俊朗又是一国右相,难怪当年的林慧心会被他的迷的七荤八素,就是现在东阳也有些年纪大些未曾出嫁的女子也对他抱有好感。
谁又知道这样温文尔雅的面皮下包藏着一颗薄情寡义的祸心呢?
“是,父亲。”云冷歌笑的温婉,轻易莲步,坐在云伯毅的旁边。
“冷歌,这是普世寺的慧云大师。”老夫人笑的那双平日里总是太过精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慧云大师的主动到来让她觉得很惊喜,满面红光的向她介绍道。
普世寺是东阳最大的一间寺庙,传承已过百年之久,最繁华的时候是被上任的帝王尊封为东阳的国寺,一时间风头无量,超过东阳所有的寺庙,香火鼎盛,每天拜佛求签的百姓和达官贵人数不胜数,繁盛了一个朝代。直到后来太子登基,也就是当今的皇上继位,他是个不信佛的人,并不主张东阳官员和百姓靠问佛来求的心中所想,所以这些年普世寺渐渐有了有衰败之像,但百年大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一朝倾覆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不乏有些百姓一直将庙里的大师奉为神祗,所以即使普世庙盛况比不得上任皇帝在世时,但它的影响已经深入人心,在东阳依旧被称为第一寺。
对面的这个老和尚,规格打扮都不是普通的僧侣,又是从源远流长的普世寺来的,如此钜人长德却肯踏足相府,让一贯将佛挂在心上的老夫人怎能不开心呢?
“小女拜见慧云大师。”云冷歌目光静静,起身朝慧云行礼。
“云小姐不必多礼。”慧云大师看着面前这个绝色的美人儿,有些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转眼就消逝了,面容和气的笑着说道。
云冷歌一直在认真打量着慧云大师的神态和表情,又岂会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那一抹淫态,这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大师年纪已过古稀,还有着这种龌龊下流的心思,本来自己只以为他是被